第7章 No.格納高中連續失蹤案(2)
大約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早已出了市區,眼前是一座高山。等我們終于到了山腳下,那裏竟然圍着高高的圍牆。
“請出示ID。”保安廳裏的工作人員說。
木影的司機遞出一張磁卡。保安在機器上刷了一下,又遞回來。
“怎麽在這裏有保安呢?還沒上山啊。”我問旁邊的木影。
“這座山被格納高中買下來了,”木影說,“山下有保安,山頂上的格納高中沒有保安措施的,從這裏到學校都有攝像頭。而且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通向山,除了學生的私家車是沒人能上來的。”
我無語。
汽車在盤山道上行駛着。等我們終于到達格納高中的時候,着實地吃了一驚。
這哪是什麽學校啊?明明就是一座城堡!牆壁上爬滿了幽綠的爬牆虎,圍牆上挂滿薔薇花,像極了童話中的睡美人住的城堡,布滿着被歲月侵蝕的痕跡,古老而神秘。
我呆呆地看了半天,直到被空晝硬拉了進去。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偵探小說家最偏愛的場景!
這時已經到下午了,木影領着我們在空闊的走廊裏穿梭,經過許多個教室,這學校外面那麽古樸,裏面盡是現代化的設備和數不清的華麗吊燈。除了用春緋的那句“這些可惡的有錢人”,真是沒別的詞可以形容了。
“到了。”木影停在一間教室的門口,可以聽見裏面的老師在講課,“手續什麽的我已經幫你們辦好了,老師也知道。”
“我們就這麽進去?”我弱弱地問。
“那怎麽進?”她絲毫不理會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好大的教室,明媚的陽光從落地窗投進來,金色的光芒籠罩着整個房間,一個班大約只有20多個學生,在這種環境下學習,也算是一種享受吧。
不過最讓我感到不自在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們,講臺上的老師也停了下來。
“這是剛剛轉來的江戶川绮裏和江戶川空晝。”木影簡短地說了這麽一句,就獨自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Advertisement
“大家好,請多多指教。”好像動漫裏的轉學生都是這麽說的。
空晝連看都沒看下面的同學,直接轉向老師,“請問我們坐在哪?”
那位女老師掃視一下班級,“你們可以坐在後面的那兩個座位。”
女生們熱切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們,确切的說是跟着空晝,一直到我們坐下,還有人一直在看他。唉,連我都已經習慣這種事了,空晝還真是厲害,各個階級的都能迷倒啊。
“好了,”老師用粉筆點了點黑板,“有沒有人能做出這道題?這是去年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題。”
我剛一看黑板就有點暈了,我們可是初中生,跑到高中來不說,還正好碰上這麽一道題,拜托老師千萬別問我。
“切。”空晝十分不屑。
“老大,不要告訴我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我說。
他微微一笑,舉起手。老師對他點一下頭,空晝很酷地走上講臺。
随着他的粉筆在黑板上啪啪寫着,所有人的表情都開始變得驚詫,老師扶了一下眼鏡,顯然也驚呆了。我對他這種耍酷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通常這種時候他還會說……
“老師,我做的對嗎?”他“畢恭畢敬”地問了一句。
“很……很完美!”老師再次扶了一下眼鏡。
這次女生們已經不僅有目光,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是空晝最得意的時刻,可惡的是,越是這種時候,他就故意裝出一份冷淡的樣子,其實心裏早樂開花了!
他酷酷地走下來,坐到我旁邊時還“莞爾”一笑。
“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題你都會,你還在初中呆着幹什麽?”我小聲說。
“這是《邏輯數學》上面的題啦,我看過。”空晝也壓低聲音說,任由女生們嬉笑着回頭看他。
開玩笑,這麽複雜的題,我看了也不可能會的!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雖然我并不相信新元雨會在學校,為了照顧木影的想法,還是保持警惕,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是她請來的,所以只有我和空晝一起走進大廳。
餐廳裝飾的比其他地方更誇張,我已經沒興趣形容了,有很長的餐桌,也有雙人的桌子,小桌子已經被占光了,我和空晝只能坐在長餐桌旁。空晝不願意跟一些花癡女生坐在一起,便坐在了最頭上,我坐在他旁邊。
可惜木影不理解我們的苦心,特意坐在空晝對面,有些焦慮地說:“我打了雨的手機,還是關機。”
“有沒有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或者丢了什麽的。”我試探着問。
“不可能!從小到大她都沒讓我擔心過,要真是那樣她早就給我打電話了!”木影白皙的臉頰漲的通紅。
“噓!小點聲!”看來新元雨可能真的出事了,但她是否在學校一事我仍是不太相信,但也不能打草驚蛇,萬一真有什麽內幕呢。要說直覺,只有當事人才會相信吧。
“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一個響亮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擡起頭,一個漂亮的女生站在空晝身邊,柔順的短發是棕色的,神情十分高傲地問他。
我本來正在喝果汁,一下子嗆住,猛烈地咳嗽起來。該死,敢無視我嗎?!
空晝皺了下眉頭,掃一眼自己的餐盤,他幾乎都沒動過,“绮裏,你吃完了沒?”
“咳,沒有,”我大聲說,“而且我知道你也沒吃完。”他一定是想趕快離開,對于這種目中無人的家夥,我還不想就這麽避開。
“怎麽,你眼睛不好使,沒看見我坐在他旁邊嗎。”我冷冷對那女生說。
“哦?你們不是兄妹嗎?”她傲然道。
我差點忘了,我們确實用的是江戶川的姓啊。我正想開口,對面的木影突然重重地放下杯子,聲音不大卻不容分辯地說:“井上一織,不要胡鬧。”
井上一織有點不服,卻終于沒有說話,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驚訝地看着繼續喝茶的木影,原來她是這麽有威嚴的人啊!
“绮裏,”空晝說,“表現不錯呀。要是平時你肯定會說:‘可以啊,沒關系,你們好好聊吧!’然後自己溜掉吧?”
“啊?我是那種不夠朋友的人嗎?”我驚道。
“難道你還以為自己很仗義嗎?”
“別這麽說嘛,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差點忘了。”我說着從書包裏拿出一個便當盒,“這是我拜托小哀做的,我估計你是吃不下這裏的西餐的。”
“啊?壽司啊……”空晝打開盒子,失望地說,“你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我也很讨厭日本料理啊。”
“不一樣的,你嘗一嘗,非常和你的口味啊!”
“嗯……”他拿起一個扔進嘴裏,“這是……放了芥末和青椒嗎?味道不錯啊。”
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味覺有問題。
“江戶川同學……你很喜歡吃辣的東西嗎?”我身邊的女生突然說。
我才發現她的存在,這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一頭飄逸的黑色長發一直垂到腰際,我們都看着她時,還臉紅了。
“你好,我叫宮本世,在你的隔壁班。你是江戶川绮裏吧?”她有些羞怯地說。
“還有我,”剛剛坐在她對面的男生主動說,“我是井上易村,你的同班同學哦!”
我微笑着對他點點頭,他的發型一看就是經常護理并細心弄出來的,耳朵上戴着三個耳釘,閃閃發光。
“井上……你是井上一織的……”我突然想起來。
“你認識我妹妹?我是她哥。”他爽朗地說。這哥哥比妹妹可好多了。
“木影,你參加這次的旅游嗎?”宮本世問。
“旅游?”她一愣。
“你不知道嗎?今晚參加旅游的同學們就回家了,他們明天在機場集合去澳大利亞。”井上易村說。
“什麽?!”木影驚訝地放下杯子。
“你昨天不在啊,看來你是不會去了,不去的人可以留在學校哦。”井上易村高興地說,“只有我們幾個在學校,多好玩啊,連老師和廚師、園丁所有人都一起去澳大利亞。”
“江戶川同學,你參加嗎?”宮本世問。
“叫我绮裏就行了,”我說,“不參加,我對這個城堡很好奇呢。”
“那好,”井上易村說,“留下的只有我、一織、宮本、太刀美一、大澤、木影、绮裏和空晝了。”
木影沉默了,一言不發地端起茶杯,面前的碗筷幾乎沒有動過。
晚餐結束後,所有同學和老師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這時我、空晝和木影正站在空無一人的城堡最頂層。
“你覺得這裏最有可能藏人?”空晝抱着雙臂看着長長的走廊。
“從最頂層往下數三層,”木影說,“這三層樓的所有房間都沒有人用。”
她臉色蒼白,咬着嘴唇說。
“別擔心,”我拍拍她的肩膀,“如果新元雨真的被囚禁在學校裏,那麽犯人一定也會留下,她又不可能被帶出去。”
除非她死了。我心裏悄悄說。
這一晚我們都在仔細地搜索中度過,這三層樓只有幾個房間是鎖着的,外面開始下起雨來。等到我們回各自的房間時,已經變為了大暴雨。
只有兩個房間很可疑……我疲倦地躺在床上想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