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過要我多照顧你,今天你少不得要吃板子的。”
“既然都幫了一次,就再幫一次吧。我膽子特別小的,你不跟我說清楚鬧鬼的事,我肯定要胡思亂想,遲早得把自己吓死的……”金小銀說得很是情切,她是真的很膽小的說。
素錦見她身板弱小幹瘦,還真怕她病倒。韻兒姐于他有恩,他總不至于違了韻兒姐的交代。多番思索後,上前一步,低了嗓子道,在金小銀耳邊道,“禦書園是皇上禦賜的書庫。三年前建成的時候,老爺從各地買來了大批的書入庫,據說天文地理無所不包,不少名流公子都慕名而來。”
金小銀一眨不眨的認真聽着,素錦頓了頓,聲音又壓低一些,接着道,“當年的深冬,園子外的梅花開得正好,三皇子留在書庫裏喝酒賞梅,一覺睡到了深夜……你猜怎麽的?”
“怎麽的?”金小銀喉嚨一滑,咽下一口口水。
“他遇見了梅花仙君!傳說那梅花仙君穿着繡了梅花的黑袍,面具遮臉,踏着夜風騰雲駕霧從窗外飄來,一身的仙氣。”素錦說來也是滿眼的敬畏,又有些向往。
金小銀眨眨眼,睫毛翻動,“有仙人光臨,這是好事呀。”
素錦嘆口氣,“三皇子要梅花仙君陪他喝酒,結果仙君的仙寵黑貓跳出來,把三皇子的一只耳朵咬掉了。禦林軍第二日就來把園子外面一排梅樹砍倒,封了書庫。這件事老爺壓了下來,對外人說書庫翻修,禁止開庫,府上也不敢再有人提起了。這幾年公子要看裏面的書,也都沒有聲張,都是悄悄的派人來送書取書。”
金小銀點點頭,這個三皇子她倒是早有耳聞,是個典型的皇二代,霸道專橫,**無度,盡做些作奸犯科的事。皇上寵愛三皇子的生母柳妃,對三皇子的惡行不聞不問。朝野上下沒有人敢進言,只有祺泧侯多次上疏,在文武百官面前直言三皇子的罪行,弄得皇帝很沒面子,所以皇帝一直不喜歡祺泧侯。百姓們倒是很喜歡這位侯爺,盡管傳言裏他的容貌不怎麽好,但談及這位侯爺,大家都還是挺尊敬的。至于三皇子麽,确實是荒淫無度,養了無數姬妾男寵,依金小銀看,他準是喝多了,幻想出什麽仙君來陪他yin樂。
相國府是大家,這些鬼神之類的閑話傳出去,以訛傳訛,總歸是不好的。可是事情過了這麽久,也該淡忘了,她偏頭挑眉斜睨了素錦,眨眨眼,“後來還有誰見過那位仙君麽?”
素錦本來想就此打住這個話題,見她又提起來,臉上的神色略顯尴尬,唇間微微發白,沉吟了片刻,吐了口氣,才說,“每年梅花開的時候,深夜書庫裏總會有些奇怪的光閃過。上次一個丫頭就是因為見了書庫裏的光影,吓出了失心瘋,爬上鑄臺跳下來摔死了。”
咦?難道就是銀杏那個在相國府當差的姐妹?
027 傳說中的侯爺
更新時間2012-6-13 16:52:10 字數:2080
咦?難道就是銀杏那個在相國府當差的姐妹?
金小銀緘口,越問越驚悚,還不如就此打住。反正離冬天還早,真有什麽仙君也不會現在來,當下至少是保險的。
Advertisement
素錦見她不問了,總算松了口氣,嚴肅的對她道,“這些話你都爛在肚子裏,不能對別人說。”
她點點頭。
素錦跨好籃子,轉身道,“我去廚房再給你拿一碗粥,你先進去吧。”
“嗯嗯。”金小銀點頭,素錦又看了她一眼,才沿着小路走遠了。金小銀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晃晃悠悠的往回走。進了園門,忍不住往書庫上面看了看,陽光照在白牆之上,一片雪潔靜谧。
梅花仙君……如果真的有這麽個仙子,每到梅花開的時候就降臨世間,夜裏到書庫裏來讀書,倒也挺浪漫的。比起之前鬧鬼的版本,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這麽想來,心裏也就安穩了些。摸了摸衣帶裏的鑰匙,一個奇怪的想法萌生出來——這書庫裏一定藏了不少好書,她還是認得些字的,閑來也無聊,不如進去讀讀書,增長點學問。
素錦來送粥時,她又問了些有關園子人事安排,送飯時間等等。素錦說這園子本來就鮮少有人來,又剛因這園子死了人,就更沒人來了。巡邏的守衛也都忌諱往這邊過來,十天半月的才往門前過一次。
素錦去後,金小銀喝了粥,肚子飽飽的,覺得有些困,又回去房裏補覺去了。
臨近皇城城郊,一彎碧水穿城而過,遠近聞名的茶樓一品軒就建在這碧水邊。就因為這樓遠離鬧市,最宜品茶,因此格外受到好茶之士的青睐。樓主慕容曉兒,是皇城裏有名的美人,慕着她的名去喝茶的人多到可以填滿整條碧水。但入樓之前得品一口樓外大壺中的茶水,若是說得出這是什麽時候的什麽茶,是用什麽火煮出來的,才有資格出入一品軒。
樓外總是排了很長的隊,南來北往但凡懂點茶的人,都喜歡來挑戰,但答得出正确答案的人,卻一連十幾日都難有一個。據說一品軒是以茶會友之地,并不以盈利為目的,所以即便是只有一位客人到樓,也會得到很好的招待。
樓主向來是不見客的,除非有大人物來,才會被請到樓主的閨房,品最好的茶,聽樓主撫琴淺唱。
今日,樓主的閨房房門緊閉,木樨雕花的窗下,青紫色的蝶紗帳子半卷半閑,袅袅的熏香從香案裏的玲珑碧玉香爐裏悠然飄出。
慕容曉兒軟軟依坐在絲繡小墊上,酥手微擡,輕紗披肩滑落,露出一半瑩潤如玉的香肩。如雪的十指輕落在面前矮幾上的素琴上,粉眸微擡,唇角帶笑,眼角蘊了似有還無的蘇媚,看向房中高座上的男子,卻不唱,低柔的問了句,“侯爺想聽什麽曲子?”
“我既然是以添香樓的茗倌身份來這裏,就不必這麽多禮節了。”正中曲了一條腿斜坐在梨花木圈椅上的祺泧侯,闊長的眸中清亮磊落,毫不矯飾的與她對視。
慕容曉兒也是第一次見這位祺泧侯,只這一眼,已經知道他與別的好色之徒不同。他看她的眼神裏并沒有半點污穢,可見他是個胸懷光明的人。
一旁陪坐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對慕容曉兒使了個眼色,見她還是媚笑着看向坐在正中的祺泧侯,急忙開口道,“曉兒,這裏可沒有侯爺,這位是蘇墨蘇公子。”
說話的人正是慕容曉兒的義父,當朝的禮部尚書慕容秋。
慕容曉兒看向義父,兩人眸間已經交換過一輪眼色,侯爺來前,義父已經交代過侯爺不喜歡排場,與人相交只愛平起平坐,從不拿侯爺身份說話。起初她以為這位侯爺只是為了沽名釣譽才故弄玄虛,貴公子她見得多了,誰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如今看來,這位侯爺倒是真的不端架子,行事作風也少了那些做作矯情,舉手投足都落落大方,平易近人。
“奴家為蘇公子唱一曲秦時月,如何?”她微挑淡色柳眉,眸間如含了櫻色,柔軟細膩,卻獨獨收斂了嬌媚之氣。
蘇墨略略擡眸,“添香樓裏聽膩了,你可會奏高山流水?”
慕容曉兒回他一笑,垂眸,手指一扣一撥間,清亮的樂音流淌而出。這曲子是獨奏,并無唱調。
蘇墨點頭,這曲子她倒是彈得極好。端了一旁案幾上的茶,揭開蓋子,一股清淡的茶香撲鼻而來。
慕容秋堆了笑道,“這可是四月間剛采的錦月,知道公子愛淡茶,這是去了三道初液的水漿。第一道是爆火煮沸,去了草氣。第二道用陰陽五分爐熬制,去了冷熱之嫌。第三道茶水是用冷火不間不息的煮了三日,茶水一滴未留,取的都是蒸出來的茶霧。也只有這錦月,經得這樣的百煮,反而淡而悠長,回味棉香,又不失茶味。”
蘇墨聽完,微微蹙眉,放了茶碗,“這麽說來,這還真是好茶。不知道西南茶商拿了多少這樣的好茶作賄賂,才讓他們膽子大到橫行茶市,燒掠小茶商的茶葉,哄擡茶價,就連皇城守衛也不放在眼裏。”
慕容秋面色一冷,旋即禀道,“蘇公子言重了,這茶是老夫從茶商處購來的。”
蘇墨唇角微揚,琥珀眸子中一點寒星隐過,“尚書一年俸祿,也不夠買那茶葉半兩。”
“兄長從商,慕容家攢了一些餘錢而已。”慕容秋臉色越發白了,朝堂裏近來嚴查賄賂之事,本來憑他在朝中的朋黨關系,他人自然不敢來揭他慕容尚書的老底。但這位祺泧侯可是連皇子都敢參奏的人,若是茶商賄賂的把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