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科技廚神（9）
“對, 我們給你算加盟費。”
“是呀，白芷你看你們店裏面現在這個生意，怎麽接待得了全世界各地的顧客呢？”
“早晚要找加盟，找誰不是找呢？”
“咱們都是老交情了, 我們一定不會丢了程家菜的臉。”
“對, 到時候白芷你在官網上宣傳一下我們加盟店, 分擔一下流量, 也避免每天你店門口都圍着這麽多人。”
“白芷呀, 那個頭盔和那什麽異網, 需要多久才能做好？”
……
這些人說得熱火朝天，仿佛白芷已經答應了他們一般，仿佛程家菜館現在的熱鬧, 也即将屬于他們。
白芷微笑：“那你覺得多少加盟費合适？”
幾人安靜了片刻, 再次對視一眼, 還是由剛剛那個男人開口道：“小芷呀，我們之前買程家菜就花了不少錢, 那都是你師兄師姐們的全部家底了。想再多拿點，也是拿不出來，要不然那個錢就當做是加盟費？”
其他人都看着她，雖然沒說話, 但臉上表露的卻都是一個意思。
白芷：“那設備呢？”
“設備……”那人卡殼。
用腳想都知道程家菜館現在最值錢的就是設備, 全息用餐，設備肯定是不會便宜的……
于是，那人就遲疑了片刻。
另一個師姐着急, 走了出來：“白芷啊，設備錢師兄師姐肯定拿不出來，而且就算是拿出來買設備, 你把設備賣給我們，也是不劃算的。咱們既然是加盟店，那肯定是一定要給你分紅的，這才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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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套白狼，用白芷的東西賺錢，然後分她一點點，還理直氣壯。
白芷聞言，微笑着點點頭：“你們說的挺有道理的。”
全叔滿臉憤怒，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
這個店做主的是白芷，他不能幹涉她，只是這些人都太過分了！
明顯是來占便宜啊！
當初程恩一死，他們可都想翻臉的，要不是沒有秘方，他們都不會在程家菜館多待一天，後來拿到秘方，果然立刻就走！
這些人見白芷點頭，瞬間高興不已，激動道——
“看吧，我就說還是白芷念舊情，肯定不會不管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的！”
“哈哈哈，是呀，果然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孩子。”
“白芷啊，我們一起将程家菜做大做強，完成師父的意願！”
“對對對，師父的願望就是程家菜能夠被更多的人知道。”
“師父在天有靈，看到我們攜手共進，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
白芷保持着滿臉微笑，聲音輕輕：“是呀，我爸要是看到你們在他死後，想盡辦法占他留下的程家菜便宜，估計會立刻将你們逐出師門吧。”
衆人聽白芷這樣說，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也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白芷。
那年紀最大的還想說什麽，白芷再次開口——
“我覺得你們說的挺有道理。”
“但我不同意！”
這些人一怔，明顯傻眼了。
“白芷，你……”
“我怎麽？”白芷推了推眼鏡，一雙犀利的眼睛看向他們，“我爸以前多照顧你們就不說了，從你們離開程家菜館那天起，你們就和程家菜館沒一點關系了，別再來攀交情。”
“程白芷！你不能這麽絕情，秘方可是你賣給我們的！”
白芷笑着說：“是呀，是我賣給你們的，也是你們主動購買的，咱們白紙黑字寫了合同。以後，你們照樣可以做程家菜，我不會攔着你們啊。”
但只要全息用餐還在，這些程家菜就沒有任何生存的可能！！
“程白芷，你——”
“諸位，不要再來找我，來一次，我就報警一次，買賣銀貨兩清，你們鬧到哪兒去都是一樣的。”
白芷勾唇一笑，這次的笑容裏面，卻讓他們遍體生寒，她說：“不過我奉勸一句，諸位最好早點想想出路，我是個廚子嘛，程家菜我會一直做下去，只要用全息，就一定會有程家菜。而全息可以有其他菜，但程家菜，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插手。”
也就是說，現實中不管別人怎麽做程家菜，但在異網、星網裏面，程家菜只屬于她一個人！
晴天霹靂！
這些人身體微微一晃，陡然間從心底深處升起絕望。
白芷要壟斷全息程家菜，只要有全息程家菜，他們還能有什麽出路？！
現實當中有秘方又怎麽樣？
他們沒有顧客啊！
現在他們終于明白——她對他們的友好都是裝出來的！
從之前賣給他們秘方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跳入了她的陷阱，這個陷阱是挖給向北隐和程丁香的，那兩人跳了，但他們，也順道被她坑了進去！
這女人和她爸完全不一樣，她太狠了！！
說完，白芷對不遠處趕來的保安們招招手：“這有人鬧事，趕走，趕不走就報警，反正最近程家菜館很熱鬧，只要他們不怕全世界都看到他們的嘴臉，就賴着不走吧。”
她的視線看向全叔，露出真實的笑容：“全叔，走吧，回去休息，你今天也辛苦一天了。”
“哎！”全叔早已滿臉笑容。
兩人往程家菜館後面的院子走去，背後，那些人憤怒到破口大罵——
“程白芷！！你喪盡天良！”
“你會遭報應的，你這是欺騙你師兄師姐！！”
“你害我們！！”
白芷冷笑一聲，頭也不回。
第二天一大早，程家菜館外面已經來了無數人。
不全都是顧客，還有不少抱有其他目的的人。
白芷和全叔到的時候，這些人一擁而上。
“程白芷老師，請問您會繼續科研嗎？”這是記者。
“程老板！我們昨天來晚了沒搶到號，今天還排號嗎？我是外地來的，只能在這兒待幾天，能不能讓我感受一下異網用餐啊！”這是顧客。
“程白芷老師，我是XXX公司，請問您有時間和我公司溝通一下嗎？這是我們的計劃書，只要程白芷老師提供技術，我公司……”這是商人。
“應該會，不過我首先是個廚子。”白芷看向記者，認真回答。
記者還想再問，程白芷已經微笑回複顧客：“今天還放號，但是在網上放號，會控制數量。”
那顧客有些急了。
白芷的視線已經移向了商人。
這個有點麻煩。
白芷想了想，說：“暫時還沒有商業規劃，異網還不成熟，覆蓋整個程家菜館沒問題，推行異網，就要設計二代星網，以及全國及全球的星網覆蓋問題。”
“那個……沒關系，我們可以先行和程家菜館合作，将我們的游戲放入異網，當然，我們會提供一切技術支持和資金，具體收入分配，可以協商，都好說！”一個商人立刻道。
這才是真的來求合作的，而不是昨晚那種占便宜的。
這種求合作的，他們要舍得彎腰一些，也知道競争激烈，完全取決于白芷，所以願意讓出大筆大筆的利益。
只要他們早早和星網搭上邊，哪怕他們只賺取很少的利潤，甚至暫時賠錢，他們也趨之若鹜。
畢竟現在不賺錢，不代表以後不賺錢？
現在的星網就代表着全球的流量，君不見僅僅一天一夜，全世界都知道程家菜了嗎？
主要是看白芷的态度。
“我是個廚子，我開的是餐館。”白芷這樣回答。
那人：“……”你特麽是廚子嗎？！
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星網根本不需要廚子！
只需要錄入數據之後就能一直存在于星網上，全息用餐根本不需要人做飯，昨兒個采訪的人已經看見了——程家菜館的廚房裏面，調料和鍋碗瓢盆全都沒了。
你見過這樣的廚房？！
這人還想繼續纏着白芷，畢竟能派出來的都是有能力的，會用盡一切辦法說服白芷，如今想要求白芷合作的，何止千萬，誰能搶占先機，誰就搶占了無限利益。
然而白芷已經往店裏走去。
那人只來得及趕忙塞一張名片：“程老板，您再考慮一下吧，這是我公司的名片，我們公司誠意十足，您多考慮考慮，如果以後需要，一定要優先考慮我們呀！別人能開出的條件，我們公司也一樣，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們！”
“程老板！還有我們公司！”
“程老板……”
于是，白芷進程家菜館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很厚一摞名片。
全叔看向名片，這還只是一部分，還有好些名片白芷沒有接到就進來了，而且想要和白芷合作的商人也不止這一部分，這一部分只是比較積極的，或者也可以說沒有門路的，才會等在門口。
還有通過各種途徑聯系她的，還有通過人脈牽線搭橋的，還有發郵件發消息的，甚至還有打聽到電話號碼，想要打電話的。
——當然，一個都沒打進去。
稍微改個程序，白芷就能過濾掉這些人，重回安靜。
全叔有些感嘆：“你爸要是看見，真的會很高興的，白芷，你很棒。”
他看向她，眼神認真：“白芷，店裏也不需要你做太多的事情，你去科研吧，你看網上，讓你去科研的話題現在還在頭條挂着呢。”
白芷也是認真臉：“再看看吧，我畢竟是個廚子。”
全叔：“……你爸如果在的話，也一定會支持你去搞科研的。”
他到現在還能回想起，昨晚那些領導和專家走的時候，緊緊拉着他的手，拜托他勸勸白芷，讓白芷去好好科研，別做廚子。
這可是科技之光，未來希望啊！！
星網，那是多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僅僅留在程家菜館這樣的小地方呢？！
“我爸的願望明明是讓我做廚子。”
“……”你爸那是不知道你還能做科學家。
——他要是知道，他肯定用鏟子逼着你去實驗室！！
曾經，他們求着白芷進廚房，向上天祈求她不要再炸廚房了，能夠做個好廚子。
現在，他們同樣求着白芷，求她不要當廚子了，乖乖去實驗室做研究吧。
全叔肩膀往下一塌，無奈至極。
白芷已經又點開了熱搜，無數的消息提醒，昨晚被程家菜館屠版，今天依舊是屠版，星網這樣的大事，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不減熱度的。
頭條是——#程白芷老師，求您當個科學家吧！#
點開一看，第一個消息就是——
【星網絕對是一大重要發明，領導說得對，這是跨時代的科技産物！大家想一想，可以在星網吃飯，是不是也可以在星網上學？知識這種東西，本身就是記入腦袋的東西，在家裏連上星網上學，什麽校園暴力啊、孩子身心健康啊，都在家長的關注當中了！
星網可以用于教育，也可以用于研發和創造！星網就是第二個世界，一個人為創造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面，能做的事情太多大多！影視、游戲、養寵物、上學、工作……等等，什麽都可以，甚至完全可以讓一些殘疾人在第二世界恢複正常，享受生活、正常工作，讓正常人在第二世界感受自己從未感受過的。
現在程家菜館已經出現了初代星網，二代三代還會遠嗎？等星網覆蓋全國、全世界的時候，你可以在家使用頭盔，瞬間到了另一個地方，和另一些人接觸……
我并不是科學家，我随随便便想都能知道星網的無數用途，那麽科學家們又能将它開放到什麽程度呢？但這一切的前提下，都是星網的研究！所以……#程白芷老師，求您當個科學家吧！#，趕快研究吧！我心心念念的星網啊，程白芷老師，我們還期待地等着呢！！】
評論區，無數人加入幻想星網能夠做什麽的聊天當中，甚至有些人完全是腦洞大開，瞎想，白芷看着卻微微挑了挑眉。
嗯，是個思路。
她看了好一會兒，收集了不少天馬行空的想法。
外面的食客已經排起了長隊，準備今日的入場。經過昨天一天的醞釀，今天這些人早早到來，期待地走進程家菜館，迫不及待想要體驗所謂的全息。
這其中，甚至還夾雜着一些異國面孔。
等到第一批人出來，叽裏咕嚕的贊嘆聲響起。
這次各種視頻、直播不斷的不僅是國內，還包括國外。
第一批進入程家菜館用餐的外國人，終于将一手視頻和消息發到了外網——
“歐！全息是真的！太神奇了，偉大的壯舉！這些偉大的科學家！”
“歐歐～真的太神奇了！趕緊來體驗吧！或者引進這門技術！”
于是，中午的時候，領導和徐老師坐車來接她。
沒辦法，上升到了國際，不知道來了多少個國家的科學家，他們都聚在了淮市，一定要見上白芷一面。
白芷也沒有拒絕。
與此同時。
程丁香和向北隐憤怒地從警察局出來。
程白芷竟然真的和他們要賠償！
還提出了相當大的一筆賠償金！！憑什麽？！
程丁香因為鬧事要被白芷的律師起訴，向北隐将她保釋出來，接下來，他們還有很大一場硬仗要打。
“丁香，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向北隐深吸一口氣，壓住怒氣，“程白芷有星網，就什麽都有，而我們，根本拖不起……”
星網代表的名利，他們都不敢深想，但絕非他們能比。
程丁香一雙眼睛血紅，才一晚上過去，她就已經憔悴了不少，“是她給我們挖坑的！她要研究全息，卻把程家菜用那麽高的價格賣給我們！都是她蓄謀好的，要不然怎麽會讓你做菜，她現在異網上的程家菜，都是你做的那些！！”
“我知道……”怎麽能不知道呢？那些菜看一眼就知道，都是出自他之手！
她竟然從三個月前就為他們挖坑了！
“可是我們能怎麽辦？丁香，我們只能求她原諒了……”向北隐聲音沙啞。
“不，我不服！她怎麽會全息的？！北隐你之前一直在她身邊，可都從未見過她會科技！”程丁香猛地看向他。
她此刻像是困獸，絕望地咬住什麽，就不松口，“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向北隐抿唇。
他也覺得有貓膩，可真有星網這樣厲害的東西，真有人能夠舍得給別人？借用別人的名義？
不管是誰研究出星網，都不可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啊。
這時，向北隐的手機響起。
他看到號碼的時候，微微一顫，視線看向程丁香：“丁香，錢總……”
他不敢接。
“接吧。”程丁香咬牙。
不接又能怎麽辦呢？反而容易激怒對方。
向北隐接了。
但顯然，他們已經激怒了對方，剛剛接通，那頭的咆哮便響起：“向北隐！程丁香！這就是你們給我的交代？！”
“錢總……”
“現在全網都知道昨天搗亂的人是誰了，你們以為你們的店還能開下去？！昨天我信了你們，導致沒有搶占先機去找程白芷合作，還因為和你們合作得罪程白芷，別想我會放過你們！！”那頭的聲音又是懊惱又是憤怒。
他之所以現在才有空找向北隐和程丁香，就是因為一大早就忙着聯系程白芷，但一直等到現在，對方都沒回他一個字，顯然是不搭理。
他當然恨死這兩人了。
“不是的，錢總，我沒想到她竟然拿出了星網，我覺得星網有問題，她不可能……”程丁香着急出聲。
“我不想聽你說了，你和你姐比起來，沒一點用，只會放大話，你姐才是默默出大招！我告訴你們，別以為你們店關門完事，我這邊的所有損失，你們必須全權負責！”
“錢……”
“你們最好老實賠償，否則我老錢有辦法讓你們在淮市待不下去！”說完，挂了電話。
“嘟嘟嘟——”這樣的聲音聽在兩人耳朵裏面，宛如催命符。
又是賠償！
他們哪兒還有什麽賠償？！
他們一無所有！
當初就什麽都沒有了，指着程家菜翻身，結果他們的程家菜只開了一天就不知道能不能開下去了！！
“丁香……我們求程白芷吧……”向北隐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早就已經快要撐不住。
“不！我打死都不會求她的！！”
程丁香的吼聲剛剛落地，不遠處，突然幾輛車子停下，車上的人朝着他們沖了過來。
——是記者！
“請問是向北隐先生和程丁香女士嗎？你們剛剛從警察局出來，是因為尋釁滋事嗎？”
“請問你們為什麽要找程白芷老師的麻煩？是因為競争嗎？”
“據說，向北隐是程白芷老師的前未婚夫，但你們二人勾搭成奸，背叛程家菜館，欺師滅祖，還在程家菜館斜對面開了另一家程家菜？”
“請問你們為什麽不合理競争，要用這些下作手段呢？”
……
這些一個個問題，簡直如同重錘一下下打在兩人身上，兩人被擠得後退，臉色蒼白發着抖，是害怕，也是憤怒。
他們所有的事情都被別人知道了！
他們的店真的全都完了！
而且他們的名聲顯然糟糕到了極點！
“不！不是這樣！”程丁香揮開遞到了自己面前的話筒，吼道，“不是這樣的，我和北隐是真心的！北隐是被師父逼迫才和程白芷訂婚的！”
這一聲吼出，她像是有了力氣，主動抓住一個話筒：“程恩逼迫北隐和程白芷訂婚！程家菜是程家的招牌，不單單是她一個人能用！當初程恩霸占了程家菜的招牌，不準其他程家人做菜！憑什麽？這不公平，我要求一個公平！我也是程家人，我也能做程家菜，而她程白芷不行，她炸廚房，她根本做不了菜！！”
程丁香的眼睛亮了起來，帶着瘋狂吼道——
“全息絕對有問題！她以前從未接觸過科研，她怎麽就能做出異網？！她連廚房都要炸，北隐以前和她在一起，從不知道她會研究什麽異網，異網突然就冒出來，絕對有問題！她根本不是科學家！！
她張牙舞爪，信誓旦旦，就這麽當着記者們吼了出來。
然後……
就被直播到了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