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住,轉過身來,向他這兒揮了揮手,老莫剛擦幹的額頭,又起了一層濕汗,舉袖子朝那人揮手,那人甜甜一笑,轉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金小銀真心覺得這個莫老板的反應很奇怪,剛才轉身對他招手,隔得這麽遠都能看見他身子猛地一僵,看她就像看三頭六臂的怪物一樣,恭敬有加。原因都是她手裏握着那塊青玉。一邊往柳府走,心裏犯嘀咕,琢磨着這玉到底是個神馬來頭。
正到柳府大門口,那邊秋喜急忙忙迎了過來,一臉大汗,拉着她就往圍牆那邊躲。金小銀還沒反應過來什麽事兒,正要大叫,秋喜一把捂住她的嘴,急得臉紅脖子粗。
“噓!春桃姐,千萬別出聲,出大事了!”秋喜說話的語氣就像洪水淹了柳府一樣。
她點點頭,掰開他的手,眯起眼低聲道,“連翹又不理你了?”
“咳,都什麽時候了姐姐還有心思說笑啊……”秋喜皺緊了眉頭,愁得像個小老頭兒似的,巴巴的看着她,“老爺做官的時候,先帝禦賜了一支禦用毛筆。如今那毛筆失竊了……”
“呃,那毛筆老爺不是一直供在佛堂麽,夫人每天都去誦經,還會不見?”
其實金小銀一直覺得奇怪,老爺是個武官,先帝卻賜了一支文人用的毛筆給他。再者先帝和當朝的皇帝也曾經賜了很多玉器金尊什麽的給老爺,但老爺都不看重,只是在宗廟祠堂裏供着,不到年祭的時候都不去瞧一眼。這只毛筆卻是放在了夫人每日誦經的佛堂,老爺時不時陪夫人誦經,也都要拜一拜那毛筆。
下人們都知道老爺很看中那毛筆,誰都不敢随意靠近,更別提偷了。
秋喜也很納悶,不過這不是重點,他歇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握住金小銀的手,壓低聲音道,“是昨個夜裏失竊的,少爺派人查了,那竊賊落了一個香囊在佛堂裏。”
一聽香囊,金小銀的頭嗡的一聲炸開,耳朵裏嗚嗚的響。
“少爺正在查香囊的主人,拿給下人們一一認了,我、連翹和銀杏姐都看過,是春桃姐你的香囊。”
柳府裏有香囊的丫頭并不多,畢竟都是下人,。金小銀的香囊自她穿越過來起就帶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銀杏偶然間提起過自進府來做丫頭就見她帶着這香囊,問她哪裏來的,她胡謅說是夫人賜的。
夫人确實賜過香囊給幾個丫頭,銀杏也就信了。現下查到這香囊是她的倒是很容易的,丫頭們都見過,供出她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輪到金小銀擦汗了,今兒個剛備好替他們四個贖身的錢,沒想到還來不及去衙門的戶籍科交錢轉戶口,就先遇上了檔子事兒。
她反握住秋喜的手,“秋喜,那毛筆不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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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自然信得過姐姐,姐姐的香囊怎麽會落在佛堂的?”秋喜急巴巴的問,巴不得她能說出個所以然,洗清罪名。
金小銀知道這是那個少爺幹的好事,他強迫秋月的時候,秋月發現了金小銀的,她沒有拆穿,就是要給金小銀留條活路。金小銀以為香囊掉在林子裏,沒人會知道,沒想到這個玉簫少爺是個多疑的人,或許當夜就在事發地周圍發現了她的香囊,他做這場秀就是要殺人滅口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躲得過這一次,少爺遲早也是要滅了她的。就算少爺不滅她,保不準相國府那位姜公子要拔她這顆眼中釘,人家都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金小銀現在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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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逃命啊
更新時間2012-5-31 20:22:18 字數:2054
“古人誠不欺我。”金小銀一聲長嘆。
秋喜拔高音調,手掌摸了額上的汗,甩了甩,“都什麽時候了,姐姐還作詩。到底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逃命呗。”她将腰上的銀袋解下來,塞給秋喜,交代道,“那空菜筐放在菜場占攤位了,以為明天還要去的,你得空了去把筐弄回來。”
“姐姐,你這是……”秋喜眨眨眼,迷惑不解。
金小銀吧錢袋塞到秋喜手裏,拍拍他的肩,嘆口氣,“我的家當銀杏知道放在哪裏,這錢袋裏有一百多兩銀子,加上我那些積蓄,夠你們三個贖身出來,別問我哪兒來的錢,總之是幹淨的銀子,你們好好用。”
秋喜聽出這話不對勁,急忙把錢袋往她手裏塞,她一擺手,推了回去,“傻秋喜,我可不能再跟你們一起了,替我照顧好銀杏和連翹,等這事兒過去了,我一定想辦法聯系你們。”
金小銀沒把握自己還能不能回得來,說這話不止是安慰秋喜,也是為了安慰自己。看着秋喜那雙滿是不舍和失落的眼,心裏酸酸的,喉間一梗,眼淚湧了上來,燙得眼眶疼。
“錢袋收好,我走了。”
秋喜拉住金小銀的袖子,哭了。金小銀從沒見秋喜哭過,他剛進柳府來時,個子又瘦又小,面黃肌瘦,總是讓別的小厮欺負,有一次他們拔了秋喜的衣服,把他倒吊起來拿蛇去咬他,讓金小銀發現了,立馬請了夫人來替秋喜做主。那一次他身上被咬得皮開肉綻,幾乎就要死掉,也沒見他掉過一滴淚。
之後劉媽也常使壞,折磨他們,但也從沒見秋喜難過。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好了好了,都快十四的人了,是男子漢了,哭什麽。”金小銀一邊說,自己先哭得兩眼紅腫,擡袖子擦了淚,握住秋喜的手,“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說話算話。”秋喜紅着眼,定定的看着她。
金小銀篤定的點頭,他才略略安心了些,放開攥在手裏的衣袖,将錢袋推給金小銀,“姐姐收着這錢袋,要是以後有難處,記得回來找我們。”
“這錢本來就是給咱們贖身用的,你不拿,我就去自首。”
秋喜還要推,金小銀立馬抽身往相國府正門去,秋喜一驚,攔下她,當着面将錢袋裝好,眼眶又紅了一次,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握進她的手心,“姐姐保重,別忘了答應過秋喜,要平安回來。”
“放心。”
離別是最傷感的,金小銀不喜歡離別的場面,也不願意多留,朝高牆之上看了一眼,牆裏面就是她穿越來後,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一時間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要離開,還有些不舍得。
低下眸子,抓了秋喜的肩,将他轉身去,“回去吧,別回頭。”
秋喜點點頭,她也轉過身,擦了淚,大步向前,沒有回頭。轉過街角,向皇城南門的方向去。
腳下步子很快,但心裏卻是一片蕭索,說得文藝些,從此她就是個亡命天涯的人了。說得俗一點,以後她就是個通緝犯,不能明目張膽的過日子,得學老鼠住在誰都不會發現的洞穴裏。
金小銀站在皇城門口,應着城門外吹來的西風,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雙眼腫成一對桃子。就那麽哭了半個時辰,眼淚也流幹了,委屈也都流出去了,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紅腫的眼,攤開手掌,低頭看裏面躺着的一錠銀子——這個加上鞋底的七個銅板,就是她所有的家當了。上一次這樣一無所有在大街上吹風哭鼻子,還是外婆去世的第二日。那是深冬,很冷,她只穿了一件外婆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舊棉襖,凍得渾身發抖,兜裏揣了一張五十,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連外婆都沒有了。
深吸了口氣,脫了鞋子把裏面的銅板扒拉出來,和那銀子一起放進衣袋裏,從今天開始這些錢就要有計劃的用了,不然在找到安身之處和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之前,她就得先餓死。
出城去麽?擡眼望了望城門外一排等客的馬車,十個銅板的車價,最遠可以走到離皇城三十裏外的白橋鎮,那是個平和安寧的小鎮,去那兒生活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她不舍得離開皇城,因為這裏有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三個人。
是誰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不如去相國府謀個差事,對了……相國府不是招尿桶搬運工麽,工資比她在柳府廚房裏還高出兩倍的說。聽說那工作的人,大家都忌諱,見了面也要避讓三尺,也就不怕有人認出她來了。
就這麽定了!
金小銀掉了頭,往相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