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着魔04
“啊啊啊啊啊!”
阮萌突然尖叫了起來, 把兩個男人吓了一跳, 李若非頂着沈牧洵的身體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語氣帶着淡淡的威脅, “不要叫了。”
習慣了神父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現在這樣,英俊的臉上帶着譏諷,她極其不适應,再看看銀發青年, 她潛意識地認為自己在做夢, 索性轉過身跑上樓。
回到房間, 将房門關上, 逃避現實, 阮萌撲到床上, 蓋上被子, 心裏想着,她一定是在做夢, 夢中夢,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快點醒來, 讓一切都恢複正常吧。
在她祈禱的時候, 樓下兩男人對峙着,李若非陰冷地看着自己的身體, “那天, 我看到你從樓上摔下來, 緊接着我的靈魂就跑進了你的體內,陷入了沉睡。”
“是,當我清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站在校園裏。”沈牧洵沉着地說道。事發那天,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發現自己好端端的。
看到坐在救護車中的阮萌,他心裏很疑惑,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他站在這裏,那被救護車拉走的人是誰?
疑問一個接着一個,當他透過玻璃窗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時,震驚不已。
他成了李若非,那李若非人呢?
直到自己的身體醒來,他才明白,他們的靈魂互換了。
李若非走上樓,沈牧洵想要阻止,被他冷漠的眼神釘在了原地,望着自己的背影,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是啊,他有什麽立場阻止,他們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他不過是頂着別人的身體,享受着她的愛,沉浸在這段虛假的戀愛中,并且着迷了。
房門一下子被打開,阮萌從被子裏探出頭來,見到的是黑發男人,他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她趕緊往床頭縮,嗚咽道:“你別過來啊。”
她要從床上下去,被他一把拉住腳腕,拖到了身下,他冷聲道:“想跑?”
阮萌轉頭看看他的俊臉,還是很不習慣,她欲哭無淚,她不知道什麽是真實的了。仔細回想下,這段時間的“李若非”确實很奇怪,一些小細節都能體現出來,比如說他愛吃清淡的,從不喝飲料,只喝白開水,對小貓很有愛心,會送她禮物,性格溫柔體貼,這些細節都在提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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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被男友可能喜歡上蘇蕊這件事搞得醋意大發,完全忽略了。
“你,你真的是若非?”阮萌詢問道。“你們靈魂互換了?”
“不然呢。”黑發男人俯下|身,表情扭曲了下,“直到今天你都沒有發現身邊的戀人換了個人嗎?你真的喜歡我嗎?還是說,你的喜歡不過如此。”
他突然生氣起來,神情暴戾,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她眼裏的心虛一覽無遺,他恨不得掐死她,修長的手指往下滑了些,按在她的脖子上。
“你這個女人,連我和他都分不清。”
阮萌顫顫巍巍的,緊接着想到,不對啊,她明明是被蒙騙的受害者,為什麽他反倒怪起她來了。
她色厲內荏地說道:“我怎麽知道!我以為錦鯉的願望實現了!再說了,要是你當時肯幫神父,施以援手,你們就不會互換靈魂了!也就沒後來這些事情了,你老是說因果因果的,這件事不就是有因才有果嗎?”
按在她脖子的手不由一松,阮萌知道他動搖了,“我也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竟然會被人換了靈魂,這關我什麽事,你幹嘛兇我。”
說着說着,眼眶紅了起來,阮萌看他收回了手,知道他動搖了,趕緊再撒嬌,他最吃服軟這一套了。
果不其然,他放下手,把她抱起來,抱在懷裏,阮萌摟着他,心裏放松了些,當見到梳妝鏡裏的景象時,心又提了起來。鏡子中,她抱着另一個男人,黑發男人寬肩窄腰,脊背結實,想到他背上交錯的傷痕,她呼吸不由一窒,手忙腳亂地從他懷裏退出去。
“怎麽了。”李若非陰恻恻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更好?”
阮萌慌張地搖搖頭,“不是,現在這樣好奇怪,你們快點換回來吧。”
“沈牧洵這個廢物,查了這麽久還是沒查出來。”李若非不屑地說道。
阮萌心虛地低下頭,是她不讓他再去找蘇蕊,不讓他去學校的。
他低頭看她神色,冷聲道:“你被他占多少便宜了。”
哪裏是他占便宜,阮萌一想到前幾天自己做的事情,耳朵通紅,羞恥感爆棚,她埋着頭,像只小鴕鳥,哀嚎道:“還是讓我死了吧,你掐死我算了。”
這個反應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李若非強硬地擡起她頭,生氣地吻了過去。
近距離地見到那張英俊神聖的臉,她詭異地生出些負罪感,忙捂着自己的唇,“不行,不行,這樣真的太奇怪了。我認識神父,現在你頂着神父的身體,我這是在犯罪啊。”
李若非輕蔑地嗤笑了下。
阮萌突然僵硬了下,神情恍惚地問道:“你知道我不是原來的阮萌,那她的靈魂去哪裏了?我頂着她的身體,擁有了她的人生,她去哪裏了?去我所在的空間維度嗎?天,一切都亂套了。”
她神情愧疚茫然,李若非伸手點在她的額頭,目光複雜,他低喃道:“傻瓜,只有你……”
只有什麽?阮萌正想問清楚,門口傳來了輕咳聲,她循聲望過去,看到李若非,不對,沈牧洵站在門邊,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李若非,出來談談。”
沈牧洵轉身下樓,看到剛才那一幕,心頭浮起怪異的感覺,眼看着自己的身體和阮萌擁抱在一起,雪白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高大的男人和嬌小可愛的女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在一起,也許挺和諧的。心莫名動了下,他将這個可恥的念頭趕出腦海。
兩個男人在客廳商量了一會,李若非被困在這具身體裏,特別是死對頭的身體,他極其郁悶,思忖着要怎麽将蘇蕊挫骨揚灰。
“你掉下來的那刻起,被我看到了,不是有傳聞嗎,眼睛能映出一個人的靈魂,閉眼的那一刻,将你的靈魂困在我的體內了。”李若非找沈牧洵拿回自己的手機,給謝飛舟打了一個電話。
“謝鏡,明天到這個地址來,我有事找你。”他淡淡地吩咐道。
謝飛舟對着手機納悶地自言自語,“大佬的聲音怎麽像神父的,還有他的語氣聽着好欠扁。”
“就算她傷害了我們,請你不要傷害人。”沈牧洵沉聲道。
“你倒是聖父。”李若非站起來,漆黑眼眸緊盯着他,對方冷靜地回望着他,“要不是怕損壞自己的身體,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他突然笑了起來,沈牧洵看着自己的臉露出邪氣的笑容,這種感覺很奇怪。
李若非諷刺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呆坐在沙發上,輕聲呢喃道:“就算你不放過我,也許上帝已經在懲罰我的背叛。”
就這樣呆坐了好一會,沈牧洵慢慢走上樓,他走到二樓,腳步停了下來,不知道該下樓還是回房間。
阮萌正和李若非展開拉鋸戰,她堅決地說道:“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睡。”
“我受驚過度,你在我耳邊念聖經的事情該不會忘了吧。”李若非挑了下眉,聲音略帶寒意。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阮萌煩躁地回他,眼神不經意間落到另一個人身上,被他靜靜地注視着,她渾身不自在,“等你們換回來再說吧。”
門關上了,被女友拒絕,李若非神情不太好,他冷冷地瞥了眼沈牧洵,打開一間房間。
一夜無夢,準備點說,阮萌腦子裏各種念頭飛過,她不時地哀嚎出聲,感覺自己好丢臉,亵渎了神父,又對不起李若非,罪惡感和羞恥感幾乎淹沒她,她要是當個沒心沒肺的渣女就好了。
她期望他們快點換回來,好把這詭異的一切撥回原位。
淩晨的時候,她勉強睡了一會,第二天索性翹課了。
穿着睡裙,打着哈欠走下來,她習慣性地對銀發青年打招呼,“早上好。”
“……”沈牧洵愣了下,回道:“早。”
等他打完招呼,阮萌才察覺到現實,她灰溜溜地上樓換了套外出的衣服,梳好淩亂的頭發,再次下樓。
餐桌上擺放着面包和咖啡,她拿起一個,眼睛瞄着兩旁邊的兩個男人,她明智地選擇不說話,氣氛卻變得越來越壓抑,試想一下,神父用那張英俊神聖的臉皮笑肉不笑,她全身發寒。
怪不得,她生病的時候,他沒有來醫院看望她,那個時候,李若非自己躺在病床上。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她飛快地跑過去開門,一看是謝飛舟,謝飛舟很自然熟地提着吐司面包進來,他打量着別墅,“萌萌,這房子真不錯,這副裝飾畫是你畫的嗎?哪天你能給我畫一幅嗎?”
“下次吧。”
等謝飛舟經過餐廳,看到裏面的景象,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唱哪出!?”
兩個男人在吃早餐,通常一個女人留男人吃早餐,這意味着昨晚他們一起過夜了,而現在是兩個,謝飛舟驚愕地張大嘴巴,發出短促的音節,“啊,啊,怎麽會這樣。”
他驚悚地望着阮萌,眼神透着不敢置信,阮萌朝他苦笑了下,這笑容的含義在他解讀出來,隐含那層意思。
他立刻變得羞澀起來,扭捏地說道:“其實,我也可以……”
“可以什麽?”阮萌奇怪地問他。
謝飛舟給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你要開後宮啊,我可以主動獻身,反正都兩個了,再加一個也不多嘛。”
阮萌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開你個頭!你腦子裏在想什麽不正經的!”打了一下,還是不解氣,她打了好幾下發洩情緒,“拜托你正經點,我已經很苦惱了。”
謝飛舟吃痛嚎了一聲,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了,謝鏡神情冷了些,灰白色的眼睛看向那兩人,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靈魂互換了,這可真有意思。
眼睛很快恢複正常,謝飛舟驚恐地大叫起來,“他們,他們怎麽回事!?”
“一驚一乍的吵死了。”李若非冷着臉斥責他。
謝飛舟倒吸一口氣,望着發怒的神父,渾身不自在,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溫柔的女友結婚後一下子變成母夜叉了,貨不對版啊!阮萌深有同感,點點頭說道:“總算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李若非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蘇蕊的視頻給謝飛舟看,淡淡地問道:“看出什麽了嗎?”
安靜的室內頓時響起蘇蕊甜美的聲音,謝飛舟的表情先是奇怪地咦了聲,緊接着是驚悚,随後難以置信地看着李若非。
“她,她,她——”謝飛舟舌頭打結了。
不就是美女嗎,至于看這麽久,這麽驚訝嗎。男人果然都喜歡漂亮的,阮萌忿忿不平地想到。
“我的天哪!”謝飛舟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他難以言喻道:“怎麽會這樣,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哼。”李若非冷笑了下。
三人在餐廳商量了下,一同去學校找蘇蕊,阮萌擺擺手,堅決不摻和,和他們三個人走一塊,明天的微博頭條肯定是她的頭條,她決定待在家裏畫畫。
“這樣也好。”李若非點點頭,阮萌太心軟,反而會誤事。
謝飛舟開車在路上時,遇到了開車過來的施雨澤,他奇怪這三人的組合是怎麽回事,車子轉了個彎,跟上他們的車。
原本熱鬧的別墅一下子空了,幸好有只小橘貓喵喵叫着,阮萌給它喂了羊奶粉,它在客廳裏玩耍着,一會把沙發當貓抓板,一會跳上茶幾,玩的不亦樂乎,她上樓去畫室畫畫。
別墅區靜悄悄的,一輛黑色豪車停在樹蔭下,車裏的混血美少女陰森地盯着二樓的阮萌。
透過巨大的窗戶可以看到阮萌的身影,她把頭發松松地紮起,穿了條深色圍裙,正在那擠顏料調色。
一旁的肖恩慈收回視線,笑道:“真的要這麽做嗎?你舍得你現在的身體。”他伸手撫着她的臉頰,容貌端麗的少女無論做什麽表情都顯得楚楚動人。
動作雖然暧昧,然而他看向她的目光不帶一絲暧昧。
“當然舍不得。”蘇蕊難過道。
“我這麽漂亮,以後的人生一定會很輕松。肖先生,你知道嗎,之前的我出身在一個普通家庭,原生家庭一般,父母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抵不上別人一瓶美白精華,長相呢,也不是特別出衆,打分的話6,7分吧,不是能當明星的地步。”
“出身,美貌,財富,社會地位,運勢,男人,怎麽樣才能最快獲得呢,我想了很久,終于得出一個結論。”蘇蕊甜甜地笑了下。
“換個身體就好了。”
她撫摸着自己的臉,這張臉美若天仙,眉眼深邃,身材曼妙,走在路上就會被星探搭讪。
“是啊,你的容貌就是進入豪門最好的敲門磚,那些豪門貴公子,他們會為你發狂的。”肖恩慈毫無感情地看着她。
“豪門奢侈生活,英俊富有的老公,活在鎂光燈下讓女人羨慕嫉妒恨,這種幸福生活,我死也不想放棄。”蘇蕊目光發直,神經質地說道。
“可是,阮萌身邊有好多帥哥,我想要成為她,被有錢好看的帥哥們包圍。”
“就因為這個嗎,世上的帥哥很多。”肖恩慈淺笑道。“這世上的美人更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蘇蕊睨了他一眼,他确實很帥,同時閱盡千帆,有錢英俊的老男人,什麽樣的美女都擁有過了,就像是一個陷阱等着女人往裏跳,“你嘗試過了才這麽說。”
“看來說服不了你了。”肖恩慈放下手,體貼地替她把發絲挽到耳後,柔情得好像是最好的情人,“去吧。”
車門打開,蘇蕊走了下去,一步步地接近別墅,而在別墅內的阮萌對此毫無感覺。
她戴着降噪耳機聽歌,專心致志地調色。
有個人打開大門,走進別墅,率先看到一只小橘貓,橘貓好奇地咬着那人的腳,被她一腳踢開了,它害怕地嗚嗚嗚嗚起來,接着尖聲叫起來。
“咪——咪——”
蘇蕊一把拎起貓咪的後頸,她盯着幼小的貓咪,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詭異。
她走進廚房,架起一口鍋,往裏倒了水,等水燒開後,她拎着貓咪,貓咪伸出尖尖的小爪子死命抓着她,她毫無同情心,一下把它丢了進去,貓咪發出凄慘的叫聲,撲騰起來,試圖從沸水裏逃出,她一把将鍋蓋蓋上,死死按住,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沒過一會,鍋裏的貓就沒動靜了。
咔、咔、咔。
她關掉燃氣竈的開關。
阮萌摘下耳機,她好像聽到什麽動靜,是幻聽嗎?地方大就是不好,她又調了會顏色,看看手機,到中午了,她下樓準備弄個三明治随意應付下午餐。
嘀嗒、嘀嗒的聲音在空曠別墅裏回響着。
“咪咪,你在哪裏?”阮萌在客廳找了找,沒在角落找到小橘貓,嘀嗒的水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循着聲音,走到廚房,原來是水龍頭沒關緊,她伸手把水龍頭擰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怪味,有點惡心,她皺着眉,門口忽然走過去一個人影,聽到輕微腳步聲,她轉過身一看,沒人。
心理作用嗎,她轉回來,看到燃氣竈上有口深紅色的炖煮鍋。奇怪,早上的時候明明沒人用它煮東西。
鍋上正冒着熱氣。
阮萌毫無戒心地打開鍋蓋,只見水面上覆蓋着一層黃白相間的毛,一只如同老鼠的動物屍體浮了起來。
她頓時尖叫起來,“啊啊啊啊!”
小橘貓被煮了!這麽殘忍的虐貓手法,她又驚又氣!來回看看周圍,摸出手機要找李若非回來。
門口進來一個人,從她身後用手帕捂住了她的鼻子,是誰!?阮萌拼命掙紮着,很快動不了了,眼睛朝上翻,暈了過去。
謝飛舟開車到附近的大學,三人沒見到劇組,詢問之後才知道,這裏的戲拍完了,劇組撤了。
“你們是來見小仙女蘇蕊的吧,太遺憾了,這裏追不到星了。”學生感慨道。
“現在去哪裏找她?”謝飛舟焦急地問道。
李若非蹙着眉。
“你們三個人聚在這裏做什麽?”停好車的施雨澤下來後,十分納悶,三個大老爺們來追星?
他忍不住要說李若非幾句了,“他們兩個發癫去追一小姑娘也就算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這樣,阮萌不是要傷心的?要是對人沒感覺了,趁早分吧,別禍害人了。”
他一副苦口婆心,沈牧洵略微有些尴尬。
“施雨澤,你是八婆嗎?管這麽多。”李若非譏諷道。
“你說什麽!”施雨澤瞪了眼黑發男人,“我敬你是個神父,沒想到你嘴巴這麽壞,剛從醫院出來就追星,你怎麽這麽閑?”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謝飛舟從中調和。
李若非忽然想到什麽,“施雨澤,帶我去看一個人的屍體。”
“你說看就看?你把警察局當成什麽地方。”施雨澤沒好氣地說道。他覺得這個神父太惹人讨厭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像極了……他看了看一旁眉眼柔和的李若非,心裏奇怪。
“快帶我去。”
“警察先生,我們真的有急事,麻煩你了。”謝飛舟雙手合十,拜托他,“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們發現這個女孩不是自殺,是被殺啊。去看一下屍體,可能會有線索。”
“……”施雨澤看看李若非,見到他輕點頭,他走到車邊,回頭朝他們喊道:“還不快點。”
車子飛馳在前往警局的路上,沒一會開到了警局,打了招呼,施雨澤才帶着三人進到停屍間,從冰庫拉出一具冷凍的屍體,女性,二十歲,身材肥胖臃腫,面容醜陋猙獰,死因是割腕自殺。
“她以前是個瘦高個的漂亮女孩,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發胖了,忍受不了自己的樣貌自殺了。”施雨澤翻完報告,擡起頭問道:“你們說是他殺,那麽是誰殺了她呢?有懷疑的對象嗎?”
施雨澤看向沈牧洵,心想,一向不愛管閑事的李若非竟然要看屍體,他主動查案,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她殺了她自己。”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施雨澤像看傻瓜一樣看向神父,“神父,你不是在說廢話,她是自殺。”
李若非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她還活着,身體卻死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施雨澤搞不明白了,選擇性地忽略神父無禮的态度。
李若非不耐煩道:“她殺了她自己的肉體,靈魂跑到了另一個女人身體裏,占據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