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巨大人臉
“卧槽！”胡萊把手裏的肉脯包裝袋一扔，對三人大喊道：“快跑啊！”
秦亦反應過來，轉身便朝樓下跑。
身後緊跟着文仲和重明兩人，跑在最前面的胡萊嘴裏不停地喊：“卧槽！卧槽！這是什麽鬼東西！”
最後面的重明大喊道：“再快點，它好像想追過來！”
“老子跑不動了！腿軟！”胡萊大吼一句，直接翻身跨上了欄杆，朝下面滑了下去。
秦亦見狀，也跟着學，後面的文仲似乎也上來了。
等胡萊落地，秦亦差點撞到他的背上，好不容易停住，又被後面的文仲給撞了一下。
重明臉色發白地喊：“快進屋把門關上！”
秦亦轉頭朝後面看了一眼，一根根汗毛瞬間直立起來――
在樓梯上方，一張巨大的雪白人臉正用兩只黑洞一般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盯着他們。
這張臉有多大？大到光是一張臉，就堵住了整個樓梯口！
那張嘴裏，此時還吊着一雙血跡斑斑的腿。
它的嘴巴在不停嚼動，滲人的咀嚼聲混合着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樓道間清晰得刺耳。
“它，它是不是不下來了？”秦亦後背靠在牆壁上，雙眼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那張大臉。
“門開了，快！”胡萊和文仲合力打開旁邊的房門，一把将秦亦拉了進去。
直到房門被合上，胡萊瘋了一樣把沙發推過去擋住了門，四人才齊齊出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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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只是一只先前遇到過的那種魚怪，四個人對付起來綽綽有餘，誰能想到，一開門竟然看見這麽個怪物！
最可怕的是，那張像牆皮一樣雪白的人臉，當時就在房門後面，文仲一推開門，四個人和它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一米左右！
陡然之間和那樣可怕的東西面對面，四人連一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第一反應全是拔腿就跑。
胡萊驚魂未定，拍着胸口道：“那東西，該，該不會是鬼吧？”
文仲搖頭：“我看了不少恐怖電影，可從來沒見過這種鬼！”
重明喘着粗氣，說道：“進來之前系統就說過了，這裏是末世，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最多是出現變異物種，怎麽可能有鬼呢？”
那剛才那張巨大的人臉，就是變異物種之一了？
秦亦本來想說這句話，可她才長開嘴，就驚得發不出聲音了。
此時，她靠在門邊的牆壁上，正面對着的，就是正前方的窗戶。
“怎麽了？”文仲見她神情怪異，問了一句。
她顫抖着伸出手來，朝窗戶指去。
窗外的光線比室內要好一些，因此雖然隔了些距離，但他們還是看清了――
一張巨大的慘白人臉，正貼在那扇窗戶外！比一個人還要大的嘴咧到臉邊上，露出黑漆漆的口腔內部……
“鬼啊啊啊啊啊！”胡萊發出一聲驚叫，幾乎立刻就躲到了文仲身後去。
重明沒有動，但他僅僅是因為吓到動彈不了了。
秦亦捏緊了手裏的尖刀，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聲音難掩顫抖：“別，別怕，它要是過來，就戳它眼睛！”
“說，說得容易！”胡萊說話也打結了：“都別藏着掖着了，你們的技能還沒用過呢！”
重明終于動了動，朝門口方向挪了過來，一邊說道：“我的技能是讓人在接下來五分鐘之內必須說真話，你确定要讓我用技能？”
“說個屁的真話啊！”胡萊的雙手都快把文仲的衣服給抓爛了，欲哭無淚道：“你那什麽破技能啊！”
文仲用力把他的手扯下來，道：“像小亦說的那樣，它要是過來，就先戳它眼睛。其實，也沒那麽可怕，只不過是一張比普通人大了一些的臉而已……”
“放屁！這是大了一些嗎！”胡萊的聲音聽起來都快哭了。
文仲嘆息道：“你個大老爺們怎麽這麽膽小？”
“老子是萌系少女！”因為害怕，他連臉都不要了。他敢一個人和幾十個人打群架，可他就特麽怕鬼！從小就怕，他有什麽辦法！
秦亦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的恐懼奇跡般地降低了許多，甚至有些想笑。
她站了起來，拉着重明一起走到文仲那裏去，沉聲道：“我們四個站在一起……”
“好方便他一口吃下去嗎？”胡萊道。
秦亦真想把他的嘴給縫了。
她正想說話，卻聽見房門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外面用力想要将門給推開。
“卧槽，難道窗戶外面那只不是剛才樓梯上那只？！”
胡萊一只手抓住文仲，另一只手伸過來抓秦亦。
秦亦及時躲了開去，咬牙道：“都已經這樣了，怕也沒用，拼了吧！”
她話音剛落，房門已經被推了開來。
沙發底部摩擦着，發出沉重的響聲。
巨大人臉，随着房門的打開而一點點顯露出來，最先讓人注意到的，依然是那雙黑洞一樣的眼睛。
秦亦感覺到，兩邊站着的人都在發抖，過了一會兒她才發覺，她自己也在抖。
然後，那張人臉被房門卡住了。
“……”
四個人一陣沉默，秦亦道：“那個，窗戶好像也沒它臉大。”
胡萊終于冷靜下來：“這麽說，我們安全了？”
“可能吧……”重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
文仲把刀子收了起來，拿出一支蠟燭點燃，說道：“小亦，你跟我過去，我們看看這怪物到底是不是鬼。”
秦亦心道，擺着兩個大男人，居然會輪到她去。
轉頭一看那兩個男人的樣子，她認命地跟上了文仲。
随着兩人的靠近，門口那張大臉張了張嘴，先前吊在嘴邊的兩條大腿随之“啪啪”兩聲落到了地上。
末端，骨頭已經被咬碎成渣了。
秦亦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文仲走在前面，伸出手将蠟燭朝它湊近了些。
蠟燭昏黃的火光照在它臉上，又反射出些微亮光，照得它一張臉滑膩清透，就像剝了殼的白雞蛋上畫着眼睛和嘴一樣――秦亦覺得，她再也不想吃雞蛋了。
“聞到沒有，一股魚腥味。”文仲盯着巨臉，一邊說，一邊從門邊拿起掃帚來，朝那張大臉上戳了戳。
巨臉沒有任何想要後退的意思，反而還在不停地朝着房裏擠，把臉上的眼睛和嘴都擠得變了形。
秦亦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它有一股魚腥味的，這味道并不淡，只不過因為先前他們實在被吓得不輕，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巨臉還在繼續朝裏面擠。
胡萊“啊”了一聲，說話的聲音頓時充滿了渾厚的底氣：“原來不是鬼啊，那怕個屁！都閃開，我一刀弄死它，竟然敢吓唬我！”
他一邊說一邊就拿着菜刀走了過來，一臉煞氣的樣子跟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秦亦遠遠地退開了，免得一會兒血濺到身上。
胡萊提起菜刀，狠狠地一刀砍了下去！
“噗”的一聲，菜刀應聲入肉，在巨臉上深深陷了進去！
下一刻，一道慘叫聲随之響起。
可是――
這道叫聲，并非眼前這張大臉所發出來的。
那道聲音，聽起來有些遠，甚至他們差點沒聽清。
巨臉上的血盆大口一開一合，其間沾着血肉的三角形尖牙上下碰出清脆的響聲。
四人面面相觑，胡萊試探着将菜刀□□，又砍了一刀下去。
慘叫聲繼續傳來，依然是模糊不清的。
“好像……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重明指了指左邊方向：“沒聽錯的話，是那邊。距離應該不算太遠，只是因為隔了不少牆，所以聽起來似乎很遠。”
“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胡萊快瘋了：“我砍的明明是它，怎麽那麽遠的地方有東西叫啊！”
他才說完，忽然，腳下發出一陣顫動。
秦亦一把扶住牆壁，看着房間裏的一切都開始劇烈顫抖，臉色大變：“地震了嗎？”
這種顫動越來越厲害，房間內的擺設開始逐漸傾斜倒塌，花瓶一類的東西全都摔在地上變得粉碎，人也開始站立不穩了。
重明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面前的茶幾，臉色難看得像個死人：“你們看過那種電影嗎，巨大的怪獸藏在地底，有一日它從地底出來，原本修建在地面上的整座城市都……化為了廢墟！”
胡萊扶着牆壁，艱難地說道：“不會，我們不會這麽倒黴吧？”
卡在門口，一直想要鑽進來的巨臉，忽然撤了回去，沒有絲毫留戀地飛速倒退，從樓梯拐角處消失不見。
秦亦轉頭看向窗口，那裏貼着窗戶的巨臉，也不知在何時退後了許多。
一些細細的沙子掉了下來，落在秦亦肩膀上。
她擡頭一看，心中大驚――頭頂的天花板上已經出現裂縫了！
仔細看去，就連牆壁也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
這棟樓，好像很快要塌了。
“樓要是塌了，我們就得落入水裏！水裏一定有很多變異魚類，掉進去就死定了！”
重明臉色沉重地說道：“現在，各自想辦法逃命吧。”
腳下裂開了一條大縫，秦亦反應極快地躲了開去，還沒站穩，就被一陣失重感害得跌倒在了地上。
房子，開始傾塌了。
文仲的聲音在此時傳來：“如果它會被房門卡住的話，它是怎麽出現在樓上的房裏的？又怎麽跟着我們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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