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
婚沒離成,陶蘅還被秦文遠關在了家裏,除了大宅一圈,哪裏都出不去,大門外安置着幾十名保镖,插翅都難飛。
午後,秦文遠去了公司,陶蘅午睡一個小時,起床後坐在花園裏的秋千架上看書,看着看着,他發起了呆,想起昨晚鬧的那一場,就好像小孩子跟大人發的小脾氣,轉眼連水花都沒有,可笑極了。
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電視臺的臺長打來的。
他想起秦文遠說要給他解決臺裏的問題,心裏對這通電話有了數。
“臺長,”他接起來,“您怎麽給我打電話啦?”
“小陶啊,”臺長故作深沉,“最近在家休息得還好嗎?”
“挺好的,”陶蘅沒打算給領導難堪,溫和道,“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陶啊,是這樣的,上次那件事呢,臺裏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有人蓄意破壞節目錄制,你也是受害者,現在沒什麽事了,你回來上班吧。”
趕他走的時候讓他自己把事情處理幹淨了再回去,現在卻說已經調查清楚了不關他的事,臺長親自請他回去上班,除了秦文遠,沒有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但陶蘅并不為此感到高興,如果不是秦文遠,他根本不必經歷這件事,而秦文遠為他解決這件事,真的是為了他嗎,恐怕只有秦文遠自己心裏清楚。
他在花園裏一直坐到太陽落山才起身回到大宅,廚娘們正在準備晚餐,管家陳伯上前對他道:“先生,秦爺說今晚回來吃飯。”
陶蘅習慣性問道:“他一個人?”
陳伯視線落在地上,點了點頭,“是,秦爺一個人。”
陶蘅挑眉,這倒稀奇了,昨天在辦公室和今天早上都把他睡了,按理說,今天秦文遠該帶別人回來睡,或者直接睡在外頭,怎麽反而一個人回來了。
直到秦文遠到家,陶蘅才想通,大概是因為他昨天提了離婚,秦文遠覺得有必要安撫他。
晚餐就兩個人吃,卻做了半桌子的菜,秦文遠吃飯不說話,正好陶蘅也不想說,飯桌上一時間只能聽到碗筷碰撞聲,直到兩人都放下筷子,秦文遠說:“鄭明今天給你打電話了吧,明天開始你可以去臺裏上班,順便我讓小園來跟你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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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就是臺長,至于小園……
“小園是誰?”
“齊園,去臺裏鬧事那孩子,你見過的。”
陶蘅喉結飛快地滑動一下,搖頭道:“道歉就不用了,只要他以後不再來找我麻煩就行了。”
“你放心,他不會再去了。”
當天晚上兩人仍舊睡在主卧,主卧是婚房,平時除了陶蘅和秦文遠,只有固定的傭人能進去打掃衛生,而秦文遠帶回來的那些莺莺燕燕是絕不能踏入房門一步的。
但陶蘅知道,這兒曾經也是秦文遠和陶卓的婚房。
他對住在陶卓的婚房裏并沒有感到任何排斥,陶卓的死與他無關,兩人又是在陶卓死後一年多才結的婚,他并沒有任何對不起陶卓的地方,他住得心安理得。
又是一夜ji情,第二天早上,陶蘅起床去臺裏,出門的時候後面跟着一溜保镖。
到了臺裏,原本他想讓保镖在外面車裏等他,或者給他們找個休息室待着,但又知道自己的話他們不會聽,便随他們去了。
上樓後,鄭明在臺長辦公室等他,“來了,坐。”
陶蘅把保镖留在外面,自己進了辦公室。
鄭明親自給他泡了杯茶,說:“這兒就咱們兩個,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丈夫是秦先生這件事我也是近期才知道,秦先生交代過了讓我們給你恢複工作,但是節目在你離開後又招了個新人,目前磨合得還不錯,觀衆的接受度也高。”
“所以沒有我的位置了是嗎?”
“倒不是這麽說,”臺長道,“按業務能力來說,當然是你更好,但我考慮到出了之前那檔子事,你可能不想再回節目了,正好,我最近打算開個新綜藝,目前主持人還沒定,你願不願意試試?”
新節目代表着新起點,陶蘅當然是想的,但也要看什麽節目,娛樂節目主持人說白了是半個藝人,是公衆人物,需要熱度和曝光度,如果節目不行,那不做也罷。
鄭明知道他在想什麽,主動解釋道:“是個模仿國外的密室逃生類的真人秀,帶點恐怖元素,當然為了能夠播出不會很過分,除了你,我還另外找了兩個主持人,你們三個是固定主持,每一期會再邀請三到五個明星嘉賓,你覺得怎麽樣?”
陶蘅沒有直接答應,“我考慮考慮。”
鄭明現在知道他背後的人是秦文遠,自然是有什麽要求都答應,“可以,還想知道什麽可以去問問策劃,随時等你消息。”
陶蘅從辦公室出來後直接坐電梯下樓,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也都看到他身後跟着的保镖。最近臺裏都在傳言陶蘅其實是秦氏掌權人秦文遠的合法丈夫,本來還沒幾個人相信,現在一看他出行的架勢,不由地多信了幾分,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陶蘅不管他們怎麽想,領着人直接出了電梯去找策劃。
這一忙一直到晚上才到家,秦文遠還沒回來,問陳伯,說是有應酬要晚點回。
秦文遠現在不但是卓遠集團的創始人,也是秦氏的掌權人,工作很忙,應酬很多,即使這樣,秦文遠也沒放棄每天跟人厮混的愛好,陶蘅時常懷疑他是不是學過什麽時間管理的課程,否則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吃過晚飯沒多久,秦文遠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人。
男孩子和陶蘅長得有少許相似,不如陶蘅精致,卻也清秀可人,但是很顯然,并不是個省油的燈,否則也不會獨自跑到電視臺去大鬧一場。
秦文遠領着他進門的時候,陶蘅正要上樓,被秦文遠叫住:“讓小園先給你道個歉。”
“不用了,我有點困,先上樓睡了。”
“陶蘅,”秦文遠走過來,盯着他道,“一個道歉而已,聽完再睡也不遲。”
陶蘅握了握拳,擡頭對上秦文遠的視線,“我不想聽,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