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夫夫被關進大牢
都說無巧不成書,随着小豬出了竹林,花郁斐才發現他們正巧在風國。
踏入風國皇城,大概是他和塵柏栩的穿着比較怪異,引得周圍來往之人頻頻側目。
花郁斐自認臉皮向來厚,但發現越來越多人盯着自己後,他也頗覺不自在。
而且,他還發現了件奇怪的事,街上男男女女不少,但每個男人左臉上都印着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字——風。
而且更奇怪的是,每個男人都是跟在女人的身邊,手裏拿着各種東西,姿态卑微,神情讨好,就像……就像一個格外卑賤的下人,但又似乎不是。
花郁斐有心想告訴塵柏栩自己的發現,但看了眼兩人之間相隔的一米距離,他這心裏不禁一陣氣惱,要拉開距離是吧?成,愛特麽咋滴!
這麽一想,他加快腳步,直接越過前面領路的小豬。
小豬愣了愣,回頭看了眼抿着唇的塵柏栩,然後又沖上去咬住花郁斐的褲腳,往塵柏栩的方向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似乎是叫他和塵柏栩握手言和。
花郁斐:“……”
他黑着一張臉,“松開!”
“咕叽咕叽……”小豬沒有松開。
別看這家夥現在就那麽一丁點大,但力氣真不是蓋的,加上花郁斐也怕它把自己褲子拽破,所以很快就被它拽到了塵柏栩跟前。
兩人四目相對。
塵柏栩依然是那副淡漠且疏離的模樣。
花郁斐只覺胸口一股火憋得他渾身難受,握緊拳頭,想轉身走,但小豬卻拽着他不肯松口。
花郁斐胸膛急劇起伏,語氣又冷又惱:“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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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豬知道他是真生氣了,只得委屈巴巴地松嘴,“咕叽……”
花郁斐轉身就走。
“花郁斐……”男人略啞的聲音傳來。
花郁斐腳步微頓,随即繼續走。
塵柏栩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沉聲:“對不起……”
花郁斐頓住腳步。
“對不起,”男人又道,“讓你不高興,對不起。”
花郁斐用力咬着唇,直把嘴唇咬破,溢出血,他沒說話也沒轉身,細細密密的不知名委屈湧上心頭,眼眶也不受控制泛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但塵郁不理他,他心裏是真的很難受。
塵柏栩看不到他的神情,以為他還在生氣,低沉:“我并不是有意疏遠你,花郁斐,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你明白嗎?”
一句話,讓花郁斐恍了神。
塵郁這是……要跟他坦白?
塵柏栩知道他聽懂了自己的話,他沒有繼續往深了說,扳過他的身子,“我們談談接下來該怎麽做吧?”
話落,也看清了花郁斐此刻的模樣。
青年眼眶泛着紅,眸底的委屈還未及消散,唇上一抹血絲,讓人看着心髒忍不住發顫。
塵柏栩瞳孔微顫,“你……”
花郁斐連忙撇過頭,“我沒事。”他不知道自己嘴唇流血了。
塵柏栩轉到他身前,深吸口氣:“別動。”用大拇指擦去他唇上的血,“你嘴唇流血了。”
聞言,花郁斐下意識伸出舌尖想tian一下,卻tian到了男人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指。
塵柏栩眸色瞬間深了一個度,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在眸底深處洶湧翻滾,這半個月以來刻意保持的距離,也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花郁斐神情有些僵,下意識往後退開,“不……不是要談接下來該怎麽做嗎?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
就在這時,周圍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不過片刻,二三十名身披盔甲的士兵出現在視線裏,然後迅速将兩人團團圍住。
帶頭的女将大聲道:“給我捉回去!”
随着話落,幾名士兵一擁而上。
眼看沖上來的士兵連手铐腳鐐都拿了出來,花郁斐皺眉,“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們犯了什麽罪?”
女将冷哼:“我不管你們是怎麽穿過邊境進入皇城的,但你們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皇城,那就是挑釁我風國的國威!”
“給我铐起來,要是敢反抗就格殺勿論!”
花郁斐震驚了,格殺勿論?好大的口氣!
在他正要反抗時,塵柏栩拉住他,微微搖頭。
花郁斐一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而且還有任務在身,這裏又是皇城,在這裏鬧事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很快,士兵就将兩人粗魯地鎖了起來,押着他們往皇宮而去。
見狀,花郁斐更加無心反抗,他們本身就是要來風國找長公主,如今被押進皇宮倒還省了事。
不過他發現了件奇怪的事,不僅捉捕他們的領頭是個女的,就連身邊這些士兵也全都是女子。
進了皇宮後,一路走去,也同樣清一色是女兵,沒有一個男兵。
這就奇怪了。
花郁斐碰了碰塵柏栩,壓低聲音:“你發現沒?她們全是女的。”
塵柏栩還沒回答,女将就一鞭子抽在花郁斐身上:“閉嘴,皇宮內不許喧嘩!”
“卧槽,你特麽……”花郁斐倒吸一口涼氣,媽了個蛋,這娘們下手壓根沒留情,這一鞭抽得他眼淚都快溢出來了!
見他還敢說話,女将擡手又是一鞭。
塵柏栩腳下微動,用身體為花郁斐擋下這一鞭,然後冷冷盯着女将。
他沒有說話,但那宛若染了寒霜的眸子,還有那一身極具壓迫感的森冷氣息,卻讓女将硬生生收回了想要繼續鞭打的念頭。
但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階下囚吓到後,她臉色鐵青:“給我關進天牢,等候陛下發落!”
大概是覺得兩人是什麽危險人物,花郁斐和塵柏栩被單獨關進了一間牢房。
花郁斐顧不上觀察當下情況,對塵柏栩急道:“塵郁你怎麽樣?那個娘們下手可不輕,你沒事吧?”說着,就要掀他衣服。
剛才女将那一鞭是抽在塵柏栩背上。
塵柏栩攔住他,“我沒事,你呢?”
花郁斐那一鞭是抽在左肩,剛才沒注意看,現在一看,衣服都沁了血。
塵柏栩擰着眉,小心翼翼拉下他的衣領,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長長一道,看着觸目驚心。
“嘶……草,這娘們下手是真的狠啊!”花郁斐忍不住又吸了口氣。
塵柏栩抿着唇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往他傷口上倒了些藥粉,然後又弄了些布給他包紮上。
他渾身低氣壓,下颌線緊繃:“等見到長公主,把東西給了她我們就回去。”
回去哪裏,當然是回現實世界。
花郁斐悄悄看了看他,雖然有面具遮掩,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他卻莫名能感覺到男人這會很生氣。
氣什麽,大概是……氣他被人欺負?氣沒能保護好他?
想法雖然自戀了些,但花郁斐卻莫名覺得就是這樣,同時,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因為這麽一想,他心裏竟然隐隐有些竊喜。
草,他是被那娘們抽傻了吧?
“诶,那邊那兩位……”
這時,隔壁傳來一道聲音。
花郁斐聞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他發現這老者左臉上也印有一個紅色的“風”字,
除此之外,對方雖然身在牢房,但一身打扮卻不見絲毫狼狽,有些奇怪。
想了想,花郁斐走過去,“老先生,您叫我們?”
老者笑着摸了摸胡子,目光在他和塵柏栩身上打轉,“嗯,不錯,長得不錯,身體也壯,看樣子一年一個沒問題。”
花郁斐聽得有些懵。
老者轉身拿了個酒葫蘆,往嘴裏灌了一口才道:“二位公子是外邦人吧?”
花郁斐點頭,“是。”他們從外界而來,說是外邦也不是不行。
“那你們對風國了解多少?”
“不曾了解。”
“不曾了解?”老者微微錯愕,“不了解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在花郁斐開口前,塵柏栩道:“我們來尋人。”
“尋人?”老者神色有些古怪,“受人之托?”
花郁斐擰眉,“您怎麽知道?”
望着他防備的模樣,老者笑了下,再笑了下,然後就是哈哈大笑,最後笑得眼淚直流。
花郁斐不知道他忽然發什麽瘋,只好拉着塵柏栩退遠了些。
“哎喲我說你們……哈哈哈哈……”老者笑得直捶牆,“你們可真是蠢啊,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塵柏栩神色略沉,“老先生何出此言?”
老者笑夠了,看着他們直搖頭,“可惜了……可惜了呀……”
花郁斐忍不住了,“你……”
“年輕人別急,”老者擺了擺手,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兩位喝酒嗎?”
塵柏栩搖頭。
老者又給自己灌了一口,“我啊,剛關進來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年輕,這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十年……”
“什麽?”花郁斐錯愕,“您被關了三十年?”
“何止我,”老者指了指周圍牢房裏的男人,“這些人,基本都是被關了十幾二十年。”
花郁斐看了看那些被關的男人,那些人要麽神情麻木,要麽躺着呼呼大睡。
就在這時,牢房外幾個女兵押着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看起來格外虛弱的中年男人進來,然後把他丢進其中一個牢房,再轉身離開。
花郁斐聽到同牢房有人問:“怎麽樣?這次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