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不該懷疑我
當天晚上秦文遠沒有動陶蘅,洗完澡後,他給沈益鋒撥了個電話,告訴他沈祁然在自己這兒,問他明天是派人來接還是他派人把人給送回去,沈益鋒不知說了什麽,秦文遠回他:“嗯。”
挂了電話後,他在陶蘅身邊躺下來,說:“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陶蘅背對着他,沒搭腔。
秦文遠說:“他從家裏逃出來找我,明天他父親會親自來接他。”
陶蘅還是沒出聲,但秦文遠知道他沒睡着,于是又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跟別人上床,我就會做到。”
秦文遠說完,等了一會兒,才等來陶蘅的一聲淡淡的“嗯”,他笑了笑,翻身把陶蘅摟進懷裏,臉埋在脖子裏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一夜無眠,天快亮的時候陶蘅想起來,季牧橋開給他的助眠藥不知道被他塞到什麽地方去了。
第二天上午陶蘅圾拉着拖鞋下樓的時候,沈益鋒已經在樓下坐着了,而沈祁然則垂着腦袋坐在一旁,眼睛不知道看着哪裏,明顯一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樣子。
“秦總,犬子我會帶回去好好管教,也希望秦總不要再給他任何機會。”
秦文遠點頭,“我會的。”
說完,秦文遠又道:“這件事情是我沒做對,為了表達我的歉意,%的利,明天我會召開董事會,如果不成功,我個人出。”
沈益鋒頓時喜笑顏開,不用把兒子舍出去,還能額外得到利潤,這是天大的好事啊,“好好好,秦總果然爽快,那我就謝謝秦總了。”
說着,他拉住沈祁然的手腕站起來,“沒什麽事我就先帶小然回去了,麻煩秦總了。”
秦文遠擡了擡手,“請。”
沈益鋒拉着沈祁然往外走,沈祁然卻不肯走,用力抓着沙發的扶手,含淚看着秦文遠道:“文遠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秦文遠安撫,“祁然,聽話,跟你爸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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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回家,”沈祁然帶着哭腔說,“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秦文遠沉默地搖了搖頭,站起來,賺錢準備上樓,看到站在樓梯上的陶蘅,整個人明顯一愣。
沈益鋒這時也看到了陶蘅,更覺得自家兒子丢臉,呵斥道:“跟我回家!”
沈祁然又開始哭,弓着身子,整個人縮起來不肯走,沈益鋒氣急了,彎腰将人扛起來出了秦家大門,不一會兒,門外響起車子引擎越來越遠的聲音,整個宅子安靜下來,一場鬧劇終于結束。
陶蘅看完戲,走下樓,說餓了,廚娘忙不疊地準備吃食,陶蘅坐在餐桌邊等吃的,看到秦文遠也走到餐桌邊坐了下來。
陶蘅沒說話,轉頭看着窗外,陳伯正在指揮工人們給噴水池做清潔,撈出死魚,放入新魚。
陶蘅想起他剛來秦家的那天。
那天是秦文遠向他求婚的日子,他跟着秦文遠來到這座大宅,他很興奮,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新鮮。那天,陳伯也是這樣指揮工人們給噴水池做清潔,看到他恭敬道:“陶先生。”
但是陶蘅看得出,陳伯對他只是表面上的恭敬,內心是冷漠的,不過陶蘅不在意,從始至終他在意的只有秦文遠的态度,而現在,連秦文遠的态度,他都已經不在意了。
陶蘅想得出神,手突然被秦文遠抓住,“在想什麽?”
陶蘅下意識想把手抽走,但忍住了,回他:“沒什麽,想起了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給噴泉池子換魚的。”
秦文遠朝外面看了一眼,又聽見陶蘅說:“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來這兒是什麽時候嗎?”
秦文遠想了想,說:“去年的五月六號。”
他沒記錯。
陶蘅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秦文遠這個人,不,應該說,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人。
陶蘅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仿佛這麽多年的傾心相對,到頭來就只是一個笑話。
廚娘把吃食送上來,陶蘅低頭吃東西,左手仍被秦文遠握着。
秦文遠握着他的手捏了捏,說:“怎麽這麽涼?”
他吩咐傭人,“上去拿件衣服下來。”
陶蘅想說不用了,秦文遠已經坐到他身邊,擁着他說:“不舒服一定要說,不許一聲不吭。”
他捏了捏陶蘅的後頸,又揉了揉他的耳垂,輕聲道:“你新節目快要錄制了,不能生病。”
陶蘅聞言猛地想起來,離他簽節目的合約已經過去了快要兩個月,當初節目組那兒的确說前期準備需要一兩個月,但他到現在并沒有收到通知說要錄制。
對了,沒收到通知不代表沒通知,也可能是沒通知上。
他的手機早就被秦文遠斷了,收不到通知才是正常的。
“你怎麽知道?”他問秦文遠。
“鄭明給我打過電話了。”秦文遠說,“下周一錄制,到時候我讓人送你過去。”
陶蘅點了點頭,沒說什麽,心裏卻在為終于不用整天悶在這個牢籠似的大宅子裏而感到高興。
傭人将他的外套送過來,他正要接,被秦文遠拿過去,幫他披到肩膀上。
飯快吃完的時候,秦文遠突然對他道:“我跟沈祁然已經沒什麽事了,他不會再出現在這兒。”
陶蘅擡頭看他,發現他說話的時候極其認真,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解釋。
陶蘅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秦文遠什麽時候擅長于跟他解釋了?
他放下筷子,十分鄭重地對秦文遠道:“秦文遠,你跟他怎麽樣,跟我沒什麽關系,不用跟我說的。”
秦文遠不贊同道:“要說的。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跟別人上床。”
陶蘅放下筷子看着他,“你答應了就會做到嗎?”
秦文遠似乎對陶蘅對他的不信任感到不滿,皺了皺眉,道:“你不該懷疑我,陶蘅。”
陶蘅不置可否,只說:“那就讓我看看吧。”
說完他站起來,離開了餐廳。
一周後,陶蘅參加新綜藝的錄制。
在家裏關了這麽久,陶蘅以為自己會很期待出現在公衆面前,然而并沒有,面對黑洞洞的攝像機鏡頭,他竟然感覺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