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枝枝不僅沒有武德,她還告狀。
搖來人的枝枝跑到長相柔和俊美的白無常身後,指着幾個厲鬼告狀:“白叔叔,他們那麽多人欺負我一個。”
五個厲鬼:“......”
“五個百年老鬼欺負一個三歲小孩?”白無常面色瞬間一冷,手中的勾魂索開始嗡鳴。
百姓怕官,鬼也一樣。
厲鬼見狀轉身就跑,但白無常的鎖魂鐵鏈已經如同巨網飛向了他們,“既然是枝枝送的業績,就別想着逃跑了。”
一時間別墅周圍陰風陣陣,樹枝搖曳,宛如吹起了十級大風,別墅玻璃噼裏啪啦地碎了一地,屋裏擺設也如同地震一般坍塌了一般。
徐輝吓得蹲在地上,完全不敢睜眼多看,而枝枝就站在胖乎乎的徐輝身後躲着陰風,睜着清澈烏亮的眼睛看着黑白無常他們打架。
厲鬼很厲害。
黑白無常更厲害。
哇,打得真好看。
枝枝兩眼放光地看着幾乎被碾壓暴揍的厲鬼,心底默默地想着:等她長大了也像黑白叔叔這麽厲害就好了。
很快,黑白無常就抓住了這幾只厲鬼,鬼月KPI順利完成,“以後還欺負小孩嗎?”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厲鬼将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欺負了不欺負了。”早知道這個小鬼背後有人,他們說什麽也不出來。
枝枝傲嬌的哼了一聲,誰還沒個幫手呢?
白無常将幾個厲鬼扔給旁邊的黑無常,理了理銀白色的袍子,随後滿面笑容地走到眼睛亮晶晶的枝枝身邊:“枝枝,沒吓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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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搖頭,仰着小臉有點驕傲的說:“我膽大。”
“我倒是忘了你一直都這般膽大。”白無常彎腰輕輕拍了下枝枝的頭,剛出生幾天就能徒手抓鬼的枝枝,怎麽可能是膽小鬼呢?“下山後可适應?”
枝枝從小就被師父常帶着枝枝捉鬼,常和鬼差打交道,相熟後這些地府鬼神都很喜歡枝枝這個天才小道士,如今見到自然要關心幾句。
枝枝點點頭,“爺爺、哥哥他們對我很好。”
白無常低頭打量了一番,枝枝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應該确實過得還不錯:“那便好。”
枝枝嗯嗯兩聲,然後眨了眨烏潤眸子,忽然想問一問師父魂魄的事情,剛要張嘴,面容冷峻顯得非常兇悍的黑無常就走了過來,“事情處理了,該走了。”
“馬上。”白無常垂眸朝板着一臉看起來很冷酷的黑無常溫和一笑,然後對枝枝說:“我們沒法管活人的事情,枝枝你快進去救你哥哥,我們先走了,回頭有事再找我們。”
“下次遇到厲鬼再叫白叔叔。”枝枝深谙這一套流程。
世間藏匿着許多厲鬼,光靠鬼差是抓不完的,需要人間玄學術士幫忙,枝枝雖然精通捉鬼,但年紀太小了,對付厲鬼還差一些火候,所以讓給黑白叔叔賺功德吧。
“好。”白無常說完便和搭檔一起消失在別墅外。
黑白無常一走,陰氣瞬間散盡,悶熱空氣讓徐輝瞬間有了一種回到現實的感覺。
他整個人都快被吓尿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一點情緒,短短半天時間,他所見得比他前半輩子見過的都更玄幻:“竟然真的有鬼魂?真的有黑白無常?”
枝枝回頭打量着吓傻得徐輝:“有啊,他們就是。”
“你們怎麽認識的?”徐輝滿臉唏噓地看着神色如常的枝枝,沒想到她人脈這麽廣,竟然在陰間有人?真牛!
“師父帶我抓鬼的時候見過。”枝枝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徐輝:“叔叔你不起來嗎?”
“我再坐一下。”腿軟得起不來得徐輝回想着剛才看到的一眼,覺得黑白無常比電視裏演的英俊很多,并沒有長舌頭和骷髅眼,這麽想想好像也不是很吓人。
于是徐輝忍不住問枝枝:“枝枝,你這個白叔叔就是白無常?他姓白還是姓謝?”
“好像是謝?”枝枝不太記得,反正她一直以來都是按照他們衣服顏色喊的黑叔叔、白叔叔。
徐輝又問:“那個黑衣服的就是姓範?”
“是吧?”枝枝疑惑地打量着一直問問題的徐輝,“叔叔是不是想認識黑叔叔和白叔叔?我現在把他們叫回來?”
“不想不想。”徐輝吓得連忙擺手,他才三十八,還不到見這種人物的時間,“枝枝快去救你哥哥。”
這時恰好陸之東以及小橙帶着警察過來了,枝枝就不再多說,轉身帶着大哥哥跑進被厲鬼撞碎的大門,很快找到後院的地下室。
老道士早就帶着徒弟跑了,地下室只剩下四哥哥躺在奇怪圖案裏,而姜鶴則被倒下來的木架砸暈倒在旁邊。
“四哥哥死了嗎?”枝枝看到陸之北一動不動,焦急地踩在姜鶴肚皮上跨過去,等跑到四哥哥身邊後,蹲下仔細看了看他的面相,還好沒有早死之相,只是手流了一些血,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四哥哥沒事,這個害人的陣法沒做成。”枝枝松了口氣,還好白叔叔厲害,直接就把人吓跑了。
“沒事就好。”陸之東立即讓人将手掌有刀傷的陸之北送去醫院,等陸之北送出去後,暈倒的姜鶴也被叫醒了。
警察已經将他铐上了:“姜鶴,我們接到報警說你涉嫌綁架,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姜鶴看周圍已經沒有大師師徒的身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努力壓住恐慌,強裝鎮定地說道:“都是誤會......”
“誤會?要是我們來得晚,人都被你們扒皮抽筋了吧?”徐輝後怕得不行,要不是有枝枝在,他們根本沒辦法這麽快找到人。
“不是我做的,是他們強迫我,我也是被逼的.....”姜鶴一臉痛苦,臉上的懊悔、害怕說來就來,就像是真的被逼無奈。
不愧是影帝。
徐輝心底直接卧了個槽,“警察同志,千萬不要相信他,你們也看監控了,我家藝人就是被他們帶走的。”
警察看了眼還在狡辯的姜鶴,又看向一旁的枝枝和陸之東,鄭重的承諾着,“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枝枝聽到這話,朝已經打過幾次照面的謝程望去,“叔叔,你還要抓住跑掉的那個壞人哦。”
謝程點點頭,“好,我們這就取證調查。”
警察搜查取證還要一些時間,陸之東先送枝枝回家,回家路上他幫枝枝清理磨破的手掌:“我要給你噴藥了,疼的話就和哥哥說。”
“一點點小傷,我不怕疼。”枝枝像個小大人似的說着,可下一秒消毒水噴到手心時,一股鑽心的疼瞬間讓她吸了口涼氣,好疼!
“疼?”陸之東放輕了動作。
“不疼。”枝枝板着小臉,嘴巴繃成一條線,她不疼,她才不要像小娃娃一樣哭哭啼啼的。
“......”陸之東知道小堂妹是個要強愛面子的小姑娘,也不戳穿她,加快速度噴完藥水,“好了。”
“終于好了。”枝枝嗖的一下縮回手,裝作若無其事地看着前方車水馬龍的街道,“大哥哥,這是回家的路,我們不去看四哥哥?”
“已經十點了,枝枝先回家休息,明天再去看他。”陸之東已經收到助理的消息,老四沒有大礙,有點腦震蕩,觀察兩天沒事就能出院。
出門一整天,枝枝确實也累了,聽大哥哥這麽說也就不再堅持,安安靜靜趴在車窗邊上,望着這座燈火闌珊的城市。
正值農歷七月,七月又稱鬼月,滿大街都是被允許出來的鬼魂,不過都是遵守規矩得好鬼,她不會去抓他們賺功德的。
很快到了家,身體比較差的爺爺已經睡下,枝枝沒有去打擾,直接回到房間洗澡,洗完澡又在保姆的幫助下吹幹頭發,這才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
她睡着後,抓厲鬼賺的功德飛進她的身體,修複着她半妖的身體,不知不覺間小尾巴又長長了一點點。
隔天。
吃過早飯陸老爺子就和章老頭一起去茶館喝茶玩牌,枝枝就跟着大哥哥一起去醫院看四哥哥。
車直接開進了非常陰涼得地下停車場,下車後直接坐電梯上樓。
醫院生老病死無數,一進電梯,枝枝就看到了一個穿着藍色豎紋病服的小孩鬼,擡起手去按了電梯按鈕。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诶?怎麽回事?”張助理又去關門。
電梯門剛阖上,頑皮鬼又按開了電梯,還沖着看不見他的張助理做了個鬼臉。
“???”張助理一臉懵,又重新按了電梯門:“難道是電梯壞了?”
頑皮鬼再次按開電梯,又沖着枝枝、張助理、陸之東做鬼臉,“yue~”
陸之東摸了摸放在西裝外套口袋裏的平安符,大概猜到了什麽,“枝枝?”
枝枝點點頭,她很不喜歡不聽話的鬼魂,直接扶着大哥哥的手,擡起腳用力踢向頑皮鬼的屁股,直接将他踹出了電梯。
踹出去後,電梯重新關好,這次沒有再出現問題,電梯開始緩慢上行,張助理滿臉驚慌的看向枝枝,“小大師,你在踢什麽?”
枝枝看向求知欲旺盛的張助理:“有個搗蛋鬼。”
“......”張助理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不是明知故問嗎?
“嘿嘿。”枝枝發現張助理瞬間變了臉色,壞笑地眨了眨眼,大人怎麽還這麽膽小?還不如她一個小孩子。
沒了搗蛋鬼,電梯很快抵達了頂層,門開後,枝枝錯身讓開一個漫無目的游蕩的鬼大爺,朝電梯外面走去。
走到樓梯拐角恰好看到一個被削掉半邊腦袋的鬼正趴在地上撿東西,她連忙拉着大哥哥走邊邊上一點,“大哥哥,你走這邊一點點,擋着鬼大叔撿他的腦花了。”
陸之東僵了一下,“......”
張助理聽到後默默挪到了旁邊:“踩到了會怎麽樣?”
“一般不會怎麽樣,最多身上沾染點陰氣,曬曬太陽就好了,但現在是鬼月,他可能會記恨你,跟着你回家。”枝枝頓了頓:“然後你就會看到鬼,還會倒黴很久。”
張助理臉色白了白:“這裏面都是?”
枝枝點頭,指着前面骨科的方向:“那邊有個斷腿鬼在爬。”
跟着她又指向樓梯口的方向,“那邊有個開腸破肚的鬼在問過路的人有沒有繡花針......”
陸之東聽着後背發麻,“我們先去看你四哥哥。”
看完就離開,這個地方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瑟瑟發抖的張助理:誰不是呢。
枝枝幾個人很快走到陸之北單獨的vip病房,一進去就看到他如霜打的茄子似的靠在病床上,她走近床邊仔細地打量他一眼,“四哥哥?”
陸之北長長地嘆氣,“唉。”
“大哥哥,四哥哥好像撞傻了。”枝枝一臉同情地看着陸之北,四哥哥原本就很傻了,現在變得更傻了,這可怎麽辦?
陸之東毫不同情:“傻了就送去山裏養豬。”
“我沒有,枝枝你不要造謠我!我才不要去養豬。”陸之北丢開手機,一臉不敢置信地說道:“我只是沒想到我一直崇拜的姜老師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陸之東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圈內不就這樣?你還見得少嗎?”
陸之北當然見過:“可姜老師不一樣啊,他一直很提攜我,所以我才接受不了。”
陸之東訓着他:“也許早就發現你氣運不錯,所以才一直提攜你降低你的警惕性,歸根結底還是你戒備心太差。”
“......可能是吧。”陸之北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寧願付出慘重代價也要做這種事?
“入奢容易,入儉難,他已經有過光鮮靓麗的頂流生活,他肯定不願意再變成普通十八線演員。”一直守在旁邊的徐輝在旁感慨,換作是他,他也很難接受,但走上邪門歪道也不可取。
想到還在警局的姜鶴以及口碑急轉而下的周橘,徐輝忍不住叮囑陸之北,“你以後可千萬別搞這些事情,走錯一步你的星途就徹底毀了。”
“我肯定不會的。”陸之北覺得自己最近真倒黴,連續遇到這種邪門的事兒,他伸手抱住枝枝:“還好枝枝給了我平安符,不然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枝枝嫌棄地想推開憨憨的四哥哥,但想着他都受傷了,還是讓他抱一下吧。
“你确實應該好好謝謝枝枝,要不是有枝枝在,昨天我們根本沒辦法在一個小時內找到你。”徐輝再次慶幸枝枝跟着一道去了公司,否則等他們找到陸之北黃花菜都涼了幾回了。
陸之北忍不住道:“我們家枝枝最厲害了。”
“還行吧。”枝枝精致地眉眼裏透出一絲驕傲,嘴角輕輕上揚,小小高興了一下後忽然想起四哥哥昨天不聽自己話非要去公司,又又兇巴巴地叮囑一句:“以後我說不要出去,你就別出來了,再亂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差點沒命的陸之北立即應下,還不忘提醒自己經紀人,“徐哥你都聽到了吧,以後枝枝說不能去的我都不去。”
心有餘悸的徐輝點點頭,“枝枝,你能幫他看看接下來還會不會倒黴嗎?我還給他安排了幾個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去?”
枝枝盯着四哥哥精致帥氣地臉看了看,然後點點頭說可以:“哥哥已經沒事了,他接下來的運勢會越來越好。”
徐輝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看陸之北沒什麽事,陸之東也放心了,“我一會兒有事要談,就先走了。枝枝是跟我去公司,還是回家?”
“讓枝枝留下來陪我吧,我下午出院帶她回家。”陸之北并不嚴重,但掌心傷口有點深,要等醫生幫他換藥後才能離開。
“也行,你好好照顧枝枝。”陸之東交代一聲後便和張助理先離開醫院了,經紀人徐輝也緊跟着離開回去處理姜鶴這件事,一下子病房裏就只剩下枝枝、陸之北和留下來跑路的助理小橙。
陸之北拍拍身側的空位置:“枝枝上來?陪哥哥一起打游戲。”
“不玩。”枝枝拿着自己的平板,爬到沙發的另一頭坐好,熟練地打開動畫片,接着昨天沒看完的動畫片繼續看。
大概看了十分鐘左右,她就聽到旁邊的四哥哥開始罵罵咧咧,“這個游戲也太難了,開發者存心不想讓我過關是不是?”
“明明是你自己笨。”枝枝嫌棄地嘟囔着。
“明明是游戲問題,怎麽能怪我?換做是你,你肯定也打不過。”陸之北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笨。
從小被誇聰明的枝枝昂着脖子:“我肯定比你厲害。”
陸之北嘁了一聲:“你別可吹牛了。”
“我沒有。”枝枝覺得四哥哥就是個大傻子,心底一點數都沒有。
“那你試試。”陸之北将手機塞給枝枝,并且重新開了一局,“兩個一樣的放進鍋裏就能消除,但要在規定的時間裏将所有菜品配對消除才算勝利。”
從來沒有玩過《美食大作戰》的枝枝茫然地看着密密麻麻地一堆菜品,細嫩的食指在上面點了點頭,結果翻來覆去都沒有找到可以配成對的菜品。
時間很快耗盡,枝枝呆傻地看着‘重來一次’四個大字,“......”
“你看你看,你也失敗了吧。”陸之北毫不掩飾地嘲笑着枝枝,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你還好意思說我,到底是誰笨?”
“......這是第一次,我還不熟練,第二次就好了。”枝枝耳朵紅紅的,點了重新開始。
這一次她一只手偷偷的掐算尋找位置,另一只手飛快的點着屏幕上的菜,短短十秒鐘,她就配對了十五個菜。
陸之北:“???”
枝枝第二次就能找這麽快?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笨了?
他忍不住又湊近看了看,結果恰好看到枝枝的左手正在飛快掐算,他立即将枝枝的左手抓起來,“你在幹什麽?”
枝枝心虛地眨了眨眼睛,軟糯地回了一句:“沒幹什麽啊。”
“才怪呢。”陸之北抓着枝枝的小手,“你竟然偷偷蔔算,我就說你怎麽那麽快,你可真行。”
“你又沒說不可以。”枝枝昂着脖子,理直氣壯地反駁。
“我又不知道你會偷偷作弊。”陸之北擡手rua了下枝枝的腦袋,啧啧兩聲,“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機靈鬼。”
“......你好煩啊。”枝枝被說得怪不好意思,把頭埋進靠枕裏,露出的耳朵泛起一層薄紅。
陸之北笑着去拉枝枝,結果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負責他案子的警察進來了,這次過來是詳細了解下昨天的情況,順帶取走傷情報告。
問完後警察說道:“我們從私廚餐廳、別墅外面都拿到了監控證據,姜鶴已經承認綁架事實,但他口中的老道士完全消失不見,我們連夜追蹤都沒有找到。”
“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已經聯系了更專業的人去抓捕這類人士,等抓到會第一時間通知陸先生去指認。”
陸之北點頭,“之後起訴的事情你和我的律師聯系,他會全權處理。”
等警察走後,小橙匆匆忙忙的将手機遞給他,“陸哥你看,姜鶴被抓的事情已經被營銷號爆出去了,大家都猜他是不是吸毒、嫖/娼了,我們要不要将真相透露出去?”
陸之北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反正法律會制裁他,最重要的是自己輕易被綁走這事兒說出去實在太丢人了。
之後網上謠言越演越烈,陸之北都沒有吱聲,就安安心心在家養傷,養了兩天後就收到徐輝通知,讓他去簽搞笑奇幻武俠的合同。
“還有個事兒,姜鶴不是出事了嗎?他正談的那個大制作的導演可能聽到點什麽,就想讓你去試一個角色?是主角的弟弟,人設還挺拉好感的。”徐輝頓了頓,“也算是因禍得福。”
陸之北沒好氣的回答:“這個福氣給你要不要?”
“咳咳,我就不要了。”徐輝繼續說正事:“另外也有幾個大導演找了過來,你也一起看看,只要能入這些大導演的眼睛,你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徐輝頓了頓,又忍不住感慨道:“看來枝枝說得沒錯,你的運勢真的會越來越好了。”
陸之北聽到這兒,不由看向坐在窗邊和爺爺一起練長壽功的枝枝,枝枝說得沒錯,她就是他的天乙貴人。
徐輝叮囑:“明天上午九點,我讓小橙接你去劇組,別忘了。”
陸之北:“我能帶枝枝去嗎?”
“當然可以。”徐輝巴不得枝枝一起去呢,有她在,什麽妖魔鬼怪都不用怕。
挂了電話,陸之北走到枝枝和爺爺身邊,跟着活動了起來,“枝枝,明天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枝枝仰起小臉打量着陸之北,“你是不是一個人出門啊?”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陸之北也不裝了,他現在出門都有一點心理陰影,“去嗎?試完戲出來我帶你去吃火鍋。”
枝枝糾結半響後點點頭:“看在你害怕的份上,我陪你去吧。”絕對不是因為想吃火鍋哦。
隔天早上。
因為四哥哥說要帶她去吃火鍋,枝枝便選了顏色深一點棉布衣服,寬松透氣,穿着很舒适。
穿好後又請阿姨幫忙紮頭發,紮了兩個翹翹的小辮子,辮子一頭綁了兩個小小的粉色蝴蝶結,看起來非常靈動可愛。
枝枝穿好帆布鞋,又戴上一頂遮陽小帽,打扮得酷帥酷帥的跟着陸之北坐上去劇組的車。
一上車就看到車裏放滿了水果和小吃,都是司機給枝枝準備的,“小大師,多謝你給我了一個平安符,真的救了我們全家。”
司機昨天休息,就想着和家人一起去山裏玩水避暑,結果在去的路上遇到大貨車直接沖向他們,車頭直接撞癟,但一家四口分毫未損。
回來之後他想起另一個同事說陸之北被邪術謀害的事情,頓時想起了枝枝給的平安符,打開一看果然化成了灰,所以今天上班專門買了水果、包了功德錢過來。
“不客氣的。”枝枝看了眼籃子裏放着一個黑色塑料包,裏面裝了厚厚一沓錢,她揚起眉梢:“叔叔,你想讓我幫你算命嗎?”
“小大師,可以嗎?”司機就是想問一下,他和老婆什麽時候能有孩子。
枝枝根據司機的面相和八字,“你是不是想問你們什麽時候有孩子?”
司機點點頭,“您真是神了。”
“我今年三十五了,和我老婆結婚也快七年了,但一直沒有孩子,這期間我們也去醫院檢查過,檢查結果也沒有問題,可是就是一直懷不上孩子,我想問問看,這到底什麽情況?”
枝枝哦了一聲,“你妻子八字多少?”
司機連忙報了出來。
枝枝看了看,很快發現了原因:“你們兩個八字不太合,你四柱土旺,財星也旺,不易得子,子女運在比劫之年易得,而你妻子食傷重,印绶之年得子女,年份不在一起,就不容易生孩子。”
司機以前不信這些的,但經過這一遭發現身邊處處都是玄學,“小大師,那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沒辦法生了?”
“不是。”枝枝算了算,發現他們還是有希望的:“再等兩年就能兒女雙全的,如果着急還可以多去求子寺廟,但一定要誠心才行,不誠心還會延遲的。”
“謝謝、謝謝,我們一定會的。”司機連聲道謝,枝枝的話讓他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懸着的心終于落回肚子裏:“那我能不能再和您買幾個平安符?”
“可以。”枝枝笑眯眯地賣給司機四個平安符,然後将功德錢都收起來,晚點全部交給大哥哥。
司機得到滿意的答案,便能安心開車了,很快載着枝枝和陸之北抵達了試戲的地方。
到了後發現門口已經等着很多人了,陸之北找了個角落安靜的位置坐下安靜等待叫號。
小橙将劇本遞給陸之北,讓他再醞釀醞釀,另外又拿出水果、小吃、礦泉水放在枝枝面前,“枝枝你吃東西。”
“好。”枝枝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一顆一顆的吃着,悠閑惬意,宛如過上了美滋滋的度假生活。
看得正在加緊熟悉劇本的陸之北羨慕得不行,“你可真會享受。”
“昂!”枝枝理直氣壯地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吃水果,在吃了小半盒西瓜後她就想要去上廁所,她別扭地戳戳四哥哥的手背,滿臉赧然地對他說:“四哥哥,我想去廁所。”
“讓你吃這麽多西瓜。”陸之北笑罵了一聲,然後将小橙送枝枝去女衛生間。
枝枝去衛生間解決了生理問題,出來後發現小橙去外面接電話了,就自己走到洗手臺前洗手,洗了幾下身邊走來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俊秀男生。
男生滿臉困倦的走到洗手臺前,彎下腰捧起水就往臉上潑,連續潑了十來次。
“莊牧,你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戲了?昨晚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準備試鏡?你拿這種精神面貌去試鏡,導演能選你才怪了。”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跟了進來,小聲罵着男生。
“我很早就睡了。”莊牧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怎麽的,這幾天總是精神很差,睡了又像是沒睡。”
男人有些生氣:“馬上就輪到你試鏡了,你好歹也打起精神,別呵欠連天像是犯了毒瘾似的。”
“我沒碰過那種東西。”莊牧又捧起水潑了一把臉,“我就是沒睡好。”
一旁的枝枝轉頭看向這個面容有點憔悴的大男生,他的頭上黑氣彌漫,沾染了邪氣和鬼氣,專業對口的她出聲提醒道:“不是哦。”
莊牧和經紀人轉頭看向枝枝,周圍沒有其他大人了:“小朋友?誰家的小孩?你家大人呢?”
經紀人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你和陸之北坐一起,你是他什麽人?妹妹?”
枝枝點點頭,繼續打量着莊牧,“你最近是不是總覺得有人偷偷盯着你,但是又找不到是誰?所以才睡不好?”
莊牧愣了愣,他最近的确有這種感覺,“你怎麽知道?”
男人忙問:“你被盯上了?是不是私生粉?有什麽懷疑的人嗎?不行還是直接報警算了。”
“不是人。”枝枝面色凝重地說道:“你被鬼盯上了,所以最近才覺得渾身陰冷、精神不好。”
兩人皆是一愣,男人随即笑了笑:“小朋友,你別瞎說,快去找你哥哥,一個人不要亂跑。”
一旁的莊牧愣住則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小朋友說的都是真的,“她說的是真的,我不止覺得有人盯着我,還覺得身上很陰冷,這兩天逐漸有喘不上氣的感覺了。”
男人怔了怔,“什麽時候開始的?”
莊牧回想了一下:“從一周前。”
男人又問:“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會搞成這樣?”
“因為這個。”枝枝指向莊牧卷起袖子的手臂,上面的圖案萦繞着黑氣,透着邪惡的氣息。
“紋身?”莊牧又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了完整的紋身:“我這裏不是有條疤痕嗎?露胳膊時看着有些難看,之前就和你說想紋身遮一下,一周前和朋友去了一間紋身店,挑了一個聚運的陣法圖。”
男人看着圓形圖案,感慨了一句:“看着還挺好看的呀。”
“可這不是聚運的,而是招鬼的。”枝枝一眼就看出這個圖案不是聚運找財陣,而是引鬼奪命陣法,“幸好你自己本來的運勢很強,不然早就被盯着你的鬼害死了。”
男人連忙求助枝枝:“那該怎麽辦?”
“你先拿一個平安符戴在身上。”枝枝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平安符遞給莊牧,“一千塊錢。”
莊牧半信半疑的接過平安符,身上的陰冷以及被盯着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暈暈沉沉的腦袋也瞬間清醒了許多,他立即就知道枝枝是有真本事,于是忙拿錢給枝枝,“那接下來呢?”
收下功德錢的枝枝重新看向他:“你快點去把這個圖去掉,以後不要在身上亂畫,畫錯了會倒大黴的。”
“沒錯,千萬別亂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走了進來,“我之前一個朋友不小心紋了睜眼的關羽,沒過多久就去世了,我們也是後來知道是紋身出了問題。”
莊牧和男人連忙同老頭打招呼:“李導。”
李導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不到四歲的枝枝,“你幾歲啊?怎麽懂這些?”
枝枝昂起下巴:“我是小道士,我什麽都懂的。”
“是嗎?那你知道這個小哥哥的作業本掉哪裏去了嗎?”旁邊帶兒子來廁所的編劇蘇珊順嘴問枝枝,“馬上就要開學了,結果練習冊都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枝枝看了眼五六歲的小男孩,很快發現他幹的壞事了:“沒有掉。”
“被他撕爛扔進廁所裏了。”
小男孩傻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什麽?扔廁所去了?你還騙我們掉了!”編劇氣得不行,“難怪這幾天家裏馬桶堵了,回家給我撿起來沾起繼續寫。”
“嗚嗚......”小男孩不滿地瞪向枝枝,你自己淋過雨,為什麽還要撕爛我的傘!
枝枝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關她什麽事啊?
李導笑着問道:“哈哈哈,小朋友算得真的很準,不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家大人呢?”
枝枝剛要開口,陸之北就找了過來,“枝枝你還沒好?咦,李導你們怎麽在這裏?”
“四哥哥。”枝枝跑到四哥哥身邊,“我幫他們蔔算了。”
“原來是之北的妹妹,很聰明,也很厲害。”李導真心實意的誇着,“你剛才的戲也不錯。”
剛試完戲出來的陸之北忙道謝:“謝謝導演。”
“之北,你妹妹可幫了我大忙。”編劇說着又瞪了眼兒子,要不是枝枝,她還被蒙在鼓裏。
“我們也要感謝你妹妹。”莊牧和經紀人也跟着道謝,“幸虧你妹妹提醒,不然我可能會出事。”
陸之北和莊牧沒有交集,在聽說他紋了招鬼陣法後毫不掩飾自己的同情:“枝枝從來沒有說錯過,你快去洗掉紋身吧。”
“一會兒就去。”莊牧點點頭,再三道了謝。
道過謝,大家就從廁所分開,已經試完鏡的陸之北拉着枝枝往外走,“你可真行,一會兒功夫又賺了一份錢。”
枝枝傲嬌地唔了一聲,“還行吧。”
“還行吧?”陸之北扁了扁嘴,忍不住吐槽:“你怎麽這麽傲嬌?”
枝枝不太懂:“什麽是傲嬌?”
“就是口嫌體正直,明明很開心還裝作不在意。”陸之北雙手捧着枝枝的白嫩軟糯的臉蛋兒,“你怎麽這麽可愛?”
“你才可愛。”枝枝耳尖紅紅的,她想要做個酷酷的小道士。
“枝枝你的臉好軟,好可愛。”陸之北rua上瘾了,還想繼續時車門外傳來敲玻璃的聲音,打開車窗發現是編劇送了一盒很有名的進口巧克力冰激淩給枝枝,“謝謝枝枝,剛才你幫阿姨解決了大問題,這個送給你吃。”
“謝謝阿姨。”等編劇走後,枝枝接過冰激淩,從中拿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