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的願望！

第41章 縱與橫（三）

Saber睜大了眼：“這是……”

“他們看不到我們。”Berserker小心的上前幾步,然後他發現自己方才還是實體的身體變作了半透明,甚至無法摸到任何實物：“這裏是聖杯制造的幻境嗎？”

Saber搖了搖頭,随即便聽到那邊那個[Berserker]道：“阿爾，路上小心。”

[Saber]笑道：“這次一別估計就要三四年不見了，蘭斯洛特,你可以要鍛煉好自己的武藝,不要被我打敗了。”

[Berserker]失笑：“那是自然的，這句話同樣也是我要說的,阿爾。”

Saber有些怔愣，她碧色的眼微微波動,随即側過頭看向身邊高大的黑甲男子。狂戰士如她一般驚訝非常，然而即使如此,他的眉宇間也帶着消不去的沉重，緊緊地蹙着，眼中仿佛無底的深淵，照不進絲毫光亮。

阿爾……

Saber有些恍惚。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再聽到這個稱呼了呢？久的……已經似乎是忘記了。

轉過頭去，[Saber]已經朝着他們走來，突然身後的Berserker]道：“阿爾。”

“嗯？”

“你……”身穿西裝的[Berserker]緩緩道：“你找到你的救贖了嗎？”

“嗯。”

“是衛宮士郎？”

“不，不是他。”[Saber]緩緩地微笑道：“我的救贖從來都不只是一個人，我的救贖……是整個衛宮家。”她轉過頭朝着藍天微笑，那雙碧色的眼在光輝下宛如湖泊一般美好，她的笑容優雅而娴靜，宛如初升的暖陽：“保護他們，守護他們，與他們在一起生活，然後還有你，還有遠坂家，都是我所留念的地方。”

[Berserker]也露出了釋懷的微笑：“那樣，便好。”

“那麽蘭斯洛特，你呢？”

“我？”

“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救贖，那麽你呢？”[Saber]頓了頓，突然轉過身搖搖與高大的男子對視：“桂妮薇，以及我的‘制裁’，你放下了嗎？”

[Berserker]看着對方，不過片刻他身後的門打開，便聽裏面傳出嬌俏的女聲：“好重！蘭斯洛特，來幫把手嘛！再晚的話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姐姐，我來幫忙……啊，必須要快一點了，前輩還在等我們呢。”另一個溫和的聲音道：“雁夜叔叔，你就不用出來送我們了。”

[Berserker]微微一笑側身将手伸進門內，拎出了一個大皮箱，緊接着便是兩朵姐妹花出現在衆人眼前，她們都有着遠坂家特有的黑發藍眼，一人活潑開朗，一人娴靜淡雅，皆是讓人不禁贊嘆的美人。

“啊！阿爾你還沒有走啊，太好了！”活潑的女孩快步跑過去道：“我們一起吧！”

[Saber]微微一笑道：“嗯，這是我的榮幸。”

“阿爾你要是男孩子的話可不得了。”活潑的女孩笑了笑，随即轉過身揮了揮手：“雁夜叔叔！你要加緊恢複身體啊！等我和小櫻回來以後，我們再一起出去春游！”

Berserker擡頭看去，與娴靜女孩一起走下臺階的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此次将他召喚而來的間桐雁夜。只是與記憶中的不同，面前男子的頭發雖然依舊雪白一片，但是其中卻有幾縷黑色，皮膚也不再是記憶中鬼一般的青白，而是帶着淡淡紅暈的。

“嗯，叔叔等着你們。”雁夜微笑道：“小櫻，小凜，你們路上小心。有人欺負你們的話一定要告訴叔叔。”

娴靜的女孩乖巧的點點頭：“嗯，叔叔要注意身體，我們走了以後，叔叔可以……”她低聲道：“悄悄出來打電話給我們。前輩前幾天剛偷偷送給我們手機呢，號碼我已經交給蘭斯洛特了。”

雁夜哈哈一笑，摸了摸面前女孩的頭：“嗯，為了小凜和小櫻，叔叔也要加油才行啊。”

活潑女孩嬌俏的撅起了嘴：“我才不會被人欺負呢，蘭斯洛特，你可要答應我好好保護父親母親還有雁夜叔叔啊！”

[Berserker]微微颔首，然後他看向不遠處含笑站立的的[Saber]道：“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嗎？”

“然也。”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了眼前，Saber與Berserker也一直未置一詞。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日頭都偏了西，天空泛起深深的紅色，Saber才緩緩道：“蘭斯洛特……”

“是。”

“真是……讓人羨慕啊。”

“……嗯。”

******

十七點是與艾琳娜約好見面的時間，然而在這之前卻發生了一件事。

十四點，正是日頭高照的時候，空氣悶熱的讓人窒息，不要說是跑，即使只是站在太陽下都會汗流浃背。當Giotto與G跑到事發現場的時候簡直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然而即使如此依舊是晚了些，這裏的戰争已經結束了。

綱吉并沒有和他們一起跑，而是慢慢的跟了上來。當他到的時候現場已經開始清理，傷者都已經被擡下去，只留下十幾具屍體，和刺目的鮮血。

綱吉看了看，緩緩道：“是法國人。”

“……嗯。”Giotto緩緩道：“五個法國兵，十七個自衛隊的人……”

“但是他們手中有槍，自衛隊的人卻沒有。”

“……他們也只是負責采買的人而已，最多帶着刀防身，怎麽會帶着槍，要是被人發現的話——”G聲音一停，最後嘲諷一笑：“現在說這些做什麽。”

“……意大利人對法國人的仇恨，究竟有多深呢……”綱吉緩緩道：“居然能夠讓用着冷兵器的人去攻擊士兵。”

“啊啊啊！！！”

一聲嘶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有人會錯認這聲吼叫中所蘊含的憤怒，只見一個男人突然跳下了擡他的擔架，似乎是剛剛醒過來，他沖過去從地上拿起了一把有些生鏽的小刀撲倒一具法國人的屍體上狠狠的一刀一刀的紮過去！

Giotto從始至終都沒有動，G“呿”了一聲，跑過去一拳打暈了對方，示意同伴将傷者擡走。

“仇恨……”綱吉緩緩道：“這樣的仇恨，何時才會是盡頭呢？”

G冷冷道：“當法國佬的腳步踏在意大利的土地上一天，我們的仇恨就永遠不會消除。”

“快點打掃現場吧。”Giotto突然開口道：“就算是這裏死了人也不是小事，一會兒警衛隊的人來了會很麻煩的。”

G應了一聲也上前幫忙，綱吉在一邊看着，突然問：“一世，你絕的自己現在做的一切是對的嗎？阻止自衛隊，用着自己的力量保衛國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對的嗎？”

“難道不是嗎？”Giotto身邊的一人聽到了綱吉的問話，扭過頭怒道：“Giotto領導我們，保護我們，不讓我們任人欺淩，不讓那些該死的法國人踐踏美麗的意大利，不讓教廷的走狗玷污美麗的意大利，我們難道不是正義的嗎！大義在我們這裏！”

綱吉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看着Giotto。

【十世，你認為你現在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嗎？】

年輕的首領再度重複：“你認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嗎？”

【您在說什麽啊一世大人！十代目為彭格列拔除了毒瘤，還彭格列一片清明，難道還是錯了不成？】

一世聽了很久，然後他緩緩開口道。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地獄的話，我定會堕入地獄的最底層吧。”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地獄的話，我定會堕入地獄的最底層吧】

聽到這個答案的剎那，即使是綱吉也不禁愣在原地。

那邊自衛隊的成員不解道：“Giotto？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然而青年的笑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少年怒目看去，卻見那個和Giotto如洗相像的少年笑容宛如天空，如此澄澈：“回去吧，一世。我們回家吧。”

這或許就是命運。綱吉不禁想。

他終于明白當他說出這句話時，當時一世露出的表情是因何原因。

沒有任何人授意，也沒有任何人教導。但是兩個人卻說出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用着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模一樣的語調。

這或許就是縱向的時間軸賜予這對祖孫的奇跡。

看着對方的笑容，緩緩道，Giotto也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嗯，我們回家吧。”

回家，回到那個有着他的同伴們在的地方。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七點，艾琳娜準時到達，一身純白晚禮服的金發美女帶着矜持的笑容走進着不算大的房間內，她氣質高貴，笑容宛如花一般的美麗，讓人見之心折。

這也是意大利自衛隊中的中流砥柱之一，出身貴族的高潔女性。

“不錯嘛Giotto。”艾琳娜繞着身着正裝的Giotto轉了幾卷，調笑道：“看不出來，你身着着正裝還真有大貴族的風味！”

Giotto笑着搖搖頭道：“我就将它當做贊美收下了。”

“你的舞練好了？”艾琳娜笑道：“那我可要親自驗收一下。”

一旁兀自微笑的綱吉突然全身一僵。

這邊艾琳娜已經伸出了手，Giotto從善如流的拉過對方，女子将手搭在對方的肱二頭肌上，看着對方的動作，Giotto一愣：“啊？”

“怎麽了？”

Giotto眨了眨蔚藍的雙眼，有些呆呆地道：“你手不是應該放在……肩背處的嗎？”

艾莉娜：“……哈哈哈哈哈！”

………………

[蠢綱，這就是你訓練了一天的結果？]

[咦？？]

[哼，敢丢彭格列的臉，蠢綱，做好準備給我去三途川游泳了嗎？]

[咦？？！！！等等裏包恩！就算你要開槍也要讓我死的明白啊！]

[看來你是當男人當膩了，我讓夏馬爾來給你做變性手術好了，罩杯從A到F任你選，G也行。]

[咦？？？？？！！！！！！]

[居然敢給我跳女步，若不是我發現的早不知還要鬧出什麽笑話來。]鬼畜少年推了推帽檐，看着弟子蠢萌的表情就立刻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既然你這麽喜歡跳女步，那麽以後我們的私人宴會，我的女伴就固定是你好了。]

[納尼？！你不能這樣裏包恩！]

[哦……]

[……我知道了QAQ]

……………………

看着面前渾身冒着黑氣的金發美男子，綱吉笑的燦爛：“Giotto，你要明白一句話。”

“？”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

目送着青年和女子上了馬車，年輕的首領微笑着目送着他們。

突然，金發的首領轉過了頭：“你要走了是嗎？”

年輕的首領微微颔首：“嗯，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我們還能見面嗎？”

“嗯。”

“這樣嗎……”Giotto微笑着轉過身，再不回頭：“那麽，一路順風。”

“嗯，你也是。”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呢？

看着絕塵而去的馬車，年輕的首領緩緩道：“我的，曾曾曾爺爺。”

…………

[一世，九代爺爺說他一輩子只在繼承式上見過您一面]

[……]

[爺爺說，您對我很特殊……是為什麽呢？]

[特殊嗎……十世，你相信命運嗎？]

[啊？]

[呵呵。]金發的意志微笑：[你會明白的……早晚有一天。因為……]

【指環銘刻我們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