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二天一早, 導演知道餘秋昨受了傷,趕過來問候他,看他今天還能上節目嗎?
餘秋的腿經過一夜的睡眠休息, 現在看着要比昨天腫地更多一些, 但也只是看着嚴重, 其實就是病理康複的過程,并不疼。他癱着條他的瘸腿, 慘兮兮地問導演, “要是不去會扣我薪酬麽?”
餘揪揪跟着他爸一起quq地看導演,賣慘中。
導演舔了下唇, 該說不說他還是坦誠道, “會。”
“就知道您會這麽說,那我還有什麽不去的道理呢?”
餘秋雙手一撐,呈“大”字形地往床上一癱, 盯着天花板發呆。
想帶薪翹班。
但失敗了TVT。
餘揪揪圍着餘秋的“屍體”蹦來蹦去, 傻樂兒。
導演有時候拿餘秋是真的沒辦法, “那你現在還能上節目嗎, 你腿可以嗎?”
餘秋的脖子枕在炕邊緣上,腦袋晃蕩在空中。他仰着頭倒立着瞥一眼導演, 再一把将餘揪揪拽進懷裏, 讓他安省待着, 少蹦跶, 看着頭暈, “我腿行不行,我不也都得去嗎?”
導演猜不清楚餘秋的意思, “你別為了錢, 連命都不要了啊, 你又不差錢,餘家少爺呢。”
“差錢,差的多呢,還得給我崽攢奶粉錢呢。”餘秋剛接了句嘴,鶴弘一就走了進來,餘秋看到鶴弘一就會想到鶴弘一昨晚幫他提褲子的畫面,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視線,而後再悄悄地往床裏縮一縮,睡姿這才正常了些許,沒那麽四仰八叉了。
導演知道餘秋和鶴弘一有私交,他拿餘秋沒辦法是,便轉頭去詢問鶴弘一的意思,“鶴總,您看餘秋現在這個情況,他今天還能上節目麽?”
鶴弘一沒接話,只沿着炕邊緣坐下,又向餘秋的方向靠了靠。
餘秋警惕,抱緊崽,再睨他,“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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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弘一,“你是自己把腿伸過來讓我檢查,還是讓我自己上手撈過來檢查。”
邊上還站着不少工作人員呢,餘秋實在沒臉讓大家看到他的腿被鶴弘一拽走時的樣子,便只能不情不願地坐起身,把受傷的腿遞到鶴弘一眼前。
鶴弘一用手按按餘秋受傷的地方,再觀察他的表情,“疼麽?“
其實正常用腿是不疼的,但這麽一被按多少還是是有點疼的,但餘秋不想露怯,咬牙酷哥上身,“不疼,多大事兒啊?”
鶴弘一多了解餘秋啊,基本餘秋眼睛一眨,他就知道餘秋心裏在藏着什麽鬼注意了,“真不疼?”
餘揪揪也緊張兮兮地看向餘秋,“爸爸~”
餘秋一刮刮餘揪揪的鼻子,“不疼,別怕。”
其他工作人員都松了口氣,以為餘秋受傷不嚴重呢。鶴弘一站起身,他走到屋裏的櫃子前,打開櫃子,拿出被餘秋扔在裏面的止痛噴霧,“既然不疼了,那我就把噴霧拿走了。”
餘秋:!!!
餘秋立刻變臉,伸出爾康手,“不可以!”
鶴弘一靜靜看他。
這個視線有點嚴肅了,餘秋選擇擡頭望天,慢吞吞地交代實情,“其實還是有點疼的。”
鶴弘一讓随行的醫務去檢查餘秋腳踝上的傷。
導演悄悄給鶴弘一豎大拇指。
還是鶴總治餘秋有辦法!
餘秋讓工作人員把餘揪揪抱出去玩,鶴弘一走到他面前,“剛為什麽不說實話?”
醫務人員給餘秋換新的繃帶,重新上藥,餘秋被疼到皺眉,他擡眸看一眼鶴弘一,笑得漫不經心的,“不想讓揪揪擔心我呗,他要知道我疼了,就又得哭,難搞。”
鶴弘一眸色有一瞬輕輕的波動。
餘揪揪是餘秋和他的兒子,但餘秋似乎比他更早地進入到了父親的角色,就這他還一天覺得餘秋不着調呢,其實不着調的是他才對,他對餘揪揪什麽都沒付出過,全都是餘秋在扛。
醫務人員将餘秋的腿包紮好,餘秋是個自來熟,昨晚就和醫務姐姐混熟了,醫務姐姐笑着調侃他,“你要真不想讓揪揪擔心你,你還是得把自己照顧好,別再磕磕碰碰受傷了。”
餘秋敷衍,“哦。”
鶴弘一看他,“真聽到了?”
餘秋不想搭理他。
鶴弘一,“嗯?”
餘秋白一眼他,恨不得原地抱頭,“聽到了,聽到了。”
真是煩死,鶴弘一怎麽那麽像他爹呢,羅裏吧嗦。
看着兩人的互動,現場衆人全都笑出了聲。醫務姐姐一邊收拾醫務盒,一邊玩笑道,“看鶴總和餘秋這樣,倒不像是同齡竹馬,像是爸爸和兒子呢。鶴總別不是把餘秋當兒子的在養吧?”
鶴弘一看一眼餘秋,再答醫務的問題,“他從小就調皮。”
這話聽着是沒肯定也沒否定醫務的問題,但現場衆人笑聲卻更大了,這擺明就是把餘秋當兒子養呢。
餘秋耳尖有點泛紅,他伸着脖子向外喊了聲,“餘揪揪!”
“揪揪飛來咯,爸爸!”餘揪揪撲棱着小短腿地就跑來了。
餘秋,“過來扶你爹下床。”
餘揪揪連忙領命,去扶餘秋下床。
餘秋看一眼鶴弘一。
哼。
誰要被你當兒子養,我自己兒子就能養我!
再怎麽說餘揪揪成熟懂事,他也就是個小蘿蔔丁,再怎麽使力都使不了多少,餘秋也不可能真的把勁兒都壓在餘揪揪身上。但餘揪揪卻當了真,真的像是個敬職敬業的纖夫,拖着餘秋的胳膊,撲棱着往前走,看樣子是真的想憑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将餘秋給拖下來。
但折騰半天,餘揪揪依然在原地打轉,但他卻似未發覺似的,依舊再努力。
餘秋被崽給逗樂,正當他想讓崽別折騰了時,鶴弘一上前抱起餘揪揪,不讓他再做無用功了。
餘揪揪不願意走,一本正經道,“揪揪還沒有把爸爸抱下來呢,揪揪還要繼續努力!”
鶴弘一,“你信不信我?”
“嗯?”
“我能把你爸爸抱下來。”
餘揪揪一笑,想到以前大爸爸抱小爸爸的樣子,“嘿嘿嘿,那揪揪必須得相信大爸爸啦!”
說着,都不用鶴弘一再催,餘揪揪就已經蹲坐在了小板凳上,拖着小腦袋看鶴弘一抱餘秋下床。
鶴弘一讓節目組把提前準備好的輪椅推進來,工作人員站成兩排,餘秋心裏當時就咯噔了下,果不其然,鶴弘一上前彎腰将他抱了起來。餘秋只有在很小的時候,才被人公主抱過,再一想到自己昨晚就被鶴弘一公主抱過,餘秋下意識就開始撲騰了起來,“鶴弘一,你做什麽,你趕快把我放下來啊!”
別太丢人了。
“別鬧。”鶴弘一看一眼他。
這道眼神有點淩厲了,知道鶴弘一是為了他好,餘秋閉嘴啞聲,側過臉去,像條死鹹魚般地被鶴弘一挪到了輪椅上。
醫務小姐姐又笑着打趣道,“鶴總這不是把餘秋當兒子養,這完全是把餘秋當女兒養呢吧?”
餘揪揪舉手舉高高,學會搶答,“對呀,我爸爸可是公主女王殿下耶!”
只有嬌嬌公主餘秋,抱着他的拐杖,被迫在輪椅上,選擇裝死。
他還是寧願被鶴弘一當成兒子養。
最起碼性別對。
現場衆人再被餘揪揪逗笑,鶴弘一拎着餘揪揪,推着餘秋的輪椅,帶着他往節目錄制現場走去,準備錄制今天的節目。
到了現場,其他嘉賓看到餘秋這幅戰損模樣,都有些驚訝。但還不等他們問出聲時,幾個小孩已經一齊沖到了餘秋的輪椅前,東摸摸西摸摸,“餘秋哥哥,你這是怎麽了呀?”
餘秋不好意思對小孩說他在床上踢球,才摔成現在這樣。他舉起他的拐杖,敲敲他纏着白色繃帶的腿,沖小孩們挑眉嘚瑟,“新裝備,你們都沒有,帥吧?”
路雲澤沒說話,徐小米和墨婷婷兩個餘秋迷妹,已經挂上了星星眼,“太帥了叭!”
餘秋還帶現場換裝備呢,真是現實版的奇跡暖暖!
小孩們圍着餘秋的輪椅轉了會兒後,不知道是哪個調皮地想出了馊主意,開始在院裏推着餘秋的輪椅滿到處地跑,餘秋坐在輪椅上振臂高呼,還讓他們推快點。鶴弘一擔心院裏地面不平整,餘秋別在一頭栽下去,再摔壞腦袋。正當他要上前,想阻止小孩們別鬧時。
餘秋看向他,揮着手裏的兩條長拐杖,笑的沒個正行,“我有剎車,你就別擔心了。”
說着,小孩們就又推着餘秋到處瞎跑,餘秋坐在輪椅上傻樂。
鶴弘一則跟在他們這群人身後半米的位置,以防餘秋會摔下來。
站在一旁的路颍看到這一幕,若有若無地來了句,“我怎麽感覺鶴總對餘秋真不一般呢。”
徐清晨和墨韻北看了她一眼。
估計是為了照顧餘秋的腿,上午的節目流程很簡單,就是在院裏畫陶瓷。
節目組買了很多卡通陶瓷小玩偶,并提供了多種顏料,讓嘉賓們以家庭為單位,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玩偶,塗上顏色。最後在由四組家庭互選,選出大家覺得畫的最好看的陶瓷。
四組家庭們分開而坐,鶴弘一沒有參賽,跟導演們坐在一起。
餘秋和餘揪揪選了個愛莎公主的陶瓷,顏料選擇區在院內正中央的位置,餘秋坐輪椅不方便,得讓餘揪揪去選色。按照節目組規則,一個家庭只能選擇一次顏料,一次就需要把所需的顏料都帶回來。
餘揪揪拍拍胸脯,“那今天揪揪就是爸爸,爸爸就是寶寶兒子,那就讓我來照顧爸爸寶寶吧!”
餘秋沖他擡下巴,也沒什麽尊卑觀念,随口就是胡謅道,“那就辛苦你了哦,揪揪爸爸。”
“嘿嘿,爸爸不辛苦的寶寶。”餘揪揪跑去前臺選顏料。
愛莎公主的配色以藍色的裙子,和金色的頭發為主。沒一會功夫,餘揪揪抱着調色板跑了回來。
餘秋伸頭一看,就見他那兒子拿的顏料淨是黑色紅色黃色粉色,一個顏色都沒拿對。
餘秋扶額,“你拿這些顏色是做什麽?”
餘揪揪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融入他爸爸的身份融入地也很快,“公主的頭發是粉色的,臉也是粉色的,衣服是黃色的呀。寶寶,揪揪爸爸沒有拿錯顏色呀。”
餘秋真的會懷疑他兒子的審美有問題,“你那只眼睛見公主的頭發是粉色,衣服是黃色的了?”
餘揪揪一指餘秋,“因為寶寶的頭發就是粉色,衣服就是黃色呀。”
餘秋低頭一看自己果然是這樣,“可你畫我幹嘛,你要畫的是愛莎公主啊。”
“不對哦,只有寶寶在揪揪心裏就是公主,揪揪要畫的就是寶寶呀,不是愛莎公主哦~”
這一下子搞的,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着餘揪揪時臉上都挂上了姨母笑,其他嘉賓也好奇地望了過來。餘秋心裏又軟又甜,要不是他現在戰損不方便,他是怎麽着都要把餘揪揪撈起來rua一下的,“好哦,我今天這個公主就當定了!”
導演怕餘秋他們畫的太離譜,拿的名次太低,還說要給餘秋開個後門,讓餘揪揪再來選一次顏色,餘秋直接大手一揮,拒絕了導演的意思,“沒事兒,我們就拿這個畫!”
畫畫比賽正式開始。
餘揪揪像個小畫家一樣拿着毛筆,和餘秋用筆一筆一筆地在陶瓷上刷。餘秋小學時美術課就沒正兒八經上完過,畫畫也沒耐心,東一筆西一筆的,畫的也不均勻。最後連餘揪揪都有些嫌棄餘秋了,他把陶瓷往自己方向推推,沖餘秋笑的甜甜的,“寶寶你就先休息着吧,就讓爸爸先來畫吧~”
突然被剝奪了畫畫資格的餘秋:....
好你個餘揪揪,別以為你說得好聽,我就聽不出來你是在趕我走了。
而且你還真把你當我爸了。
餘揪揪再一指坐在對面監工的鶴弘一,“要不...要不寶寶你先讓大爸爸陪你玩一會兒吧,爸爸我要先忙一會兒,這會兒不能陪寶寶你玩兒哦。”
鶴弘一沖餘秋淡笑,“來,寶寶過來,我陪你玩兒。”
餘秋握着拐杖的手狠狠握緊,要不是顧念着在節目上,他就要拿拐杖往鶴弘一頭上輪了。餘秋沒搭理餘揪揪和鶴弘一,他撐着拐杖站起身,蹦跶着四處亂竄,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看看落葉,用拐杖敲敲地面,把小鳥吓到飛走。
只是餘秋這人太好動了,他一在院裏蹦跶,徐小米和墨婷婷兩個小丫頭,視線就跟着他的身影亂竄,心思也不再往畫畫上放了,任大人拉都拉不回來。
最後無奈,墨韻北向節目組投訴,說要讓餘秋回到原位坐着,不然他們根本畫不完畫。說完這話後,他還挺無奈地看向餘秋,淺聲說了句,“抱歉了。”
突然被cue的餘秋一頭霧水。
啊哈,他啥都沒做,為什麽就要被抓回去啊?
導演叫餘秋回去時,餘秋還站在原地發呆。鶴弘一站起身,示意導演先別說話了,他則推着輪椅走到餘秋身邊,示意讓餘秋先坐在輪椅上。
餘秋:?
鶴弘一,“帶你出去玩。”
餘秋無語,心說鶴弘一那麽無趣的人,哪知道什麽東西好玩。
但在衆目睽睽之下,餘秋也沒法在站在院子裏瞎玩了,只能半推半就地坐在輪椅上,被鶴弘一推出了院子。臨走前,餘秋還不放心餘揪揪,專門讓導演照顧好餘揪揪,導演點頭讓他放心。
餘揪揪沖餘秋揮手,真把自己當餘秋他爸了,“寶寶和大爸爸出去好好玩哦,要玩的開心哦,爸爸我一個人畫畫是沒有問題噠~不用擔心我哦。”
仔細看,還能從這小崽子眼神裏看到一絲竊喜,仿佛終于把熊孩子送到爺爺奶奶家中,自個得以偷閑的大人。
餘秋:...
餘揪揪,你變了,看我回去再怎麽收拾你。
鶴弘一推着餘秋離開小院,帶他走到了村裏某處小溪旁,就是上次餘秋帶着餘揪揪來抓魚的地方。
餘秋有幾天沒來這邊玩兒了,乍一看到小溪時,心情還挺好的,他伸了個懶腰,問鶴弘一,“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鶴弘一故意逗他玩,面無表情的,“你覺得呢?”
餘秋還真認真想了想這事兒,最後雙手一抱胸,“你不會是想殺我滅口,然後在這裏正好抛屍吧。”
正好他現在腳壞了,跑不動。
鶴弘一失笑,他有時候是真的不理解餘秋的腦回路,他懶得搭理跳大神的餘秋,轉身去小溪邊找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搬回來。
餘秋倒也沒真的覺得鶴弘一會把他在這裏殺了,剛剛的表述就是誇張一下罷了。但他确實是有點擔心鶴弘一會揍他,或者在嘴上欺負他,畢竟這裏沒人也沒監控,他又受傷了,跑不遠quq。
而鶴弘一只是将石頭搬到餘秋面前,他蹲下身,指揮他,“腳。”
餘秋還沒反應過來,“啊?”
鶴弘一解釋,“把腳放上來。”
啊哈?
餘秋稀裏糊塗地把受傷的腿搭在了石頭上。
鶴弘一撩起餘秋的褲子,卷到小腿肚上,他再碰碰餘秋受傷的腳踝位置,餘秋剛剛在院裏亂竄了,用腳有些過度,這會兒被一碰,還是有些疼的,餘秋輕輕倒吸了口涼氣。
但作為一個男人,餘秋不想在鶴弘一面前露怯,加上現在的氛圍又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他嘴硬就要抽回腿,“行了,你別管我,又不疼。”
“少裝。”鶴弘一單膝點地,一手固定着餘秋的腿,另一手從兜裏摸出止疼消炎噴霧,在餘秋受傷的部位噴了一噴。
鶴弘一低着頭,從餘秋的角度上看下去,只能看到鶴弘一利索的下颚線,以及明顯嚴肅的眼眸。
餘秋和鶴弘一認識這麽多年,餘秋很少見鶴弘一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至少對着他時從來沒有過。
這種表情只出現在鶴弘一碰到了難解的數學題時,才會偶爾淺淺流露出來。
難道自己在鶴弘一心裏,就跟到難解費神的數學題一樣?
這是什麽比喻啊?
餘秋想不明白又稀裏糊塗,覺得腦子裏有點亂。
而且現在鶴弘一在做什麽?
在給他噴止痛藥?
是鶴弘一瘋了,還是他瘋了?
帶着薄荷涼氣的噴霧,碰到傷口時,帶着冰鎮的效果。
腳上一涼,餘秋立刻回過神來,他一眨眼,竟然直接對上了鶴弘一的視線。
鶴弘一眼裏還有那種餘秋看不懂的嚴肅。
餘秋頓時移開視線,指尖扣着輪椅扶手,再收回腳,“啊哈哈,辛苦了辛苦了。”
鶴弘一站起身,把止痛藥裝回兜裏。
餘秋瞥他,“你怎麽還随身帶止痛藥呢?”
鶴弘一看了眼他,反問,“你覺得呢?”
餘秋攤手,這是我問你的問題,你再返回來問我做什麽啊,又犯病啦?
兩人一站一坐地待在小溪邊上,看着滾滾溪水向前奔去。
時間仿佛有一瞬的靜止,餘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好在終于不疼了。
兩人回到節目組時,畫畫比賽剛剛結束,餘揪揪的黃裙粉頭發的艾爾莎公主自然沒有得獎,但餘揪揪也不在乎這個,他捧着他的醜醜艾爾莎公主,遞給餘秋,小大人一般地,“寶寶,你快看,這是爸爸畫的你,現在爸爸把他送給你哦,開心嗎,喜歡嗎~”
餘秋捧着醜醜的陶瓷玩偶,說着違心的話,“揪揪爸爸送給我的,我當然喜歡啦。”
說着,他再問餘揪揪,“但你扮演我爸爸還扮演上瘾了?還沒完沒了了?”
“揪揪不玩了不玩了,你才是爸爸哦,揪揪是寶寶。”餘揪揪咯咯笑着,把腦袋埋在餘秋輪椅上。
餘秋順手rua了把他的頭發。
這幾天一直是鶴弘一總往餘秋家來,總來給餘秋上藥,弄得餘秋總覺得有些微妙,好像自從上次鶴弘一給他提過褲子後,他就無法再正常直視鶴弘一了。
而五天時間很快,鶴弘一在節目組的飛行錄制時間也到期了,今日就要離開節目組了。鶴弘一收拾完行李,又去了趟餘秋家裏,先哄哄餘揪揪,說了他要離開節目一段時間的事兒。再去看餘秋,“我先走了。”
餘秋仰頭無所謂,“走就走呗,你什麽時候還輪到來找我報備行動了?”
過了會兒後,又小聲補充道。
“哦,但最近還是謝謝你啊。”
不管從那件事兒上來說,他都得謝謝鶴弘一。
鶴弘一還未來得及說話呢,餘秋家的茅草屋裏就竄來了一群嘉賓,是餘秋今晚和大家說好了,來家裏吃燒烤。亂七八糟的大人和小孩圍在院裏,将餘秋和鶴弘一的視線阻隔開來。
路雲澤拉着餘揪揪在一旁說話。
鶴弘一則看不太清餘秋了,只能隐約看見有很多人圍在餘秋身邊,餘秋融入在集體裏,也不再看他一眼,忙着和其他人交流,笑容滿面。
鶴弘一最後看了眼餘秋和餘揪揪,轉身離開節目組。
兩個沒良心的小家夥。
而等鶴弘一的身影消失在茅草屋後,餘秋從人群中擡頭向外了眼,卻早不見鶴弘一的身影了。
不知道為什麽,餘秋總想在心裏暗罵一句鶴弘一。
真是個沒耐心的東西,多等一秒會怎麽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甜文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