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麽好笑的事情自然要分享給家裏人,陸之南拿出手機,将枝枝打算禦劍飛行帶他們體驗穿雲游的事情分享到群裏,“枝枝給我們發了站票,我們可以擠一擠,至于陸之北就吊在下面。”
後面還跟了一串大笑的表情包,足以可見多好笑。
“哈哈哈,我沒意見。”陸之西要笑死了,“期待枝枝牌小飛機。”
陸老爺子毫不在意枝枝是否真的能禦劍飛行,順着枝枝的想法繼續發散出去:“我還是前排第一?視野開闊,可以看到最美麗的風景,還是枝枝心疼爺爺。”
“我們在後面也不錯。”陸之東也守護着枝枝的童心。
“你們都有站票,我為什麽是吊票?”恰好拿起手機陸之北看到三哥發出的一串表情包,整個都要瘋了,“沒有人為我發聲嗎?”
陸之東幾個都不吱聲,萬一把他們的站票變成吊票怎麽辦?
陸之北看大家不出聲,又艾特枝枝:“枝枝,虧我對你那麽好,虧我給你買奶茶蛋糕烤串,你竟然給我吊票?你說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枝枝心虛的把手機推開,她沒有看到,就不知道四哥哥在鬧,就不用承認自己把四哥哥給忘了。
“有你位置就不錯了,我們還什麽都沒有呢。”陸家老大艾特枝枝,“枝枝,大伯坐哪兒?別因為大伯沒來及回家就忘記大伯了啊。”
枝枝聽到大伯的話,為難的皺起小臉,她還真的忘了,“……大伯要不抱着四哥哥吧。”
陸之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以為我夠慘了,大伯你們還是無票,還得蹭我的位置,哈哈哈......”
陸家老大:“......”
枝枝看着群裏十個人,她可真是太難了:“家裏人好多,我的劍裝不下怎麽辦?”
“裝不下就算了,我們坐飛機就行。”說實在的,陸之南還有點怕枝枝牌小飛機,萬一摔成渣了拼都拼不起來,他輕咳一聲,主動轉移話題:“時間還早,枝枝要不要睡一會兒?”
枝枝搖頭,才十一點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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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想不想喝點東西?”陸之南叫了空姐過來,給枝枝要了飲料和各種小吃小食。
枝枝被美食包圍,霎時忘了手機以及還在群裏嗷嗷叫的四哥哥,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吃飽了又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飛機飛了五個多小時,終于在下午三點抵達了北城機場,一下午飛機陸之南就接到了博物館工作人員的電話。
确定好位置後,他們拿了行李後就徑直出去,直接坐上博物館工作人員安排的商務車出發去酒店。
“陸老師,這裏準備了一些食物、水果、飲料,您們先吃一點墊一墊肚子。從機場到酒店大約需要兩個半小時。”工作人員說着後面的安排,“今天基本上所有老師都到了,晚上領隊會安排大家一起吃個飯,時間定在晚上六點半。”
“好。”飛機上提供了很多食物,陸之南并不怎麽餓,只拆開了一些水果給枝枝吃,“張老師、謝老師他們都到了是嗎?”
工作人員點點頭:“文物隊的老師都到了。”
陸之南因為臨時去了一趟西南,所以來得晚了。
工作人員:“陸老師,小朋友喜歡吃什麽?我讓後勤組的同事多加一點小朋友愛吃的菜。”
陸之南回想了一下枝枝愛吃的菜:“枝枝不吃牛肉,偏愛吃糖醋小排、紅燒魚、蝦丸之類的菜,麻煩幫她多準備一些海蝦。”
正打瞌睡的枝枝聽到三哥哥的安排,猛地擡起頭,臉上帶着一絲睡意,但還是努力打起精神:“謝謝叔叔。”
“小朋友,不客氣。”工作人員看看時間,“小朋友你吃完了休息一下,我們應該五點半就能到。”
枝枝看了眼前面的路,輕輕搖頭,“叔叔,前面會堵車,你讓司機叔叔在前面路口下去換一條路,不然就會趕不上吃晚飯。”
工作人員忙拿出手機,“啊?會堵車?可我看着前面暢通無阻,沒有任何堵車的跡象。”
“麻煩你聽枝枝的,她算這些很準。”陸之南看着前面是上高速路,真堵了肯定進退為難。
“......好的陸老師。”工作人員覺得陸老師奇奇怪怪的,但人家是京城來的文物專家,年紀輕輕就已經博士畢業,并且已經有了自己的修複團隊,他也不敢冒昧多嘴。
司機很快換了一條路,在沿着市區方向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就聽到電臺新聞裏說高速隧道裏發生一起連環撞車事故,車道完全堵死,建議大家繞行。
司機和工作人員聽到新聞後,齊齊看向後排正在睡覺的枝枝,簡直神了。
陸之南看着兩人驚訝的神情,和他第一次知道枝枝算出大哥要出車禍的表情一模一樣,“習慣就好。”
“還好聽了小朋友的話,不然我們剛好堵在路上了。”工作人員心底慶幸極了,這麽熱的天堵在半路上真的受罪,“陸老師,那接下來呢?”
“她沒有說就是沒事。”陸之南沒有吵醒枝枝。
工作人員點點頭,但還是憂心會遇到下班高峰期堵車,一路警惕着,但他們接下來一路都很順暢,趕在六點前抵達了酒店。
酒店位于郊區小鎮上,周圍山清水秀,交通便利,進城、坐地鐵都比較方便,同時距離發現古墓遺跡的地方也不遠,開車只需要十幾分鐘。
“陸老師,您的房間在608,臨時加的在您的對面609,這是門禁卡。”工作人員将門卡遞給陸之南,“您看看有什麽缺的,可以讓酒店送上來。”
博物館長租的是公寓式酒店,都是兩個房間、一個客廳、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的格局,陸之南他們的大型考古項目一般都要持續半年至三年,需要長期待在這邊,這種類型的公寓酒店就很方便考古人員家人過來看望,有廚房也方便改善夥食。
陸之南簡單看了看房間,不是很奢華,但收拾得幹幹淨淨,“挺好。”
工作人員:“那您先休息一下,我六點十五來接你們去吃晚飯的地方。”
“好。”等工作人員離開,陸之南走進608,指着裏面的兩個房間,“枝枝選一間。”
“我選這個。”枝枝跑進屋裏看了看,指着面朝酒店外面街道的一個房間,她踮着腳趴在床沿邊上,指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街道:“我在這裏就可以看到三哥哥回來。”
“好,那我就住隔壁。”陸之南将609的門卡遞給阿姨和小周,兩人就住在對面。
枝枝将自己的行李箱推進房間,想将衣服挂起來可是發現自己沒有那麽高,于是轉身跑向隔壁,進去恰好看着三哥哥正在挂衣服,她挪着小碎步走進去,趴在幹淨柔軟的大床上,一只腳輕輕從後面靠着腿,“三哥哥,你好高啊。”
“還行吧。”陸之南個頭和陸之北差不多高,剛好一米八,大哥和二哥則更高一些,他随口答完後覺得有點奇怪,回頭看向枝枝,“怎麽了?”
枝枝無奈的攤攤手:“我不高,我都挂不上。”
“......我幫你挂。”陸之南秒懂了,笑着将自己的白T、襯衣、正裝、外套等放進櫃子裏,然後牽起枝枝走去隔壁,将她的衣服整理出來挂好:“需要取下來時候再叫我。”
枝枝笑眯眯的點頭,“謝謝三哥哥。”
“不用謝。”陸之南揉揉枝枝的頭,“頭發有點亂,讓阿姨過來幫你梳一下頭發?等下我們就出發去吃晚飯。”
“好。”枝枝先去衛生間上了個廁所,洗了一把臉再出來重新梳頭發,阿姨幫她梳了一個小揪揪,小揪揪上面別了一個紅色得小夾子做點綴。
“謝謝阿姨。”枝枝禮貌地乖巧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換好鞋跟着三哥哥一起出去吃晚飯。
吃飯的地方離酒店不遠,開車五分鐘就到了,是一個當地比較特色的私房菜。
陸之南帶着枝枝直接走到同事這一桌,“張老師、謝老師,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來晚,是我們早到了。”張老師和謝老師都是京城博物館的文物老師,年紀比陸之南大一倍,經驗非常豐富,他們打量着白白嫩嫩的小枝枝,“之南,這是你之前提過的小堂妹?長得很漂亮。”
陸之南嗯了一聲,枝枝剛回家那一天,他其實正在忙工作,臨時被大哥叫了回來,離開時被問了一句家裏是不是出事了?他依稀記得自己是笑着回答說:素未謀面的小堂妹回家了。
枝枝眼睛亮亮的看向陸之南,三哥哥提過她?
陸之南注意到她的視線,低聲問道:“看我做什麽?”
“三哥哥提我。”枝枝心底挺開心,被提起說明喜歡她。
陸之南當然喜歡枝枝,因為她是他妹妹,雖然是第一次得知她的存在,但聽到她叫枝枝時,心底就幻化出了一個有點可愛,又有點樹枝堅韌不拔積極向上的獨立樣兒的小姑娘了。
最後證明,和他想象得差不多,甚至更獨立傲嬌一點點,但也就多那麽一點點。
陸之南有點上瘾的擡手摸了摸枝枝的頭,“吃飯吧。”
已經習慣被四個哥哥摸頭的枝枝嗯了一聲,拿着筷子夾起了菜。
明天還要工作,飯桌上的人都沒碰酒,喝的都是飲料,聊的也是和工作相關的事情。
從事考古、文物修複工作需要很多耐性,還需要很多喜愛,能靜下來從事一輩子的人都不是很喜歡紙醉金迷的人。
因此大家一頓飯吃得很輕松,吃飽後也沒有其他安排,要麽回酒店,要麽去外面透透氣,消消食,然後再慢慢走回酒店。
小鎮雖然位于郊區,但還是挺大的,還有一條河流從城中穿過,河邊燈火闌珊,五五彩燈光倒印在水中,波光潋滟,尤為漂亮。
枝枝趴在圍欄上,吹着河風,一眼不眨的看着河邊公園裏跳舞唱歌的人,各個精神抖擻,看起來和二三十的小年輕一樣:“他們看起來比爺爺厲害多了。”
陸之南看了也覺得是,爺爺除了喝茶下棋,就是在家寫字畫畫,并不會出去唱歌跳舞,生活習慣一點都不年輕:“枝枝回頭帶爺爺多出去跳舞。”
“我不會啊。”枝枝攤攤手,忽然想起自己在家看到四哥哥跳過舞,“四哥哥會跳舞,讓四哥哥教爺爺嘛。”
陸之南嘴角抽了抽,:“......”
陸之北擅長街舞,而爺爺骨質疏松,讓爺爺跳街舞,怕是嫌爺爺活太久。
“三哥哥......”枝枝想和陸之南說話,餘光忽然瞥見公園另一邊人比較少的角落有幾個人正在争搶東西,“他們在幹什麽?”
周圍各種音樂聲很嘈雜,聽不太清楚聲音,于是枝枝往幾人的方向走去。
借着微弱月光,枝枝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懷裏抱着一個小孩,另一個年輕女人正在去拉孩子,而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正用力扒開年輕女人的手,“你不要胡攪蠻纏了,放開後孩子。”
“這是我的孩子,你把孩子還給我。”年輕女人死死抓住中年婦女不放,“快來人啊,快幫幫我,他們要搶我孩子。”
周圍有幾個人圍了過來,“這是什麽情況?”
中年女人大聲嚷嚷着:“這是我前兒媳婦,她和我兒子離婚了,因為她有精神疾病,孩子就判給了我們家,結果她今天偷偷來抱走孩子,幸好我們反應及時,不然就不知道被她丢到哪裏去了。”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把孩子還給我。”年輕女人直接急哭了。
“你是又犯病了吧,又說不認識了。”中年女人抱着孩子往後退了退,“你之前都幹過幾次這種事了,今天一下子沒看住你又來?又要像之前一樣把孩子丢進水裏?”
“你都這樣了,就別來搶孩子了,你回家好好治病去,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中年男人用力的推開年輕女人,“有病回去治病去,等清醒了再來看他,現在真怕被你給害死了。”
年輕女人被推得重重的摔倒在地,“你胡說,你把孩子還給我。”
圍觀的幾個人聽着像是那麽一回事,啧啧的感嘆着,“看起來真的像是神經病。”
“有病就最好不要帶孩子了,萬一出事了後悔莫及。”
“別和你公婆吵了,他們不會傷害孫子的,你還是好好回家養病吧。”
“我沒病,他們不是我公婆,他們要搶我孩子。”年輕女人急得大哭,跌跌撞撞爬向中年男女,“快點攔住他們,把孩子還給我。”
“發病了就不要出來發瘋了。”中年婦女吃着男人使了個眼色,轉身就朝人群外走,剛走了十來步就看到枝枝一個漂亮小姑娘站在那兒,他們眼睛一亮,“小朋友,爸爸媽媽呢?”
枝枝擰起眉頭,厭惡地看着中年婦女,“我爸爸媽媽沒在這裏,你是不是就想拐走我?”
“......小朋友你胡說什麽呢,我是想說你爸爸媽媽要是不在這裏,我就帶你過去找他們。”中年女人貪婪的盯着細長得唇紅齒白的枝枝,“在不在啊?不在我就順路送你過去吧?”
“你撒謊。”枝枝繃着小臉,直接戳穿中年婦女的小心思,“你就是想偷走我,然後賣掉我,就像你搶走這個小孩子一樣。”
“胡說八道。”中年女人報警了懷裏被下藥了的孩子,“這是我親孫子冬冬,七個月了,可沒有搶別人的孩子。”
枝枝看着嬰兒的臉,又看看一臉壞相的中年女人:“可他和你沒有一絲血緣關系,明明和那個阿姨才是母子。”
年輕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中年女人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心虛地轉身就走,“我也是怕你走丢才關心你幾句,結果好心變成驢肝肺,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們走。”
“搶了人家孩子還想走?”陸之南擋住兩人的去路,并大聲對周圍的人喊道:“這兩個人是人販子,不要放跑了他們。”
“不會吧?他們說是那個瘋女人的公婆。”圍觀的人不太确定,“應該不是人販子吧?”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過來,至于是不是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陸之南拉住中年女人的胳膊,不讓她跑。
中年女人被拽着跑不了,直接嚷嚷起來:“哎呀,非禮啊,小年輕亂摸我這了啊。”
“......”陸之南很是無語,他眼光沒那麽差。
其他圍觀群衆原本半信半疑的,但聽到中年女人這麽一喊後,頓時信了陸之南的話,“人家一個又高又帥的小年輕眼瞎了才會非禮你這麽一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太婆。”
枝枝附和的點點頭,三哥哥才看不上你呢。
“快點抓住他們倆,他們絕對是人販子。”圍觀群衆終于反應過來,将兩人團團圍住不放推門走。
警察很快趕了過來,将人販子抓住了,在确認年輕女人的身份後把孩子還給了她,“我看孩子一直昏睡有點不對勁,我讓女警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肯定是那個水有問題。”年輕女人忽然回想起剛才喂奶的事情,“我剛才帶着孩子想給孩子喂奶,結果沒有水了,人販子主動拿了熱水給我,喂完後孩子就睡着了。”
“你別激動,我們會去檢查的。”警察将奶瓶、水壺都帶了回去,離開前還告訴圍觀群衆,“大家謹慎一些,最近北城這邊出現幾起丢孩子的情況了,看好自己家孩子,還有在外面看到鬼鬼祟祟搶孩子的,不管對方是不是,大家一定要報警。”
“好。”圍觀的人越想越後怕,“當時她說得特別逼真,我們真沒有想到會是人販子。”
“現在人販子的技術可高明了,先是和你打招呼,然後幫你牽孩子,然後趁着你不注意就偷走了。”
“還有裝成清理天然氣的人員上門查看,你要是獨居帶娃的,很容易出事。”
“還有扮成家長直接混去幼兒園外面的,各種手段簡直防不勝防。”
......
“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有你在,孩子可能就丢了。”警察走到陸之南跟前道謝,圍觀群衆也是熱心腸的好人,但年紀都比較大了,并沒有足夠分辨是非的判斷力。
陸之南指着枝枝,“是枝枝發現的。”
警察困惑的看向還沒五歲的枝枝,她發現的?
枝枝看得懂警察的眼神,有點不開心,但善良的她還是告訴了對方:“我知道他們偷走的孩子藏在哪裏。”
警察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我算出來的。”枝枝剛才從中年男女的面相上算出來,他們還有同夥,“他們的同夥現在租住在東南方二十裏左右、河邊的一戶房子裏,房子周圍種了很多柿子樹。”
警察還沒審問兩個人販子,一時間不敢确定,“你确定?”
枝枝無奈的聳了聳肩,直接幫警察算了一卦證明自己:“警察叔叔,根據你的面相,你現在應該三十多歲了,曾經在追捕壞人時受過三次傷,家裏有兩個小孩。你夫妻宮晦暗,最近正和妻子吵架分居是不是?”
警察聽到前面一截,臉上多出來許多防備,覺得肯定是他們提前調查了他,但最後一句話時心底又産生了疑惑,他們夫妻倆吵架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陸之南看出警察眉眼有一絲怔楞,知道枝枝肯定說對了:“枝枝懂玄學算命,我建議你們是現在立即按她的去找人販子的同夥,再拖延下去,人販子收到消息估計會跑。”
警察按下心底的駭然,留了個陸之南的電話,然後叫了一組同事前去枝枝說的方位。
等警察一走,圍觀的人立即将枝枝圍住:“小朋友,你會算命?能幫我算算嗎?”
枝枝看時間還早,好久沒有幫人算命的她點點頭說可以,“算一卦一千塊。”
“這麽貴?”有人舍不得了。
“你們不願意就讓開,麻煩幫我算算。”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走到枝枝跟前,“小大師,我今年四十歲,最近失業了,家裏兩個兒子負擔實在是太重了,我一個朋友得知我的情況後想邀我一起做生意。”
“那個生意是搞進出口貿易的,前期鋪設還是需要花很多錢,我呢之前做程序員,一年也有六七十萬收入,也有兩套房子,省着一點還是可以投資進去,但我老婆不願意,說投資那麽多萬一打水漂怎麽辦?要是我非要去做,她就和我離婚。”
“我就是想問問,這個生意能成嗎?如果能成我就再好好勸勸我老婆,我也不想因為投資個生意就弄得妻離子散。”
枝枝打量着男人,眉間透着黑氣,正在被人算計呢,她脆生生的回答道:“你做這個才要妻離子散,最後你還會因此跳樓而死。”
男人一愣:“什麽?”
枝枝毫不掩藏的說道:“就是你這個朋友是想合夥騙你錢,只要你答應了你就會被騙得精光,還欠一大筆錢,最後被逼得跳樓。”
大熱的天,男人渾身冒冷汗,“我認識他也十來年了,竟然騙我?”
陸之南給枝枝遞了一瓶水潤潤喉嚨:“自古以來錢帛動人心,親兄弟都會因此生嫌隙,更何況只是朋友?”
男人沉默了半響,又想起朋友前兩年好像就失業了,可能真的會因此騙自己的錢,他擦了擦汗水:“小大師,那我接下來該怎麽辦?繼續找工作?我還能找到好工作嗎?”
他失業後出去投遞了很多份簡歷,但四十歲的程序員體力、精力都比不上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因此投出去的簡歷大部分都石沉大海,偶爾一兩個回應的還一臉施舍的開很低的工資說是給他一個機會,還有直接勸他去跑外賣、跑出租車、當保安的。
心底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男人最近熬得十分憔悴,有一種被社會、時代抛棄的挫敗感,而這時朋友投來橄榄枝,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才會迫切的想去做。
枝枝搖搖頭說沒有。
男人眼睛裏瞬間沒光了:“難道真的只能去跑車了?”
“你可以做生意。”枝枝問了男人的八字,“你天庭中正寬又平,中老年時富貴來,命柱有金,傷官生偏財,做生意是最好的了。”
“但你身邊小人太多,不要和人合夥,自己先做小本生意,以後會變好的。”
男人這麽一聽,頓時又有了上進心,“我老婆也是說不要和人合夥,實在想做就自己做點小生意,到時候自負盈虧,也不用擔心合夥鬧矛盾或是被欺騙。”
陸之南:“你妻子比你得周全。”
“對,她是個好妻子。”男人得到了答案,立即付了一千塊的卦金,“多謝小大師。”
“小大師,那你幫我算算?我最近和朋友開了一個飯館,不會出現被坑的情況嗎?”一個中年男人湊進來說道。
枝枝看了看,“你們很好。”
中年男人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那個朋友其實也沒認識多久,但各方面都很投緣,某天一拍腦子兩人就合夥開了個飯館,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
枝枝嗯了一聲:“你們多注意後廚衛生,不被連累就沒事。”
中年男人:“謝謝小大師。”
之後又有兩個人算了孩子婚姻和事業,枝枝算完後說道:“最後只算一個,算完第五個我就回家了。”
“我要算。”一個帶着墨鏡口罩、打扮時髦的女人率先付了錢,并坐到枝枝面前,拿出兩人的合照:“小大師,你幫我算算我和我男朋友能修成正果嗎?”
枝枝打量着合照上的兩人,男的有妻有子,女的離婚無子,她皺起小臉,“可是他有妻子,還有兩個兒子。”
女人擡手理了理頭發,“我知道,但他們已經沒感情了,馬上就要離婚了。”
圍觀的人紛紛露出鄙夷的表情,是小三啊。
難怪大晚上的又是墨鏡、又是口罩,原來是見不得人。
“人家有家庭,你圖什麽?”
女人渾不在意:“他們早就沒感情了,一年都不會同房一次,現在只是因為孩子拖着而已,我們各方面都非常契合,而且是真心相愛的,沒有傷害任何人。”
圍觀的女人集體表演翻白眼:“破壞人家家庭還真心相愛?還沒有傷害任何人?你們已經傷害了人家家庭的和諧,傷害了人家妻子的感情。”
女人:“我又沒有殺人放火,沒有犯法,這不算傷害人。”
陸之南簡直大開眼界,“xx老師說過,個人以法律為标準衡量自己的人格,以遵紀守法來标榜自己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個人渣。”①
從小被師父教導要德行合一的枝枝也露出鄙夷神色,做人不能毫無底線,要行善積德。
女人沉下臉:“你這麽說我就不愛聽了,我遵紀守法,從來沒有做過犯法的事情,我只是追求自由和愛的權利而已,而且我對他的孩子也很好,還會帶他們去吃大餐,給他們買電腦手機限量款鞋子,他們也很喜歡。”
“......你所謂的自由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的。”同時,陸之南很同情那個媽媽。
圍觀的人都唏噓不已,“有誰認識兩個孩子的媽媽,請一定要告訴她,好好收拾一下兩個叛徒崽子。”
“也許人家知道呢,只是不說而已,你看看哈,小三和老公一起賺錢養她和兩個兒子,多爽啊。”
“......一個字,絕。”
女人沒聽到這話,只是關心自己和男朋友能不能成,“小大師,你幫我算算,我們什麽時候能結婚?”
“不會。”枝枝不喜歡這個人,說完拉着陸之南就走,完全不想多說一個字。
陸之南跟上問道:“枝枝,他們真的不會在一起?”
枝枝搖頭,滿臉的嫌棄:“照片裏那個男的只是圖她錢而已,不會離婚和她在一起的。”
陸之南嗤笑了一聲,兩人都是一路貨色,難怪能走到一起。
陸家家風嚴格,上行下效,各個都沒有這種惡習,因此陸之南很反感這種人,“枝枝,以後別給這種人算,讓他們自己自生自滅去。”
枝枝嗯嗯的點頭,指着路邊上的各種小吃,“三哥哥,我賺了錢,請你吃?”
“好啊。”時間還早,可以買點小吃回去,陸之南做主買了清涼解暑的水果撈、炸薯條、冷面、烤雞架這類比較當地特色的小吃貨。
本來陸之南要付錢,但枝枝一定要自己付,最後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一大兜小吃提回了酒店,食物太多了,于是叫了阿姨小周一起分一些吃。
枝枝剛吃了幾根薯條,就接到警察的道謝電話,警察已經找到人販子租住的地方,并成功抓到六名人販子,解救出三個還沒來得及送走的小孩。
阿姨聽完後朝枝枝豎起大拇指:“枝枝厲害,剛到北城就幫當地警察抓到了人販子。”
被誇的枝枝眉毛上揚,肉眼可見的高興很多,傲嬌的嗯哼一聲,“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個人販子了。”
陸之南提醒:“這邊人販子很猖狂,枝枝出去一定要讓阿姨小周跟緊你。”
枝枝點頭應好。
“枝枝快吃,吃完去洗澡,明早得去現場。”陸之南看了看手機,發現工作群已經通知明早出發去現場的時間。
枝枝嗯嗯兩聲,繼續啃着烤雞架,吃好後去洗漱刷牙,然後就回房間休息,等睡好第二天醒來吃了阿姨準備的早飯,就跟着二哥哥出發去考古現場了。
發現墓地的地方在一片茂林山谷之中,山體高大,綠蔭蔽日,外面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山,沒人能想到地底下卻藏着一座很大的墓葬。
枝枝到的時候就覺得四周陰冷,有些古怪,“三哥哥,你把平安符帶好哦。”
“好。”陸之南摸了摸平安符,放着的呢。
枝枝又打量起了現場,墓穴前面空地上的雜草已經清理幹淨,中間還擺上了香蠟紙錢和貢品。
考古的人或多或少會碰見點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不是那麽一回事也不清楚,反正搞一個儀式通知一下墓主人,祈個心安也行。
“那邊就是考古隊請來的先生。”工作人員小林指着人群另一邊的道長,“陸老師,我覺得枝枝更厲害。”
枝枝走到人群前,打量着考古隊請來的這一對師徒,好像之前見過這個道長劈叉。
正在腦子裏編舞的白雲道長忽然察覺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立即順着視線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枝枝,臉上頓時一陣煞白,他都跑到幾千公裏之外來接活兒了,怎麽還能碰見她?
這活兒沒法做了!
白雲道長連忙拉了拉身邊的徒弟,默默退出人群,朝外面公交站臺的方向跑去。
等考古隊發現人白雲道長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诶?道長呢?馬上十點了,道長去哪裏了?快點打電話問問。”
“打不通。”
“不會出事了吧?”
“我看着他們好像山外面公交站臺方向走了。”
“不會跑了吧?”
“......”
還沒付錢,也不算詐騙,只是考古隊更惱火的是,沒有了懂行的先生,怎麽算開墓時間?“你們後勤組怎麽辦事的?聯系的先生一點都不靠譜,現在還能找到嗎?”
後勤組:“我們立即去聯系。”
“......咳咳。”陸之南走出人群,“李隊長,我們家枝枝可以。”他原本是看現場照片覺得有點不舒服,想着有枝枝在也能放心一些,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枝枝用武之地了。
“啊?枝枝?”考古隊總隊長李貌看向他身邊穿着泡泡袖上衣、下身寬松素綠色長褲的枝枝,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李隊長,是真的。”工作人員小林連忙将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幸虧枝枝告訴我們要繞路,不然昨天肯定堵在高速路上沒辦法按時到酒店。”
副隊看了看手機:“昨天高速上的确出車禍了,堵了五個小時才通暢。”
李貌還是不敢相信這麽小的孩子竟然會算命:“枝枝真的會?”
“會。”枝枝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枝枝來吧。”李貌其實對這種事也是半信半疑,反正就是一個儀式而已,應該也無所謂。
枝枝嗯了一聲,邁着小步伐走到中間,怕弄髒衣服,于是撸起袖子,露出兩根白嫩如藕帶的胳膊,看着就像個郊游的小孩。
在場的專家、學者們都有些擔心,這真的能行嗎?別搞出禍事吧?
與此同時,枝枝已經開始掐訣念咒,通告地底亡靈躲避,“我三哥哥要來挖墓研究了,你們都躲遠一點,不要吓到他,不然我把你們全收了。”
墓裏的鬼魂氣得咬牙切齒:“小鬼你講不講道理!你們這群盜墓賊,來挖就算了,還要我們躲遠一點,你欺鬼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