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
“我要帶我媳婦去鎮上買席夢思。”陸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啥?你要買席夢思?這席夢思得多貴呀!”
“我聽說鎮上的人都不舍得買一張席夢思,城裏的只有那種很有錢的才能買得起席夢思……你是不是半路上撿到錢了才說出這種話來?”
“該不會是鎮長給你發了獎勵金吧?給你發了多少啊?”
村裏人興奮的問。
“也沒多少,就一千錢夠給媳婦買個席夢思了。”陸深說。
“好不容易發一回獎金你不攢着,你怎麽這麽奢侈啊,這買了席夢思的獎金不就相當于沒有了嗎?”
“是啊,一千塊錢可是一筆巨款,你不留着你怎麽花了呢?睡啥床不行呀,非得睡席夢思,你這媳婦怎麽比城裏的女人還嬌氣?”
見他們議論紛紛,陸深臉色沉了再來,他不想和那些人多說,“嬸子,您能借我輛牛車嗎?我付給您錢。”
“給啥錢啊,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你想用就用就在我家後院了,你跟我來吧。”
說着,那婦女起身朝她家院子裏走去,陸深牽着姜嬈的手跟在她身後。
陸深還是執意給了王鳳娟一毛錢,在這個年代租個牛車去一趟鎮上也就給5分錢,王鳳娟皺着眉頭,“你給我這些錢幹啥啊大家都是鄰居,你去一趟就回來了。”
她覺得陸深也挺不容易的,娶了這麽個嬌氣的媳婦,好不容易拿了一次獎金,結果這錢還要花了給她買席夢思……
“嬸子,這錢給你你就收下吧。”陸深執意給了她,随後,他找了塊抹布,把牛車擦幹淨,抱着姜嬈坐在牛車上,他手裏牽着缰繩,驅趕着牛朝城裏走去。
“這陸深的媳婦也太敗家了,幸運有什麽用,不過日子,這倆人早晚得散夥。”
“要是我有這一千塊錢,我肯定就存起來留着過日子,買些肉吃不行嗎?咋就非得買這麽貴的東西?”
“我看陸深早晚得被他這個媳婦給拖累死。”
大家議論紛紛。
下午,陸深牛車上拉着姜嬈,以及一張嶄新的包裹着海綿泡沫墊子的席夢思從城裏回來了,這是村裏第一張席夢思,不少人都湊過去看,張鳳霞和陸建軍,以及鐵娃子三人也來了,他們聽說了陸深發現了藏寶山洞拿了獎的事,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紅了。
這要是沒分家那獎金不就有他們的一份嗎?
再看看這新買的席夢思,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席夢思呢。
陸深把泡沫墊子拆開,把席夢思床和床墊子小草屋裏,把床鋪給鋪平整了。
一群人湊了上去,“陸深,我能摸摸嗎?”
“我也想摸摸,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席夢思呢,陸深,我能坐下感受一下席夢思是啥感覺嗎?”
“陸深我也想坐上去試試。”
周圍人躍躍欲試,陸深皺起眉頭,“這不行,這是我給我媳婦買的婚床,只能我和我媳婦上去。”
媳婦他嬌氣的很,要是這些人摸了,碰了弄髒了,媳婦不滿意,不開心了怎麽辦?
再說了,髒了清洗也是麻煩。
那些人悻悻的,眼巴巴的看着。
“好了,你們別站在這兒了,都影響我和陸深的生活了。”姜嬈嬌氣的嗓音有些抱怨。
周圍人見狀也只好讪讪地離開。
滿屋子裏只剩下了陸深姜嬈以及張鳳霞一家三口。
“那些人都是外人,你不讓摸,也不讓坐下情有可原,我可是你娘,你該不會,都不讓你娘躺下試試吧?”
張鳳霞還是第一次見這麽稀罕的玩意兒,她想躺下試試是啥感覺。
“不行。”
陸深毫不猶豫拒絕,“我說了,這床只能我和我媳婦躺。”
張鳳霞讨了個沒趣,“不就是一張破床嗎?你至于摳搜成這個樣嗎?”
“搞得好像誰買不起似的。”
“既然你買得起,那你就去買啊。賴在我家裏做什麽?”姜嬈笑了笑,她坐在舒适柔軟的席夢思上比之前那張小破床舒坦了不少,坐下去的瞬間有些回彈力,就像坐在雲朵上一樣。
“娘,這個床好像彈簧坐上去還能彈起來。”狗娃子一臉羨慕,“我也想睡席夢思。”
“你想睡個屁!”張鳳霞拽了一下狗娃子的手腕,瞪了狗娃子一眼,她不甘心的望着姜嬈,“不就是買了個席夢思嗎?有什麽好得意的?你這席夢思再好,那你這屋子就是個小破屋,這麽好的床放在一個破屋裏你們不覺得寒碜的慌嗎?”
“陸深你也太不會過日子了,有這個錢不知道攢起來,大手大腳的買了個床,你這個床是能吃還是能喝?”陸建軍也耷拉着臉不滿的說,“好不容易有一筆獎金你還花了娶了個這麽敗家的媳婦,我看你以後怎麽過日子!”
“我自己的媳婦我樂意寵着。這錢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你們誰也管不着。”陸深說。
“行,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時候,我們走。”
順着陸建軍拽着鐵娃子的手腕,招呼着張鳳霞一起離開。
他們離開後姜嬈倒是覺得清靜不少。
“媳婦你放心',以後咱們肯定會住上大房子的。”陸深對姜嬈鄭重許諾,他不會讓他媳婦一直住在這破舊的茅草屋裏的。
“嗯。”姜嬈躺在床上,她不再覺得硌得慌了,舒服極了。
陸深取出一個盛放的水果的塑料袋來,這次帶着姜嬈去城裏他不僅是買了席夢思,路過水果攤時,他還給姜嬈買了一袋新鮮水果,他把水果放在盤子裏去小院外面沖洗,把所有水果都清洗幹淨了端到姜嬈面前。
“媳婦,我心裏有個主意。”
陸深也坐在姜嬈旁邊,“既然你喜歡吃雞蛋,我去買一只公雞一只母雞,湊成一對怎麽樣?”“生蛋蛋生雞,這樣你每天就有吃不完的雞蛋。”
【陸深真的好寵媳婦啊,他現在已經有商業頭腦了。】
【是啊,如果開個養雞場也挺賺錢的。】
【我記得陸深是一年以後才開始創業的陸深,現在就已經再琢磨着做生意的事兒了,看樣子要比時間提前了不少。】
姜嬈看了一眼彈幕,她捏了一枚葡萄放入口中,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你也可以買一些小雞苗養着,一只母雞可以買10只小雞苗呢。”
陸深手掌心便落在姜嬈唇邊,接着姜嬈吐出來的葡萄皮,随後再把葡萄皮丢入盛放垃圾的塑料袋中。
“小雞苗沒多少肉,要是養大了賣給別人也還可以……”陸深心裏盤算着,“咱們的确可以買一批小雞苗,把他們喂大了,到時候就可以把吃不完的雞蛋賣出去也可以把那些雞賣到鎮上的飯店裏。”
“媳婦,你覺得咱們開個小小的雞舍怎麽樣?”
“可以啊。”
姜嬈只是引導了陸深一下,他就自己朝着養雞場的方向去做了,不愧是要做首富的人,腦子果然靈光。
“那好,那我歇一會兒就去買雞苗的,不僅要買小雞苗,還要做一個圍欄,把它們都圍起來。”
“嗯嗯。”
“對了,現在村裏已經發給咱們地了,種什麽就是咱們自己決定了,媳婦你覺得咱們種啥好?”
在這個時節,村裏人都在種水稻。
姜嬈沉默着。
與此同時彈幕上飛速刷着。
【在這個年代還是種水果挺賺錢的。】
【論賺錢還是得葡萄,在這個年代葡萄能賣兩塊錢一斤呢,對普通人來說可是奢侈品。】
【鎮上的有錢人家一年才吃那麽一兩回葡萄。】
包括這次陸深能給姜嬈買上葡萄,也是因為發的那筆獎金還剩下一點錢。
買了席夢思,買了水果,最後就只剩下30塊錢了。
姜嬈看了一眼彈幕,她對陸深嬌聲道,“這葡萄就挺好吃的。”
陸深突然眼眸一亮,“媳婦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別人都在種水稻,那咱們種葡萄怎麽樣?”
“在葡萄在城裏賣的那麽貴,咱們種上葡萄大豐收了,你就吃不完的葡萄,而且還可以放到城裏去買,比種糧食值錢多了。”
見陸深一點就通,姜嬈輕笑了下,“可以啊。”
說幹就幹,陸深拿着僅剩的三十多塊錢,先是去鎮上買了一只大公雞一只母雞,又買了五十只小雞苗,母雞可以天天下蛋,下出來的蛋就給姜嬈吃母雞和公雞下了蛋也可以孵化成小雞仔。
他又拿着剩下的錢去鎮上買了一包葡萄種子以及種植葡萄需要的肥料。
等陸深回村時,見陸深租的牛車上帶了那麽多小雞仔,村裏的人都震驚了。
“陸深你怎麽買那麽多雞仔?”
“我想做個養雞場,先買這五十只小雞試試。”陸深說,“這只母雞就負責下蛋給我媳婦吃,剩下的那些小雞仔長大了這樣我媳婦就有吃不完的雞蛋了。”
“這麽多小雞,你光喂養他們,讓他們長大都需要不少飼料呢。”村裏的人震驚道。
他們村裏雖然也有養雞的,但家裏頂多就有五六只,雞哪裏像陸深這樣一下買幾十只雞苗的。
在這個物質匮乏的年代,一家三口吃飯都緊巴巴的,更別提要伺候這50只小雞了。
大家看陸深的目光都像看傻子似的。
陸深笑而不答。
“現在大家都在種水稻了,村裏的人都下地插秧了,你這地裏怎麽還沒動靜?”
“你之前不是挺勤快的嗎?怎麽有了媳婦就變得懶惰起來了,你這兩塊地可是全村最好的優質高産糧,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我知道,我今天就開始種了。”
陸深帶着小雞苗回家,他先是用竹子做成了一個圍欄,放在院子裏,把那些小雞苗和母雞公雞一同放在之前圈着野兔子的地方。
之前陸深上山打了兩只野兔,一只公的一只母的那只公的給姜嬈的娘家,那邊送過去了那只母的現在肚子圓鼓鼓的,看樣子是已經懷上了一窩小兔子。
陸深興沖沖的抱着兔子來到姜嬈面前。
“媳婦,你看這只母兔子懷上了。”
這肚子看起來不小,裏面應該會有七八只小兔。
“等他們生了小兔,等兔子養大了可以給你做兔肉吃。”
“好啊。”姜嬈笑得彎起眼眸。
說幹就幹,陸深去城裏買了葡萄種子開始種植。
在種植之前,陸深買了一本葡萄書手冊,他挑選的種子個頭飽滿圓潤,小心翼翼的包好後就回村開始種了。
與此同時,村裏的村民們已經開始在種水稻了,放眼望去,他們種植的水稻一片綠油油,陸深家最好的兩塊地才開始種,不少村民們都好奇陸深中的是什麽,看這樣子也不像是水稻。
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陸深中的是葡萄。
“大家夥都在種水稻,你咋突然種葡萄?”
“農民都是靠種地為生的,你種這葡萄有啥用?”
不少人都覺得陸深瘋了。
“我媳婦愛吃葡萄,種來給媳婦吃的。”陸深笑着說。
這兩畝地如果種植好的話,産量應該不會低,到時候還可以去鎮上或城裏賣掉。
“你這也太慣着她了吧,她想吃什麽你就給她種什麽,那你們的糧食問題怎麽解決?”
“農民的收成全都靠地裏的糧食了,你是滿足了她的饞嘴了,這以後你們的日子怎麽過啊?”
陸深笑笑不語。
張鳳霞一家三口也開始種上了水稻,得知陸深種的是葡萄,她嗤之以鼻,“就是被那個小狐貍精給迷惑了。”
“我之前早就說過,這個小狐貍精就是個害人精,陸深被她迷惑了,能有什麽好下場,我看陸深就是被洗腦了,整天想着伺候他,這日子肯定過不下去了。”
“看着吧,早晚都得離婚了,種葡萄能養活他們兩口子嗎?遲早得餓死!”陸建軍也說。
當村民的水稻長得有一指高的時候,陸深種植的葡萄才剛剛發芽,但陸深發現葡萄牙比較枯黃,沒有什麽活力。
思前想後應該是種植過程中出了問題,于是陸深去城裏買了幾袋子化肥運了過來。
見到陸深買那麽貴的化肥,全村都在議論陸深。
“這陸深是不是傻呀?這些化肥那麽貴,都夠人吃上好幾個月的糧食了。”
“陸深大概是入魔了吧。”
“肯定是姜嬈給他洗腦了,攤上個這麽敗家還嘴饞的媳婦,這兩個人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我看陸深什麽都種不出來,到時候花的這些錢全都白瞎了,他們兩個人也沒有糧食吃,這日子肯定沒法過了。”
“我聽說之前鎮長還找過陸深想給他介紹工作呢,但是卻被陸深拒絕了,也不知道陸深怎麽想的,竟然拒絕了一份這麽好的工作。”
村民們哪怕村長在內都對陸深的行為很不看好,村長甚至建議拿着把葡萄苗給拔了換成水稻種,最起碼這一年到頭不會顆粒無收,但卻被陸深拒絕了,陸深夜以繼日的研究葡萄種植技術。
陸深白天下地種葡萄,觀察葡萄苗把枯黃的葉子給剪掉,到了下午晚上回來就照顧小雞苗兒,很快院子裏的小雞崽一天天長大,而那些老母雞也下了不少蛋,甚至還孵化出來了新的小雞陸深就把吃不完的雞蛋放在鎮上去賣,其餘一部分雞蛋腌制了,腌成鹹雞蛋,送去鎮上,一天到晚都忙忙碌碌,整個人瘦了十幾斤。
村民們都在背後議論陸深都心疼陸深娶了個妖精似的媳婦,那些話陸深充耳不聞,他一心種葡萄培育小雞苗,一段時間過後院子裏的小雞苗長大,長肥了不少,陸深将一部分長大的雞送去鎮上的肉食店賣了一些錢,肉食店的陸深提供的這些雞很滿意跟陸深簽了合同,以後陸深長期向肉食店提供,陸深将賺到的錢又重新購置了一部分小雞苗帶回了村兒,還買了一輛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
張鳳霞一家三口看到陸深買了自行車了,嗤之以鼻,“就算買了自行車又怎樣,他的葡萄種不出來沒有收成,看他們以後吃什麽!”
“就是估計買完這個自行車就沒幾個錢了。”
漸漸的陸深地裏的葡萄藤越長越大,枝繁葉茂,開始結出密密麻麻的葡萄來。陸深照顧的越發細心生怕被山上的野鳥給吃掉,他在地面上大概了一個堅固結實的塑料棚,還在地的旁邊用稻草紮了個稻草人,一天到晚都守着葡萄藤,施肥驅蟲。
村民們都在議論陸深入魔了,說陸深這樣遲早會得精神病。
然而幾個月過後,當村民們的水稻,開始豐收開始賣糧食時,陸深的葡萄越長越大,個頭飽滿圓潤,産量極為豐厚,當陸深把塑料大棚拆開的時候,看到滿地個頭飽滿,像眼珠子大小的葡萄時村民們饞的直流口水。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個頭這麽大的葡萄。”
“這麽多的葡萄,這姜嬈就算是一天不停的吃,嘴停不下來也吃不完吧。”
“我還是一次見地裏能種出這麽多葡萄來……咱們村可是頭一次有人種葡萄。聽說葡萄很貴,只有城裏人能吃得起。”
“這麽多葡萄,這一畝地起碼要有六千斤吧?他們家這兩畝地,這不得上萬斤沉了嗎?”
“是啊,咱們種水稻一畝地也就只能種出一千多斤。”
“是啊,陸深是咋種的,這産量也太豐厚了吧,比我種水稻的産量多實在太多了。”
“不愧是優質高産田啊,這産量高就是好。”
村民們啧啧驚嘆着,就連村長都震驚了。
鐵娃子看到這麽多葡萄饞的直流口水,“娘,我想吃葡萄。”
不僅是鐵娃子饞了,張鳳霞也跟着饞了,要知道葡萄可是稀罕物,她這輩子還沒嘗過葡萄是啥滋味呢。
張鳳霞看陸深在葡萄藤旁邊修剪枝葉,她開口說,“陸深你給我們家幾斤葡萄吃。你弟弟是長身體的時候,正好吃點葡萄解解饞。”
此時姜嬈也在,她走在地裏閑逛着,聽到張鳳霞的迷惑發言,她冷笑一聲,“當初是誰在背地裏說閑話的?現在不覺得害臊嗎?”
張鳳霞臉上一紅,“那又怎麽了?我可是陸深他親娘鐵娃子是陸深的親弟弟,吃點葡萄怎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是啊,陸建軍也跟着開口,這麽多葡萄你們吃得完嗎?吃不完全落在地裏了,還不如分給我們幾斤嘗嘗呢。”
其餘的村民也跟着說,“是啊,反正也吃不完,不如也給我們家一點嘗嘗吧。”
“我也想嘗嘗,陸深你種了這麽多葡萄,別那麽小氣啊,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大不了我用幾斤水稻跟你們換點。”
“吃不完我們可以賣掉。”陸深開口說,“你們種的水稻是糧食是錢,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葡萄也是錢,我還指望着把這葡萄賣掉養活我媳婦呢。”
“算你運到鎮上去這麽多的葡萄也不可能一天都賣完,現在這麽熱的天,說不定等送到鎮上早就壞了,這葡萄本來就保質期不長。”村民門說。
“那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姜嬈冷笑了一下,她看出來了,這村裏的人個個都是想占便宜的。
“如果你們真想吃葡萄的話,那就花錢買,我們要是賣到鎮上去大概是兩塊錢一斤,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就按1塊5一斤好了。”姜嬈笑眯眯的說。
“1塊5一斤,你怎麽不去搶啊?”
“就是,本來你這葡萄都賣不出去,你這不是明擺着坑村裏人嗎?”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啊,我們的水稻賣一斤才一毛多錢……這水稻可是用來吃飯的,能養活全家好幾口子的口糧呢,你這葡萄又不能當飯吃。”
“我們要拿水稻跟你們換葡萄你們不換,等你這葡萄爛在地裏時,你就知道後悔了。”
村民們看陸深夫妻倆态度強硬也只能離開了。
張鳳霞也沒想到陸深竟然是這麽油鹽不進的,“我可是你親娘,你該不會還要跟我收錢吧?”
“你真的是陸深親娘嗎?”姜嬈笑盈盈的看着張鳳霞,張鳳霞卻被姜嬈看的有點發慌,“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是還能你是啊!”
姜嬈不希望張鳳霞一家三口人再以親人的名義道德綁架剝削陸深,畢竟以後陸深還是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的,她索性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我聽我娘家村裏人說陸深是你撿來的并不是你親生的。”
陸深錯愕的看着姜嬈,“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張鳳霞臉色慘白,“你胡說八道什麽?!陸深就是我親生的。”
“既然是你親生的,為什麽你對待陸深和對待鐵娃子差別這麽大?就算偏心也不至于偏心到這種地步吧。”姜嬈笑着說,“既然你一口咬定你是陸深親娘,那不如你們去鎮上驗個血看看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張鳳霞被姜嬈唬住了,“你不想讓陸深孝順我就直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說話的時候她底氣有些不足。
“你的反應看起來很像是心虛了。”
“誰心虛了,我只是不想大老遠的去這樣折騰一下而已,不吃就不吃不吃你這一口葡萄,我們也不會饞死,反倒是你們這葡萄這麽多爛在地裏根本就吃不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麽辦!”張鳳霞拽着鐵娃子的手離開。
目送張鳳霞他們離開後,陸深看向姜嬈,“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之前聽村裏的長舌婦說的,”姜嬈說,“他們說你是小的時候被張鳳霞兩口子撿來的。”
看張鳳霞心虛的樣子,陸深也大概明白了什麽,“那如果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的話,我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呢……”
“慢慢來,我陪你一起尋找你的親生父母。”
現在還不是找他們的時候,陸深很快冷靜下來,“村民們說的沒錯,這麽多葡萄怎麽處理是個問題,現階段要把這些葡萄給賣掉。在運輸的過程中,水分肯定會蒸發一些,這麽熱的天估計就壞了。”
“那你可以去做葡萄幹。”姜嬈笑着說。
“除了葡萄幹還可以做很多別的東西呢,葡萄果醬,葡萄汁,葡萄酒……”
陸深眼前一亮,他激動的抱着姜嬈,親了一下姜嬈粉嫩雪白的臉頰,“媳婦你太聰明了!”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姜嬈并不是聰明,她只不過是看到了彈幕上說的那些話,轉述給了陸深而已。
接下來陸深将一部分葡萄,進行晾曬制作成葡萄幹,姜嬈在地裏幫他看着葡萄藤,陸深角是去鎮上聯系水果店聯系葡萄酒廠和罐頭廠,挨家挨戶的帶着自己的葡萄上門推銷。
葡萄酒廠罐頭廠的人會派員工進行實地考察,見陸深家種的葡萄個頭大而圓潤,很爽快的就簽約了,他們派了工人來陸深地裏把這些葡萄收走,這些葡萄采購價是按兩塊錢一斤,這些天賣了不少,足足掙了1萬塊錢。
而陸深也成為村子裏第一個萬元戶。
但陸深種的葡萄産量實在太高了,剩下一些葡萄陸深開始琢磨着研究做葡萄幹和葡萄果醬,陸深一門心思都紮在地裏。
“陸深,你這段時間注意一下地裏,免得種的葡萄被人偷了去。”姜嬈開口道,她擔心有人會打地裏葡萄的主意。
這些葡萄都是陸深的心血,還是他們的口糧,也是陸深以後創業的啓動資金,不得不多用點心思。
“媳婦,還是你想的周到。”陸深笑着。
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還是他媳婦心思缜密。
當天晚上陸深就卷了個鋪蓋,弄了床被子索性躺在地裏睡覺,在大棚門口處挂了幾個小鈴铛,如果有人推門而入鈴铛就會響。
這天晚上,陸深正躺在地裏睡覺,卻聽到一陣鈴铛聲響,等他在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鐵娃子還有張鳳霞以及村裏幾個和鐵娃子玩的比較好的小孩,鬼鬼祟祟的進入了大棚裏,他們正摘着一大串葡萄,往自己的衣兜裏塞,有的甚至帶了塑料袋跟蛇皮袋兒,一串串的往袋子裏塞。
“你們在做什麽?!”陸深拿着手電筒朝那邊一照,暴呵一聲。
幾人吓一個哆嗦,沒想到陸深會睡在地裏,頓時就要逃跑,張鳳霞在臨跑前還不忘摘了一大串葡萄,往自己的塑料袋裏塞。
陸深沒想到竟然真的被自己媳婦說中了他連鞋也顧不上穿,沖出去就去追,陸深邊追邊喊着,“抓小偷!”
地裏離着村民們住的房子不算遠,伴随着陸深呼喊,漸漸的村子裏亮起一盞盞燈,大家夥紛紛拿着手電筒披上衣服走了出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卻看見陸深在後面追着,張鳳霞還有鐵娃子,以及一群小孩子在前面不要命的跑,那群小孩子跑的慢,有的跑的過程中跌倒了,懷裏的葡萄掉在了地上沾了土,有的被踩碎了被踩出汁來,他們兜裏拿的葡萄也都掉落在了地上,有幾個小孩子見到這一幕吓壞了,吓得哭出聲來,鐵娃子還算跑得快的,可他畢竟比較小,跑了沒多久就沒什麽力氣了,很快就被陸深給抓到了。
張鳳霞見自己兒子被陸深逮到了,索性也不跑了。
陸深臉色鐵青的,拎着鐵娃子這個胳膊另外一只手奪過鐵娃子手中的塑料袋,他面上難看極了,“不給你們葡萄吃,你們又偷又搶,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現在的村民們越聚越多,紛紛看着這一幕。
其中有一些村民,也是長了想去偷點葡萄吃的念頭,只不過還沒開始付出這個行動,就已經有人搶先一步幹了這個事兒了,見到張鳳霞他們這夥人被陸深逮住,那些想偷葡萄的人悻悻的,幸虧他們沒去偷的,要是偷了現在被逮到的就是他們了。
“你這至于嗎?不就是拿你點葡萄嗎?什麽叫偷話別說的那麽難聽!”張鳳霞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他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我是你娘,我拿你點葡萄怎麽了?”
“你真的是我娘嗎?你确定我不是撿來的嗎?”陸深冷笑着。
周圍們的村民也開始議論紛紛。
一些年紀大的是知道一些實情的,但這件事過去那麽久了都沒有人出來說過,沒有人嚼這種舌根子,也因此瞞着陸深那麽久。
“我看你是被姜嬈那個狐貍精給迷惑的昏了頭了,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認了!你連我都懷疑,我的命可真苦啊!”
陸深目光冷冷的環視周圍一圈,眼看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村子裏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有的人見到是自家小孩偷陸深的葡萄,面上有些過不去,連忙把自家孩子從地上抱起來,有的甚至開始打自己家的小孩。
“誰讓你偷人家東西的?”
“你給家裏大人丢盡了臉。”
小孩子們哇哇的哭着,幾個大人就要牽着那幾個偷葡萄的小孩離開,而與此同時姜嬈也聽到了動靜,她朝這邊走來,“這件事不能這麽算了。”
“他們都是一些小孩子,小孩子知道什麽?”
“小孩子是不知道什麽,但卻知道偷別人家東西,大家夥也看到了,我們家的葡萄按市場價是兩塊多錢賣一斤的,你們家的孩子摘了我們這麽多葡萄,看着袋子裏裝的,這些孩子加起來最起碼有10斤沉了。”姜嬈冷笑一聲,“賠錢。”
“他們都是些小孩子,大人就不要跟小孩子計較了。”
“是啊,大家都是一個村裏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要錢什麽的,就太傷感情了吧。”
“我們掙錢又不容易,賣那麽多水稻都沒有你們家賣幾斤葡萄掙的錢多,我看這些葡萄落在地上了,他們也沒吃了,洗幹淨了再還給你們吧。”
要知道這葡萄兩塊錢一斤,他們可買不起啊,他們賣的水稻才一毛多錢一斤。
“你們賣葡萄掙了那麽多錢還在乎這點小錢嗎?”
姜嬈算是看出來了,村子裏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愛占便宜自私自利的小人。
姜嬈冷笑一聲,“你們掙錢不容易,陸深掙錢就容易了嗎?他天天泡在地裏種葡萄,就連睡覺都待在地裏,我想大家有目共睹。當初陸深要種葡萄的時候,你們是怎麽說他的?現在都忘了嗎?”
大家夥面面相觑的,面上有些難看,有的人已經把葡萄撿起來了,裝到袋子裏遞給姜嬈。
“看在大家是街坊鄰居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沒有凍過的葡萄還給我,至于這些踩爛了踩碎的葡萄……”姜嬈目光一冷。
有的家長難為情的掏出來一塊錢遞給了姜嬈,“我身上就這些錢了,你要是再跟我多要,我也沒有辦法。”
漸漸的,那些偷葡萄的小孩子的家長紛紛都開始拿出錢來賠錢。
該賠錢的都已經賠了,此時只剩下了張鳳霞和狗娃子。
“我可是陸深他親娘,孝敬我是應該的,總不會還跟親娘要錢吧?”張鳳霞死豬不怕開水燙說。
姜嬈手裏拎着幾袋子葡萄,她看向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街坊鄰居們都在,陸深也是大家夥看着長大的,我希望大家說句公道話。陸深當年到底是張鳳霞親生的還是張鳳霞一家人抱養回來的?”
“如果大家能說句公道話,這些葡萄就當做是給街坊鄰居的謝禮了。”
這話一出,一個年老的老太婆開口說道,“我是看着陸深長大的,陸深的确不是張鳳霞親生的,當年他們要不上孩子,機緣巧合下撿了個小孩。”
“是啊,不過自從要了陸深之後,等陸深10多歲大的時候,他們就懷了鐵娃子了。”
兩個老人把塵封多年的事一五一十的,當着村民們的面說了出來。
姜嬈把手上那幾袋子葡萄都遞給了她們,對他們表達了感謝。
關于陸深的身世,知情的就只有這麽兩個老人。
這話一出大家夥都震驚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張鳳霞偏心,小的不疼老大沒想到原來就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那這麽多年來,陸深被張鳳霞當牛做馬的使喚,他們兩口子就不會心裏不安嗎?”
“是啊,陸深還沒讀幾年學就不讓他上了,在家裏一直下地幹活掙工分養着他們全家人。”
“這麽說的話,陸深的命也是怪慘的。”
“他們苛待陸深和姜嬈也就算了,自然還過來一起偷葡萄吃……”
聽着村裏老人們的話,陸深攥緊了拳頭。
“你還有什麽話說?”姜嬈看向張鳳霞,冷笑一聲。
張鳳霞眼睛到處亂瞟着,越發的心虛起來。
“你之前養育我把我養大,然後我這些年掙的那些工分掙的那些錢都給你們了,也當做是我對你們的回報了,大家扯平了。”陸深說,“今天偷葡萄的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但從此以後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我跟我媳婦的生活。”
“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
這句話話音落下陸深握住姜嬈的手,“媳婦我們走。”
随後他們轉身離開。
張鳳霞愣愣的站在原地,面對周圍人的那些冷嘲熱諷他只覺得臉上無光,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她扯着鐵娃子的手快步匆匆回去。
……
發生了這件事後,村裏人倒是沒人敢再偷陸深的葡萄了,陸深就一門心思的晾曬葡萄幹而研究制造果醬的方法,現在賺了錢,他置辦了當初結婚時許諾給姜嬈的那三轉一響,琢磨着該帶着姜嬈去鎮上買房子了。
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