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十世家族(二)
黑發男子的臉色有些古怪。
“哥哥”一詞對于他而言是最喜歡也是最讨厭的詞,可是為什麽喜歡而又為何讨厭,他無法對任何說出緣由。
嚴格按照輩分來看,Xanxus應該算是綱吉的叔叔。但是任誰都知曉,就兩個關系緩和不久,尚且年幼的首領一句“叔叔”讓對方掀了彭格列的整個花園,從此便成了禁語。
Xanxus最後冷哼一聲,離開了豪華卻空曠的辦公室。
年輕的首領靠柔軟的椅背上,他雙手交叉放鼻尖,輕輕的、有點孩子氣的點着,那雙棕色的眼前氤氲着一層薄霧,讓看不出他想些什麽。
靛色的煙霧他的身邊泛起,女子姣好的身段從煙霧中顯出,帶着一點淺淺的擔憂:“Boss,您這麽早就将底牌亮出,不僅僅是率性而為吧?”
“嗯,的确,只是一部分。”綱吉淺笑着看向身邊的同伴:“只要所有的目光都放這裏,那麽就可以去做一些事。”
庫洛姆皺眉道:“那麽時臣先生那邊……”
“就說是用自身魔力消耗好了,就說這個世界的消耗不算大,不想給他添加負擔。至于為什麽提早暴露底牌……”他露出了一個有些驕傲的笑容:“是的自由不是嗎?”
庫洛姆忍不住笑了:“Boss……”
“而且啊……”他站起身右腳地毯上踏了踏:“有誰說……現所展現出來的,是最強的底牌呢?冰山一角,何知深淺。況且只要的魔力與精神力始終淩駕于Rider之上,他的固有結界永遠都無法施展。”
“好了。庫洛姆,們走吧。”
******
長刀與大劍相交!火星爆射,裂石翻飛,甚至藍色的火焰竟帶起了水的飛舞,以雨為名的劍法之淩厲竟然強大的騎士王一時之間也吃力招架!
“時雨蒼燕流——”藍色的火焰帶起了沖天的水幕,長刀橫劃,殺氣淩厲!“攻式第九型——映照雨!”
沖天的水幕被長刀翻卷而起,Saber反手對着山本一劈而且,卻不料對方微微一笑,劍竟砍了水中!Saber大驚後退,長刀橫劃,竟以極致的速度Saber的手臂上畫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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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了不起的劍術。”Saber甩了甩手,血珠滴落龐大的雨炎之中:“這些藍色的火……是讓減速的嗎?”
“是雨,鎮魂之雨。雨之炎擁有鎮定的力量,理解為減速也并非不可。”黑發黑眼的爽朗青年笑道:“能夠和交手,還真是的榮幸啊,亞瑟王。”
“才是。”眼角撇過另一邊,這裏早已經不見了征服王的身影:“只是有一事不明,為什麽獨獨将留下,而同意讓另外二過關。”
“哈哈,沒有那會是啊,可不能這麽說,要不那些家夥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爽朗的笑容似乎有那麽片刻的黑化,Saber微微一愣,但對面的已經恢複了常态笑道:“們同為Saber,所以渴望與交手。另外兩個,自有屬于他們的對手。”
Saber淺淺一笑,如同高嶺之花一般美麗卻不可侵犯:“那麽,就不客氣了。”
山本大笑道:“哈哈,才是啊!請多多指教了!”
刀劍相交,火光爆射!
…………
場景的變換很明顯。
方才還是那般墨綠深沉的地毯與天花板,現變成了一片貴氣莊重的暗紅。
“餘沒有記錯的話,意大利的三色國旗,綠色代表了希望,白色代表了信念,紅色代表了仁慈。”踩暗紅色的地攤上,雙牛擡起了前蹄高哞。征服王踏上戰車朗笑道:“可是如今的局勢,餘可沒有看到什麽仁慈的意義喲。”
“啊?只是正好到紅色而已,沒有任何意義啊……真是麻煩呢……”頭上頂着一對黃色的短牛角,看着有些可笑的男子有着一張俊美的臉,大約不到三十歲,他慵懶的站着,甚至不太清醒的半閉着眼,碧綠的雙眼仿佛翡翠眸中凝結。
他撓撓頭道:“雖然很麻煩,不過這是彭格列拜托的,也只能做了。”
有冷嘲道:“少廢話,蠢牛。快點完成十代目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男子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男子,他有着銀白色的半長發,那雙碧綠的眼眸竟是比身邊的牛角青年還要美麗幾分,其奪目之色讓望之驚嘆,即使此時這雙眼中暗藏殺機,征服王依舊忍不住對它們發出贊美。
“看樣子,餘面臨的境地要比Saber更加兇險呢,不過這樣才有意義!”征服王甩動缰繩,雷鳴之聲響徹整個長廊!如雷般轟動的長嘯聲中,白發的男子叼着一根煙,一臉不屑:“想要彭格列放肆嗎,哼,為了十代目,絕不會讓從這裏過去!”
牛角男子吐槽:“這和彭格列沒有任何關系吧……算了。Vongola-Box——牛肉飯!”
“哞——!!!”
綠色的匣子驟然爆開,綠色的火焰凝結了無數耀眼的閃電沖天而起,竟與征服王的雷霆交織互攻!黑色的壯牛就這一片争鬥之中突然閃現,他全副武裝,銀白的長角閃爍着鋒銳的寒光!黑發碧眼的牛角男子翻身坐上牛背,雷鳴閃爍,碎石飛炸!
慵懶的男子終于正色,他尊重他的對手:“彭格列十世雷之守護者藍波·波維諾,以Rider職介降臨于此。”
“少廢話。”赤紅的火焰包裹雙臂,無數炸彈圍繞身體,銀發男子冷冷道:“彭格列十世岚之守護者獄寺隼以Archer職介降臨于此,為了十代目,Rider,死這裏吧。”
Rider絲毫不懼,他大笑道:“來吧!能與汝等這般強者對戰,是餘之榮幸!即使以一敵二,們也不過成為餘手下敗将!”
獄寺冷笑:“做到了,再說吧!”
交鋒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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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長廊,這裏幹淨,典雅,又帶着肅穆的冰冷,是低調的優雅與奢華。這裏是整個彭格列城堡的最中心,這裏與他們所處的世界之色截然相反,并非諷刺,也并非警示,這裏的意義,每一代的首領與守護者都各自的心中有不同的定義。這裏沒有限制,思維是自由的。這裏代表着什麽,束縛着什麽,包容着什麽,暗示着什麽——都由自己決定。
意大利的白色代表了信念,這裏是彭格列城堡的最中心——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沒有絕對的正義邪惡,信念自的心中。
但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面前,即使是這讓不禁從心底敬重的純白,也不過只是塵埃之物罷了。
金色的英靈雙臂環胸站前方,面對着階梯上的兩個是嘲諷的冷笑:“雜種們,居然敢讓王站下方,準備好怎麽死了嗎?”
“kufufu……真是無趣啊。”異色雙眸的六道骸手中三叉戟回旋,冰冷的利刃空中劃出銀白的弧線:“居然是碰到了這金光閃閃的家夥,以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轉為冰冷,六道骸毫不掩飾對右側不遠處另一條階梯上站立的男子厭惡:“哦呀哦呀,居然和一起并肩作戰,還真是讓倍感不适。”
“哼,鳳梨頭。”黑發的美男子手握銀拐,滿臉不屑:“不過都是被咬殺的草食動物罷了。”
如果說六道骸的俊美是一種近乎于邪氣的飄渺虛無,那麽雲雀恭彌的美則是一種純粹的東方美感,精致柔和的弧線,細長的鳳眼,造就了這個一身冰冷與淩冽戰意的颀長男子。
“哦呀哦呀……”六道骸冷笑:“那可要好好見識一下的能耐了。”
兩個站立兩側階梯上的守護者同時向對方發難!火星暴漲,寒光四溢,靛色的霧之炎與紫色的雲之炎包裹着他們手中的武器,招招致命步步驚心!他們急速的動作着,所到之處猶如臺風過境,具已毀滅殆盡絲毫不留。兩位相處幾十年的守護者此時互相争鬥,竟是沒有半分留手要将對方置于死地!
突然之間,數把金色的武器劃破長空,朝着兩狠狠刺來!交手中的兩迅速推開,只見方才所站之處已經變成一堆碎石,只有插那處的四把寶具依舊金光耀眼,燦爛奪目。
“雜種……竟敢無視本王随意交手。”吉爾伽美什雙目冰冷:“去死吧!”
“正巧。”六道骸冷笑:“看不順眼已經幾十年了。”
雲雀擡起手,率先朝着邊緣的英雄王沖去!
地面震動,亂石飛揚!
而同一時間,Saber一劍劈飛了山本武站水中,墨綠色的布巾因為水花的盡頭越發深黑,山本毫不意自己渾身濕透從水中爬起來,朗笑道:“哈哈,果然是騎士王呢,真是厲害啊。”
Saber不悅道:“沒有盡全力。”
“也沒有不是嗎。”山本搖了搖頭:“但是的确比強,不會否認。即使是以命相搏,也很難打敗。”
“但是這場戰争的結尾并不是打敗,而是死亡。”Saber毫不避退:“的劍是殺的劍。”
“啊……是啊,時雨蒼燕流本就是殺的劍技,這把刀當然也是殺的刀。”山本微微一笑:“但是揮刀的理由卻只有一個,揮刀的原因也是為了保護。所以Saber,只要沒有威脅到他,絕不會以殺之劍對。”頓了頓,他哈哈笑道:“果然啊,比不上斯誇羅,無論多少年比起劍果然還是更喜歡棒球一點呢。怎麽樣Saber,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來打一場棒球賽怎麽樣?”
Saber微微一愣,随即淺笑道:“好。”
“不要這樣嚴肅啊,殺的劍是很沉重的,但沒有必要連休息的時候都将殺的劍放手中,壓心上。”山本溫和一笑,走上前拍了拍女騎士瘦弱的肩膀:“每次殺死之後都回去打棒球,打完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對而言只要能夠保護他還有的夥伴們就已經足夠。”
Saber不禁問:“難道就記不住所殺死的的臉?”
山本一愣,随即無奈道:“為什麽要記得呢,Saber……死亡,無論是朋友的,還是敵的,死亡都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如果能夠忘記的話,又為什麽要記住呢?從不會去刻意的遺忘他們,也不會執着的懷念着他們。這個世界啊……”他搖搖頭像是長輩一般拍了拍Saber的頭:“沒有誰都是會繼續轉動的呢哈哈。”
Saber沉默片刻,随即道:“如果有機會,希望能和打一場棒球賽。”
山本一笑:“啊。去吧。”
饒是心中如此沉重,面對着這個爽朗的男子,她依舊忍不住對着對方微笑。Saber點了點頭,朝着右邊的門飛奔而去。
山本站大廳的正中央,他扛着長刀微微一嘆:“真是位了不起的王者……”頓了頓,他微微皺眉。這位爽朗活潑的男子有着極為敏銳的直覺,他的心熱情而又冰冷,他是天生的殺手。
“阿綱……這麽做究竟是因為什麽呢?”
而結界之外,身邊跟着一位紫發美女的青年站了一座豪宅面前。
正是澤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