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怎麽樣?”馮思雅着急的問。
小慧興奮的摩擦着手掌,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笑:“小姐,你表哥是從哪裏弄來的這種潤滑劑,我剛才趁阿秀不注意都塗在了樓梯和扶手上,本來還想制造點聲音,沒想到她看見你要掉下去了就吓得大聲尖叫,我猜那女人一定會尋着聲音上來,結果。。自然就。。。。”餘下的話她沒有說,但是兩人早就心領神會。
“那東西呢?”馮思雅忽然想起潤滑劑的瓶子。
小慧說:“已經扔到後院的垃圾筒裏了,放心吧,一會兒就會被收垃圾的工人收走。”
馮思雅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還是把它燒掉保險些,你現在就去。”
“好。”小慧挑挑眉:“不過,我想先看看那個賤人現在的慘象。”
阿秀邊走邊嘀咕着,發着誓再也不去管她們的閑事。
正走着忽然腳底一滑,她趕緊跳着閃開,低頭看去,實木的地板上光可鑒人。
“是誰打地板油了,弄得這麽滑。”
她小心的避開,嘴裏說着:“可要提醒下少奶奶,別讓她摔到。”
“汪,汪。”狂躁的犬吠聲傳來,阿秀慣性的看向樓下的卡特,這一看,頓時像被一道閃電劈中,全身僵硬如石
卡特來來回回的在樓梯下面轉悠,不時用頭去拱地上的人,用舌頭去舔她的臉。
而阿秀看到的是一團緊縮在地板上的身子,那衣服下面洇出大灘的鮮紅的血,在陽光下如大朵盛開的罂粟,觸目驚心的凄怆而慘烈。
“少奶奶。”阿秀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下樓,混沌的頭腦甚至沒有感覺到樓梯上那種滑膩膩的感覺。
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秋沫的身前,兩只手顫抖的幾乎不聽自己的使喚。
“少奶奶,少奶奶,你怎麽了,你別吓阿秀啊。”她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去扶,慌慌張張的就感到手上粘稠不堪,放在眼底一看,滿手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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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哇哇的哭起來,啞着嗓子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卡特嗖的一聲跑了出去,狂奔向警衛亭。
“呦,這是怎麽了?”馮思雅急急忙忙走出屋子,站在二樓的回廊上向下看。
“摔倒了吧,好像還摔得不輕。”小慧在一旁隔岸觀火,熱鬧看得不亦樂乎
阿秀只是哭,這時候完全沒有心思跟她們計較,哭了會兒,她忽然想起什麽,放下已經昏迷過去的秋沫,沖到客廳裏打電話。
電話聲響起的時候,冷肖正在開會,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各種會議占滿,經常一個會議結束又開始進行下一個。
因為一個項目投資問題,幾個股東在會議上發生了争執,冷肖拄着下巴,冷眼看着他們唇槍舌戰,心裏莫名的煩燥不安。
“冷少,家裏的電話。”聞尚見他神色不好,硬着頭皮說道。
冷肖像是沒有聽見,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個股東的身上。
“冷少。”聞尚再一次說:“少。。。不秋。。”
“全是廢話。”冷肖忽然拿過聞尚手裏的電話一下扔到那個還在争論不休的股東面前,電池和機子立時被摔成了兩半,在紅木的會議桌上分屍般滑出老遠。
而那個股東早就吓得面無人色,惴惴不安的瞧着冷肖漸漸陰霾的神情。
“這個問題搞不定,明天都別出現在我面前。”他霍的一下長身而起,門口的秘書急忙替他打開大門,恭敬的九十度彎腰恭送他。
而會議室裏的其它人也是噤若寒蟬,急忙老老實實的起立。
聞尚心疼的看了一眼被摔爛的電話,同時想到了剛才那通哭泣。
“少爺,少奶奶從樓梯上摔下來,流了好多血。”
他走在怒氣盛人的冷肖後面,琢磨着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電話突然中斷,阿秀又喂喂大喊了兩聲,直到那邊再無任何信號。
保孩子 [本章字數:2013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3:06: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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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百感焦急,又飛速拔了聶榮華的電話。
聶榮華一聽,馬上說:“快送醫院,市中心的那家,我馬上就到。”
阿秀挂掉電話,幾個安保也急急忙忙的随着卡特沖進來。
帶頭的那個年輕力壯,一把将秋沫從地上抱了起來,對着其它人說:“快叫車。”
看着一行人漸漸遠去,小慧谄媚的對着馮思雅說道:“小姐,她的孩子沒了,以後在這冷宅裏,再也沒人能跟您搶地位了。”
馮思雅趴在欄杆上,嘴角挂着意味深長的冷笑。
“秋沫,別怪我狠心,怪就怪你一個窮酸女想要攀上枝頭做鳳凰,這是你要為之付出的代價。”
她轉頭對着小慧說:“快把這樓梯擦幹淨,別讓人看出什麽,再去把那瓶子銷毀掉。”
“是,小姐。”
小慧将地擦完後,又去後院的垃圾筒裏找扔掉的潤滑劑瓶子,可是她把垃圾筒翻了兩三遍,也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奇怪了,明明就扔在這裏,怎麽會沒有了呢,算了,幸許被收垃圾的收走了。”小慧嫌棄的踢了一腳那垃圾筒,卻絲毫沒有發現卡特嘴裏叨着一只瓶子正朝湖邊跑去。
它在樹下面找了個坑,然後用兩只蹄子将瓶子埋了進去。
狗的嗅覺是人的上萬倍,而卡特又是一只非常聰明的狗,所以它才能一下子聞到樓梯上的怪味,可是它不會說話,只能用叫聲提醒秋沫,在秋沫摔下來後,它又尋着那氣味一直找到了後院的垃圾箱,将‘罪魁禍首’找出來後暫時藏了起來。
那些根本沒有将一只狗放在眼裏的人自然不會在意了。
卡特做完這一切,便跑到宅子的門口,蹲在那裏望着前方的大路,秋沫是從這裏走的,它想,她一定還會從這裏回來,它只要乖乖等着就好。
手術推車上,秋沫因為周圍嘈雜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阿秀哭得淚痕斑斑的小臉。
她很想安慰她一句,可是身體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只能靠眼睛的眨動來告訴她自己沒事。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除了搶救的醫生護士,并沒有他。
心裏湧起巨大的失望,自己已經這個樣子了,他還是吝啬看她一眼嗎?
就算她不重要,可是還有生死未蔔的寶寶,他難道連自己的孩子也不在乎嗎?
“少奶奶,你一定要挺住,寶寶會沒事的。”阿秀緊緊抓着她冰涼的手。
秋沫想微笑,卻只能輕輕牽動了一下嘴角,現在陪在她身邊的,竟然只有阿秀。
下面傳來無以名狀的刺痛,有什麽東西正在汩汩的流出。
她害怕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本就缺少血色的臉此時更是蒼白的可怕。
寶寶,你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病人是稀有血型,馬上通知血庫備血,聯系家屬,病人和孩子可能都有危險。”醫生用職業性的口吻吩咐,對他們來說,見慣了生死,同情憐憫只是多餘的感情。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少奶奶。”阿秀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幾乎要給他跪了下去。
“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
手術室的大門急急打開,手術車在幾人的護送下被推了進去。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聶榮華匆匆趕到,尊貴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阿秀站在門口邊哭邊說:“少奶奶。。少奶奶她。。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然後就。。出了很多血。”
“那。。那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聶榮華立刻大驚失色,“那可是我們冷家的骨肉,一定要保住。”
阿秀的哭聲因為她的話而止住,她不明白,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她首先關心的不是秋沫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只要少奶奶沒事,孩子不是可以再生嗎?
“誰是家屬?”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砰得一聲被醫生推開,她手裏拿着個夾子,例行公事般的問。
“我是病人的婆婆。”聶榮華急忙走上前說。
醫生頭也不擡,在夾子上刷刷的寫着字,“病人大出血症狀非常嚴重,現在只能大人孩子保一個。。”他又補充:“孩子才七個多月,還不足月,就算保住了也不一定可以活下來。”
阿秀知道此時她沒有權利說話,但她多想大喊一聲:“保大人。”
可是看聶榮華的臉色,她明顯在那裏猶豫。
“這樣吧,我問下我的兒子。”
“盡快,病人挺不了多久。”
“好。”
聶榮華撥打冷肖的電話卻始終沒有打通,她只好改打他的辦公室座機。
在秘書轉接了之後,終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