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晉江唯一首發
袁稚站在一旁想說什麽, 卻被關易安攔下:“吱吱,不用幫我解釋,先前他本就因我而傷,那些事都是我該做的。”
“可法器哪裏能和人一樣?難不成你真要把小蛙送回還給掌門?”
“吱吱、靈和, 你們都先冷靜下, 聽我說。”
關易安站在兩人中間道:“怪我先前沒有說清楚,掌門送的這法器只能用三個月, 如今距離失效不足半月, 很快它就會變回普通的一塊玉。”
她小心翼翼走上前, 柔聲與靈和商量:“這段日子遇到危險時,都是它保護了我, 還有你。”
“靈和, 就剩這麽幾日,你且與他共處幾日好不好?”
昨日她才抱了自己, 今日便為了這醜東西叫他忍?以前沒有這醜東西時, 她可不是這樣的!
靈和定定地望向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很快又釋然, 她原本就只把自己當工具, 如今會這樣也不意外,是自己以前誤解了。
他揮開青衫,白光随之席卷房內,待兩人找回視線時,屋內早已沒有他的身影。
“安安,靈和這是怎麽了?以前可從沒見過他發這麽大脾氣。”
袁稚追到門口望去, 越發擔憂起來:“你快用主人的命令把他叫回來吧, 要是讓那兇手發現可就麻煩了。”
關易安查看完青蛙人的脖子, 輕輕搖頭:“不用了, 他脾氣一向如此,強行把他叫回來只會讓他更暴躁。”
“吱吱你先回去吧,我這兒有小蛙在很安全,至于靈和……等他冷靜了自己便會回來,實在不行我再找你幫幫忙。”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袁稚回頭看去,見她情緒低落,咽下勸慰的話快步回了房間。
鬧劇終于結束,關易安留着半扇門,将青蛙人放在老位置,回到桌邊繼續吃飯。
真是沒想到,明明都與他說清了前因後果,這破棍子還是如此不講理,氣性這麽大,只怕是把掌門請來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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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蛙很快就能完成使命,到時候當着他的面把玉還給掌門,算是表明态度,省得他哪日又借題發揮,給自己添堵。
關易安摸摸腰間的白玉,無奈嘆氣:“可惜了,這麽好的玉,要是留下還能賣不少錢呢。”
哎,為了以後能過得安生只能把你還回去,就當是破財消災了。至于剩下這些日子,還是先安撫好破棍子再說吧。
如果實在講不通,那就只有老實待在屋子裏修煉,躲開那些人自保為要,希望不用走到這一步吧。
她回身看向空着的半扇門,默默祈禱着。
房頂上,靈和隐去身形悄悄觀察她的動向,發現并沒有要找自己的意思,心裏更加憋悶。
尤其是看到她拿着玉佩不舍的模樣,他當即在房間四周設下結界,飛身躍起離開了房間。
夜色降臨,靈和見路上沒什麽人,便現出身形漫步在石子路上,不知不覺還是來到了那扇門外。
驚覺自己又回來了,他連忙轉身朝反方向走去,卻在路口遇見了晏端。
“靈和,為何你會獨自在外面?關師姐沒事吧?”
“是你。”靈和腳步一頓,警惕道,“主人她好得很,你找她幹什麽?”
晏端知道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了敵人,淺笑道:“沒什麽,我就是見你沒跟着關師姐,有些意外。”
“為何?”
他觑眼望去,很快反應過來:“我是法器沒錯,可也有自由,随便逛逛怎麽了?”
“再說了,屋子裏有個時刻守在她身旁的法器,我也沒必要跟着她。”
聽出他話中的不滿,晏端好心勸道:“雖然我不知你為何會生氣,但修士的法器一向不能随意走動,更別說像你這般離家出走。”
“更何況那法器是掌門所贈,關師姐當時收下它也是為了保住性命,畢竟你當時傷重,前來找事的修士也不少,單憑我們怕是……”
靈和聞言,偏頭不屑:“別跟我說那醜東西,聽着煩!”
見他如此抗拒,晏端調轉話題開口:“方才我從關師姐房外路過,看到房門開着半扇,她一人坐在桌邊,撐着頭好似在等人。”
“此刻與你交談,我猜師姐等的應該是你。”
“哼,她要是真擔心我,為何不出來找我?”靈和生硬反問,視線卻不停往旁邊瞟。
“是不是真的,你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何須在此處瞎猜?”
他拉上靈和的胳膊,徑直走向關易安房間:“關師姐,你可是在等他?”
“晏師弟,你……靈和?你終于回來了。”
心中正忐忑的關易安匆忙迎上前,拉着靈和左看右看:“你去哪裏了?可有被午後那些人纏上?”
“沒有,我就是在附近轉了轉。”他低頭小聲回應,微微紅了臉。
“那就好。”關易安見他無恙,立刻沉聲道,“以後不許再亂跑,萬一出事我去哪兒找你?”
“那還不是因為你有……”
聽他又提起此事,晏端連忙上打斷:“師姐,你們的事方才我聽靈和講了一些,我有些法子能幫到師姐,不知師姐可願一試?”
“抱歉,剛才光顧着靈和,竟忘了招呼你。”
關易安躬身又道:“今日多謝你幫忙找回靈和,若是可以,還請晏師弟移步一敘。”
“師姐客氣了,也不算是什麽秘訣,讓他聽去也無妨。”
他含笑道:“師姐只需牢記,發揮出他們的優勢,讓他們互補即可。”
發揮優勢?可是像靈和這樣的全能型法器,還真沒有可以讓其他法器補充的地方。
“師姐不止要從他們的能力入手,更要考慮他們的脾性,這樣以後收得其他法器時,才能更加順心。”
“什麽其他法器,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快走快走。”
靈和聽到這話,立刻将他推出房間,嘭地合上門:“主人只有我一個,不可能再有別人,你也是!”
“靈和,你又胡鬧什麽?晏師弟是客人,哪有這樣待客的,趕緊把門打開。”關易安追到門口低斥。
“我不,他本來就對你另有所圖,剛才還想讓你收其他法器,這門更不能給他開了。”
靈和單手掐訣在門上設下一層禁制,态度堅決。
“抱歉晏師弟,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先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關易安本想命令他收回禁制,又怕他亂說幻境之事惹人誤會,只好腆着臉在門內請求:“今日只能委屈晏師弟先回去,待我處理好他的事再去尋你,可好?”
晏端盯着門上兩道争吵的人影,心中微澀,要是師姐也能與他像靈和這般說話,那該多好。
“好,師姐不必為此挂懷,我都理解。”他裝作無事回道,随即轉身離去。
覺察到門外之人不在,靈和收了禁制,沖上床鋪背對着床帳悶聲不吭。
氣性還是這麽大,看來今晚是別想與他講道理了。
關易安緩步來到床邊,扯開薄被蓋在他身上,而後自己裹起另一床薄被,來到外間打坐入定。
整夜過去,關易安除了腳有些發麻并無其他不适,反倒因為打坐精神許多,根本沒有預想中的困倦。
掌門給的秘籍果然好用,以後還得加緊練習才行。
床那頭的靈和卻沒有她這般神清氣爽,眼底挂着淡淡的青色,和他的外衫很是相配,就是臉色有些憔悴,襯得五官都跟着黯淡不少。
關易安回頭掃了眼,見他還帶着氣,轉身帶着小蛙便去了修煉場。
對付破棍子,必須以牙還牙才能見效。
一日、兩日……五日過去,還是沒等來他主動道歉,反而每日回房間時,總是能遇上不少挖牆腳的修士,神色匆匆地跑出來。
對此,她本想繼續裝聾作啞,比比誰更坐得住,哪知第二日回來時,屋內堆滿了那些人送來的“誠意”,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這一切的源頭,正端坐在床鋪上,有恃無恐地與她對視。
關易安冷笑一聲,不就是幻境的事嘛,他要說便說吧,反正她在宗門的名聲也不咋地,不在乎多點料。
但要是今日先低頭,怕是以後都要被他以此要挾,絕不可行。
“你要是想走便走吧,我不勉強。像你這麽大脾氣的法器,我确實帶着心累,還是小蛙更省心。”
她收回擡起的右腳,神色如常:“對了,走的時候記得把這些東西拿走,別占我的屋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紫琉山奔去。
這怎麽又和話本上說的不一樣?靈和坐在床邊,直愣愣望着她的身影,疑惑不已。
今日分明是拉鋸的關鍵時刻,為何她不把這些東西丢掉,反而還走了?難道她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想到這兒,靈和連忙閉眼掐訣,借契約的力量查看她去了何處,待終于尋到她時,眉頭越發緊蹙。
姓晏的,又是他!
揮手将屋內的東西全都送回原處,他急忙飛身躍出房間,追到了紫琉山山腰。
“關師姐采這些果子做什麽?”
晏端話音剛落,便聽得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與你無關,主人想采就采了。”
靈和擡手施法,将他面前的果子全都收進掌心,送到關易安眼前:“主人,我來幫你。”
“你不跟他們走?”關易安後退半步,冷着臉反問。
“主人,我知道錯了,你別丢下我就是。”
他捧着果子湊上前,清亮的眸子滴溜溜轉動,輕聲道:“先前主人在幻境裏對我又摸又掐,後面我還用識海之力幫你治療,耗費不少心力,哪知你卻把我當工具。”
“主人先前拽我褲子也就罷了,如今你我識海相連,你卻要始亂終棄,我唔唔唔!”
“啊哈哈哈,晏師弟,他口不擇言你別當真。”
關易安慌忙捂住他的嘴,幹笑着訓斥:“別說了,幻境裏我中了毒不能控制自己,你當知道的,其他的你可別污蔑我,我沒做過。”
“師姐,靈和雖然頑劣,但這種大事應該不會亂說,識海非自願不能相連,所以師姐——”
晏端頓了下,擠出最後一抹笑容道:“師姐放心,此事我不會外傳,你還是趕緊與靈和說清此事比較好,晏某先行一步。”
“哎,晏師弟你別誤會,我們沒有……”
關易安望着空中遠去的背影,無力垂下捂嘴的胳膊,悶悶道:“靈和,不要再亂說話了,行嗎?”
“主人,我沒有騙你,方才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
說着,他貼上關易安的額頭,輕松進入識海:“主人,我在這兒。”
關易安循聲望去,就見他站在一顆繁茂的大樹下,手裏還抓着個木牌:“主人,這便是你想始亂終棄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