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金小銀裝沒聽到,繼續吃她的葡萄粒。
小厮招呼來一個跑堂,将一袋銀子扔到桌上,趾高氣昂的仰頭俯視那個跑堂,橫眉豎眼哼哼道,“咳……我家公子要包下這一桌,你們找人來把對面那乞丐轟走。”
跑堂的一臉尴尬,陪了笑解釋道,“添香樓從沒有趕客人走的道理,公子若是喜歡清靜,請上二樓雅座。”
那位公子啪的一拍桌子,臉色越發難看,鼻子眉毛擰做一團,“二樓雅座?我包了五樓的廂房一個月,也沒見到茗倌一面。我從今天開始就坐這兒等,等到他出來見我為止。他要是不出來……哼……你們添香樓也別想做生意了。”那公子打了個響指,外面立刻進來了五個高頭粗臂的肌肉型大漢,将那跑堂的團團圍住。
跑堂的也不驚慌,仍舊陪着笑道,“公子息怒,這茗倌是祺泧侯包下的人,我們婳主子也要敬讓他三分。”
“哦?這添香樓的規矩還真是要不得。聽說你們樓主在,把他請來評評理,管管這有人生沒人教的小雜種,我倒要看看這位鄉野出身的侯爺能為他撐腰撐多久。”
那小厮一驚,低下頭去,在那男子耳邊低言了幾句。那男子越發怒起來,一個耳光括過去,氣得臉紅脖子粗,“沒出息的狗奴才,我爹是當朝第一武将,太子爺也要敬我爹三分,一個區區侯爺算個屁,我今個非要茗倌不可,你們添香樓不依,我就一把火燒了這樓!”
男子一個眼色過去,那幾個大漢便開始動手砸樓,跑堂的去擋,被他們打得半死。其他的幾個操了棍棒掀桌子,砸椅凳,見人就打。
堂裏的人都亂成團,舞姬們尖叫着撤了下去,吹奏的少年們倒是在樓裏有些時日,并不慌亂,收了樂器,從臺下退下來,徑直上了樓去。
金小銀只當看戲,顧自吃她的,也不作聲。那公子見她臨亂不慌,也不知道她什麽來歷,不敢對她下手。大漢們越砸越放肆,有一個粗眉小眼的,抓了一個舞姬,按倒在地就要淩辱,那公子也不管,任憑他們胡來。
金小銀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手抓了一只凳子,過去就在那大漢背上用力一摔,“無恥!”凳子“噼啪”一聲碎開,大堂裏頃刻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到金小銀弱小的身子上來。
她又抓起一把凳子,猛地砸過去。那大漢拿頭頂碎了凳子,臉上的五官一陣的扭曲,大手抓起金小銀的領子,把她拎了起來,往地上重重的一摔。
“嘿,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嫩苗兒。”說完一擦鼻子,跨坐到金小銀背上來,就去扯她的褲子。
金小銀頭暈暈,那一摔把她摔得意識模糊,朦胧的視線裏,只見半只玉簪飛了過來,後背上一聲慘叫,一團重物瞬間移開了,她猛地喘了兩口氣,側臉一看,剛才那大漢,正倒在她旁邊,面目猙獰的看着她。那大漢腦門心上,正插着剛才飛來的那支斷簪,一雙眼睛要爆出來似的,怒目瞪着她。
金小銀吓得大叫一聲,上下牙齒立馬開始打架。強忍着害怕,小手伸出去,想讓那人閉眼安息,剛碰到那人的眼睛,腦門上的那支斷簪“嗖”的反彈出來,飛出去老遠,一道乳白的腦漿從那小洞裏噴湧而出,那大漢的雙眼立刻沖了血,眼角流出血淚來。金小銀哪裏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面,當即吓昏過去。
話說金小銀昏過去後,自有一個素衣男子将她抱了,送上三樓的廂房裏去。剩下的幾個大漢都目瞪口呆的瞧着立在門口的黑衣人,那人平視前方,手深藏在黑袖中,只露出半截斷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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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公子兀自起身來,擺擺手。大漢們得了令,都退了下去。
他翩然上前來,嘴角一勾,“這位,想必就是添香樓的樓主了?”
“你也配見得?”黑衣人刀刻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清淡。手指一曲,指間的玉簪飛出,正中面前那位公子的左眼。那公子慘叫一聲,滾在地上,手捂着左眼,流出的血染了一地。
後面跟進來的男子,一見這血淋淋的場面,當即将翹着蘭花指的手捂了口,一陣作嘔。
黑衣人偏頭看他,他白了黑衣人一眼,“粗人!武夫!暴力男!還不去收拾幹淨。”
黑衣人“嗯”了一聲,上去将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公子提起來,拖着往門外去。
“不勞揭車公子了。”婳夢從外面進來,輕咳兩聲,“這裏交給婳夢就是,這幾日身子不好,樓裏出了這樣的亂子,真是對不住公子,還請公子四樓廂房小憩。”
揭車松手,那公子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灘的血來,眼珠子滾落在血泊裏,亂轉。
婳夢立刻喚了人進來将這半死不活的人拖了出去,又有一行人安安靜靜的去收拾場面了。婳夢吩咐下人将這裏打掃幹淨,再去制備些桌椅,收了驚吓的客人都送一些禮品去安撫。自然有人應了,下去辦理。
再回頭,揭車已經上了四樓,進了他的廂房去。
020 中毒?!
更新時間2012-6-4 13:06:27 字數:1907
婳夢轉頭,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對他做鬼臉,見他轉過臉來,一翻白眼,蘭花指拂了拂衣袖,也要上樓去。
“白芷公子請留步。”婳夢蝶袖翩翩擡起,要去拉白芷的衣衫。他已經上了一個臺階,抽身避開婳夢的手,轉過身來,低看着婳夢,挑眉問,“幹嘛?”
婳夢收回手來,唇上的笑意一僵,擡眼看向白芷,鳳目裏含着冷笑,“請問公子,夜主子今晚可要在添香樓留宿?”
“你叫揭車叫得這麽甜,幹嘛不去問他?”白芷擡眼看了看四樓,又轉過來,讪笑道,“我同留夷的廂房都在三樓,唯獨他的在四樓,你這麽讨好他,不就是因為他是主子的近衛麽?”
婳夢眼底的笑意更冷去三分,低了眸子,別過頭,“婳夢不敢存這樣的心思,只是揭車公子喜靜,四樓的房間素來極少人住,因此……”
“你不必跟我解釋。”白芷打斷他,輕輕一笑,冷言道,“若沒別的事,我要回房休息了。”
“夜主子的起居都是公子料理,婳夢……不過是想見夜主子一面,還望公子成全。”
婳夢吐吐舌頭,蘭花指拂過下颌,思忖了一會兒,幹咳一聲,“不是我不讓主子見你,你也知道主子行蹤無定,想見誰不想見誰都是主子的心思,我不過是個侍從,左右不了。”
婳夢握在袖中的拳頭,頹然一松,鳳目裏漾着淡淡的哀傷,又咳了幾聲,低聲道,“那不打擾公子休息,婳夢請辭。”
白芷一想,這個婳夢也頗為可憐,每年主子就來一次,他也就能見上一面,要讓自己一年只見主子一面,他說不定比婳夢還要難過。
不過他是真的不知道主子的行蹤,主子出門大多數時間只有揭車随同。今日連揭車都沒有跟去,也不知道主子什麽時候回來,來了這麽些天,再不回幽都去,他養的那些花就要幹死了。
悻悻的上了三樓,正遇見留夷從房門裏出來,白芷擡頭,隐隐看見留夷床上躺了個人。
留夷見他往房裏瞟,也知道他胡思亂想什麽,幹脆返身去推開門,“我的病人,要不要進去看清楚一些?”
白芷擺擺手,蘭花指捂了口,看他散在身後的幽藍長發,眉眼含笑道,“揭車抽了你的發簪做暗器麽?”
“怎麽?”留夷伸手關了房門,将身後的深藍長發一握,随意挽起,拉上素衣袍子上的領帽,蓋住頭發。
白芷呲牙,挑起嘴角,不滿道,“那頭牛上次順手抽了我的腰帶,這次又抽你發簪,主子也不見管管。”
留夷也不看他,淡笑道,“你不覺得争風吃醋很無聊麽?”
“我就是吃醋,主子去哪兒都帶着他,凡事都護着他,我!不!爽!”白芷翹起蘭花指,卷了卷額際的散發,悶哼一聲,翻着白眼往樓上望。
留夷在鬥篷下略略搖頭,兀自下樓去,白芷這滿腹的牢騷還沒發出來,一跺腳,蘭花指指着留夷的背影,“你不夠義氣!”
留夷不答,轉身下了二樓去,走遠了。
白芷又氣又怒,皺了皺鼻子,上前去倚着欄杆,朝樓下出門去的留夷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見留夷出了門去,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又猜不透主子要在個鬼地方留多久,他讨厭死這個俗氣的皇城了,一拍欄杆,仰頭大喊一聲,“揭車大壞蛋,去問問主子什麽時候回去呀!”
上面沒動靜,整座樓安靜得像是死掉了一樣。
他越發悶得慌,手指絞這額前的一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