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賣01
大學附近的咖啡店裏,一個長相帥氣的小哥哥走了進來,負責點單的女大學生笑了下,“請問要點單嗎?”
“兩杯拿鐵。”小帥哥低着頭,不去看那個女生,小聲地點了單。
服務生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替他點了單,掃二維碼的時候,男生把頭低得更低了,将手機遞上前,他怪異的舉動引得經過的學生頻頻側目。
好好一個帥哥,怎麽搞得和智障一樣。
點完單,謝飛舟端着兩杯咖啡坐到靠窗的位置,陽光照射最猛的地方,隔着窗戶,他看到阮萌走了過來,朝她揮揮手,“萌萌,這裏。”
阮萌走進咖啡店,坐到他對面,再次打量了下小帥哥,他頭發很短、剃着寸頭,清爽利落、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小麥色肌膚,平時應該是個開朗陽光的帥哥,只不過現在表現得有些神經質,他總是回避着和人的對視。
“謝飛舟?”阮萌遲疑地叫了他一聲。
謝飛舟盯着一個走過的女孩子,在女孩奇怪地轉過來後,他慌忙移開視線,“萌萌,我最近老是撞鬼……我好怕啊,我不知道該找誰,在大城市又沒認識的人,只好回來找你,你過的怎麽樣?”
“還不錯。”阮萌最近死命抹之前買的美白精華,皮膚恢複到了以前的程度,甚至更白了些。
謝飛舟看她氣色不錯,臉蛋白裏透紅的,他有些忿忿不平,誰見到前女友過這麽好都不開心。于是他小聲問道:“你和他還好嗎?就是你家裏給你安排的對象。”
“恩,他不錯。”
“你回答的好敷衍。”謝飛舟不滿地嘟囔着,“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找你是因為別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找誰商量,我現在該怎麽辦啊。”
“你撞鬼的事情?”經歷了先前的事情,阮萌再也不敢說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了,在恐怖靈異的世界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你相信我!”謝飛舟驚詫地望着她,他一臉感動,哭唧唧地說道:“我和別人說,他們都說我有毛病,萌萌,只有你信我。”
他伸手握着阮萌的雙手,阮萌不适地抽回手,她裝作去拿咖啡,喝了一口,“你可以和我說說看,不過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麽。”
一接到謝飛舟的電話,阮萌想着是不是李若非在搞鬼,不對,是驅鬼去吓他,具體怎麽回事還得聽他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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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謝飛舟拿起吸管,也喝了口咖啡,醞釀一下說道:“事情還要從我坐上高鐵開始,你抛下我,我就一個人去大城市了。在高鐵上刷手機訂了家民宿,下車時我發現沒保存民宿地址,結果這時候我手機沒電了。”
“我想找個充電的位置,看看哪裏能充電,彎下腰找插座,好巧不巧的,在旁邊的座位下看到有一只手機,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撿起來了,它電量很足,我就用它查了下民宿地址。等我想問誰丢了手機,再擡起頭,發現車廂裏的人走光了。”
車廂裏空蕩蕩的,上一秒車廂裏人頭攢動,下一秒人就全消失了。
“然後我就帶着手機離開了……”
阮萌聽到這,神情不滿,“你把別人丢了的手機占為己有?”
謝飛舟面色尴尬,俊臉微紅,“我想還的,可是一時忘記了,高鐵到站了,我又急着下車,而且你聽我說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跟着人流出了站,第一次到大城市,到處都是人,我也是暈了頭,連地鐵都坐反了,匆忙下車,後來一摸褲子口袋,那只手機掉在了地鐵座椅上。”
地鐵可不會等人,門一關,早就開走了,謝飛舟親眼看到手機擱在地鐵座椅上,地鐵載着手機離開了。
“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心疼,只不過等我到了民宿,打開行李之後……”謝飛舟咽了下口水,他直愣愣地盯着阮萌,“那只手機又出現了,最新款的XS Max,銀色的。”
原來是看手機價值高,又是最新款,他才會把它占為己有,阮萌對他的小心思有所了解,頂多在心裏鄙視下他的行為,“然後呢?會不會是你自己記錯了,其實你把它放在包裏了。”
“不可能的,我記着把它塞在了褲子口袋裏,親眼看到它在地鐵上,如果說這件事是巧合,那麽接下去就不是巧合了。”
“我承認我是利欲熏心,想把手機拿了賣錢,但随着時間過去,漸漸的,我覺得這樣不妥,良心不安,我放下行李,就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報案,把手機交給警察了。”謝飛舟回憶着說道。
“警察還給了我一張案件回執單,你看。”他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A4紙。
阮萌接過來一看,日期對上了,手機型號也對上了,手機确實交給警察了。
“你說用這手機查了民宿的地址,不對啊,現在的手機都是面部識別或者指紋識別,你怎麽可能開的了機呢?”阮萌奇怪地問他。
謝飛舟左看看右看看,低下頭小聲說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後來那只手機又出現在我身邊,它陰魂不散啊!”
無論他把手機扔到垃圾桶裏,或者交給民宿前臺,又或者吃飯的時候故意留在店裏,手機總會跟過來。
幸好這只是只手機,它不能對人造成什麽傷害,謝飛舟就随它去了,把它鎖進了櫃子裏,後來他很快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騎着小電瓶車在城市裏穿梭。
別看外賣送餐員辛苦,可是回報也不錯,他一個月能有個萬把塊的收入,謝飛舟也就做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晚上去跑送餐,給手機充電的充電寶都沒電了,正好是晚高峰,他會損失很多單子,他急着去餐飲店充電,一摸口袋,那只手機又出現了。
“當天是特殊情況,我就用這手機接單了。”謝飛舟的臉色越來越白,連聲音都打顫,“我接到一單是送到附近小區,剛送上去敲門,門裏伸出一只手把外賣拿了進去。我還對那人說,記得給五星好評。”
“接下去一連三天,我都送到過這家,我最多吐槽下這人是有多愛吃外賣,而且單子都分配給了我。但是到第四天的時候,我送餐到樓下,發現樓下到處圍着人,有警察站在那。”
謝飛舟一停車,想上樓,被警察攔了下來,警察詢問他送到哪間,一聽他說的地址,警察臉色立馬變了。
“人早就死了四天,你不要胡說!”
附近的居民七嘴八舌地說着,那家人早就死了,天氣熱,屍體發出難聞氣味,鄰居報警,這才發現一家人早就死了。
那是誰叫的外賣?謝飛舟感覺身體發冷,他膽戰心驚地把外賣扔到了垃圾桶,單子也不跑了,回到出租房。
阮萌聽的一愣一愣,她神色緊張,哪怕周圍是熱鬧的咖啡館,她也覺得渾身發冷。
謝飛舟神色凝重,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無聲的恐懼,“我不信邪,後來去警察局問了,正巧警察在找送餐的人,他們對我說,從三名死者的胃裏發現出三天的食物量,但他們明明四天前就死了!”
警察們臉色一白,面面相觑,警告他不要把事情發到網上,引起恐慌。
“死者的胃液把前兩天的食物消化了,可是從屍斑屍僵的反應程度看,他們明明早就死了,那我把餐送給誰了……”謝飛舟哆哆嗦嗦地說道。他欲哭無淚,“出了這事,我怕都怕死了,我就把工作辭了,正好經常拿餐的快餐店招人,我就去幫忙收銀了。”
“結果收銀的時候又發生怪事。”
阮萌用充滿憐愛的眼神看着謝飛舟,好好一個小帥哥莫名其妙遇到這些怪事,要是沒遇到的話,幾年之後,他會被切成一片片。
謝飛舟雙手扒着腦袋,他神色痛苦地說道:“事情要從那天晚上開始,有個女孩子來打包外賣,對,沒錯,又是外賣。”
打工的小餐館盒飯味道好,價格公道,是附近白領小員工常來的地方,午餐晚餐的時間人爆滿,女孩子到的時候正好是用餐高峰過了,謝飛舟忙着看電腦有沒有收到錢,擡頭看了她一眼,她不算特別漂亮,充其量就算是個清秀的女孩,只不過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頸上有紅色的細痕。
可能被什麽東西勒的,謝飛舟沒多想,他将打包好的食物遞給她,“雞腿飯外賣好了,謝謝惠顧。”
女孩微笑着接過了,“謝謝。”
沒過一會,店裏的生意就結束了,和老板打了招呼,謝飛舟騎着小電瓶回出租房,在十字路口停下的時候,前面拉起警戒線,交警忙着疏導交通。
“前面發生車禍了,真慘啊,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就這麽死了。”
“身體正好撞上隔離帶,屍體變成一塊一塊的,你瞧,法醫正在隔離帶裏找剩下的屍塊。”
謝飛舟順着路人的視線望過去,明明是大夏天,他後背發涼,視線所及之處,有一只手腕靜靜地躺在那,就像是有條紅線将她切割開了,他逃也般地離開了車禍現場。
阮萌搓了搓手臂,後悔沒帶件外套過來,她渾身發毛,難以言喻地說道:“你是說,她被撞死之後來店裏叫了份外賣?這是什麽樣的吃貨精神啊。”
“一定是這樣的。”謝飛舟神神叨叨的,“我一直在撞鬼,你說我是不是靈異體質?這些事還沒完,等我回到出租屋後,又遇上怪事了,我一直遇到死了的人出現在我面前。”
阮萌緊張地咽口水。
“叩叩。”
有人敲了敲他們旁的玻璃窗,兩人齊齊轉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