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該回家了
其實季牧橋在陶蘅剛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只是一時有些驚訝,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就在陶蘅朝他看過去的時候,他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你怎麽在這兒?”季牧橋端着酒杯走過來,坐在陶蘅旁邊。
“你又怎麽在這兒?”陶蘅不答反問。
“出差,”季牧橋說,“我有個病人在這兒,不方便出遠門,我過來替他治療。”
陶蘅點了點頭,心說季牧橋還挺敬業。
“現在輪到你回答我了,你為什麽會在這兒。”季牧橋問,“我記得你的工作不需要出差吧。”
陶蘅翻了個白眼,“誰說的,我也要經常去外地的好嗎。”
“一個人啊,”季牧橋顯然不信他的鬼話,“你一個主持人一個人跑外地出差?拉贊助啊?”
陶蘅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季牧橋偏偏不放過他,“你不說我給秦文遠打電話了。”
說着真的拿出手機就要開始撥號,被陶蘅一把搶走藏在身後,“不許打。”
“啧,”季牧橋看着他,“那你說不說。”
陶蘅一口氣灌了半杯酒,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說:“我逃出來了。”
季牧橋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道:“多久了?”
陶蘅回他:“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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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牧橋喃喃:“不至于啊。”
“什麽不至于?”
“以秦文遠的手段,不至于三天了還沒找到你。”
陶蘅背上竄起雞皮疙瘩,“也許他根本就沒打算找我。”
季牧橋搖了搖頭,沒有發表看法。過了一會兒,他問:“你現在住在哪?”
陶蘅警覺地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季牧橋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要是真想告訴秦文遠,就算你不說你也跑不了好嗎。”
陶蘅也明白這個道理,正要說話,季牧橋道:“算了你不用說了,我也不是那麽想知道。”
陶蘅:“……”
兩人坐了一會兒,各自喝完了兩杯酒,陶蘅想回去了,季牧橋拉住他,“快到晚飯時間了,一起吃頓飯吧。”
陶蘅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便同意了。兩人一起來到酒吧街旁邊的一條小吃街找了個看上去還算幹淨的飯館,點了幾個菜,等上菜的時間,季牧橋問他:“你電視臺的工作就這麽放棄了?”
說到工作,陶蘅的情緒便有些低落,但還是故作輕松道:“一份工作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季牧橋是心理醫生,他當然能看出陶蘅的情緒變化,但他沒說什麽。
菜一個個端上來,兩人邊吃邊聊,因為已經在酒吧喝了酒,他們就沒有再喝,而是一人要了一瓶飲料,吃了一會兒,陶蘅突然說:“你知不知道陶卓當年是怎麽死的?”
季牧橋筷子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陶蘅沒有放棄,而是道:“我只是想知道。”
季牧橋看了他一眼,“秦文遠沒告訴過你?”
“沒有,”陶蘅說,“你知道的,他并不喜歡我。”
“是嗎?”
“是啊。”陶蘅篤定道。
季牧橋他張了張嘴,想說不喜歡你他為什麽要跟你結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想把這句話說出口。
陶蘅終究還是沒有在季牧橋口中聽到關于陶卓的只言片語,吃完飯後,兩人一起出門,在門口分別,季牧橋訂的酒店離這兒有些距離,他打車過去,陶蘅于是站在門口陪他等車。
為了不擋到店家做生意,他們站的地方是一處不太平穩的斜坡,一對小情侶從旁邊走過來,摟在一起說說笑笑,男孩子不知道摸到女孩子哪兒,走到陶蘅身後的時候,女孩子突然笑着扭了一下身子,撞到了陶蘅。
陶蘅沒站穩,整個人向前撲去。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個懷抱。
“啊,對不起對不起!”女孩子連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們沒事吧?”
季牧橋沒理那女孩兒,他把陶蘅扶穩,輕聲詢問:“沒事吧?”
陶蘅搖了搖頭,“沒事。”
女孩子還一臉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陶蘅對她笑了笑道:“沒關系。”
女孩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小情侶離開後,陶蘅摸了摸鼻子,剛剛他被季牧橋接在懷裏的時候,鼻子撞到了他肩膀,不是很嚴重,有點酸疼。
“撞到了?”
季牧橋看到他鼻頭有點紅,下意識擡起手摸了摸,“疼嗎?”
陶蘅搖頭,“還好。”
“沒破皮沒腫,很快就沒事了。”
“嗯。”陶蘅說。
出租車來了,季牧橋上車,離開前對他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陶蘅答應了,但他沒說,他根本沒有季牧橋的手機號。
夜晚,秦宅。
保镖筆直站在主卧床邊,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地跟秦文遠彙報陶蘅這一天的動向,結束後遞給秦文遠一沓照片,“那邊的兄弟從他出了酒店就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回到酒店。”
足足兩三百張照片,幾乎每隔兩分鐘就要照一張。秦文遠看着這些照片,面無表情,但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啪!”
照片被秦文遠摔在地上,保镖沒有動,過了一會兒,聽見他毫無溫度地說道:“去找朱昀,告訴他,季牧橋的診所不用開了。”
朱昀是秦文遠衆多秘書之一。
保镖颔首,“是。”
陶蘅接到季牧橋電話的時候,他正靠在酒店床上用手機查看當地的招聘網,來了快一周了,工作還沒着落,他有些着急,想着無論如何先找份工作幹着,總不能坐吃山空。
看到手機上的陌生來電,陶蘅猶豫了一下,接了:“哪位?”
“陶蘅,是我。”季牧橋說。
陶蘅疑惑,“你怎麽有我號碼?”
這個號碼是他來這兒後買的黑號,陶蘅怎麽都想不明白,季牧橋是怎麽拿到他號碼的。
電話那頭季牧橋的聲音有些疲憊,“陶蘅,對不起。”
陶蘅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季牧橋,你在說什麽?”
“對不起……”
季牧橋話沒說完,電話已經被人搶了過去,秦文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猶如喪鐘:“陶蘅,玩夠了嗎?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