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全世界都在為我花錢（10）
這一句話, 像是一巴掌抽在了這個主任的臉上。
他剛剛還信誓旦旦說錢白芷肯定會和他們“握手言和”“互利共贏”，沒想到轉頭就是一巴掌，告訴他——想得美，不可能。
主任的臉瞬間就白了, 捏着毛巾的手瞬間一緊。
校長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眼神陰晴不定, 仿佛正在醞釀狂風暴雨。
主任看了眼他的臉色, 立刻說：“錢白芷實在是太不把我們商學院放在眼裏了, 當初是她有錯, 現在我們商學院願意幫她說話，給她立雕塑，結果她竟然還是這個态度！！”
他說這話的時候, 額頭冒着冷汗, 背已經被打濕了。
這錯必須歸在錢白芷身上！
甚至必須挑起校長對錢白芷的憤怒！
否則……
當初錢白芷可是被他跳着腳趕出商學院的！
手上剛剛擦過雕塑的毛巾被他擰來擰去, 神情帶着忐忑。
校長看向主任：“所以呢？”
主任額頭汗如雨下：“她既然不願意和我們握手言和，那我們就如實記錄和公布, 并将這座雕塑砸了！畢竟被趕出商學院，丢臉的可是她自己，我們商學院是有格調的！”
“什麽格調？”校長突然奇怪的笑了，“我們的格調就是在官網上挂了錢白芷照片, 各種宣傳嘚瑟, 然後還給人做雕塑，結果轉頭人打了我們的臉，還給我們發律師函？”
主任僵住。
官網上的照片也是他安排的, 雕塑雖然不是他下令讓做的，但自從開始做雕塑，他就讓官網放了錢白芷的照片, 并且主動請纓過來監管雕塑事宜！
Advertisement
校長的臉再次沉了下來，聲音幽幽：“你們知道外界是怎麽評價錢白芷的嗎？最有性格的新財閥掌舵人！別說我們商學院，就是最頂尖的那幾個財閥，你們見錢白芷給他們面子了嗎？你們見他們有合作嗎？”
網上有人說，上層財閥殺不了錢白芷，又拿她沒辦法，就必須适應她，适應——錢白芷的時代。
就連那些大財閥都要适應，都要無可奈何，他們商學院是要去和錢白芷大鬧一場嗎？
還是他們有底氣推翻錢白芷？
旁邊，副校長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聲音變得沉重——
“我們根本沒辦法和錢白芷硬碰硬，看起來我們是老牌商學院，歷史悠久，但錢白芷手上掌握着堪比房子的家庭機器人，飛舟飛車是交通，腕表是通訊命脈。錢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日後她的員工必然是要占據求職市場的半壁江山。”
校長：“只要她一句話，錢氏集團不接受商學院的學生入職，你自己想想，我們還能招到多少學生？”
這個世界給資本和財閥的權利很大，每個國家的經濟命脈都被財閥把控，她沒有搶走財閥的命脈，但她重新制造了幾條命脈！
那麽她就擁有了龐大的權利！
全世界人民，包括他們商學院，對這種規則都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他們拿什麽和錢白芷去掙？
主任後退兩步，身體微微一晃。
校長的視線看向副校長，沉着臉問：“當時到底怎麽回事？錢白芷被趕出商學院的前因後果，全都給我說清楚。”
副校長也是微微一僵，随即到底全都說了個幹淨，不偏不倚，平鋪直述。
已經瞞不住了。
聽完之後，校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聲音甚至帶上了陰霾：“所以……她被趕出商學院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和一個男學生告白？！”
他這是第一次聽到原因，但聽完後，校長就恨不得自己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他陰沉着臉，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主任。
主任結結巴巴：“當、當時……所有學生聯名要求、要求将她趕出去……其中不乏一切有權有勢的學生……”
“有權有勢？多有權有勢？能把錢白芷打壓下去嗎？！還是能幫我們商學院和錢白芷抗衡？！嗯？！”校長喘着粗氣，指着主任的手都在顫抖。
主任說不出話。
當然是比不上！
可那個時候，錢白芷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丫頭，無父無母無背景，就是就讀商學院也是別人資助的，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看出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還是這麽短的時間！
“你去……算了，我親自給錢白芷寫道歉信，你把官網優秀校友裏面，錢白芷的名字撤下，把致歉信挂在官網首頁！以後不要再提她是我們學校的，雕塑依舊放在這兒。”校長向副校長吩咐。
副校長微愣：“致歉信挂在官網嗎？”
這……
不是把商學院的臉踩在地上嗎？
“不然呢？還能怎麽辦？就算她沒有錢氏集團，這件事讓任何人知道都會說是商學院的錯！因為一點無關痛癢的原因，竟然就将學生開除，還是這麽優秀的學生！”
校長咬着牙，視線看向主任的時候，帶着狠意：“至于他，當初開除錢白芷是他做的，那他自然要承擔他的錯誤，撤職離開商學院！”
當初開除錢白芷，當然不是主任一個人能說了算，甚至校長還簽了字，只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也并沒有過問。
但現在，主任成了棄子，就要背鍋，抗下所有的錯。
“校長！”主任驚呼。
校長冷冷看了他一眼，一甩衣袖：“都是你們惹出的麻煩！”
說完，他轉身就走。
副校長站在原地，也是臉色不好看，半響，他看了主任一眼，移開視線，轉身離開了。
一個棄子，沒必要再注意了。
他應該想想怎麽處理後面的事情。
副校長突然想到當初錢白芷離開商學院的時候，她還回來要走了獎學金，同時連校園卡裏面的幾十塊錢都沒有放棄，她當時給的找零，大概還在財務的抽屜裏面随便扔着吧……
其實當初他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錢白芷當時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平凡，有些人，天生氣勢就和旁人不同，也天生注定不凡。
果然，他們很快就自食其果了。
校長走了，副校長也走了。
主任蒼白着臉站在原地，他張了張嘴，卻說不話來。
商學院的校長，又怎麽會是簡單的人呢？他已經決定讓他一個人抗下所有責任，去平了錢白芷的怒氣。
那麽主任他再怎麽哀求，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當初他輕輕松松就決定趕走一無所有的錢白芷，卻萬萬沒想到，天道好輪回，為了讨好錢白芷，他也會被輕輕松松趕走。
陽光有些刺眼，主任腿一軟，身體栽倒。
他的手撐在身後的雕塑上面，擡頭仰望身後的雕塑，發現這座錢白芷的雕塑高得有些駭人，讓他只能仰着頭，卻也看不見她的臉。
而她的視線看着前方，仿佛不屑于低頭看他這個趴在她腳下的人。
商學院的抱歉信很快就張貼了出去，一瞬間在學校的論壇引起軒然大波。
“學校這是幹嘛呢？竟然和錢白芷道歉？”
“一個被趕出商學院的人，憑什麽得到商學院的道歉？
“難道是學校向財閥低頭？是錢白芷給商學院施壓，逼着商學院道歉的？”
“呵呵，哪怕她現在再厲害，再有錢有勢，我也不會忘記她當初在學校做的那些事情！”
“是呀，勾引資助人的男朋友，我們都親耳聽到了！”
……
最先跳出來的是錢白芷的同班同學，由孫嬌、高澤的朋友帶領，他們曾經也是帶頭欺負錢白芷的人。
“錢白芷那個窮鬼，當初一雙鞋子穿到爛掉都還在穿，高中的校服也拿到大學來穿，丢死人了，現在一下子有錢有勢，就開始嘚瑟，威逼商學院嗎？”他們這樣說。
不管錢白芷現在變成什麽樣，哪怕到了他們碰觸不到的高度，只要一想到她的過去和現在，就會讓這些依舊在學校思考以後出路的同班同學們，嫉妒到發狂。
試想……
一個曾經被他們踩在腳底下，被他們肆意欺負的人，突然有一天取得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成功，怎麽可能不嫉妒？
這種陡然間面對落差産生的嫉妒，就如同之前找到白芷的錢明一家人一樣毫無道理和喪失理智。
他們還活在過去，沒法面對現實。
當然，以前欺負錢白芷的主要是她的部分同班同學，商學院其他年級的人，尤其是現在正在畢業時期，需要為自己謀劃一個好的雇主的畢業生們，腦子就格外清晰。
錢白芷現在是他們的重點考慮對象，所以他們對她新財閥掌舵人這個身份也是接受最好的。
也因此，在論壇裏面嫉妒的那些人蹦跶的時候，有人出來說話了——
【首先，內情不清楚，但商學院當初開除錢白芷的理由确實非常可笑。至于說錢白芷對商學院施壓，我覺得也不太可能。一開始是商學院先立起錢白芷的雕塑，以及将錢白芷的照片放在官網，寫入優秀校友一欄。
但是很快，照片删了，優秀校友删了。看起來像是商學院和錢白芷之間有了矛盾，正在對峙，但删照片和優秀校友的時候，商學院同時挂出了道歉聲明……
終上所述，大概率不是錢白芷威脅商學院，而是商學院在求和，想要和錢白芷重歸于好，顯然，錢白芷可能并沒有答應，所以商學院自發在表态。】
不得不說，這個分析是最接近真相的。
但那些人還是不服氣——
“胡說八道，如果真是商學院主動求和，那我鄙視商學院！”
“錢白芷被開除是應該的，她勾引資助人的男朋友，難道不是給商學院抹黑，不該滾出商學院嗎？”
“資本和財閥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錢白芷更是惡心。”
“……說起來，什麽錢白芷勾引資助人男朋友的事情，一直說的有鼻子有眼，但到底是真的嗎？一直沒見拿出什麽證據啊？”
“當然是真的，我是孫嬌的朋友，我們親眼所見！”
……
“那個……我也是錢白芷的同班同學，我覺得這件事可信度其實不高……”
“對，錢白芷之前在我們班，上課的座位是最角落的，老師忽略她，其他人也都只會欺負她，孫嬌那些朋友們，以前沒少造謠、誣告她……”
“對對對，我作證，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班，但有一次公開課我們就在一起上的，我親眼看見他們将自己的東西塞在錢白芷包裏，然後污蔑她偷東西……”
“卧槽！太過分了吧！！”
……
“高澤确實長得還可以，但是你們看錢女士直播沒有？我覺得這麽有性格的人，不太可能去勾引什麽別人男朋友吧……”
“（匿名）我認識高澤，其實是他勾引錢白芷，當時還在宿舍說，最多三天，他就會讓錢白芷對他表白！然後，就有了後來那出……”
“靠靠靠！太缺德了吧！！”
“對呀，是你們丢我們商學院的臉才對！你們各種欺負錢女士，最後把人逼出商學院，幸好錢女士厲害，憑借自身翻盤！”
“靠，真勵志故事！這些人還在蹦跶，後悔去吧！”
“商學院都已經後悔了23333……”
……
風向很快就變了，之前在罵着錢白芷的那些人，很快就被人噴了起來。
這些人之前做過的事情，更是被一扒再扒。
他們會欺負錢白芷，自然也會欺負其他人，性格上的劣根性，會表現在生活中的很多地方，也因此，記恨着他們的人也不少。
現在有了機會，一個個都出來訴說他們之前做過的惡心事情。
暴露的越多，他們的人品就越發受到質疑。
甚至其他學生還在論壇自發列了一個名單，将平時行跡惡劣、曾經欺負錢白芷的人，和剛剛在論壇裏面蹦跶的人，聯系了起來，扒了他們的馬甲，列在名單裏面。
一開始，他們還跳着腳辯駁。
很快，這些辯駁聲就被罵得沒影了，再也不敢冒頭。
“砰——”孫嬌砸了杯子。
“幹什麽？”孫長東不悅的聲音響起。
他最近顯然沒睡好，眼下青黑，眼睛浮腫，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發，發起脾氣來。
“爸！為什麽現在這麽多人幫錢白芷說話？！”孫嬌不服氣。
孫長東愣了愣：“什麽？”
孫嬌将論壇裏面的事情說了出來。
孫長東越聽臉色越難看，等到孫嬌說完，他端起杯子，狠狠砸在地上，視線瞪着孫嬌——
“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我……我沒有在論壇裏面說話……”孫嬌有些心虛，張了張嘴。
“我是問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孫長東死死瞪着她，逼問。
半響，孫嬌抿着唇，點了點頭。
“孫嬌！我是不是太寵你了，才會讓你這樣？！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的理智呢？！”
孫長東站起來，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罵道：“愚蠢莽撞！我小心翼翼不敢冒頭，生怕錢白芷注意到我們，生怕她報複，結果你呢？你要是有本事弄死她也算你厲害，做這些毫無意義的挑釁行為，你是想要讓她立刻收拾我們嗎？！”
巴掌落在臉上，“啪！”一聲脆響。
孫嬌捂着臉，瞬間紅了眼睛。
他第一次打孫嬌，以至于孫嬌哭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孫長東始終沉着臉看她，顯然是怒氣未消，哪怕她紅了眼睛也不為所動。
他是真的生氣，孫嬌要是能直接弄死錢白芷，那還是好事，可偏偏，她拿她沒辦法，只能去做這些傷害不到她的事情！
要是因此引起錢白芷注意和怒氣……
孫長東臉色鐵青。
半響，孫嬌縮了縮脖子，抽抽噎噎：“我、我只是想要逼一逼商學院，看能不能讓他們和錢白芷對上……不要向錢白芷示好……”
“商學院不向錢白芷示好？！你以為還攔得住嗎？！”
孫長東氣得又舉起巴掌，見孫嬌捂着臉後退，他只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孫嬌啊孫嬌，你是不是不知道錢白芷現在到底意味着什麽？！你知道為什麽百分之百的防護腕表沒有售賣嗎？！我告訴你，她要是想收拾你，可以輕而易舉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就算有證據，我也沒辦法為你做主！”
孫嬌臉一白。
“商學院不會因為你們的話停止向錢白芷示好，你們做什麽都是沒有用的，只會激怒錢白芷！”
他喘着粗氣，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沒有留下證據吧？”
孫嬌猛地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我很小心。”
“那就好，這種事情，你絕對不能再做了！聽見沒有？”孫長東神情嚴肅。
孫嬌抿了抿唇，半響，問道：“她現在真的這麽厲害嗎？我們……甚至都不能在背後制造一些輿論嗎？”
“她現在的力量比你想的還要可怕，錢白芷，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随意被你欺負的錢白芷了。”孫長東看着她。
“可是……爸爸，難道我們要向她示好嗎？她顯然很恨我們……”孫嬌張了張嘴。
孫長東久久不言。
前幾天，朋友也勸他向錢白芷示好，維系和錢白芷的關系。
他知道，他們想要通過他和錢白芷搭上線，但他們都不知道——他和錢白芷之間的深仇大恨。
而顯然，錢白芷知道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孫長東閉上眼睛，臉色發白，掩飾住眼中的不知所措。
孫嬌還紅着眼睛，臉上的巴掌印非常明顯。
才幾個月……
錢白芷就已經到達一個她就是在背後挑釁她也不可以的程度嗎？
他們必須小心翼翼縮着尾巴，生怕她想起他們嗎？
錢氏集團是新聞報道的熱門，錢白芷更是最近幾個月，最熱門的人物，就是一些明星也難以和她相比。
而偏偏，她很少出現在衆人視線中，也不接受什麽采訪。
她的每一次出現，都是推出新品，像是給衆人扔下一個大炸彈，掀起讓全世界關注的波瀾，所以錢白芷三個字，就是熱門。
商學院發生的事情，以及商學院論壇裏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網上。
再次引發熱議——
“噗哈哈哈，錢女士絕對打了商學院的臉！！”
“根據一手小道消息，錢白芷給商學院發了律師函，告他們侵犯肖像權。”
“哈哈哈！！錢女士牛逼啊！！！”
“活該，誰讓商學院用那種奇葩的理由把人開除啊？誰知道人離開商學院，就牛逼起來了！什麽名譽副校長？呵呵，你們知道錢氏集團到底收到了多少封這種邀請嗎？就你商學院臉大嗎？”
“說真的，我一直看不太上商學院，整天都擺着牛逼的譜，活該。”
“錢女士真的是勵志範本啊，當初被人欺負成那樣，瞬間翻身，成為碾壓他們的存在，當初他們仗着有錢欺負人的時候，沒有想到現在吧？”
“我就想知道……高澤到底長啥樣？錢白芷那樣有性格的人竟然會喜歡他？他還拒絕了？要是錢白芷喜歡我……哎呀，先喊‘老婆’為敬！”
“我剛剛去逛了商學院論壇，媽耶，又氣又解氣，他們當初真的太欺負錢女士了！”
“這些人當初看不起錢女士，覺得她窮，現在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得意太早。”
“我就是商學院的人……別攻擊所有學生，也有無辜的。我親眼見到錢白芷離開學校，她當時很冷靜，甚至還要了獎學金和把一卡通裏面的幾十塊都退了出來……真的牛逼，我當時就看出她的不平凡了，一般人怎麽可能這麽冷靜和不拘一格？”
……
又有知名記者如此分析——
【幾個月的時間是難以構思出量子智能機器人這些産品的，可見錢白芷當初就很不平凡，至于她當初為什麽沒有表現出來，應該是……藏拙。
我最近有仔細調查錢白芷的人生經歷，到底是什麽會讓她藏拙？
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錢白芷以前的鄰居說，收養她的大伯一家，經常打罵她，讓年紀還小的她做家務。
然後我走訪她以前的學校，發現都是些貴族學校，她無父無母，是資助人讓她就讀貴族學校的。但是你們看照片，每一張學校的畢業照，錢白芷總是穿着校服，站在最角落，被人排斥。
最近網上不少人說，錢白芷以前就是他們學校的，多麽被人欺負等等，可見她過去的經歷真的非常糟糕，而這樣的糟糕，歸根結底是因為她就讀貴族學校，再加上她在故意藏拙……細思極恐。】
這個言論在此刻還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網友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商學院的打臉上面，以及商學院那些學生曾經的惡劣行為。
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少見，甚至很多普通人在上學期間都遭遇過類似的事情。
他們不見得是為錢白芷伸張正義，只是錢白芷逆天翻盤，而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都被狠狠打臉。
他們希望，欺負錢白芷的人得到報應，就如同那些曾經欺負他們的人都得到報應。
也因此，網上熱鬧至極。
論壇有了名單，商學院很快就給予回應，表示經過調查，确實屬實，所以這些人都将被記過，記入檔案。
網友們還有些不滿，覺得這些人也應該被開除。
商學院卻沒有再這麽做。
确實不太可能再出現第二個錢白芷，可這些人也都是有背景的，他們的家裏也算是小有權勢，商學院不願意再得罪人。
錢白芷這樣的情況，有一次就夠他們懊悔了。
錢氏集團，實驗室。
444正在吃瓜，一邊吃一邊興奮道：“哈哈哈，真是活該！主人你應該上網去看看，當初主要欺負原主的人，除了孫嬌，其他人都被羅列了出來，又是被記過，又是被其他人罵！”
白芷正在做實驗，聞言，推了推眼睛，平靜道：“不感興趣。”
444：“你不覺得很痛快嗎？他們現在被人人喊打，你不覺得高興嗎？”
它的聲音帶着不可置信。
白芷：“不覺得。”
444：“？？？”
白芷放下手上的東西，而後道：“高度不同，我從來不将他們看在眼裏，過去不會，現在也不會。”
頓了頓，輕嗤一聲：“他們還不配。”
——也就是說，那些蝼蟻，還不配被白芷看在眼裏。
444：“……”還是這麽狂！
但它卻只想大喊一聲——爸爸厲害，爸爸牛逼！
444聲音興奮：“主人！能夠綁定你，我真是運氣太好了！！”
白芷對這句話沒有表示看法，她對小白發出命令——
“告訴鄭秘書，既然他們都把名單整理了出來，那就讓名單裏面的人進入錢氏集團黑名單，永遠不能就職錢氏集團，也不能和錢氏集團有合作。”
“好的，主人。”小白應下，立刻轉身出門。
444還在腦海中興奮打滾。
白芷突然開口：“444，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444一愣，問：“啥問題？”
“你的智商不高。”白芷聲音篤定地說。
444：“……”它已經知道了，用不着反複說吧？
畢竟白芷嫌棄它的智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白芷再次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微微偏頭——
“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已經可以做出小白了，但我确定我和你的造物主還差很遠很遠，哪怕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量子智能機器人，都和你的造物主差數倍。你的造物主能夠讓你帶着我穿越宇宙三千小世界，不僅意味着對意識和維度的掌握，也意味着對一切未知物質的掌控……”
444：“……”沒聽懂。
白芷嘴角勾起笑容：“我知道你沒聽懂，我可以說得明白一點，你的造物主明明可以做出更厲害、智商更高的系統……為什麽沒有這麽做呢？為什麽要刻意讓你們并不那麽聰明呢？”
444：“！！！”
靠！
細思極恐！！
444懵逼了，傻眼了，顫抖了。
它的聲音顫抖：“為、為、為什麽啊……”
“當我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大概就是我解開系統空間秘密的時候了。”白芷一臉認真。
444：“……”那可不可以不要提前吓它啊！！！
嗷嗚！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系統444遛了，它不想出現在白芷面前，也不想聽到白芷的聲音。
魔鬼！
她就是個魔鬼！！
白芷不知道自己把系統444吓哭了，她覺得自己只是陳述事實，腦袋中安靜了之後，她再次投入實驗當中，神情專注。
一段時間後，網上的商學院熱鬧漸漸過去。
不過不少網友還沉浸在——
“錢女士以前真的可憐了！”
“她真是勵志範本。”
“我們都要向錢女士學習！”
“錢女士以前那麽凄慘，現在都沒有報複社會，反而很理解我們貧窮人士，給我們的産品定價都很低的！”
“錢女士真是個好人！”
這一系列情緒當中。
可以說，他們對白芷的印象是非常好的，甚至将她當做是偶像，将“向錢白芷女士學習”寫在簽名上！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
飛行公交漸漸走上正軌，不少人上下班都乘坐飛行公交，甚至沒事的時候也會坐着出去逛一逛，體驗簡直完美。
路上開車的人也變少，車子也不怎麽堵了。
兜裏有錢的人，也都把各種指數的腕表買了回來，時不時和朋友、愛人、家人進行視頻通話，所收取的費用也不算昂貴。
很多人開始享受這種生活，但享受着享受着，就覺得有些不太對了……
張月只是普普通通一個崇拜錢白芷的人。
她信賴錢氏集團的産品，更是對錢白芷極為推崇。
因為一個人生活，生活壓力不算特別大，所以早早她就搶到了一個貧窮版機器人，仿真寵物暫時擱置。
她給機器人取名甜寶，選擇了可愛的聲音。
甜寶會将家裏所有的家務包攬，自從有了甜寶之後，張月的生活變得極為方便。
她非常喜歡甜寶，這個機器人于她而言，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早上。
甜寶将她叫起，為她疊好被子，然後甜甜的聲音詢問她——
“主人，早上要吃你最愛吃的那家米粉嗎？如果需要的話，甜寶現在為你下單，等主人洗漱好，換好衣服，米粉就送到啦！”
一大早，就聽到甜寶甜甜的體貼聲音，想到米粉的美味，她很開心，立刻答應。
于是，甜寶的聲音暫時消失，一個磁性沙啞的聲音，平靜響起——
“已下單，請您付款。”
張月知道這個聲音，這是她偶像錢白芷的聲音！！
她愉快地戴上腕表，支付這筆花銷。
飛舟配送實在是太方便了，所以米粉很快到來，她吃着香甜的米粉，聽着甜寶向她彙報——
“主人，家裏沒有垃圾袋了，洗衣液也用完了，主人，需要甜寶下單飛舟配送嗎？”
張月：“……下單吧。”
于是，她偶像錢白芷的聲音再次響起——
“已下單，請您付款。”
張月用腕表付了錢，看了眼餘額，輕輕嘆氣。
甜寶又問：“主人，晚上要回來用餐嗎？想吃紅燒肉和炒青菜嗎？昨天晚上睡前主人說過想吃的。”
聞言，張月吃着米粉，又流了口水，點頭：“想吃！”
甜寶：“那甜寶現在按照食譜下單飛舟配送！米也快沒了，一起下單了。”
于是，錢白芷的聲音再次響起——
“已下單，請您付款。”
張月：“……”繼續付錢。
她能怪甜寶嗎？
當然不能，它那麽可愛！
等張月吃完飯，可愛的甜寶為張月叫來飛行公交。
張月站在客廳窗戶前，等待飛行公交的到來。
早班高峰期，所以她等了兩分多一點，但比起之前上班，實在是省了大半個小時。
早上能多睡大半個小時，簡直是享受！
尤其是冬天。
飛行公交到了外面，她走了進去。
踏入其中。
張月熟悉的、屬于她偶像錢白芷的聲音再次響起——
“歡迎乘坐飛行公交，請您刷卡。”
她頓了頓，安靜刷卡。
很快，張月到了公司，才剛剛落座，辦公室就有人喊道——
“你們訂的鮮花到啦！”
于是，她又趕緊站起來，走到窗前，拿到了她訂的那一束鮮花。
剛剛才從花園摘下來，還帶着一點露水，非常新鮮。
張月忍不住露出笑容，然而唇角剛剛勾起，熟悉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已送達，訂單發送至腕表，請您付款。”
她僵了僵，突然覺得偶像這個讓她沉迷的聲音……不是那麽悅耳了。
中午。
張月點了外賣，飛舟為她配送到窗口，還滾燙，像是剛剛從廚房裏面端出來。
她拿到外賣，錢白芷的聲音再次響起——
“已送達，訂單發送至腕表，請您付款。”
張月：“……”
她嘆口氣，提着外賣到就餐區，順便和她家人用腕表全真視頻。
對面，家人也正在吃午飯，這樣視頻的時候，就仿佛她在家裏用餐，爸媽一直叮囑她多吃點青菜。
他們說得很開心，也都吃得很開心。
挂了視頻。
張月嘴角帶着笑容準備站起來，這時，她又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讓她微微一震的聲音——
“很抱歉，您的腕表話費已用完，請您及時繳費。”
錢白芷！
又是錢白芷！！
——“啊啊啊啊！”
——“我再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了！！”
張月怒了，當然，憤怒的遠不止她一個人。
和她一樣的人有千千萬，他們怨念叢生，尤其是當卡裏餘額為零的時候，簡直抓狂。
有人的簽名從“向錢白芷女士學習”改成了——
“錢白芷，你就是個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