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城紀事

第16章

“劉阿姨，我很想知道，您當年收留我、培養我，是孔雀王的安排嗎？”

劉麗華擡起眼眸，平靜地望着包正，“小正，他都死了，為什麽你還要那麽執意地，追着孔雀眼不放呢。”

“您知道，我呢，是個死過一次的人，”包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的時候，曾經被不知名的人，一槍爆了頭。不過，很幸運，沒有死成。那之後，我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只能模糊記起，那天父親離我而去的背影。”

“十多年前孔雀王不慎感染劇毒，免疫系統遭到了破壞，所以他銷聲匿跡了十年，一直在外尋醫問藥。這些，都是他在死前，親口對我說的。”包正把一只黑色的紙鶴放在了劉麗華面前，“但是——我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話。在他死了之後，我找到了當年醫院的人員，那些經歷過爆炸和病毒洩露事件的人，進行了查證。結果呢，呵，讓我發現了一個有趣兒的事情。”

劉麗華默默地看着桌子上的紙鶴。

“在那場爆炸裏，所有不幸感染病毒的人，都是死于心肺功能衰竭。他們的病理資料顯示，并沒有人的免疫系統，受到病毒的破壞。”

包正嘴角勾起。“顯而易見，孔雀王，他在撒謊。而他為什麽要隐瞞，為什麽要說他的疾病，是源于毒氣爆炸呢？”

“他聲稱要為自己換血，将我帶到瑞鑫藥業病理室，強行抽取了我的骨髓。如果不是夢飛阻止，恐怕我要被足足抽掉一千毫升。醫生說，治療一個普通人，四百毫升也就夠了。而孔雀王，似乎要不遺餘力地将我的骨髓抽幹。如果我是他的兒子，是他唯一選定的繼承人，那麽，他為何要置我于死地呢？”

“一年前，孔雀王想制造超級病毒，還炸毀了瑞鑫藥業的大樓，事态嚴重，引起了中央政府的注意，就讓德城司法局，從DBI手中接管了所有孔雀眼的資料，還有調查權。于是我只好動用我自己的渠道，在私下取得了孔雀王的屍檢報告，”包正兩只手交疊相握。

“那上面的結論是，孔雀王的基因，帶有遺傳性缺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