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安的什麽心？
何煦先是一愣，忽而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好像也真是這麽回事……
她将頭轉過去，撅起嘴地望着車窗外迅速倒退的行道樹。腦海中不禁又浮現那張俊朗中透着傲嬌的臉。
這個人，好像真的又幫了她一次，可為什麽就那麽讨厭呢？
楚文見兩個人灰頭土臉地回到辦公室，不禁詫異。她放下手中的資料，問道：“怎麽了？事情沒解決？”
李小白将攝像機放在辦公桌上，嘆了口氣說：“解決了。”
“解決了，你還嘆什麽氣啊？”楚文疑惑地問。
何煦走到楚文跟前，解釋說：“楚文姐，那個李淑芬不配合，不讓我們錄像，還說我們是讓她去丢人現眼。最後她還坐地上哭。正在我們勸她的時候，那個神經病來了……”
楚文瞪大了眼睛：“神經病？什麽神經病？”
何煦擺出一臉嫌惡的表情，說：“就是跟姐夫合夥辦律師事務所的那個人……”
“方書羽？”楚文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對，就是那個神經病……”何煦咬咬牙——一想起那張臉，她就條件反射。
“然後呢？”楚文似乎來了興致。
“然後，他就給李淑芬的老板打了個電話，吓唬他說要發律師函。結果，那個老板害怕了，立馬讓李淑芬去取工資。這可好，也不用去勞動仲裁了……”
“呵呵……”沒等何煦說完，楚文竟笑了起來。她邊笑邊點頭，“嗯，沒錯，簡單直接，這是他的做事風格。”
簡單直接？何煦聽着耳熟——對，那家夥自己也是這麽說的。
“切，什麽簡單直接？我看他是簡單粗暴！”何煦沉着臉嘟囔着，“他一個電話把我們一期節目都打沒了！”
楚文沉思了片刻，說：“這件事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我們應該事先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上電視。而且，涉及到法律的問題，很多都會暴露一些隐私。下次，我們要注意。”
何煦瞪着眼睛看了楚文半天。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楚文見她直愣愣，不禁問道。
何煦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楚文姐，那個神經病搞砸了我們的節目，你居然都不生氣？”
楚文輕笑：“聽你描述今天的這種狀況，這期節目鐵定是做不成了。反而是方書羽幫我們用最有效率的方法解決了問題。而且，我們把節目做成服務性的，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觀衆解決法律問題，而不是單純的追求節目效果。這一點，你一定要分清。”
何煦眨了眨眼睛——楚文說的話，今天方書羽好像也說過類似。真不愧是一個大學老師教出來的。
晚上下班，李小白跟在何煦身後走出辦公室。進了電梯後，他似不經意地問了句：“何煦，你晚上吃什麽？”
何煦想了想說：“冰箱裏還有昨天買的一條鳜魚，嗯，今晚蒸了它。”
“你……還會做魚？”李小白用驚為天人的眼神看着她。
何煦樂了：“你可別小瞧我，我廚藝好着呢！尤其是做魚最拿手。什麽清蒸啊，紅燒啊……”
“哎呀，你說的我都流口水了……我最愛吃魚了。”李小白考張地嘆了口氣，“可惜，我媽今天加班，晚上只能吃方便面了。”
何煦一怔，随即說：“那你來我家吃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了一條魚……”
李小白的臉泛起一陣紅暈，撓撓頭說：“哎呀，那怎麽好意思……”他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心裏卻樂開了花。
何煦大喇喇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要覺得孤男寡女怕人說嫌話，我叫上顧安然。”
李小白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何煦的坦蕩反而讓他的心裏有一絲失落。
而何煦并沒有發現他的變化，掏出手機就給顧安然打了個電話。
李小白趁何煦打電話的時機也拿出了手機，轉過身背對着何煦，悄悄發了條短信：“媽，我晚上給同學出去聚餐，不用等我吃飯了。”
李小白跟着何煦進了那間小公寓。由于地方小，卧室和客廳都是半開放的。他坐在沙發上，一想到這是何煦的閨房，又看見何煦床上天藍色碎花的床單和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不禁覺得身體一陣燥熱。
何煦從冰箱裏拿了瓶可樂遞給他，笑着說：“我看你都出汗了。我這裏沒空調，你喝點冰鎮可樂涼快涼快吧！”
李小白趕緊接了過來。他自己也感覺确實是需要降降溫了。這時候，他倒盼着顧安然快點來。
還真是想誰誰就來。門鈴果然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李小白忙站起身，跑過去打來了門。
穿着一身淡粉色連衣裙顧安然出現在門口，手裏還捧着半個西瓜。她看見李小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在這？”
何煦跑過來，笑着解釋道：“小白今晚沒飯吃，上我家蹭飯來了。安然，快進來！”
李小白撓撓頭，紅着臉說：“可不是嘛，我就是混飯來了……”
顧安然撇了他一眼，冷着臉進了屋，順手将西瓜放在了茶幾上。
李小白有些奇怪。他跟顧安然雖說算不上十分熟稔，但上一次見面也是有說有笑的。今天她為什麽這樣冷淡？
李小白狐疑地坐回了沙發，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顧安然。
何煦卻沒發現什麽異樣，熱情地招呼顧安然：“安然，你先做做。我去把魚收拾出來，然後給你們做清蒸鳜魚。”
顧安然依舊冷着臉。她又撇了李小白一眼，忽然冷笑一聲。
“怎麽了，安然？”李小白真坐不住了，“你今天看我怎麽像看仇人似的？我做錯什麽了嗎？”
何煦也發現不對了。顧安然平時總是一副卻生生的樣子，生怕得罪人。可今天怎麽氣呼呼的，好像還是沖着李小白。
“既然你問我，那我也問問你。”顧安然瞪着李小白，“李小白，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李小白徹底懵了，心想，這話什麽意思？莫非，他對何煦那點兒小心思被顧安然看出來了？可即便是這樣，她生個哪門子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