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話撂得冷冰冰的,那少女卻不見絲毫怒色,撇了斧子笑道:“好啊,跟着我過來吧。”
見她答應得如此爽快,連小婵心中狐疑,見楊陌也面露猶豫之色,只有杜彥還悶在那沒什麽表情。那少女見他們不動,便招手笑道:“過來啊。”
楊陌踯躅了一下,跟了上去,剩下兩人也默默尾随在後面。那少女行了一程便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對他們笑道:“請進吧。”
楊陌打量她一眼,卻是直愣愣杵在原地不肯動彈,連小婵心裏嘆一口氣,只得走上前去,推開了門。這一開可不得了,楊陌臉色紅橙黃綠青藍紫轉了一遍,方才咬着牙道:“姑娘,這房子未免太小了。”
确實是太小了。
連小婵帶着憂色看了一圈,這間房最大超不過十平方米,且不說桌椅用具一應全無,單那張床便是小的可憐,還沒有她一只胳膊寬呢。別說兩人,一個人睡都嫌擠得慌。
連小婵有些心情低落的耷拉下了腦袋,楊陌肯定是要睡床的,今天晚上她勢必睡不成覺了,也許還不只今天晚上…
“不小了。”少女卻是有些尖刻的挖苦道,“楊小姐一個人睡綽綽有餘。”
一個人住?連小婵心裏打起了小鼓,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姑娘連她也要一并攆了?
楊陌亦是莫名其妙,若她是一個人住,那連小婵怎麽辦,難不成要和杜彥一起住在外面?想到這她不由皺了皺眉:“孟姑娘,那我妹妹…”
“楊二姑娘自然是和我一起睡了。”少女親親熱熱挽上了連小婵的手,将她的臉定格在了哭笑不得的瞬間。
這孟姑娘一定是和她有仇。她很想學着林黛玉捧着心暈倒,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卻只能一臉驚恐地望着這位一語驚人的孟小姐。
“楊小姐覺着呢?”連小婵再次低下了頭。盡管看不見,但她完全可以想象,楊陌現在的臉色,會有多麽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呼,終于放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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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針鋒相對 ...
“主人有言,小女豈敢不從!”這話撂得惡狠狠的,饒是路人亦能聽得楊陌氣急,少女卻仍笑嘻嘻的納了,“那便謝過楊小姐了。”她轉過身便直接來拉連小婵,她勁使得極巧。連小婵吃受不過便順着她撞了過來,落在旁人眼裏卻是連小婵主動迎了上去,楊陌面色更青,甩袖沖杜彥道:“還不快去搬東西!”
杜彥好似棉花做的,這一拳打下去也是軟綿綿的。他只是默然應下,游魂似的又去取東西了。
連小婵焦心着楊陌态度,那少女卻連拉帶扯地将她拖着往外面走,一路上只問些有的沒的,當真好似将連小婵放在火上烤,迫得她五內心焦。
不知不覺間,她已跟着那少女進了間小屋。待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然處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這屋子算不上大,裝飾也算不得華麗,但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被駭住。因那屋子正中,擺着的正是張威風凜凜的虎皮。
虎是百獸之王。盡管千年後的現代,已經淪落成供人賞玩的物什,但在各方面落後的古代,那可是山林之長,萬物之靈啊!更何況這打虎極難,縱然能從虎口脫身,甚或将虎致死,取得一張完好的虎皮,也太難太難了。可屋子裏擺着的這張虎皮,分明是極完整極好的。油滑如水緞的虎皮,尖利如刀戟的爪子,濃俨如墨色的睛眸,連小婵的嗓子幹得厲害…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這種貓科動物好不好,這人到底想做什麽吱個聲行不行,裝神弄鬼的想吓死人啊!
“楊二小姐,坐。”那少女倒是坦然,爽爽利利拉了張凳子便坐,一只腳随随便便搭在個凳子上,大大咧咧一副江湖兒女樣。倒是連小婵有點不好意思:“孟姑娘…我姓連。”
“哦,原來是連姑娘。”少女不甚在意的一揮手,“我姓孟,單名一個媛字,你随便怎麽叫吧。”
這孟媛粗疏得緊,連小婵卻不敢過分無禮,只客客氣氣道:“孟姑娘好。”
孟媛挑一挑眉,卻是抱胸斜睨着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客氣。我好不好全在姑娘,若是姑娘願給我個面子,我自然是好。若是姑娘不肯嘛…”她蹬在凳子上的腿,驀地收了回來,“那也莫要怪我不給姑娘面子。”
連小婵直覺不妙,做賊心虛地默默轉開了眼,聲音聽起來也沒什麽底氣:“孟姑娘這話從何說起?我之前并不曾見過姑娘,也不曾與姑娘有什麽過節…”
“還是把玉給我吧,連姑娘。”話從中被截斷,好似驟然崩裂的絲弦。孟媛微眯起眼,樣子懶懶的,話裏的意思卻是冷之又冷。連小婵白了臉,倒退三步,被揭穿了!!!
“這個…”連小婵幹笑,心中窘迫無比,撒謊被人當場抓包了,饒是她臉皮夠厚,此時也不由有幾分辣意。可是她腦子一轉,猛地反應過來,不由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有玉!”
她是幫着藏了項封沒錯,但項封給她的玉她可嚴嚴實實塞在衣服裏了啊,難道說…連小婵的目光頓時X光般上上下下掃射着孟媛,默默考慮着她和項封勾結起來暗算她的可能性。
孟媛撇了撇嘴:“不要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跟項封沒什麽關系。”
連小婵不禁一震:“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孟媛忍不住又送了她一對大大的眼白:“你臉上清清楚楚全都寫着呢好吧…而且,我要真是和項封勾連之前還何必追着他跑了五十裏啊!”
“額,不好意思…”聽着孟媛□裸地抱怨和鄙視,連小婵很羞澀,“我下回會注意的。”
“知道就好,”孟媛一副“很好很上道”的表情,接着道,“把玉給我吧。”
“那個…”連小婵表情很誠懇,“可以不給嗎?”
“可以啊…”連小婵心中一喜,又聽孟媛慢慢悠悠道,“只要你不怕被人追殺到只剩一條褲子。”
連小婵一個哆嗦,一股寒氣直升上腦門,聲音虛弱:“不至于這麽恐怖吧?”
“你似乎完全不了解項封的本質啊,”孟媛憐憫地看着她,刺啦一聲将凳子一拉,直直對準了連小婵,看着很是好心,“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談談他的生平事跡。”
連小婵感覺有點腿軟。
“我替朋友照看着一個東西,他騙我說我手上拿的是假的,暗中掉了包,等我發現去追他,他早就跑得沒影了。”
連小婵抹了把汗,感覺這個天氣,有點熱,身上出了一層的汗。
“哦,還有當時我爹花了一年時間釀了壺靈芝仙露,他騙我說是蜂蜜,坑我偷了出來,然後趁我不在的時候把整整一壺都喝完了,一滴沒剩,然後我被我爹抓着狠狠揍了三天。”
連小婵覺得天更熱了,感覺嗓子有點幹,說不出話了。
“對了,還有一次,他拿了本小說話本騙我說是武功秘籍,結果我都練了半年了,他才告訴我—那是一本修訂版的春、宮、圖!”
“這塊玉請你一定要收下!”連小婵蹭的一下蹿到了孟媛面前,将玉雙手捧在掌心,滿臉真摯。
“那我就不客氣啦!”孟媛笑眯眯地接了過去,輕輕一抛,穩穩當當單手接住,往懷裏一揣,伸了個懶腰,“衛昭,東西拿到了,出來吧。”
連小婵木木呆呆看着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二十左右的白衣男子,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坑了。
那年輕男子生得頗好,分明有股飛揚灑脫之氣。有的人生的極好,但這種好卻是不容輕渎的,好似近了便是濁污,将上好的畫卷漬了墨,于是只能遠觀。但有的人生得好,這種好卻是惹人親近的,周圍的人都不由想要去與他相交,而這男子分明是後者。
但連小婵卻很難生出什麽親近的願望了,因為眼前這個人笑得無比純良地向孟媛伸出了手:“玉可以給我了嗎?”
連小婵目瞪口呆地看着孟媛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把剛剛還在自己懷裏的玉遞給了這個衛昭,後者随手往袖子裏一扔,朝她露出了一個無比正直的微笑,可是在連小婵眼中,很直接的被翻譯成了這樣一句話:陰謀得逞了,哦也!
你們這兩個騙子!
古人都是這麽奸詐的嗎?連小婵突然覺得很心酸,未來的日子,也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艱辛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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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峰回路轉 ...
“姑娘?”那年輕男子頗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似在不解連小婵為何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連小婵心中不由狠狠地唾棄了他一把,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什麽傻!
顯然連小婵的怨氣已經具現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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