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父愛
沒辦法， 爸爸打來的電話必須要接。蘇詩怡哪裏敢開視頻，直接按了屏幕界面的轉語音，企圖逃出這片喧嚣的世界。
但周圍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了， 勁歌熱舞的背景音還是傳到了手機的另一端， 顧朗聽着直皺眉。
“原來你不在國內。”顧朗一下就聽出來了，“帝都時間現在是上午，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蹦迪。歐洲還是北美？”
蘇詩怡一下就蔫了：“我在倫敦。”
嗚嗚，說好的在林溪家玩飛行棋結果通宵起不來的計劃直接泡湯。其實她是可以說這是電影聲，但……
顧朗爸爸的氣勢擺在這， 慫慫的蘇詩怡心虛得很。
她以為顧朗會追問她做什麽，沒想到他在電話那邊還笑了笑。
“你說你都這麽大了， 還像小孩一樣黏人。是知道我在倫敦， 特意過來找爸爸的嗎？”
蘇詩怡：？？？
她不知道啊， 要是早知道爸爸在這， 她說什麽都不會上那架飛機的！
雖然歐洲這邊的思想更開放，那邊還有一個帶奶奶一起來看秀的孫女。但對土生土長的華夏人蘇詩怡來說，讓家長知道自己在， 嗯， 欣賞藝術，還是有點扭捏和難為情。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說：“對， 我和盼盼一起來的。現在是晚上， 想着先不打擾爸爸， 明天再給你一個驚喜。”
顧朗聽起來很滿意：“算你有點孝心。出來玩注意安全， 保镖帶夠了嗎？在哪個夜店， 我讓司機去門外等着， 你們玩夠了就直接來Mayfair這的別墅， 我住這邊。”
蘇詩怡：！
她是第一次來倫敦，哪裏知道什麽地址啊！而她一支吾，對面人精一樣的顧朗立刻聽出問題。
“你們在哪？”顧朗的語氣瞬間變嚴肅，“你被人控制了，不方便說話嗎？”
“沒有沒有。”
再讓他猜下去，說不定就要往被綁架方面聯想了。蘇詩怡也只好報出劇場名字，顧朗爸爸的助理應該在實時搜索今天的演出。
片刻的沉默後，顧朗幽幽地說：“其實你就是專程來看秀，不知道我在倫敦吧。”
嗚嗚嗚，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早知道應該第一時間說實話的！
蘇詩怡學到了誠實的可貴性，此時也老老實實地承認：“嗯……”
她又補充：“但現在知道了，心裏超開心的，又能見到爸爸了。爸爸別生氣，我這就去Mayfair找你。”
“不用了。”顧朗那邊有零碎的聲音傳來，“不是正在看秀嗎？先看完再說吧。”
即使他這樣說，蘇詩怡還是心裏發抖。她再次表示自己可以立刻去找爸爸，又被顧朗拒絕。
“我又沒那麽死板，你安心看秀就是。難得出來玩一趟，放輕松大膽玩吧。”
好吧，聽起來爸爸沒生氣的樣子。
蘇詩怡放心了，她覺得自己成功過關。回到座位上後，她和林溪顧盼将整件事的始末說清楚。
“幸好爸爸沒生氣。”蘇詩怡還在拍胸口，“我都說要回去了，他非要讓我留在這裏看完呢。”
顧盼和林溪：……
她倆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裏看到了凝重。她們和顧朗不算熟，但他的脾氣真的有那麽好嗎，以為女兒來倫敦是看自己，結果跑去看了猛男秀，還能說沒事，讓她看完再說？
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
這兩人眼神交流，估摸着差不多的時間，結伴離開說去上廁所。顧盼臨走時還有那麽一絲愧疚，林溪趕緊拉着她跑。
“把詩怡留下沒問題嗎？”
“顧先生很寵她，不會對她怎麽樣的。”林溪喪着張苦瓜臉，“但我倆就不一定了，總之先避一避再說吧！”
想到顧朗平時不茍言笑的臉，顧盼打了個哆嗦，趕緊開溜。死道友不死貧道，詩怡，你自己多保重吧。
美女熱舞結束後，又換了一批猛男帥哥在臺上表演。蘇詩怡舉着手機繼續錄像，還在可惜顧盼和林溪怎麽上廁所要那麽久，這麽好看的換裝秀錯過了多可惜啊。
她全身心沉浸在舞臺上，突然左肩被人拍了拍。
伴随着她身體一僵，是熟悉的聲音，十幾分鐘前還通話過。
“看得很認真啊。”顧朗在她身邊坐下，“別緊張，我只是來看看，是什麽勁爆的演出，能讓你不遠萬裏特意飛來看。”
“平時說要跟着我就是随口說說，看猛男秀就來真的，你真是我的好女兒。”
蘇詩怡：……
她哆哆嗦嗦地轉過身去，對上顧朗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覺得雙腿都在顫抖。
“爸爸。”蘇詩怡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你來就來嘛，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呢。”
顧朗：“如果我提前說，你就會像顧盼和林溪那樣跑掉。不要這麽驚訝，她們已經坐上去機場的車跑了，我沒攔。沒關系，她們想去哪裏玩我不管，反正都帶好保镖了，但是你——”
就在蘇詩怡都準備好迎接一頓痛罵時，她聽到顧朗停頓後的下一句：
“原來喜歡這樣的，早說嘛。”
他瞥了瞥臺上的猛男們，“喜歡哪一個，今晚讓他陪你，我去安排。”
蘇詩怡吓得手機都要掉了，趕緊搖頭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需要，爸爸你不要搞事情啊！我、我就只是看看，絕對沒有那種想法的！真的沒有啊！”
顧朗爸爸輕描淡寫一句話，讓她後背都快濕完了，她只能祈禱旁邊的人聽不到他們說話，就算聽到了也聽不懂華夏話……
“逗你玩的，人家也不一定樂意。”顧朗日常欺負完女兒，看她那被吓到的樣子，覺得心情大為舒暢。
他悠閑地靠在沙發背上，打個響指就有服務員送上一杯蘇格蘭威士忌。顧朗淺嘗一口，看着旁邊的蘇詩怡，“是林溪帶你過來的？”
她自己肯定想不到這種地方，顧盼沒那麽大膽子，她們三個當中，只有林溪最愛玩。
面對顧朗的審問，蘇詩怡可憐巴巴地點頭：“嗯，其實我是被綁到飛機上，不是自願來看的！”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嗎。”顧朗的眼神意味深長，“看秀這事，你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把渣男那套學得爐火純青嘛。”
蘇詩怡：……
她還能怎麽辦，只能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地坐在那。雖然顧朗說沒事了，讓她放輕松點看演出吧，但有剛才的前車之鑒在，她明顯收斂了許多。
現在的她，不拍照也不歡呼了，那認真的表情好像真的在觀賞藝術。
——如果忽略她的眼神是多麽目不轉睛，小臉發紅發燙。
因為蘇詩怡從小沒有監護人，所以之前在微博上看到話題，和爸媽一起看電視上的接吻鏡頭時有多尴尬，她對這個表示無感。爸媽都是比孩子閱歷更豐富的成年人，看個吻戲怎麽可能尴尬啊，至于嗎。
現在她懂了，是用腳趾能扣出一座白金漢宮和大本鐘的尴尬。再繼續待下去，地表上會多出一座倫敦城。
別的小孩頂多和父母看個吻戲，更慘的情況是激情戲，可是那都是屏幕裏演的，随時可以關掉暫停，這種真人演出要怎麽暫停啊！
尤其是演員還會從舞臺上跳下來，和vip座的觀衆互動，他呼吸間噴出來的熱氣都灑在她臉上了。那些**話她是一句都聽不懂，可是旁邊的顧朗爸爸能聽懂啊！
他聽懂也就算了，還一本正經地問她：“需要翻譯嗎？”
蘇詩怡：窒息.jpg
蒼天啊，她之前是渴望過能擁有翻譯，但肯定不是由顧朗爸爸說給她聽，畢竟她還是要臉的TAT
後面的演出內容越來越精彩，越來越勁爆，蘇詩怡也只敢悄悄咽口水，表面上坐得比誰都端莊，內心土撥鼠尖叫。她本來可以保持穩重，但帥哥怎麽可以把領帶送到她手邊呢！
——帥哥的腰帶可以作證，絕對是領帶先動的手，她不是故意要去拉的。
雖然他的鎖骨好好看，身上的香味也讓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直到演出散場，她和顧朗坐在寬大舒适的車廂內，撲面而來的冷氣都吹不涼她滾燙的臉蛋。
顧朗：“不是自願的？”
“被綁上飛機的？”
蘇詩怡：……
她捂住臉，發出興奮的嗚嗚聲。
“我有罪，我超愛看這個的！”
**
顧朗帶着蘇詩怡回到Mayfair的一棟別墅，并沒有詳細介紹這裏，但從它的位置和邦德街緊鄰就可得知，其價值肯定是以億為計量單位。
而這，只是顧朗口中“位置比較方便，湊合着住”的房子。因為它是聯排，顧朗覺得不太舒服，就把左右兩邊都買下來。人工隔斷，不就等于獨棟了嗎？
他住中間，偶爾會安排顧氏中高層員工來倫敦出差，或者有其他需要接待的人住旁邊——當他不在的時候。
蘇詩怡來得突然，別墅管家也沒有提前布置房間，除了顧朗的主卧外，都是标準客房。她跟在爸爸後面，選了離他最近的一間。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項大膽的舉動，就連顧宸都會主動隔開幾個房價，顧朗喜歡安靜。
但顧朗什麽都沒說，甚至還陪着蘇詩怡去吃宵夜。她說她肚子餓了，想吃潮汕砂鍋粥。
這個時間點，唐人街的中餐館都歇業了，但管家還是用鈔能力召喚了一位潮汕廚師，珍珠米、基圍蝦、膏蟹、姜絲蒜瓣也同步就位，普寧豆醬也安排上了。
這些食材在英國不太好找，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只要蘇詩怡想吃，不到半小時就安排妥當。等她去洗個澡，做個全身按摩，廚房裏的陣陣香味就勾得她直咽口水。
顧朗坐在沙發邊上，翻閱着最新一期《Nature》。這種蘇詩怡看一眼就會暈過去的核心科學雜志，是他無聊時的消遣。
她只要看到封面，就想起還沒動靜的畢業論文……
好吧，雖然她（還沒開始寫）的論文和《Nature》放在一起聯想屬于登月碰瓷，但哪個本科生畢業時不生産一堆學術垃圾呢，她只是犯了所有大學生都會犯的錯罷了。
看女兒恹恹的表情，顧朗合上雜志，“有什麽煩惱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蘇詩怡：？
她克制住罵罵咧咧的沖動，和顧朗倒苦水：“畢業論文啊，我還沒想好要寫什麽。雖然凱文告訴我不用擔心，但是我不想找代寫，那是作弊。”
“不錯。”顧朗點頭表示認可，“這才像我的女兒，有志氣。”
有志氣也沒用啊，得有想法。
蘇詩怡垂頭喪氣：“所以爸爸有什麽可以指導我的嗎？我是一點方向都沒有。”
“顧盼不是介紹了教授給你嗎，不喜歡？”
提起這個，蘇詩怡更想嘆氣了。
“倒也不是說不喜歡，就是……不太來電。不止是姜教授，其他人也差不多，我可能不太适合這種相親介紹。”
在顧朗爸爸面前，蘇詩怡也沒什麽隐瞞的必要：“有點不知道怎麽和他們相處了，如果一開始從朋友做起，可能會自然一些。”
蘇詩怡覺得這件事有點棘手，但顧朗很快就提取出關鍵信息。
他拍拍女兒的頭，“就這點事有什麽好煩的？本來我是想着，我和你媽媽都忙，你和顧宸又不太說得上話，顧盼又要和顧宸待在一起，家裏就剩你一個人比較孤單，所以想找人陪陪你打發時間。”
“既然這些人都不能讓你覺得高興，那就讓他們走吧，我來解決。”
蘇詩怡還在疑惑顧朗要怎麽解決，他又不聊這個話題，讓她去吃粥。
好吧，天大地大，幹飯最大。
這一鍋煮的是蝦蟹粥，用料比街邊大排檔實在多了。蘇詩怡先給顧朗盛了一碗，滿滿都是鮮蝦和膏蟹，都快堆不下了。
“你吃吧，不要給我舀。”顧朗皺着眉頭将碗裏的蝦蟹都夾到她這邊，“我只吃粥。”
蘇詩怡感覺自己有點想哭：“爸爸，你好像小學作文的那種，說自己不愛吃魚肉，只吃魚尾，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孩子的好父親哦，我好感動。”
顧朗：？
“傻孩子，你想太多了。”他用溫柔的語氣，說最殘忍的話，“英國不是食材原産區，這些東西味道太差，也就煲粥湊合。”
正在猛吸蟹黃的蘇詩怡：……
完了，手裏的膏蟹不香了QAQ
“爸爸，你這樣會失去我的。”蘇詩怡傷心地繼續吸蟹黃，“我還以為會有感人至深的父愛如山，結果是我想多了。怎麽會這樣，你這樣就不能算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我們的父女關系已經岌岌可危了！”
顧朗頭都沒擡：“如果旁邊那棟別墅送你，可以挽回你受傷的心嗎？”
什麽，Mayfair的一棟別墅？！
蘇詩怡立刻精神振奮：“瞧您說的，咱們父女倆提什麽別墅的事，那也太見外了。我是爸爸的好女兒，我們之間的親情是用物質可以衡量的嗎？”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就算了吧。”
蘇詩怡：？？？
爸爸，她剛才只是随便客氣一下，你怎麽能當真啊爸爸！
她忍不住為飛走的別墅心痛萬分，低頭就看到顧朗将一只剝好的蝦放進她碗裏。
顧·巨佬霸總·朗摘下一次性手套，旁邊立刻有幫傭用熱好的濕毛巾細心擦拭他的每根手指。
“吃吧。”顧朗眼睛裏都帶着笑，“這是父愛如山的證據。”
“旁邊這兩棟偶爾要用，還真不能給你。但是我把對面一條街都買下了，你說給它改名叫Billion Street 怎麽樣？”
顧朗以為蘇詩怡會感動到流淚，他已經做好準備接收她五彩斑斓的彩虹屁了。
——但這個廢物女兒只是眨眨眼睛，用疑惑的表情問他，“這有什麽寓意嗎？”
顧朗：……
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這象征着我要給你請英文私教，多對一快速提高你的外語水平。順便問一句，你到底是怎麽考上大學的？”
不争氣的孩子，真是浪費他的情緒！
**
吃完砂鍋粥，其實已經到深夜時間了。蘇詩怡在飛機上睡了好久，目前神采奕奕——可能也有今晚看了刺激演出的因素，但她不承認。
顧朗也不困，他正在關注幾個大項目，任由蘇詩怡在他的書房裏探索尋寶，每發現一個價值連城的物品，都要發出沒見過世面的哇哦驚嘆。
管家戰戰兢兢，生怕顧先生覺得蘇詩怡太吵，會将她趕走，那樣場面就不太好看了。但顧朗似乎适應良好，他的大腦能把這些定義為“白噪音”。
當然，如果是別人敢這樣吱哇亂叫……能被禮貌地請出去都算是體面了。
蘇詩怡興奮地逛了一圈，累了就直接躺在那張看起來有點年代感的沙發上。
她躺就躺了，還有點嫌棄，“爸爸，你這沙發不太舒服，換一個吧。”
顧朗抽空瞥了一眼，沒告訴她那東西是個古董，估值過千萬。
鹹魚躺的蘇詩怡打開手機，被上面的信息震驚到了。小瑜和裴安都表示自己會繼續努力，争取變得更好，兩片熱血的小作文是很燃，但當事人蘇詩怡一頭霧水。
怎麽回事，突然之間到她這裏開誓師大會嗎？
這兩人都說得太委婉，還是姜教授的信息簡單直接。他說，雖然顧朗不同意這件事，但他還是願意知道蘇詩怡的論文寫作，讓她務必早點想出個合理的方向，不要一拖再拖，學術上的事情要勇于面對，态度擺正巴拉巴拉，看得她腦殼都疼了。
像她這種學渣，實在是沒有直面教授的勇氣啊TAT
蘇詩怡：腦子裏有很多問號.jpg
她試探着問顧朗：“爸爸，你……額，已經在解決我之前說的事了？”
“嗯。”顧朗簡單地回答，“我說我看不上他們，以這些人現在的成就，還不配追我女兒，只會耽誤你。哪天我同意了，再給他們和你相處的機會。”
蘇詩怡：……
不知道為什麽，自動幻視“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女兒”的經典場景。
顧朗接着說：“海選到三十六名，其實可以再看看。這次我不會再允許任何人走後門了，都老老實實選，不能搞插隊那套。”
“……別再選了吧。”蘇詩怡覺得自己好疲憊，“別選了，爸爸，我不想相親了。”
而且帶頭走後門插隊的難道不是你嗎，為什麽你可以說得這麽正義啊！
行吧，既然她不喜歡，那就算了，本來就是為了哄她高興才辦的。
在帝都的泰合院子，打扮得整整齊齊的洛運乾緊張地按下門鈴，然後被管家告知，蘇詩怡不在這裏，她出門了。至于去哪，行程不方便告知。
辛苦準備後撲空就算了，他還收到了家裏的消息，老媽在電話裏給他劈頭蓋臉一頓罵，讓他趕緊滾回來，別丢人現眼了。
讓你這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穿成那樣去相親，顧先生都看不上你這個無業游民，活該！
洛運乾：……
太陽好曬，而他的心哇涼哇涼的。
帝都的豔陽高照影響不到倫敦的星空漫天，卸下心中大包袱的蘇詩怡長舒一口氣。她終于有心思去看顧盼給她發的消息，都是撒嬌打滾求原諒的表情包。
蘇詩怡回了一個惡狠狠的生氣動圖，問她們在哪。
顧盼回複得很快：【我們在回國的飛機上呢。詩怡，顧叔叔沒生氣吧？】
蘇詩怡：【可惡，你不是應該先問我是不是安然無恙嗎！】
顧盼：【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看秀是藝術觀賞，顧叔叔能理解的。】
蘇詩怡：【那你們為什麽溜得那麽快？！】
顧盼：【……】
顧盼：【我們來玩大富翁吧！[1]這是我最新投資的游戲，可以用賬號聯網，支持四個玩家在線一起玩~】
蘇詩怡數了一下人頭，林溪，顧盼，還有她，這還差一個啊。
顧盼：【讓顧宸也來湊數。】
蘇詩怡：【……其實我才是湊數的那個吧，別當我不知道！】
顧盼心虛了，她不回複了，直接丢給蘇詩怡一個房間鏈接。
蘇詩怡想了想，反正閑着沒事做，開一局大富翁也好，就切換到平板端登錄游戲。
比起實體版大富翁，顧盼投資的這款線上游戲依然延續了投骰子走步的經典方式，機會、命運等傳統項目被保留，還增加很多創新功能。
例如，銀行可以向用戶發放無息貸款，每個月還有10%的存款利息，被顧宸吐槽這是什麽慈善行為；游戲裏還有股市系統，這是除房地産過路費外，游戲裏的另一大收入途徑。
蘇詩怡粗略看了下游戲規則，這還有醫院和監獄，都是把玩家關押到指定地點，幾回合內不能投骰，也不能收房租，出來後不能回到原位，要從固定場景出發。
這裏還有好多道具卡，看着名目繁多花裏胡哨，大概功能是升級和破壞房産、影響玩家步數、限制玩家投骰、幫助玩家獲得現金等幾個類別。
剛開局時，蘇詩怡意氣風發，信心十足。游戲時間第一個月過去，顧宸的資産領先她50%，她安慰自己沒關系，厚積薄發。
游戲時間第二個月過去，她的默認現金都快花完了，只能到銀行取出存款，月結算時顧宸的資産是她的四倍，蘇詩怡撓撓頭。
游戲時間第三個月過去，诶，她在系統上的房産本來就不多，怎麽莫名其妙路過顧宸的一條街，系統扣完她所有的現金加存款還不算，還強制變賣了她的房産？
蘇詩怡恍恍惚惚，意識到自己快要破産出局了，這也太丢臉了吧。
她哭唧唧地拿着平板找到顧朗，“爸爸，大哥欺負我，你管管他吧！”
不講武德了，她蘇詩怡今晚就要開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