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城紀事

第7章

“公孫探長，您的電話。”老馬的腦袋探進法醫室，“是龍圖公寓打來的。”

“公公啊~~~~~”包媽尖細高亮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啊，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什、什麽驚喜啊？”公孫澤被震的耳朵疼，忙把話筒移開一段距離，這包媽，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了。哼，這包正就是随她，不靠譜。

“我剛剛呢，沒找到包正，他們說他出去了，你就幫我轉告他啊，”包媽的聲音相當興奮，“反正，你倆晚上必須一塊兒回來吃飯，就這麽說定啦，哈哈~挂了~”

“嘟——”

那頭挂了電話，公孫澤也看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包正。

“包正，你來得正好，你媽打電話來叫我們晚上回去吃飯。”

“知道了。”包正沒怎麽看公孫澤，表情有點心不在焉地進了對面自己的辦公室。

公孫澤隐約覺得有什麽不對，推門跟了進去：“怎麽樣，劉麗華還好吧。”

“還不錯，比我想的要好。”包正兩條腿交疊擱在桌子上，手裏扯了一張紙剛想折，突然手腕到膀子一陣酸痛。“哎呦。”

“怎麽了你？”公孫澤去看包正，發現他的風衣袖子破了一塊。

包正揉着手肘：“去的路上救了個姑娘，讓車撞了下。”

“你真是，怎麽這麽不小心，”公孫澤解開包正的外衣去看，發現手臂老大一塊淤紫，觸目驚心，不由也替他一疼，“我去sherry那兒拿點藥幫你上上。”

“真沒事兒，不然車都開不了了。”包正笑着拉住他。

“什麽姑娘啊，讓你舍得搭命去救。”公孫澤拿眼白他。

“嗯？讓我想想啊…這麽說吧，我要是結婚早，閨女也都她那麽大了。”包正兩眼一轉，一副唏噓的口氣。

從包正嘴裏吐出“結婚”兩個字，一下往公孫澤心裏不輕不重地戳了一記。兩人生生死死地經歷過不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在外人面前，算是半公開的關系，可是這麽一來，無論是包正還是他自己，都不可能真的去結婚生子了。

雖然包正曾經對他說，他是拿命拴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一旦遇到了對的人，有今生沒來世的。但是，公孫澤心裏還是別着那道坎兒過不去，特別，是每次看到包媽的時候。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公孫澤卻覺得，自己“占有”了她唯一的兒子，着實算是一樁罪過。

嗯，今天晚上回去，好好陪她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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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大家嘗嘗這道枸杞菠菜湯、還有雙耳拌銀杏、魚香豆腐腦、什錦小炒、宮爆杏鮑菇，三鮮餃子，”包媽得意地指着桌子上的一道道菜品，雖然都是些素菜，但是确實賞心悅目，令人食指大動。

“好香好香，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呀，”薇薇安咽了口口水伸出筷子想夾，卻被公孫澤一筷子打了回去：“沒規矩。”

薇薇安嘟着嘴，吐了吐舌頭。

“包媽，您叫我和包正回來吃飯，是有什麽事情想跟我們說吧。”公孫澤問道。

“先別說這個，快嘗嘗做的怎樣啊，”包媽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我覺得哇，肯定合你們胃口。”

“唔，真不錯真不錯，”包正一早就開始大快朵頤，“鹹淡适中，口齒餘香，回味無窮啊，媽，這可不像是你的手筆。”

“臭小子，你媽做飯不好吃嗎，啊？”包媽嗔怪地敲了下包正的頭。

“好吃好吃，”包正點着頭沒停筷子，“不過呢，比起這個，還是差點。”

“哼，”包媽鼻孔一張，“這當然不是我做的啦，是我新請的傭人做的。”

“啊？”公孫澤吃驚，“傭、傭人？”

“嘴巴張那麽大做什麽啊。”包媽白了他一眼，“我哪，年紀大了，做事情，也力不從心了。你倆兩個大男人，又成天地不着家。我想着呢，找個人，既能陪我說說話，又能幫我幹點兒家務活兒。人家呢，是鄉下來的，規規矩矩的女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換了誰也不行的。”

說完，包媽向着廚房方向大聲喊道：“小霏，小霏，快過來跟我們一塊兒吃吧，不用忙乎啦~”

“哎，包姨，我這就來。”伴随着清亮秀細的聲音，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公孫澤面前。是位個子小小的，臉蛋圓圓的，白淨秀氣的小姑娘。

“是你啊？”包正不可思議的瞪着眼。

“哎呀，原來是警官先生！”小姑娘看到包正，臉上興奮起來，“真巧，原來我要去的人家，是包警官的家啊。”

“這怎麽回事啊。”公孫澤看看姑娘又看看包正，“你可不要跟我說，你救的那個人，就是她吧？”

“還真就是，”包正咽下一大塊素餃，樂了，“小霏，你跟我，跟我媽，都挺有緣分吶。”

“是吧是吧，”包媽得意洋洋，“哎就這麽說定了，咱們家呀，就請她了。”

“咱、們、家？”公孫澤有點無力，“包媽，您是不是太自作主張了？這飯呢，我會做，房間呢，我跟包正都會收拾。無端端住進來一個外人，我…我不習慣。”

“有什麽不習慣嘛，住着住着就習慣了嘛，”包媽不服氣地說，“你不也習慣跟包正睡了嘛！”

“噗嗤——”薇薇安嘴裏的粥噴了出來。

包正默默端着碗背過身去，兩眼望着天花板。小霏不明所以，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

公孫澤徹底敗給了這對母子。

作者有話要說：

8、

“呲——探長哥，輕點兒。”

“不是逞強嗎，不是沒事嗎，現在疼的動不了了吧，嗯？”公孫澤哼笑，拿着活血化瘀膏塗在掌心往包正的膀子上揉，又在破皮的地方上了點消炎藥，“成了，待會洗澡別沾水啊。”

“我這個樣子，你怎麽地也得幫我吧。”

“什麽？”

“洗澡啊。”包正沖胳膊怒了努嘴，“擦背都夠不着。”

公孫澤想想也是，随即幫包正拾掇拾掇，一起跟着進了洗澡間。

包正笑模笑樣的，二大爺似的不肯動彈，公孫澤憋着氣伺候着他脫了衣服，又紅着臉給他脫了褲子。

公孫澤想不明白，按說又不是第一回見了，怎麽看到他那東西還是耳熱心跳的？

“探長哥，”公孫澤轉頭給浴缸放水的功夫，包正突然一只胳膊從背後摟住他的腰。“幹脆，我們一塊兒洗吧。”

“一、一起洗？”公孫澤一時愣住，沒好氣的推他的腦袋，“你想什麽呢。”

“我什麽都沒想啊…”包正的下巴擱在公孫澤的肩上，低沉的嗓音往耳蝸裏噴着氣，“是你想了吧？”

“別鬧。”一股燥熱從耳根直傳到了下面，公孫澤有點受不住，“你媽還沒睡，今天，還有外人在…”

“哦，那算了，”包正松開公孫澤，笑眯眯地道，“我自己洗咯。”

松了口氣，心裏卻有些微的失落，公孫澤擰上了浴缸的水龍頭，“進去吧，一會水涼了。”

包正擡腿邁進浴缸裏，突然腳下一滑，作勢要倒，公孫澤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卻被包正一把拉住，拽了進去。

“咳…”公孫澤嗆了口水，整個人跌進浴缸裏壓在了包正身上，襯衫西褲全濕透了，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了勁瘦的肌肉線條。

“你——”眉毛上挂着水珠子，公孫澤氣結。

“探長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使完壞的包正一臉得逞的笑。現在公孫澤的姿态十分的窘迫，狹窄的浴缸裏，他趴在了包正的兩條腿中間，兩個人的下體偏巧地頂在了一起。公孫澤伸手，想撐着浴缸底爬起來，摸到的卻是包正的腰，包正的……

“你真的想出去？”

一條腿從後腰搭了上來，包正帶着鼻音的撩撥随着蒸汽氤氲飄到耳邊，事已至此，公孫澤也裝不了什麽柳下惠了。

公孫澤一向覺得，包正舌頭的靈活，絕不僅僅體現在廢話連篇上。

四唇相接，包正輕輕舔舐着他的唇，探索他的口腔，舌尖由裏向外的滑動，律動般地繞着畫圈，極盡挑逗，幾乎要讓公孫澤繳械投降。

公孫澤猛地把包正壓在水裏，一口将他不老實的舌頭卷進口中含住，鯨吞食咬，霸道而放肆地回旋翻轉，強迫他把自己的唾液在喉嚨裏重重的吞咽下去，讓包正沒有反擊的餘地。

公孫澤本質上是個争強好勝的人，對包正，有着強烈的控制欲，和征服欲。

隔着濕透的西裝褲，公孫澤的欲望毫不掩飾的在包正的雙腿間摩擦起來。

“嗯…公孫澤…”趁着換氣的功夫，包正反手去摸放在浴缸上方的凡士林油，“你…幫我…”

雖然第一次就那麽被公孫澤糊糊塗塗地給弄了，但包正的屁股也不是鐵打的，着實是疼了好幾天。在那之後，檢察官一直沒有一個合适的機會，跟這位臉皮甚薄又潔癖又愛面子的床伴好好地探讨一下這個前戲和準備的問題。好在包正在床笫之歡上一向放得開，每次都是等包正自己潤滑好之後，兩個人才進入正題。

這次，公孫澤沒辦法拒絕，也舍不得拒絕了。

分開包正的臀瓣，公孫澤的中指進去一個指節。包正皺起眉頭發出細微的呻吟，腰部因着異物進入而顫抖起來，平坦結實的小腹上下起伏，在水中時隐時現。公孫澤試探性的、一點點的、來回的抽拉，慢慢把手指全部伸入甬道。包正的裏面有些黏膩和濕熱，似乎能夠感受到水聲，公孫澤屈動起手指，逐漸的擴張，在不慎碰到裏面某處凸起的時候，包正一下子握緊了公孫澤的手臂，喉結上下聳動，呼吸細碎而急促起來。

公孫澤的手指很修長，也很漂亮。因為常年摸槍，關節的地方有着一層薄繭。如果是一年前，有人跟他說他會這樣用手指去幹一個男人，他肯定會罵對方無恥下流。可是現在，看着包正的反應，他覺得無恥下流也不算什麽壞事。

別人眼裏的包正，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檢察官。

而這是僅屬于自己的，也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包正。

公孫澤俯下身，安撫地含住包正的唇舌，輕輕吮吸起來，同時試探性的放進了第二根手指。“嗯…呃哼…”包正原本低沉的嗓音變得飄忽不定，他捧住了公孫澤的頭，舌頭有氣無力的軟了下來，後背弓起，小穴開始一開一合，吮動手指，帶着它往裏前進。

最後，連第三根手指也順利的滑了進去。

“嗯…行…行了…”包正大口地喘着氣，眼睛迷離地睜開，“探長哥，進、進來…”

公孫澤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下身，掏出紫脹的陰莖，對準了包正，挺身刺穿了他。

“呃——”包正腰身狠狠一抖，肌肉反射性的痙攣起來，收縮的小穴緊緊的将體內的陰莖咬住。公孫澤跪坐在浴缸裏，托起包正的臀瓣，自上而下地挺近、研磨、抽送，穴口周圍的肌肉被拉進翻出，包正被強烈的快感沖刷着下體，兩條長腿無力地搭在浴缸兩側，一切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公孫澤眼前，宣示着對他的歸屬。

滿是蒸汽的浴室裏，一時天堂，一時地獄。

百十下的抽插之後，公孫澤律動的速度逐漸加快，突然，包正伸手握住了他的性器，阻止了他的釋放。公孫澤不明就裏，疑惑的看着他。

“探長哥…”包正重重的喘着，“我…我要到了，幫我…”

公孫澤的手心包裹住了包正挺立的前端，從根部上下抽動，帶着薄繭的指肚在鈴口摩擦愛撫。

随着一記強烈的抽送，兩個人同時到達了高潮。

在做愛這件事情上，包正覺得，公孫澤雖然純情，但是孺子可教，一點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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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折騰完畢，已經是接近半夜時分。公孫澤執意不肯兩個人一同出去，趕着包正先行出了浴室。

包正一走，公孫澤這才想起自己沒帶換洗衣服進來。打開浴室門，觀察四周沒人之後，公孫澤把一條浴巾圍住下面，悄悄地往房間走。

“探、探長先生，”細細的女聲突然從背後響起，把公孫澤吓了一跳，然後想起這是小霏。

“你還沒睡呢，有什麽事嗎？”公孫澤有點不耐，覺得自己現在只着條浴巾十分不雅，但是又不好直說。

“包姨說，讓你把這個帶給…帶給包檢察官。”小霏怯怯地遞上一個湯壺，“她說，包檢察官需、需要補一補。”

“……”公孫澤一臉黑線的接過來，“我會給他的，你回去休息吧。”

小霏走遠了，公孫澤打開湯壺蓋子，低頭聞了聞，“肉桂甲魚湯？”不公平，明明出力的是自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