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結果是回去的路上衛朗希脾氣暴發,理都不理她。純淺跟着哄了半天嗓子都快要冒煙,耐心告罄之後忍不住吼:“靠!不就咬一下嗎?你一個男人怎麽那麽小氣?”
“哪個男人大方到看自己的女朋友親別的男人?”他恨恨地反問。
“我不是還沒有親到嗎?”純淺無奈。
“你很遺憾是不是?”衛朗希瞪眼。
“靠!廢話,帥哥的手又不是天天能親到!”純淺脾氣一上來就什麽都不害怕了。
衛朗希氣結,“我天天都在你身邊,你動過這種念頭嗎?”
“靠!我腦子有問題天天想着親你啊?”
“難道你想着親別人?”
“那是碰巧,什麽就叫天天想了,我是色狼嗎?再說我也沒有幹涉你親別人吧?”
“我沒親!”
“反正你見多識廣的,又不像我機會難得!”純淺其實還是很有氣死人的本事的。
“那你用的着咬那麽狠嗎?”衛朗希忿忿地把手伸到她臉前,果然牙印還沒有消褪。
看看也覺得有些內疚,純淺音調降了下來,豪邁地一伸手,“不行你咬回來行了吧?剛才游戲裏沒給你機會現在給你!”
看看自己眼前的手,衛朗希漸漸冷靜,近乎無奈地嘆息,“每一次跟你在一起智商都會下降,真是幼稚!”
純淺再次瞪眼,“我都讓你咬了你還抱怨?”
衛朗希忽然一手包住她的手,一手将她摟到懷裏,好半晌才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然後擡起墨玉一般的眸子靜靜凝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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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純淺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這個妖孽果然是有勾魂攝魄的本事的。漸漸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越跳越重了。
他緩緩俯下臉來,氣息近在咫尺之間,深濃低緩,好看的臉不斷在眼前放大……
純淺忽然心裏一慌,猛地撇開臉,他的吻就偏落在了她的臉頰上。感覺他的身形一僵,然後腰間的壓力驟然一松,他轉過身就不看她了。
他生氣了,而且是真的。上一次那個吻的陰影還在,估計他肯定氣的不輕。純淺自己也很內疚,其實現在是認真的戀愛,她當然不是排斥這樣的親密,只不過剛才一時害羞才會下意識躲避。
可是現在解釋就是掩飾,難道要她扳過他來說:“剛才太緊張,現在你吻吧,我不躲了”?
莫名地,心頭忽然又有些說不清的甜蜜,他生氣的樣子居然讓她感覺自己是真的被在乎着。
正亂想着,他忽然又轉過身來緊緊抱住她,不發一言的,幾乎讓她難以呼吸。
怔了一下,她居然忍不住揚起嘴角,也反手抱住了他。她喜歡這樣的親昵,溫情脈脈又不會太甜膩,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許多。
日子就這樣磕磕絆絆地過下去,曲曲折折之中兩人的關系居然也漸漸甜蜜了許多。由趙子山保管的衛朗希屋子的鑰匙,也交給了純淺,他們的生活終于開始有了越來越多的交集。
有一天,官一寧忽然問純淺有沒有送過禮物給衛朗希,倒把她問住了。仔細想一想,自己這個戀愛談得真是吃虧,八卦裏也說衛朗希從前送女生禮物別出心裁又大方的,但是她想破頭也想不起他送過自己什麽!
憤怒,如果這是與對別人的不同,她還是更想要“大衆化”的對待。難道不是美女就可以這樣被輕忽嗎?
後來恰逢老師布置了新的工藝學作業,其時正在翻書冥思苦想作業做什麽的純淺,立即決定還是做一些藝術與實用并重的東西。作業就為衛朗希設計一樣飾品,讓老師打分以後再送他。
她要發揚風格先送出禮物,主要目的在于讓衛朗希羞愧。次要目的希望他良心發現,最好能開竅到送她上次兩人一起逛街時候,她看了很久的一套多啦A夢卡通DVD,并且不鄙夷自己幼稚。
雖然學習方面不算什麽用工的學生,但是她的藝術天分和動手能力都是不錯的,有了主意一切都好辦了許多。沒有用太久她就畫好了耳釘的設計圖,為了上檔次還自己買了純銀材料。制作的過程雖然出過不少的次品,但最終還是得到了甚是精致的成功品。
向來挑剔的老師居然還給了純淺九十分的成績,這讓她更加信心十足。
考慮要送禮物應該有個理由才會更加有效果,純淺也一直不動聲色裝着。
衛朗希已經是快要畢業,自然也要忙許多事情,除去面試和論文答辯,畢業紀念活動也是必不可少。
在他曾經風光無限、年少輕狂的時候,她專注于話劇社根本無暇關注。如今他算是自己人了,被邀請的網球告別表演賽自然是要去看的。
她路過信息學院教學樓的時候,忽然看見紅色的條幅,祝賀學院人才在全國機器人大賽中獲得最高獎。名字一個個排開,其中竟有并非此學院的江徹。
一邊還有人在發放小的宣傳冊頁,她忍不住要了一份,把江徹那一頁裝進了包裏。
江徹……開學後一直都沒有見過面,她也刻意地不去聯絡。可是,真的忘記了嗎?她不知道,至少此刻心裏悶悶的難過讓她恍惚。
她一向都遲鈍,所以這麽久以來,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她那樣清晰地感覺“喜歡”的人,而且是那麽喜歡,連只是想起他心都會怦然。
說過要忘記,就必須做到。她想扔掉那一頁紙,又開始不忍心讓有他名字的紙變成垃圾,一猶豫,也只有先裝着了。
沒走幾步居然又遇上了優秀學生的宣傳欄,江徹的照片就在最顯眼的位置。還是那樣堅毅的眼神,豐神俊朗的臉上一派優雅的沉靜。如果他笑一笑,就可以溫暖整個世界。
其實他歷來都不是愛笑的人,所以傳言之中的他被形容有接近神祗的氣質。照片裏的他,與傳言更相符,卻讓她覺得很陌生。
怔忪之間,純淺已經忍不住伸出手去隔着冰涼的玻璃撫摸照片,一點點描繪他的眉眼,過往每一點細碎的記憶重又浮現。
“這麽喜歡?不行我幫你拿出來吧!”有個熟悉的聲音善解人意地說。
“不太好吧……”用的完全是期待的語氣,說出口才驚覺那個聲音太熟悉了……衛朗希!
一擡頭就對上他嘲意十足的邪氣眸子,還沒什麽誠意地對她揚了揚唇角。
心虛……只要是人都能看出她在看着什麽發呆吧,更何況她的手都在摳人家的照片了,他還對自己的這一段那麽了解。最近争執減少,她也覺得世界美好了許多,而且比賽前夕影響他的心情怎麽都是不對。
純淺只能一咬牙心一橫,做好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準備。“那個……我……”垂着頭好半天也說不出什麽,沒聽到預料之中的諷刺挖苦,心中正欣慰他成熟了不少,大着膽子擡頭一看,人已經走出去好遠……
“靠!”她憤憤地跟上去。
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了,午後的陽光也炙熱不少,純淺一個人頗似路人甲地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傻呆呆眯着眼看衛朗希熱身,對方則是連看她一眼都沒空。身後是持續的尖叫和呼喊,衆女生已經呈現癫狂狀态。
能讓她們如此的,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每一次籃球比賽,場外叫着江徹名字的女生也是如癡如狂。莫名地,她再次想起那一次,他忽然跑場邊戴上兩個護腕,還讓她把他的外套穿上。
其實後來偷偷去看比賽時她已經知道,他沒有戴兩個護腕的習慣。只是過來讓她穿上外套吧,又不想太過張揚。他一向低調安靜,掌聲和尖叫對他沒有任何意義的樣子,從來都是寵辱不驚。
搖搖頭收攝心神,衛朗希在探究她想法這方面還是很有見地的。人家已經生氣了,她不能再火上澆油,要不到頭來還是自己玩火***。
想到此,又忍不住抛錨感慨自己成語水平在官一寧鍛煉下精進不少!
終于,出夠風頭的衛朗希回到場邊擦汗。她仰起頭,就見他黑亮的頭發在微風中飛揚,左耳的耳釘閃耀着光輝,眼中有犀利的深芒,完全是蓄勢待發的狀态。
憑心而論,他還是很有妖孽氣質的。
純淺看看人家二號種子身後,超級美女一枚,坐着都搖曳生姿,不由自己有些洩氣。為了緩和氣氛只有自己主動沒話找話,“我是不是讓你挺沒面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還要忍受……昨天把鑰匙忘在辦公室了……所以延誤更新,對不起大家☆、愛的禮物
“都這麽久了才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晚?”衛朗希瞥她一眼,邪氣漫不經心地笑,“難道你打算補償?”
她抑郁了,自己覺得是一回事,他承認就是另一回事。當初說的好聽,現在還不是以貌取人!
“我們話劇社第一美女兼女主角就在後面,那讓她替我一會吧!”純淺出口就是馊主意。
原本期待她能覺悟的衛朗希冷冷瞪她一眼,稍有緩和的氣氛再次回到原始狀态。
“靠,我不是為你着想嗎?”純淺頗為委屈。
比賽開始在即。對面二號種子若不是遇上衛朗希也算是不錯的帥哥,袅袅婷婷的女朋友撲入懷中,他極有氣概地擁住,兩人難舍難分,換來尖叫一片。
“看見沒有,學着點!”衛朗希邪氣地揚眉,一副讓她識相一點的高傲神情。
靠,學個頭啊!
純淺惆悵萬分,感覺身後的衆人對自己都“虎視眈眈”,只有故作鎮定地裝傻拉起衛朗希的右手,很主動地與他一擊,“Give you five!”還奉送真誠的傻笑。
衛朗希立即拉下臉,眼神鄙夷,“你還能更丢臉一點嗎?”說着就上前一步。
純淺立即驚慌後退,“你你你……你不能強迫我抱——”
一頂運動帽扣在自己頭上,是衛朗希之前戴着的那一頂。
他只是冷眼抽出了她領間用來裝飾衣服的卡通領帶,順便給了她一個不屑的驕傲眼神。然後取下自己的護腕扔給她,潇灑地把她的領帶纏在手臂間,對着觀衆席驕傲地一揚手,尖叫立刻瘋狂。
果然是調動情緒的高手,純淺都忍不住臉紅了。猛然間想起從前聽說的八卦,她憤憤不平地拉住了欲上場的他。
“你想通了?”他一臉欣喜。
“靠,你是不是忘了說什麽話?”她可是早有耳聞他哄騙女生的高招,她作為正牌有同等享受的權利。
“什麽?”衛朗希愣了愣。
“比賽是為你贏的!憑什麽到了我就不說了?”純淺磨牙霍霍。
還在生氣中的衛朗希沒什麽誠意地笑笑,也不說話就比賽去了。
比賽一開始,不管自己看不看得懂,純淺是絕對維護自己人的。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對別人的鄙夷,她憑着在話劇社打下的紮實功底,比在場的每一個女生都叫的響亮。
“衛朗希——衛朗希——”到了最後,她已經成了衛朗希粉絲團的領頭人,在場邊瘋狂大喊完整場比賽,伴随了衛朗希的完勝。
激烈的比賽過後,他汗濕的發越發黑亮,狂傲的氣息混合着不羁,渾身都散發着致命的性感。在歡呼聲中,他回過頭看她,眼神終于回溫,帶着某種無與倫比的熱力,呈癫狂狀态的純淺瞬間被電到。
他扔掉球拍沖回場邊,純淺也站起身。兩人相視還沒開口,無數的女生立即送上各種各樣的純淨水和運動飲料,身為正牌的純淺立即兩手空空尴尬立在當中。
好吧,她必須承認自己的嚴重失職……他又該生氣了。
誰知他居然一把自人群中抱起了她,原地轉了一圈,尖叫分貝再次突破極限!
一時沒有回神的純淺,只感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低下頭,衛朗希正凝視着她,黑眸無比專注。
雖然她一向不喜張揚,但是這一刻,她奇異地感受到了某種讓她整個人都漂浮起來的感覺。
他壓低聲音,語帶威脅:“不許讓我丢臉!”其中似乎還有某種隐約的脆弱。
不知是得意忘形還是氣氛使然,純淺沒有多想,低頭捧着他的臉就在額頭一吻。然後立即臉色一變,失誤……上面全是汗……
衛朗當即希粲然一笑,眉眼瞬間神采飛揚,放下她俯身在她耳邊親昵低喃,“整個人都是你的!”
說甜蜜也甜蜜,說動人也動人,可是伴随心頭湧起的欣喜,雞皮疙瘩還是爬了滿背。純淺一個冷戰,果然,她還是不适應甜言蜜語。真是惆悵……以後不要随便提出自己無法承受的要求……
話劇社第一美女也是衛朗希的擁護者,奮勇沖過來近距離拉拉純淺,興奮又帶着話劇社特有蕩漾地問:“純淺,衛朗希吻起來感覺怎麽樣?”
純淺對着自己人自然是什麽都不隐瞞,當即表情誠懇地回答:“好鹹……”
周圍又是欣羨又是嫉妒又是好奇的衆人聽到回答,立即有數人人事不省。
衛朗希聞言也是臉色瞬間變綠,一時悲憤莫名。這是在品嘗食物嗎?她在意的只有口感嗎?
去吃飯的路上,衛朗希的心情終于複原,加上比賽過後很舒暢,純淺也覺得這是送出禮物的時機了,當即停住腳步。
“怎麽了?”拉不動她的衛朗希回頭問道。
純淺醞釀出混合了神秘、興奮、得意又驕傲的神情,故弄玄虛了好一陣才開口,“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手習慣性地向後一摸,臉色立即十分戲劇地急遽變化。
耐着性子期待了半天的衛朗希聽見一句:“我的包落在網球場了!”說完便立即被拉着往回奔。
跑回去一看,比賽散場後觀衆席已經空無一人,自然也沒有她的包。純淺當即懊惱到想哭,那可是她好久的心血啊啊啊!
“包裏有重要的東西嗎?”衛朗希見狀,也着急了起來。
“嗯……”驚喜說出口就沒意思了,所以純淺答的很含糊。
衛朗希以為她真的很難過,立即安撫她,“別急,我一定幫你找到!”說着便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沒一會便有了消息,“他們說撿到一個包送到門房去了,我問了樣子,确定是你的小熊。距離那麽遠,你又跳了一下午,先吃飯再去拿吧!”
“先去拿吧,不然我不安心!”純淺其實是急着獻寶。
“好!”衛朗希只得答應。
兩人走到門房,天色已經微暗。老大爺表現的很警惕,看了兩人的學生證,還要純淺說出包裏有什麽。
純淺使勁想了半天才湊了個差不多,“面巾紙、雙氧水、創可貼、小刀……嗯……嗯……”看看衛朗希,才小聲說:“衛生巾……”說完自己都臉紅了,對方倒是很鎮定。
“還有呢?”大爺倒是一絲不茍。
“一個絨布小袋子、半包話梅、一罐芥末小生……”
“行了,是你的!”大爺終于放心把包還給她,“當面看看有沒有丢什麽!”
“不用了!”純淺對這個很放心。
“不行,還是看看!”大爺很執着。
純淺只得無奈地打開包,裏面第一樣便是她早先收藏的宣傳冊頁,上面“江徹”兩個字大的讓她想哀嘆。
“真的很重要!”完全是很理解她的語氣,但是衛朗希的眼神簡直是搞速凍技術的。
“不是……”純淺無力了,這一回是真的誤會,可是偏又解釋不清。
衛朗希冷着一張臉轉身就走,純淺對大爺匆忙道謝就追了出去,跑了快一百米才勉強抓住他的衣角。
“你等等,聽我解釋!”純淺氣喘籲籲地喊。
他回頭,黑眸像是冰潭一樣,“解釋什麽,解釋你有多深情?易純淺,你覺不覺得自己很過分?”
其實有很多時候,她也很想如此有氣勢地問他“你覺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可是更多時候都覺得還是忍忍好了。沒想到善良的下場就是遭遇先發制人!
“靠,你以為我是為了那張紙嗎?”純淺委屈地吼。
“那你在緊張什麽?”他冷眼嗤笑。
純淺立即低頭翻找半天,拿出一個小小的絨布袋子,将裏面的耳釘倒在自己的掌心裏,恨不能把手伸到他的臉上。
天色已經完全變暗,但是銀質的耳釘還是閃動着光芒。
這就是傳說中真相大白的一刻,一直含冤受屈的她期待着他明白真相之後悔不當初,最好痛哭流涕。
然而現實如此殘酷,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立即不屑地問:“這就是你的借口?”
“靠!”純淺怒了,握緊耳釘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正待回頭已被人從身後緊緊擁住,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給我的?”
“不是!”賭氣的語氣。
他已經把她扳回面對着他,眼中有不确定的光芒和漫漫得快要溢出的喜悅,緊緊地摟着她的腰制止她掙紮,額頭湊過去抵上她的,再次低聲問:“給我的?”
“嗯!我親手做的!”純淺說話時還是忿忿不平,但是聲線已然低緩。
先前一整天的不愉快情緒忽然之間煙消雲散,他一時間只覺得欣喜若狂,低頭以唇摩挲她的耳廓,低喃,“幫我戴上?”
這樣的氣氛,純淺的委屈和惱火也消失了,乖乖點頭,探手去取下他原本的耳釘,當即大驚失色,“鑽石的?”
“怎麽了?”還在細細觀看手中耳釘的衛朗希不以為然。
“我為了上檔次都忍痛買純銀了……算了,還是不要換了!”倍受打擊,她又準備幫他戴回去。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設計的耳釘交給她,目光柔和許多,“以後我只戴這個!”
好吧,純淺終于承認他是高手了,如果他不挑剔不生氣不刻薄的話,還是很讓人心動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rp爆發,獻上如此甜蜜的情節……大家要鼓勵我啊……接着可能會是一些狗血啊虐啊誤會啊什麽的了,都是浮雲,不适者可以無視……囧☆、我想結婚
純淺生平最恨寫東西,特別是論文。為了老師布置的作文,她不但借了一大摞專業書日夜吐血研究,還必須去各大商場認真考察戒指的設計風格。
不過還有衛朗希陪着,只要不觸怒他純淺至少不用自己提東西。而且他品味不錯,還能提供一點意見。
“小蠢,我陪你去紮耳洞好不好?”
“不要!”純淺驚恐地捂住耳朵,她最怕疼了。
“我紮左邊,你紮右邊,這樣不是很相配嗎?”他誘哄她。
只可惜“相配”這個問題沒有吸引力,純淺還是猛搖頭,“我怕疼,小時候我爸帶我去都不行!”想起幼年關于父親極少的記憶,她不禁有些黯然。
“不能為我忍忍嗎?沒多疼的!”他還是不死心。
“你能不能等我自己覺悟,等我喜歡你喜歡到願意為了感情流血犧牲自己去?”純淺采取拖延戰術。
衛朗希的回答是一個白眼。
E&M的專櫃旁邊,純淺已經流連不去多時。她讨好地問衛朗希:“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之前被拒還有些生氣,回答也愛理不理。
“幫我□營業員,轉移她的注意力,我要拍照!”以他的實力不成問題。
衛朗希對此嗤之以鼻,轉過臉去繼續不理她。
“拜托……我就是想拍張照仔細研究一下,你看,那個戒指真的好漂亮!真的真的。”連她這種半女人狀态的人都會忍不住神往。
衛朗希終于回頭,看了戒指一眼,又看看她:“你很喜歡?”
“當然,你不覺的很漂亮嗎?”純淺一臉期盼。
“小姐,麻煩拿這個戒指試戴一下!”衛朗希立即鎮定地出聲,純淺無語。
營業員很快便拿來了戒指,衛朗希居然很認真地牽起純淺的手,低頭慢慢替她把戒指戴上,還托着她的手仔細欣賞了一下。“是很好看!”
那枚鉑金戒指有很典雅的設計,紋飾簡單卻很獨特,不會太花哨太繁複,有種恰到好處的優雅與輕靈,映襯得純淺的手瞬間有了柔美的感覺。
衛朗希始終沒有松開純淺的手,還有模有樣地問她:“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純淺僵硬地回答。
“仔細看看!”衛朗希淡淡地提醒還未回神的她。
“哦!”純淺終于想起自己的初衷,立即低頭認真研究。
逛了一整天,看過很多的戒指,但或許是唯獨只試戴過那一枚的緣故,純淺就是覺得那一枚更加好看。休息的時候都念念不忘。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兩人對坐在露天的咖啡座裏,很有些浪漫的氣氛。
純淺低頭專心在便簽本上畫那枚戒指的樣子,沒有發覺衛朗希一直在專注地看着她。
“純淺。”他忽然低聲叫她。
“嗯?”純淺茫然地擡頭,對他眼中的深邃光芒有些不解。
他沉默了一下,難得極認真地一字一句慢慢說:“我畢業以後想結婚!”
敏感的八卦神經瞬間反射,快過了正常思維,她立即脫口而出:“噢?你和誰呀?”
語氣十分期待不說,眼中還有探聽秘聞特有的興奮和蕩漾,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對方女友的事實。
衛朗希僵住,久久臉色不能恢複,呈現氣到極致的慘白,搭配漂亮的臉,簡直有種凄美。
危險的氣息終于讓抽風的純淺思維正常,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以後,她都無力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從沒覺得這事跟你有關吧!”衛朗希不知是氣的太厲害還是怎麽,居然幽幽嘆息。
純淺內疚了,忽然覺得自己心裏有些難受,“我……我……”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麽。
他蕭索地一笑,有些意興闌珊,“算了……”
其實純淺也很難想象衛朗希這樣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她還是對自己的先天條件有很清醒的認知,也從沒敢奢望他就這麽抽風着一條道走到頭。
可是他畢竟說了,不管能不能做到,她的表現都太過分。
“那個,我還沒畢業……”這話不知能不能補救。
“我知道。”他點頭。
“我家只有我爺爺,我不能扔下他一個人……”說着她自己都莫名其妙了,這話明明是安慰,怎麽感覺自己越來越認真了。
他忽然就笑了,最近他越發的好哄。“那我以後在這裏工作!”
“你?”這回純淺是真的驚訝了,雖然她沒有認真問過,可是他的家世肯定差不了,居然不回去?“你爸媽同意?”
“我自己做主!”
“那你為什麽不回去啊?”
他神色微冷,不滿挑眉,“笨死了!”
已經臨近畢業,衛朗希也越來越忙,時常是一整天都難得見一面。幸好純淺也忙于話劇社的事,總不至于無聊。
一天忽然在路上巧遇夏森,純淺立即開心地迎上去,“夏森師兄!”
“咦,純淺師妹,真是好久不見啊!江徹不來學校,你也不來看我了!”夏森一臉哀怨。
“他不在學校?”純淺一愣。
“你都只關心這個嗎?”夏森哀怨更深。
“沒有,我就是問問……”純淺勉強一笑。
“那小子前段時間有些私人問題解決,所以請了一陣子假。前段時間準備申請出國的材料,現在大概是一切就緒,等簽證了吧。”
“他要出國?”純淺真的愣住了。
“嗯,他要去明尼蘇達大學繼續讀研究生吧!”夏森見純淺失神便含笑逗她,“怎麽,舍不得了?”
“不是……”純淺一時間思緒有些混亂,回答得很無力。
“他後天就回學校了,記得要抓緊時間傾訴衷腸!”夏森眨眨眼。
“師兄,你也很久沒來學校了吧……”純淺無奈地看他。憑衛朗希張揚的力度,他居然還以為自己仍在追求江徹……她哪裏有那樣的勇氣和執着。說到底,她也就是凡夫俗子,有太多的畏懼和遲疑。
“是啊,一直忙着參加比賽!”夏森果然點頭。
“嗯,師兄,你要是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好,就這麽說定了啊!”臨別之際夏森都是樂呵呵的。
轉過身,純淺卻再也笑不出來。剛才聽他說起江徹,真的感覺距離已經太遙遠太遙遠,遠的再也觸不到。
繼續投身話劇社,忙前忙後把所有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忘記。純淺依舊賣力地出演猥瑣男,樂此不疲。
某一天被老師抓公差去接她家小孩,純淺忙前忙後把小祖宗送到家已是晚上,站咋路邊等公交的時候,漫不經心地看着對面一排燈紅酒綠的酒吧,居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要說衛朗希還是帥的很有水準的,那個貓科動物一般優美的背脊絕對不容錯認,再稍稍一轉那個側臉就更眼熟了。
最近一陣他都又太多事情要忙,已經三天沒有正經見過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在聚會還是忙什麽事。
他修長的手臂摟着一個看不清臉但是絕對搖曳生姿的女生,身材無可挑剔,兩人親昵得旁若無人。如果那個人不是自己男朋友的話,純淺倒是覺得那是一幅很美麗的畫面。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偷吃”?那她現在表演的就是“捉X”了?心頭湧起憤懑,純淺拿出手機打電話,希望號稱自己很忙的某人警醒,不要等她去撕破臉!
“喂?”漫不經心地接起電話,沒有放開美女的意思。
“你在哪裏?”純淺冷冷地問,感覺自己很像個怨婦。
“我在實習,有事晚上回去說,先挂了!”撒謊!
不可饒恕!純淺氣憤地關掉手機又收好,生怕自己一個想不開砸了,同時決定再也不想看見衛朗希!
“說什麽認認真真,說什麽重新開始,說什麽……什麽……都是騙人的!”回學校的一路都在不斷低咒,路過小賣部終于覺得實在很餓,便沖進去買了一個熱熱的煮雞蛋裝進包裏,準備回去跟官一寧訴苦。
出門就撞上一個人,不耐地擡頭,卻瞬間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關于結婚的笑話不是虛構的也不是誇張的,而是我作為小蠢原型的某個好友的真實事件她大大咧咧像個男人似的,可是居然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男生,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一起有天她聽說那個男生有了女友,自己在宿舍躺着流了很久眼淚,後來因為另一個女生發信息質問那個男生,他們斷了聯絡…在我寫女配角的時候,曾經問她愛過的人要多久才能忘記,她說起那個人,猥瑣爺們如她,居然說出一句:我有時候會想,哪怕發生很大的災難,馬上就要死去也好,我只希望給他個理由,不顧一切的來到我身邊…聽完之後我哭了很久(不好意思,脆弱的很……)當然她後來的男友不是那個人,可是那個男生堅定地對她說,我會改變你(指的是這方面心态的改變)她男友第一次偷吻她的時候,她哭了,覺得自己失去了很多,可是男友生氣之後,她忽然間明白了自己如何被在乎…現在他們見過了彼此的家長,很幸福☆、糾結的夜晚
“純淺,好久不見!”江徹低頭看着她,微笑,依舊美好得如同煙花盛放。
“嗯,好久不見。”純淺也勉強自己笑,只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回寝室?”
“嗯!”
“正好同路,一起走一段吧?”他很自然地與她同行。
“聽說你要出國了,恭喜啊!”話一出口總是覺得耳熟,純淺不由皺皺眉。
“小珊,這件事我還沒有最後決定!”江徹居然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臺詞。
終于恍然大悟,她剛才無意中說出的是《曾經之戀》裏林曉珊最後一次見陸英睿時候的臺詞!曾經唯一一次共同演出的經歷重又回到腦海,她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怎麽了?”江徹敏銳地察覺她的心不在焉,低頭關切地注視她。
“沒事。”純淺搖搖頭,感覺表現的像個青春疼痛文學裏的憂郁少女一樣,不禁唾棄自己。
“爺爺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自從那次以後知道按時吃藥了!”
“喲,純淺,朗希不在寂寞了吧?”一個有些讨厭的嘲諷之聲忽然打斷兩人,純淺回頭一看,是邵竟成和一幫狐朋狗友。
雖然因為衛朗希的關系他們見過幾次,但是純淺是在不喜歡這個過分輕浮的人。“哦,是你。”處于禮貌,她打了聲招呼。
“你要是寂寞可以找我呀,幹嘛跟這種人在一起,你不知道朗希最看不慣他嗎?”邵竟成輕蔑地打量江徹,伸手撥撥純淺及肩的頭發。
純淺不悅地後退一步,江徹已經閃身擋在她前面,冷聲說:“對女生最好禮貌一點!”
“我跟她什麽關系,用的着你管嗎?你算什麽東西!”
“我跟你沒關系!”純淺不悅地打斷他,不希望江徹為了自己和他起沖突,“江徹,我們走吧!”
“好!”他立即同意,倒是看不出怒氣,依舊沉穩靜默,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
“江徹,沒看出來你還是挺有本事的嗎?搶別人的東西有一套,這也算是遺傳吧?”邵竟成居然繼續挑釁,目标直指江徹。
“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閉嘴!”江徹回頭淡淡地說,但是他身邊的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