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宮裏出事了
可這分明都是他。
“下回我也要這樣親!”他指了指最上邊的一張畫稿,趾高氣揚要求道。
傅予安看他一眼,快速收拾了,道:“下回再說。”
就是沒門的意思。
照他這麽兇狠的樣子,若是真跟這畫上似的按在床上親,那還得了!
我可不敢冒這個險,他想-
過了七夕天氣便逐漸沒那麽熱了,傅予安又在山莊混了幾天,便打算着回将軍府。
聽說大夫人已經回去了,這次出來也沒跟她們只會一聲,不知道這回去要怎麽開罪人呢。
那鹦鹉還在府裏挂着,雖說留了小厮照看,但還是多少有些不放心。
當初雖說是折辱人送來的,但确實是個機靈的小東西,一來二去便養出了感情來。
外邊雲聚起來,翻湧着叫嚣,雷聲滾滾,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在這快一個月了,祁仞一直沒能再清醒,整日裏上山下水,說着是來避暑的,但最後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圈。
傅予安幫他在脖子上抹了些蘆荟汁,數落道:“出去玩別打赤膊了聽到沒?你看你曬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放架子上烤熟了呢!”
祁仞不以為意,心說我在南疆什麽樣的毒日頭沒受過,哪有這麽嬌貴。
但一想這不正說明他關心自己嗎,于是便只能偃旗息鼓,乖乖坐在那被他揉。
外邊又是一道閃電,不多時雷聲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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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仞感覺脖子上的力道猛一重,于是轉頭問:“你害怕打雷嗎?”
“談不上害怕。”他說,“只是突然這麽一響,有些意外。”
傅予安放下瓷碗,起身去關上了窗。
雨點終于落下,噼裏啪啦落在屋頂上,砸在河水裏。
天色更加昏暗了,明明剛過晌午,卻像是要晚上了一般。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等雨停了罷!不知道要下多久。”
昨日便突然變冷,今天下了雨,想來是秋天要到了。
這雨來勢洶洶,但沒下多久,第二天便挂上了太陽。
夏修還很舍不得他,哼哼唧唧要人多留兩天,傅予安微笑着拒絕,說讓他可以回到京城再在将軍府玩。
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拉着他的手。
看着這兩人這般黏糊,祁仞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悄悄走到同樣沉着臉發呆的傅晏骁身邊,低聲道:“你不管管你家小公子?看把我家安安迷的!”
“你怎麽不管管你家的?”傅晏骁捶他一拳,“講不講理?”
幾人正在馬車旁依依不舍,遠處馬蹄聲漸近,一名侍衛裝扮的男子騎馬而來。
慶王認出是自己府上的,于是皺眉厲聲喝道:“何事如此慌張?!”
“回禀王爺,宮裏……宮裏出大事了!”
傅予安心中一驚,心說舒老不是在宮裏為陛下診治麽,怎麽還能出事?
“是太後……太後她老人家……薨了!”-
太後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眼下終于壽終正寝,也算是早有預見。
按理說傅予安也要進宮服喪,祁仞放心不下他,也鬧着要一起去。
慈寧宮裏一片缟素,珏妃也要去跪着,只能把祁仞自己留在寧池宮裏。
傅予安跪在一衆皇子公主裏,低着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跟太後攏共也沒見過幾面,談不上什麽感情,如今也只是做做樣子,省的落人話柄而已。
不過她母家和皇後母家向來交好,如今他一死,恐怕太子那邊會更棘手一些。
舒老不是在宮裏麽?給陛下的仙丹那麽管用,怎麽也沒給她幾顆吊命呢?
傅予安想不通,便索性不再想了,略微轉頭瞧見旁邊的妃嫔堆也有一個心不在焉的,頓時沒忍住冷笑一聲。
那小妃嫔注意到他,咦一聲轉頭看過來,傅予安連忙轉過頭,假裝沒看到。
“哎!你是幾皇子呀?我怎麽沒見過你?”那小妃嫔伸手撿了個小石子,扔到他懷裏。
“……”可真是不怕死,估計是新入宮的。
難為老皇帝這麽一大把歲數,還想着納妃,也是色心不死。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個搖頭的動作,跟他打手勢。
那妃嫔看不懂手語,但也理解了他的意思,眼神頓時同情起來,小聲啊了一聲:“你是個啞巴呀?”
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捂着嘴驚呼一聲:“你是七殿下?!”
傅予安點點頭,又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
前面的人哭聲陣陣,小妃嫔百無聊賴,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天。
當然大部分時候傅予安都只是點頭或者搖頭。
兩人就這樣消磨了不知多長時間,直到前面公公尖細的嗓音響起,他們這才得以起身。
傅予安揉揉發麻的膝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那小妃嫔又說:“你要回珏妃娘娘那裏嗎?待會兒我去找你!”
她眼裏滿是不自察的欽慕,傅予安心頭咯噔一下,連忙擺手拒絕,指指宮門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我叫孫菡,殿下,我們下次再見!”她笑得見牙不見眼,明媚又嬌俏。
孫菡一溜煙跑遠了,珏妃領着傅陽曜從後頭過來,道:“殿下也在這兒,真是巧。不如和本宮做個伴?”
傅予安點點頭,笑着走在她右後方。
待兩人走遠,太子才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這個珏妃,實在是多管閑事!等着,若有下次看本宮不剁了他的手!敢勾引我的女人,呸!跟他那個死了的娘一個德行,天生的狐媚種!”
“說什麽呢!”皇後從旁邊過來,皺眉訓道,“這麽多人,管好你這張嘴!”
“是,兒臣知錯了。”太子懶洋洋地答道,絲毫沒有認錯的态度。
皇後也很是無奈,但他是嫡長子,再不如那個傅陽曜自己也只能幫着輔佐着。
“我和你說了沒有,讓你離那個孫貴人遠一點,你怎麽又——”
“哎呀母後我知道了!這又不賴我,都是她整天在我面前晃……”
“還敢頂嘴!”皇後很鐵不成鋼,戳着他的額頭又數落了半天,這才把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