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過和阿末說了兩句話,母親到像我刮了他一塊肉似的,”司元冷眼瞧着老祖宗,“我出征三個月,回來關心親弟的功課是否長進,這倒是讓母親憂心了?這三個月裏他做的那許多荒唐事,母親是一件也不知道呢,還是有意容着他?”
老祖宗被司元反問的也有些心虛,這司府如今到底被叫做将軍府,司元才是這府裏真正的當家人。不過她心裏還是縱容司末多些,此刻也只能擺出母親的架子來為司末說話。
“他怎麽說都還年幼,你、”老祖宗面帶無奈,往前走了兩步,正要接着将話圓回來,卻聽司元道。
“我知道母親愛子心切,然,阿末斷然已經不是幼子,你這般縱容着他胡鬧,與捧殺無異,且就算他年幼,有些道理他不懂,母親也還不懂?”
司元負手看着老祖宗,審視着她臉上此刻的驚怒,緩聲說出了他給出的判決,“他的那些糊塗事無須多隐瞞,我一件件都清楚的很,春蘭苑的那些人,沒被他碰過的便送到其他院子裏做丫頭,被他碰過的,一律多少給個能呆在他房裏的名分,打從今天起,要是他還敢做這樣的事情,那就給我到邊關去,”
司元不是一個急性的人,他擁有手裏的權利與力量,知曉如何使用與維護,更不容受到半分挑戰。
老祖宗被他的獨斷氣的頭暈,她手扶着額角往後退,春分和冬至連忙從身後一人一邊的将她扶住。
“好好好,你如今是連母親的話也不聽了,”老祖宗搖着頭,一手扶着心口對着身旁的司末道,“阿末,跟我回養性居,”
“明日去南邊收賬,半月來回,剩下的等回來再說,”司元站在桌案前,眼見着一行人照着來路返回,他依舊沒有露出多少在意的神情,只給出了司末的最後判決。
老祖宗的娘家是江南的富商,只得了這麽一個女兒,當年出嫁便是十裏紅妝羨煞了整個京都,而後等夫妻兩人百年歸去,家裏豐厚的産業也便都留給了女兒女婿。去南邊收賬是個限時限期的活計,受到的賬目也十分可觀,然而要放在整個将軍府裏,這也不過是産業的一角,是用不上司末這樣身份的人過去的。如今司元不僅讓司末去,且還限定了半個月的時限。半個月的時限,沒有半點寬裕不說,路途上還少不得快馬加鞭舟車勞頓,這對金銀玉堆裏泡着熱湯腳踹着蜜罐子長大的司末來說,簡直如同地獄。
可他只敢心裏叫苦,面上是不敢有半點顯露的。去南邊收賬,這還算是輕的,起碼沒多少皮肉上的苦楚。要是真動起手來,那才叫苦。從前不是沒有動手打過,半個多月下不來床都算是家常變法。老祖宗小事還說有些攔得住,要是碰上司元下了決心要整治的事情,那她也是沒有一點兒辦法的。
不過,盡管白天母子兩人鬧的并不愉快,可等用了晚膳,司元還是主動去養性居和老祖宗請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