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已修2.0】
多年來,人類一直在尋找新的陸地,然而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冰川溶解,海平面持續不斷的上升,再加上有人魚在其中搗亂使壞,人類想要找到一片安全又暫時不被人魚發現的陸地就更加困難了。何況磁場的幹擾也不可小觑,也就只有異能才能在這片大地上略施拳腳了。
我原先就想過避風鄉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它的種種,都表明它不是一個一般的島嶼。解封日避風鄉的巨大變化就像被剝掉蛋殼的蛋,那層保護它的屏障失去了效用,不光是輻射來到了避風鄉,就連瑟懷歐負責探測大陸的異能者們也發現了它。
然而避風鄉是個神奇的地方,這裏居住着人類居民,同時還有着美麗女神的傳說,更讓人詫異的是女神很有可能是人魚。
腦中靈光一閃,忽的想到第一次跟六禦去嬰兒河邊時的情景,我遠遠看到河裏有東西閃過,當時沒細想,可如果我那時候看到的是人魚的話……
也就是說,避風鄉很有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是被人魚們知曉的地方了。
可是那島上的封印又到底是誰做的呢?
還有那條河裏時不時就乘着木桶漂來的嬰兒,清一色的男嬰,避風鄉裏也是男孩子居多……
總覺得我快抓到什麽點子上了。
這篇報道上還說秩聯會上層已經開始部署派人去島上探索的可能性了,然而保協那邊依舊緊咬不放,因此在人力支配上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說到物種保護協會也就是保協,也是個蠻神奇的組織,據悉在很多年前只是一個半死不活講話沒啥分量的小組織,也就勝在人多。水世紀後人口驟減,保協并沒有像其他組織一樣衰敗下去,而是趁此機會一舉成為了瑟懷歐舉足輕重的大組織,其影響力僅次于人類政治秩序管理聯合會,也就是秩聯會。
之後他們又一直活動于各類人群中,致力于對人口的規劃與保護,瑟懷歐上的每一類物種也都在他們手下有記錄,要說瑟懷歐那些珍貴生物的存留,也的确要感謝這個組織。
怎麽說呢,保協跟秩聯會就相當于民意和政權吧,瑟懷歐大大小小的事沒有這兩個組織可運行不起來。
這一天基本就在公爵府閑閑散散休息過去了,當然我也查到不少資料,瑟懷歐蠢蠢欲動觊觎着避風鄉,又擔心被人魚捷足先登,因此這陣子可能會不太平。
想必昨天公爵把灼緋叫過去也是在聊這些問題。
第二天一早公爵便派了人來,說是要帶我們出去一趟,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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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行乘坐的不是那麽招搖的戰船,而是一輛水下馬車。拉車的當然不是馬,是五條變異海馬,細長的身軀尾巴向上卷起,奶黃色的鱗片從頭密密麻麻包裹着,只有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可以三百六十度地轉動。馬車車廂下裝的也不是車輪,而是馱着一只展面直徑起碼有五米的水母,水母和海馬互相協作,因此這輛馬車在海中升降游走十分便利。
車廂門也是跟戰船門一樣的設計,因此車廂內一點水都沒有,猶如在陸地。從舒适的車廂內向外望去,能看到一路或自己游或騎着奇怪海洋生物的人魚從我們身邊經過,也有一些人魚沒有用魚尾狀态,光着兩只腳丫子踩在坐騎背上。
有部分人魚會特地停下來朝着馬車施禮,想必這輛馬車上也一定有皇室的标記。
一路上穿過了人魚繁華的街道,也近距離接觸過了人魚們波瀾壯闊的建築,我的眼界真是不停的在被刷新ing。
老實說,看到馬車穿過那批最宏偉、顏色也最鮮豔的建築群時,我就隐隐能猜到公爵想要帶我們去見什麽人了。
六禦對窗外那些五顏六色的珊瑚和海草十分好奇,一直在腦海中問我那些是什麽。
可惜我也不認識,還是公爵看我們倆那副劉姥姥逛大觀園的傻表情猜出來我們的意圖,給我們介紹起蘭蒂斯帝國的風土人情才緩解了氣氛的尴尬。
我知道六禦有點兒緊張,雖然他面上不動聲色的,不過這點從他扒着我不放就可以看出來了。
進入內宮門後,我們就必須下馬車了。
公爵在出門前囑咐過讓我在這段路上不要說話,因為不是所有人魚都能對人類保持友好,尤其還是不知你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再加上這兩天瑟懷歐與人魚關系緊張,被當成間諜就不好了。只是我的外貌與人魚人形狀态還是有所出入,所以公爵便事先準備了有帽子的服飾方便隐藏我的身份,六禦的衣服也是,不過他跟我要隐藏的東西不太一樣。
他那頭黑發比較招人,人魚的發色跟魚尾有一定的聯系,十條人魚中有七個發色會接近魚鱗的顏色,形成對比色的幾乎沒有。
因此,看到黑發比較容易讓人聯想到黑尾。這也是為什麽當初灼緋有懷疑過六禦是黑尾的原因,不過因為六禦的鱗片更接近玄色,有紅色反光,灼緋後來也就沒提過這事。
人魚識別身份的東西比較特殊,它是通過收集每條人魚所發出的不同的聲波來儲存個人資料的。衆所周知,聲音是一種具有一定振蕩頻率的電磁波,而标準的電磁波波形是正弦波。電磁波有振蕩頻率、振幅、波形等多個物理參數或特性,正是這些不同的參數和特性,才使得聲音有了各種不同的聽覺效果。所以,也就不用擔心個人資料的重複或者不能識別的問題,就和人類的指紋、虹膜、人聲識別類似。
入宮檢查時,就需要鑒定身份。
看得出鲛皇即使是對皇族內部的人也戒心不小。
也不知道公爵讓人傳了一句什麽話,沒過多久負責檢查的人魚護衛隊便放行了。
穿過巍峨的宮殿,踏上白玉一般皎潔的階梯,我和六禦低着頭跟在公爵後面來到內殿,此時海水中一片寂靜。為了不惹人注意,我用了六禦的鲛珠,只在周圍薄薄的一層隔開了海水,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
“明刃,我應該說過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隔着老遠,就聽到一道十分威嚴的聲音。
我擡頭,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鲛皇,好吧,老鲛皇。不過他看上去可一點兒也不老,明刃公爵和鲛皇面對面站着的時候=中年美大叔×2
鲛皇穿着一身水色拖地長袍,想象中的皇冠并沒有戴在他頭上,而被一個額飾代替了。那被不知名金屬打造的額飾簡單大氣,只在正中央鑲鉗着一顆水色鲛珠,鲛珠的色澤十分好看,沒有珠光寶氣和閃耀的寶光,有的只是獨屬于它的那份沉靜之美,細膩而溫柔。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那顆鲛珠應該不是鲛皇自己的,它的光芒更像是照片裏的那個溫暖的少年。
明刃公爵背對着我們,從他僵硬的口氣裏也可以聽出他也不大高興:“尤貝拉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也像其他人那樣對他。”
鲛皇皺眉,轉過身,用一頭幾乎與皇袍一樣長到拖地的金發對着我們:“跟我來。”
鲛皇帶我們去了白尾皇子的住處。
由于被懷疑是白尾,大多數人也都稱他為白尾皇子,而鮮少有人記得他本來的名字。人魚對另一半十分忠貞和執着,鲛皇也是一樣,他親自替孩子取名為桑塞恩,希望他能像陽光一樣閃耀。只可惜這個名字永遠也無法光明正大被提起,多麽諷刺。
“這裏的人都是我的親信,現在你可以說了。”鲛皇停下腳步。
明刃公爵示意我們可以把帽子去掉,然後說道:“這就是桑塞恩的孩子。”
鲛皇轉頭,用那雙和六禦如出一撤的金瞳靜靜盯了我們一會,又淡淡移開了目光:“不太像。”
六禦:……
噗,鲛皇你在講冷笑話嗎!這麽一臉淡定來一句不太像是幾個意思啊!
無所謂被鲛皇打臉拆臺子的明刃公爵繼續道:“他有子母同心螺,上面的鱗片和那股波動做不了假。”
“那他又是誰。”鲛皇點點我。
明刃:“你孫媳婦。”
“什……等等……不是……”我瞬間囧了,連忙擺着手開口解釋。
“哦。”鲛皇點頭,問六禦:“你要娶一個人類?”
等等!這劇本哪裏不對!
此處不是應該上演血親相認感人肺腑聲淚俱下的劇情嗎!為什麽會神跑題到這裏來了喂!
我轉頭,六禦竟然也是一副正在認真思考的表情,然後指着我點頭。
唯,我的——
這句話用的是六禦最擅長的方式講出來的,所以我也不是太清楚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聽見,不過看鲛皇的反應他應該是聽見了那句話的。
鲛皇頓了頓,看向明刃:“他不會說話?”
明刃搖頭:“這我也不太清楚。”
我也只好硬着頭皮回答:“我是在一個海底的岩窟發現他的,之後我們便被沖到了避風鄉,因此那個岩窟具體位于哪兒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确實不太會說話。”
那個抱着膝蓋縮在牆角的孩子又出現在我腦海中,我看了一眼六禦,心裏軟軟的。
作者有話要說: 20至22號,春暖花開,春雷乍響。
又到了作者菌每月從學校回家探親的日紙,SO這周末雙休日請個假哈~
揮手絹,揮淚~
【周五的事情周三就請假好誇張………手動掰掰】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