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
阿奴死後一直待在墓地裏,從來沒有玩過這些玩具,一時玩上瘾了,完全忽略了老師的存在,又飄到窗邊懸挂的風鈴旁邊轉了一圈。
四周沒有風,風鈴卻響了,老師後背發涼,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枝枝怕老師吓跑了,跑去窗邊将阿奴給拉了下來,按在角落的椅子上,“阿奴你別在有人的時候弄出動靜,會吓到她們的。”
“她們好膽小哦。”阿奴小聲嘟囔了一句,“還是枝枝膽子大,一點都不怕我。”
枝枝當然不怕了,她是天才小道士啊,專門抓鬼的,“她們只是普通人,你吓唬她們會損功德的。”
“我不是故意的。”阿奴立即不抱怨了,只是眼巴巴的望着枝枝,“可我還想玩。”
枝枝低聲告訴她:“等一會兒大家都出去了,你再玩。”
“好吧。”阿奴雖然很想玩,但枝枝說過要聽話,所以還是乖乖地挨着枝枝坐着。
老師已經将所有學生都領了進來,學校實行的是小班制,一個班就十個學生,五個男生,五個女生,除了枝枝以外的小孩,都是眼眶裏還帶着淚光。
老師哄着還在抽泣的小朋友,“大家別哭了,咱們先坐到位置上,需要什麽和老師說好不好?”
“嗚嗚嗚......”小朋友被哄了幾下反倒哭得更厲害了,“我要回家......”
哭是會傳染的,一個帶一個的全都哭了起來,哭聲震天,和隔壁班的哭聲交織在一起,吵得枝枝耳朵痛。
她看老師一直哄不好,不由皺起眉頭,提高了音量:“不要哭了。”
其他小朋友聽到枝枝的聲音,哭着睜開紅彤彤地眼睛看向枝枝,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啊?
枝枝吓唬大家:“再哭我讓妖怪出來吓唬我們。”
“......”小朋友吓得嘴巴張得大大的,也不知道該繼續哭等着看妖怪,還是閉上嘴巴免得被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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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們都愣住了,但好在是都沒哭了,老師也頓時松了口氣,連忙安排這些呆愣住的小朋友坐到位置上行。
因為只有十個小朋友,所以也只擺了十張椅子,老師看着枝枝身側的空椅子,“枝枝,老師要将這張椅子拿給小朋友坐咯哦。”
“不能拿走。”枝枝像個大佬似的靠在椅子上坐着,右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這裏是阿奴的位置。
老師柔聲問道:“......為什麽呀?是想讓小朋友坐你身邊嗎?”
“不是,這裏有人。”枝枝板着小臉,“不能搬走。”
坐在椅子上的阿奴嗯嗯兩聲,“有人呢。”
看不到阿奴的老師覺得枝枝有點奇怪,但想想還是不糾纏了,重新去搬一張椅子過來算了。
等老師搬回椅子,十個小朋友就圍着長長的原木色長桌坐好了,因為是第一天來,老師沒有上課,只拿了蛋糕、水果過來讓大家先緩一緩,适應一下幼兒園的生活。
老師分好蛋糕水果後便走了出去,枝枝将新鮮香甜的蛋糕和一半又大又紅的草莓都上供給阿奴,阿奴拿起一顆大草莓往嘴裏塞,香甜的汁水瞬間往外冒,“哇,好甜,上幼兒園真好玩。”
枝枝吃了一顆大草莓,覺得也不賴。
等到中午去食堂吃午飯,看着滿滿當當的自助美食,一人一鬼互相對視一眼,上幼兒園還真是不賴。
阿奴将喜歡的食物都吃了一遍,吃飽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枝枝,我喜歡上學。”
枝枝看了眼旁邊哭哭啼啼還挑食的小同學們,如果她們不哭,她也挺喜歡的。
被嫌棄的同學們委屈巴巴,她們也不想哭的,可第一次上學真的好可怕。
“不要哭了。”枝枝又拿了切成薄薄一片的哈密瓜分給這些愛哭鬼,“快吃吧,我要回去午睡了。”
小朋友們不懂枝枝後面的意思,只覺得枝枝給她們拿水果,真是個好人,全都軟糯糯地道謝:“謝謝枝枝。”
老師忙給枝枝豎起大拇指:“枝枝真棒,主動幫小朋友拿水果,老師給你比贊。”
枝枝心虛地抿着嘴角,她只是想早點回去睡午覺而已。
“安安、樂樂、果凍、奶昔、奧莉......你們看枝枝小朋友吃得又快又好,你們也要學習她哦。”老師哄着小祖宗們多吃一些。
“學枝枝。”小朋友糯糯的應着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在提及枝枝後,老師覺得哭鬧的小朋友們安靜許多,也吃得多了一些。
等吃小朋友們都吃好,枝枝在老師的安排下牽着小朋友們排隊走回休息室。
“跟我走吧,小心別摔跤。”枝枝有些無奈,但還是聽老師的安排将小朋友們帶回了教室,到了教室後迫不及待的松開大家,匆匆跑進休息室,沒要老師幫忙就洗漱好躺到了床上。
老師見狀,覺得特別省心,将她當做榜樣告訴其他小朋友,“你們看枝枝小朋友都躺到床上睡覺了,你們也快些上床休息。”
“那我們能和枝枝一起睡嗎?”四個精致漂亮的女娃娃跑到枝枝的小床旁邊,一把撲到枝枝的被子上,親昵的喊着枝枝。
“枝枝是我的。”阿奴看到其他小朋友都圍住枝枝,立即過去叉着腰宣誓主權,“不許纏着枝枝,不然我讓你們摔跤,讓你們倒黴。”
幾個女娃娃都看不到阿奴,眨着烏潤的眸子盯着枝枝,雖然枝枝板着臉有點兇,但是給她們拿食物,還扶着她們慢慢走,她們喜歡她。
一向喜歡自己一個人睡的枝枝抗拒的搖頭,“睡不下。”
安安、奧莉、果凍、奶昔四個漂亮小姑娘指着有一米多寬的床,奶聲奶氣地道:“這麽寬,我們睡得下。”
“......不行,自己睡。”枝枝板着小臉,“你們再不走我就讓鬼怪出來吓唬你們了。”
四個小可愛小臉一變,吓得轉身就跑,這下也不用老師催促了,鞋子一蹬直接爬上了床,并蓋好了空調被,“我們自己睡。”
枝枝松了口氣,還好吓唬住她們了。
但這口氣還沒徹底落回肚子裏,就聽到混血小姑娘奧莉奶聲奶氣問:“系什麽妖怪,是大西子嗎?”
“是大老虎嗎?”眼睛大大像小天使的安安糯糯地問道,“我最怕大老虎啦。”
“是孫悟空嗎?”奶昔喜歡看孫悟空,“大師兄會一棍子打死我嗎?”
奶奶糯糯的果凍眨了眨眼,回想着自己害怕的妖怪,想了半響才問道:“系我奶奶嗎?”
“......”枝枝嘴角抽了抽,幼兒園的小孩子好煩吶,她就是吓唬吓唬他們而已。
阿奴深有同感,好煩吶。
兩人此時不知道的是下午還有更煩的事情,睡醒一覺起來後開始下午的課程。
下午外教老師開始教外語,枝枝學東西很快,老師基本上說一遍就記下了,但阿奴就慘了,作為幾千年的古董鬼,學外語簡直比要她命還難受。
“枝枝,我不會。”阿奴完全聽不懂。
“很簡單啊。”枝枝有點不理解,阿奴怎麽不會。
“難。”阿奴崩潰的吸吸鼻子,“枝枝厲害,我不厲害,我笨,不喜歡上幼兒園了。”
枝枝也不太懂聽不懂的感覺,只能安慰她:“慢慢學就會了。”
“我學了,還是不懂。”阿奴望向外面空曠的花園,花園那邊的陰涼處還有秋千和滑滑梯,“枝枝,我想出去玩那個。”
枝枝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下來,“去吧。”
阿奴出去後,枝枝繼續跟着老師學外語,很快就會舉一反三,等一節課下來就能簡單問好了。
外語課後是唱歌跳舞課,扭屁股轉圈圈,嘴裏還要跟着唱歌,阿奴倒是很喜歡,但輪到酷酷的枝枝就很抗拒了,一直繃着臉躲在角落裏劃水。
阿奴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枝枝,原來也有你不會的啊。”
“不是不會,是不喜歡。”枝枝才不想做那樣的動作呢,一點都不酷。
可是老師一直盯着她:“枝枝要跟着學哦,是不是不會?老師教你......”
“......”等這一節課上完就放學了,枝枝直接生無可戀的走出學校,她再也不想到學校上課了。
來接枝枝的陸老爺子注意到枝枝一臉沮喪,擔憂得不行:“枝枝怎麽了?被欺負了?”
跟來的陸之北皺起眉:“誰敢欺負我們枝枝?我去收拾他。”
“應該沒有吧,誰能欺負我們枝枝。”陸之南給枝枝撐起太陽傘,“怎麽了枝枝?和哥哥們說說?”
“老師非要喊我唱歌跳舞,我不喜歡。”枝枝繃着小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我不喜歡幼兒園。”
“不喜歡跳舞啊?喜歡其他的課嗎?”陸之南記得幼兒園的課程表一周只有兩節跳舞課,其他書畫、彈琴、擊劍、騎馬這些應該都是比較高個性的枝枝比較感興趣的。
枝枝點點頭,“還可以吧。”
“不喜歡跳舞就不跳,枝枝又不是專門學舞蹈的,好好上其他課就行。”陸老爺子也不想強迫枝枝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枝枝開心最重要。
枝枝笑着嗯了一聲,爺爺真好。
“走吧,回家吧。”陸老爺子牽着枝枝回到車上,剛坐好後忽然想起枝枝的小夥伴阿奴,“阿奴呢?”
枝枝回答爺爺:“阿奴自己回家了。”
陸老爺子摸摸胡子,笑着感慨:“有這個本事還挺好,就不用擔心上下班堵車了。”
“枝枝也會算,我們回家也不會堵車。”陸之南坐到駕駛室,“枝枝你說,我們走哪條路才不會堵車?”
“左邊的這條路。”枝枝很樂意幫忙掐算,“三哥哥開慢一點點,小心旁邊有大貨車。”
陸之南減慢速度,下一秒就看到一輛大貨車從旁邊岔路口沖了出來,嗖地一下開出了老遠。
陸之南松了口氣,還好枝枝提醒了他,“枝枝,接下來呢?”
“後面就沒事啦。”枝枝道。
接下來一路順暢,平安回到了家中,因為陸之北晚上的飛機,所以阿姨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大桌菜為他踐行。
吃過晚飯,陸之北就提着行李走到門口,揉揉枝枝的腦袋,“我走了,枝枝記得想我啊。”
被rua亂頭發的枝枝抿着嘴巴,才不要想你呢。
“有空來劇組給我探班。”陸之北又揉了揉枝枝的頭,然後才坐着車離開。
目送四哥哥走遠後,枝枝才回到屋裏,陪着爺爺練會兒長壽功、看會兒電視,然後才回屋睡覺。
第二天又是上學日。
今天送她去學校的只有爺爺和小周了,人少一點,她也樂得輕松一點。
和昨天一樣,不需要人哄就背着書包大步走向學校,經過哭哭鬧鬧的小朋友身邊時,她斜睨了一眼安安、樂樂、奧莉幾個同班同學,各個哭得肝腸寸斷。
枝枝輕輕蹙眉,怎麽天天都在哭?“你們又在哭了嗎?”
“......枝枝?”正在哭的安安幾個小朋友沒想到會在門口就碰到枝枝,一時間都忘了哭,羞赧地低着頭拉着裙擺:哎呀,被枝枝看見哭了,丢銀。
枝枝輕輕嗯了一聲,“不要哭了,好吵。”
“嗯,好吵。”安安幾個吸吸鼻涕,嫌棄地看向旁邊班還在哭的小朋友。
老師、家長:剛才哭的又是誰呢?
不過大家都很開心,幾個小家夥終于是不哭了,“安安、樂樂、奧莉,你們跟着枝枝一起去教室吧。”
“嗯。”安安眨巴着濕漉漉地大眼睛跟上枝枝,“我和枝枝一起。”
樂樂轉身抛下一直舍不得分開的媽媽,快步跑了上去:“我也要和枝枝一塊兒。”
奧莉跑上來牽住枝枝的手,奶聲奶氣地問枝枝:“吱吱,窩能牽泥麽?”
枝枝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又看看藍眼睛、小卷毛的奧莉,都牽她了還問?
“嘿嘿,我也要。”安安也拉住枝枝的另一邊的手。
小男孩樂樂看見沒有手給他牽了,就跑去拉住枝枝的書包,“我牽這裏。”
“......”枝枝繃着小臉,她又不是山裏的老黃年,為什麽都要牽她?
飄在旁邊的阿奴擠了擠樂樂,大聲嚷嚷着,“這是我的枝枝!你們放開她!”
學校門口的陸老爺子笑呵呵的對小周說:“看,咱們家枝枝多受歡迎啊。”
其他學生家長也好奇打量着枝枝,“老師,這個小朋友怎麽這麽厲害?安安在家脾氣可大了,不如意能哭三十分鐘,怎麽她一來我們家安安就不哭了?”
“枝枝小朋友比較獨立,昨天也幫着老師照顧小朋友們了,可能小朋友們就比較依賴她吧。”老師也不太懂,明明枝枝表現得比較高冷,但其他小朋友卻一點都不怕,反而更願意親近她。
可能是個性十足的孩子反而備受吸引吧,老師也沒有多說,只是讓家長們放心。
帶着幾個小朋友回到教室後,枝枝依舊坐在了昨天角落的位置上,剛坐好其他小朋友就從書包裏拿出玩具、小零食等送給枝枝,眨眼功夫堆了一大堆:“枝枝,給你。”
枝枝看向他們:“為什麽給我?”
“喜歡枝枝,送枝枝。”安安幾個都是最天真可愛的小朋友,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喜歡什麽就說什麽了。
枝枝耳尖紅紅的,輕輕唔了一聲,“謝謝。”
“這麽多哇?”阿奴表現得更直接,“你們送這麽多給枝枝,那我暫時把枝枝讓給大家一下。”
安安幾個嗯嗯的點頭,嘿嘿嘿。
一時間,三方回答都詭異的接上了,其樂融融一片。
之後便是上課、吃東西,阿奴上到不喜歡的課就會跑出去玩滑梯,或是在其他教室裏去玩秋千,時常被老師發現那些娛樂器械莫名動了起來。
“是風嗎?”老師後背發涼:“怎麽自己動起來了?感覺奇奇怪怪的。”
“大白天的,應該沒事吧.....”
晚上,又有校工發現幼兒園裏一些游玩設施在動,吓得撒腿就跑,“不會是有鬼吧?真有鬼我就辭職了......”
“校長,要不要找個大師來看看?”
恰好聽到老師說話的枝枝回教室找到阿奴,“你是不是晚上也來學校裏玩了?”
阿奴嗯啊一聲,“這裏這麽好玩,我帶小紅他們也過來玩了。”
“......這裏不是你的游樂場,你們別老過來,會吓到老師的。”枝枝板着小臉,“有人吓得要找大師來抓你了。”
“啊?”阿奴嫌棄的地嘟囔着,“她們怎麽這麽膽小?我就玩一下他們就想喊人來抓我,好小氣哦。”
枝枝皺起小臉:“他們不認識你,害怕也很正常,以後沒人玩的時候你還是不要跑去玩那些了。”
“好吧好吧。”阿奴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小紅發現外面公園、小區裏、游樂場裏也有很多好玩的,她們去那邊就行了。
公園這些地方沒人看着,阿奴能玩一晚上,因為玩得累,阿奴白天要睡得很晚才起,拖拖拉拉才去學校蹭吃蹭喝,因此大部分時間枝枝還是一個人上學。
轉眼到了周五。
枝枝上完最後一節外語課,便收拾書包走向學校門口,朝今天接她的二伯走去,“二伯?”
“今天你爺爺和人出去喝茶了,我來接你。”二伯還是一張嚴肅臉,但盡可能放緩和氣勢,“我幫你拿書包。”
“我自己拿。”枝枝向來獨立,不用人幫忙,她轉身朝安安、奧莉她們揮揮手,“下周再見。”
“枝枝,我們要兩天不見哦。”安安很是不舍的湊近來,“你願不願意去我們家住啊?我們家有很大的游泳池,有很大的蹦床,還有很大滑梯,我還可以把我的玩具分你.......”
枝枝搖頭不願意,她這周要去阿奴新家,還要去公園擺攤,還要幫幾個人看風水,很忙的。
安安巴巴地望着枝枝:“那我去你家吧。”
一個漂亮酷酷小男孩跑了過來拉安安,“安安不去,安安去我家,我們一起去騎馬。”
“我不去,我想和枝枝玩。”安安看了眼鄰居小男孩,拒絕道。
小男孩幽怨控訴起安安:“你以前都跟我玩,現在不跟我玩了?那我以後也不跟你玩了。”
枝枝看向驕縱的小男孩,小男孩天庭飽滿、鼻尖豐潤,眼睛明亮,一看就是天生富貴之相,但現在頭上頂着一層黑霧,而且面上逐漸顯露出死亡之相。
她正奇怪時,一個中年婦人匆匆從外面走過來牽住小男孩:“小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家吧。”
枝枝看向走過來的中年婦人,看起來還算慈善的面相裏透出一絲惡毒,她渾身透露出一絲緊張,顯然憋着壞。
枝枝又看了看被她牽住帶走的小男孩,面上的死氣越來越濃,她臉色凝重的抓住小男孩的書包帶,“你不能帶走他。”
“小朋友你做什麽?我接小少爺回家。”中年婦人拉着小男孩繼續走。
“你根本不是帶她回家。”枝枝沒有放手,板着小臉拆穿她:“你是想害他。”
中年婦人慌了,哆哆嗦嗦地說道:“哪家的小孩怎麽盡胡說八道,誰來管管啊。”
“怎麽回事?哪來的瘋子?”司機也跟了下來,幫腔說道。
枝枝看向司機,司機和中年女人很有夫妻相,明顯就是一夥兒的,“我沒有胡說八道。”
她說完回頭喊二伯,“二伯,那個人要帶走小男孩,他會死的。”
陸家老二立即上前按住了司機,“想拐走小孩?”
“沒有,我們是小少爺家的保姆和司機,老師都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會拐小孩。”中年婦人看到二伯威嚴的臉,吓得往後退了兩步,并倒打一耙:“你是不是想搶孩子?”
老師連忙出來解釋:“誤會誤會,這位家長,這兩人的确是周子逢家的保姆和司機,我們學校是有登記的。”
“不是哦,他們就是壞人。”枝枝拿出手機打給了方圓,“我讓阿姨過來抓壞人。”
“小孩你別發瘋,我們好好接個人你報什麽警?”中年女人臉色蒼白,明顯是被吓到了。
“只是接人你怕什麽?”二伯死死按住司機,直到警察過來才松開。
方圓挺着個孕肚走到枝枝跟前,畢恭畢敬的打着招呼:“小大師,哪裏有拐小孩的?”
“就是她們。”枝枝指着保姆和司機,“他們想拐走他,然後他會被害死。”
方圓一聽,立即将兩個人抓了起來。
保姆和司機立即喊冤:“無憑無據的,為什麽抓我?”
他們剛說完,保姆的手機屏幕就亮了,有人發信息催促:“接到人了嗎?現在按照我的指示走,不許耍任何花招,要是六點趕不過來你兒子的手就別想要了。”
這條短信就是最直接的證據,保姆司機全都被帶去了警局,枝枝作為報案者也過去配合幫助調查。
進了警局,保姆很快就坦白了,原來是她兒子在網上貸款賭博,欠了五百多萬,她和丈夫就算賣房也還不起。
對方得知她幫富人工作後便用兒子來威脅她,只要将孩子帶過去拍幾張照片就放過她兒子,為了唯一的兒子,她實在沒有選擇,只能照辦,“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再不帶孩子過去,我兒子會死的。”
方圓氣得胎動:“你怎麽這麽自私?你兒子是兒子?人家兒子就不是了?你有什麽資格拿人家兒子去換?”
保姆:“老板家有錢,只要願意給錢孩子就會沒事的。”
匆匆忙忙趕來的周子逢媽媽恰好聽到這話,氣得差點沒有暈過去,“我一個月給你們兩口子五萬,自認對你們不薄,沒想到你們卻想對我兒子下手。”
保姆:“我也是逼不得已......”
周子逢媽媽聽到這話,更是氣到渾身顫抖,但凡他們主動求助,她們夫妻就不會坐視不理,可是他們沒有,反而打起了兒子的主意。
周子逢媽媽咬着牙吐出一句:“你們等着坐牢吧。”
保姆整個人都要暈厥過去了,“我們也是逼不得已,你別告我們,救救我家孩子......”
“你兒子我們想辦法,但你涉嫌拐走孩子必須負法律責任。”方圓求助了枝枝,“小大師,你能幫忙算一下在什麽地方嗎?”
枝枝點點頭,根據保姆提供的兒子照片,推斷出在城郊一個廢棄工廠,“阿姨現在就要去,七點後就跑了。”
方圓颔首,立即通知早就在路上了的同事前去指定位置,以最快速度解救保姆被綁的兒子。
确認沒事後,枝枝才回了家。
回家後,家裏人得知周子逢差點被拐走出事的事都唏噓不已,陸老爺子說道:“還是親自過去接枝枝放心一點。”
陸家老大點點頭,“再配兩個保镖。”
陸家老二:“保镖最好是退伍人員,我來安排。”
大伯母:“多安排兩個車?”
二伯母:“最好五個,再配十五個帶武器的保镖。”
一旁被安排完的枝枝出聲提醒:“......爺爺,你們是不是忘記我會算命了?遇到壞人我不會上當的,還會叫二伯和二哥哥抓他們。”
陸之西揚起眉梢,“沒錯,爺爺你們別太過緊張,就算我不能及時趕過去,枝枝還能搖鬼魂幫忙呢。”
枝枝嗯嗯點頭,“我超厲害的。”
“以防萬一,還是要配備幾個保镖,不遠不近的跟着枝枝。”枝枝是老三唯一的孩子,陸老爺子不允許她有一點意外,還是堅持安排了幾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枝枝坐的車後面都會跟着保镖。
第二天上午。
周子逢的家人過來拜訪道謝。
昨天周家人通過警察口中得知了是枝枝幫忙,孩子才沒事的,今天特意過來道謝:“多謝小大師,要不是您幫忙叫警察,我們家周子逢可能就出事了。”
周子逢是父母唯一的兒子,是周家的心肝寶貝,要是出了事,他們真的很難走出悲傷。
“陸老,你孫女救了我們一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周子逢爺爺和陸老爺子也是認識的,只是公司項目沒有關聯,所以聯系得很少。
陸老爺子滿臉驕傲:“客氣了。”
周子逢爸爸也是商投圈內的人,聽過朋友提及陸家出了個小大師,據說很厲害,但畢竟是個小孩兒,再加上沒見過所以并不相信,如今經歷過後便完全五體投地了,“之前就聽說過小大師,昨天見識過後真的非常佩服。”
枝枝挺直腰板兒,眉眼間帶笑的點點頭,她的名號都傳開了嗎?
周子逢爸爸看出枝枝的歡喜,繼續順着繼續說:“很多朋友都想請小大師幫忙算一算,只是一直聯系不上你,小大師能幫忙看看我們公司新大樓的風水嗎?”
枝枝看着面相富貴的周子逢爸爸,一看功德錢就會給很多,“可以。”
周子逢爸爸:“那您什麽時候有空?我來安排?”
枝枝看向身邊的爺爺,“爺爺,我今天可以去吧?”
“當然可以。”陸老爺子看得出對方是為了感謝枝枝特意請她去看看的,報酬方面肯定不會虧待枝枝的,“正好我們家的地也在那邊,剛好可以一起去看看。”
“那真是太好了。”周子逢爸爸叫作周餘,是投資圈裏很厲害的人物,最近在城東買了一塊修建辦公大樓,正準備動工,本來是想請白雲觀的風水師父,但機緣巧合結識了枝枝,自然要趁這個機會邀請她了,“等午後請小大師過去?”
枝枝很喜歡被人稱作小大師,滿意的點頭應好。
吃過午飯,枝枝就在大伯的陪同下去城東,先幫周餘看了看風水,因為是用于做辦公樓的,需要主財運。
枝枝根據周餘的八字選擇了利他財富事業的方位,“叔叔你這裏很寬,可以多修幾棟。”
“俗話說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左青龍為貴人,所以左邊建築要高一點,右白虎為兇,右邊建築需要低于左邊,前面大門要修建得低一些,最好修建一個噴泉水池,納氣生財,而後玄武為公司的靠山,要有山,或是更高的高樓,這樣你自己這一片就形成了風水場所,不會再被外面新修的房子影響。”①
城東全部在改建,周圍房子高度随時都會變換,周餘原本只想修一棟大的單體建築,其他空曠區域全部修建成花園,但現在決定聽枝枝的,“其他外面沒有問題吧?”
枝枝環顧四周,這片地風水還行,正面也沒有直沖馬路、高速路、電壓器等東西,只需要按照枝枝說的她就行,“等修好了這裏就是朱雀争鳴、金帶環抱水,到時候還可以再幫你擺增財增運的風水陣,以後會更好。”
“多謝小大師。”周餘心底有譜了,直接拿出一千萬作為謝禮。
枝枝笑眯眯地收下謝禮,故作矜持地補了一句:“叔叔客氣了。”
“應該的。”周餘又問道:“小大師,我們家以後還會遇到危險的事情嗎?”
枝枝上午已經看過大家的面相,輕輕搖頭說暫時不會:“但命運會變化,你們只要多做善事,都會化險為夷的。”
周餘再三道謝:“借小大師吉言。”
幫周餘看完風水後,枝枝跟着大伯去了離了八公裏遠的自家土地,陸家的地臨河,是要修建高奢住宅的。
因為地盤周圍已經被和河流環繞,已經是玉帶環腰、財星高照的格局,枝枝沒有費多大功夫就幫大伯看好了朝向,并讓大伯修建時按照平安富貴的風水格局去修建。
家宅和睦安寧,事業方能興盛,而且整體又是玉帶環腰、財星高照的環水格局,以後住在這裏的人不旺都難。
看完地盤風水後,陸家老大帶枝枝去了公司,又在公司擺了個聚財陣,擺好後的第二天,陸家又一項國家大項目談成,市值又将翻一翻,另外陸家和周家也迅速談起了合作,發展起了更多賺錢的新項目。
陸家老大高興得合不攏嘴,“都是枝枝的功勞。”
陸老爺子提醒:“別光顧着高興,記得給枝枝酬勞,枝枝要拿去做功德的。”
陸家老大點頭說好,“這就轉。”
枝枝收到錢後,全部讓大哥哥幫自己捐給需要幫助的人。
陸之東看着卡裏的兩千萬:“枝枝不留一點自己花?”
自己花?枝枝想了想,“那大哥哥給我留二十萬,我要給阿奴買外賣的錢。”
“阿奴最近沒來家裏了?”陸之東看向窗邊挂着的一串銅錢鈴铛,是枝枝挂上去的,如果有鬼魂進入就會叮叮當當地響,但最近幾天都沒聽到動靜。
“她忙着晚上去公園玩滑滑梯、蹦床這些。”枝枝無奈地嘆了口氣,阿奴離開墓地後長見識了,也不黏她了,心底隐隐有一點失落。
陸老爺子啧啧兩聲:“難怪出去喝茶時聽到有人說公園晚上有點鬧鬼。”
“......我去和阿奴說說。”枝枝今日沒事,便決定帶上阿姨做的食物去博物館看看阿奴。
“好久沒去博物館了,我們陪枝枝一起去。”今日是周末,陸老爺子、大伯母他們都沒有安排,便陪着枝枝一道去了大概半個小時車程的大越博物館。
周末陪孩子家人來博物館的人還是很多,但都很安靜,只有走路鞋底碰觸地面的聲音。
枝枝直奔後面的公主館,公主館內已經全部布置好,裏面還擺滿了特意運送過來的文物,布置得阿奴的宮殿差不多,奢華又雅致。
公主館已經開放,可以供人參觀,在入口位置有一塊牌子上寫着阿奴的生平介紹,“阿奴,這上面還有你的畫像。”
畫像不是照片,是手繪的,有點卡通,但又一眼能看出阿奴的樣貌。
“我告訴他們要放上去的。”阿奴美滋滋的看着畫像,“枝枝,我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枝枝說完旁邊又有人進來了,一個小孩走路不穩,差點被臺階絆到,阿奴見狀飛奔了過去,扶住了小孩,這才讓小孩沒有摔倒。
做完好事的阿奴飄回枝枝身邊,“枝枝,你怎麽來看我啦?”
枝枝看着阿奴的頭頂,有零星點點的功德飄入她的身體裏,她揚起嘴角,看來阿奴也有了賺功德的方法,“你沒找我,我就來看看你。”
“我又去公園玩啦。”
“知道了,以後避着人,別被發現了。”枝枝拿出家裏準備的食物、雞湯和水果放到桌上,“阿奴,這些都給你。”
阿奴笑得像個小孩兒:“還是枝枝對我最好。”
這時,旁邊零星幾個參觀者也看完了阿奴生平,心口都悶悶的:“小公主好可憐,從出生到死亡,只活了一千四百天,以藥為生,從沒有離開過這座宮殿。”
“最可憐的是她去世沒多久,父母兄長也都沒了,而且因為夭折,沒有墓碑,史書上也沒有仔細記載,如果不是當地人意外發現坍塌的部分墓穴,她可能永遠不會被我們知曉。”
“媽媽,那把我的糖果給小公主吧。”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從包裏拿出一把糖果放到枝枝放了水果的桌子上,“小公主,這些糖果給你吃哦,甜甜的,吃了心底就不苦了。”
其他小孩見狀,也拿出其他小零食、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