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乖巧懂事愛哭唧唧的“媳婦兒”
午後的陽光下,一頭銀色長發及腰的青年懶散地坐靠在樹下,他嘴角微微上揚,捧着一本頗為破舊的“古籍”看得專注,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在那颀長的身影上,宛若一副格外養眼的畫卷。
良久,他合上書頁,把古籍放到旁邊伸了個懶腰,感嘆:“果然是本絕世好書,當年花爸爸能翻身在上,全靠它了!”
“呼……”一陣微風吹來。
“嘩啦……”古籍的書頁被風吹開,上面偌大的四個字随着暴露在陽光下——猛攻寶典。
“斐哥……斐哥不好了……”一道聲音急急傳來。
花郁斐微微凝眸。
助手花小舒一路小跑奔了過來,氣都還沒喘勻就道:“栩少爺……栩少爺拍戲時威亞斷了,從樹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花郁斐咻地一下就沒了影,走的時候還不忘地上的寶典。
花小舒眨眨眼,頑強地說完後面的話,“……摔下來,不過幸好沒摔傷……”
這頭,花郁斐旋風一樣去到劇組,大概是因為出了意外,此時拍攝已經停止,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聊天,或讨論劇本。
劇組導演看到花郁斐,仿佛跟看到親爹一樣,露出花兒般的笑容迎上來,“花少……”
花郁斐瞥他一眼,“塵柏栩呢?”
“哦,你是聽說塵老師拍攝出了意外才來的吧?他現在在休息室,我帶你……”
話還沒說完,花郁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導演:“……”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外界都傳這京都花家太子爺和塵老師是鐵哥們,看來還真是沒錯,不過是擦破點皮就急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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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郁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休息室的時候,塵柏栩的助理正好往外走,看到他,高興道:“花少你來了……”
花郁斐擰着眉,“他怎麽樣了?”
“塵老師剛吃了藥睡下,花少你要進去看看嗎?”
花郁斐用背影回答了他的問題。
在外邊花郁斐走得很急,但到了屋裏他的腳步不自覺放輕,來到休息室裏間,塵柏栩赫然就躺在沙發上。
男人緊閉雙眼,眉心微微皺着,顏色較為淺淡的雙唇略顯蒼白,一張美得叫人驚心動魄的臉上沁着層薄薄的汗水,讓那本就過分白皙的皮膚增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病弱美感。
花郁斐輕手輕腳蹲到男人旁邊,眼底不自覺透着心疼,嘴裏卻嫌棄地嘀咕:“啧,才一會沒看着就又給摔了,你說你要是沒了我可咋整?”說着,他動作娴熟地摸出一塊手帕,輕柔地幫男人擦去臉上的汗。
這是他的娃娃親對象,天下唯二的鳳凰。因為早産,所以體質格外弱,但又偏偏愛往娛樂圈裏鑽。而他作為蛇族之王,他的花爸爸從小就教導他,媳婦兒是要捧在手心裏寵的,所以他平時基本只要沒有任務便會到劇組來陪“媳婦兒”。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動靜。
“你讓開,我要進去!”
“齊小姐真不能進去,塵老師他剛睡着……”
“飯桶,都杵在那幹什麽?給我拖住他……”
聲音越鬧越大,花郁斐蹙了蹙眉,未免外邊的動靜把睡着的男人吵醒,他起身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一陣刺鼻的香風傳來,緊接着,一名大概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出現在眼前。
花郁斐雙手抱胸站在正門中央,微微眯眼。
女子踩着一雙紅色高跟鞋,身上穿着同色系裙子,一身刺鼻的香水逼人,整個人打扮得如同一頭豔麗的……母猴。
花郁斐吹了聲口哨,“喲,這不是京都齊家大小姐嗎?怎麽有空跑到這窮鄉僻壤裏來了?”
同為京都四大豪門的年輕一代,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齊朵朵毫不客氣道:“花郁斐,你怎麽在這?”
花郁斐輕嗤:“與你無關。”
“你……”齊朵朵一陣氣極,“你給我讓開,我要找塵柏栩。”
花郁斐挑眉:“你找他幹什麽?”
齊朵朵學着他剛才的話,微擡下巴:“與你無關。”
“嗤……”花郁斐輕嗤一聲,反手握住門把,作勢要關門。
齊朵朵雙眼一瞪,連忙沖了過來。
随着她走近,那刺鼻的香氣更是刺激着人的神經,花郁斐捏着鼻子迅速往旁邊一閃,齊朵朵整個人則因為沖勢太快,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倒在地。
瞅着她這狼狽樣,花郁斐很不厚道地撲哧笑出聲,“我也就比齊小姐大了那麽一丢丢而已,用不着行那麽大的禮。”
齊朵朵臉都氣綠了,“花郁斐,你……”
“發生什麽事了?”一道溫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花郁斐連忙轉身,只見塵柏栩正從裏間走出,邊走還邊咳。
花郁斐擰着眉迎上去,“你怎麽出來了?外面風大也不披件衣服?”嘴裏說着話,他很自來熟地走到裏間拿了件外套給塵柏栩披上。
嘴裏繼續叨叨:“你身子弱又愛折騰,我剛才才走開一會你就摔了,話說,你摔着哪裏沒?”
塵柏栩掩着嘴又咳了幾聲,才溫聲溫氣道:“我沒事,只是腳擦破點皮。”
花郁斐很明顯是不信的,“你每次都說沒事,轉頭又紅着眼睛偷偷哭。”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眼前的男人像個做錯事的大孩子,微微垂下頭。
花郁斐順手在那發頂上揉了把,“知道錯就好,以後哪裏疼哪裏不舒服都要老實告訴我,知不知道?”
塵柏栩擡頭,昳麗的臉龐帶着股娴靜的乖巧,“嗯。”
花郁斐忍不住又揉了把他的頭發,壓低聲音:“小鳳凰真乖。”
話落,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男人白皙的臉頰爬上了紅色。
眼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還趴在地上的齊朵朵使勁掐了把大腿,硬是逼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道:“塵柏栩,我摔倒了,好疼。”
塵柏栩點點頭,好脾氣道:“我這就幫齊小姐把保镖叫進來。”
齊朵朵:“……?”
“你就不能過來扶我一把嗎?”
塵柏栩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為難,“齊小姐,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怕玺哥不高興。”
玺哥,花郁斐的小名,花玺玺。
齊朵朵傻眼,前面半句她可以理解,但後面半句是什麽鬼?
看着乖巧可愛又懂事的男人,花郁斐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他一把抱住塵柏栩的肩膀,笑眯眯:“齊小姐剛才摔得可不輕,要不我去幫你把保镖叫進來扶你去醫院看看吧?”
關你屁事!齊朵朵險些脫口而出,看着被花郁斐抱着的比花兒還要“美”上百倍的塵柏栩,她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騰地從地上爬起,咬牙罵道:“花郁斐,你個死變态,你一個人gay就算了,還天天拖着塵柏栩一起gay,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這麽罵自己,花郁斐聽着不痛不癢的,倒是旁邊的塵柏栩眼底微沉。
他的嗓音依然溫吞,卻隐隐透着股冷,“齊小姐,你要是沒什麽事還是請回吧,我還要休息。”
“怎麽沒事?”齊朵朵急道,“我是來追求你的,我喜歡你。”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一直好脾氣的男人,語氣逐漸變冷,直接又幹脆。
齊朵朵最終是哭着離開劇組的。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後,花郁斐突然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話說,我剛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塵柏栩輕輕搖頭,低聲:“沒有,玺哥做得很對。”
“啧,塵柏栩小朋友,你這樣很像個腦殘粉惹。”話雖這麽說,但花郁斐的嘴角已經快飛上天。
“小朋友”三個字落在耳邊,塵柏栩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然後垂下眸子。
其實他也只比對方小了不到半歲而已……
“斐哥……斐哥不好了……”又是助手花小舒急急的聲音。
花郁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這回又怎麽了?”
花小舒喘着氣,“店裏來信息說……說有委托人了。”
花郁斐面無表情地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有委托就是有生意,有生意就是有錢進賬,這是好事,你嚷嚷個屁啊!”外界都羨慕他有一個京都花家太子爺的身份,殊不知他那位花爸爸為了磨煉他,在他成年後就再也不給他任何金錢上的支持,平時全靠他自己開的“排憂雜事店”來維持生活開銷。
但店裏的生意慘淡,現在都已經快三個月不開張,窮得他連包子都快買不起了!
“不是的斐哥你先聽我說,”花小舒終于喘勻了氣,“這次的委托人是一對夫妻,他們的女兒在三天前失蹤了,經過他們給予的線索,我們查到他們的女兒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倉木山。”
“倉木山?”花郁斐皺眉,“怎麽是這個晦氣的地方?”
花小舒莫名松了口氣,“所以我說不好了。”
“倉木山雖然晦氣,”花郁斐摸了摸下巴,“不過委托人既然找上了我們,這事還是得做的。”
“那斐哥你的意思是……”
花郁斐轉身面對塵柏栩,輕咳:“小鳳凰,我得去出任務了,你在劇組要記得乖乖吃藥,然後等我回來,知道嗎?”
塵柏栩望着他沉默片刻,一雙溫潤的眼眸逐漸泛紅,兩秒後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偏偏雙唇還緊緊抿着不吭聲。
這委屈吧啦的小模樣……
花郁斐:“……”
他的“媳婦兒”哪哪都好,除了一點,那就是愛哭唧唧。
不管是第幾次看到對方掉眼淚,他依然會手足無措,“小……小鳳凰你別哭,我……我去一去就回了,真的。”
“滴嗒……滴嗒……”晶瑩的淚珠依然掉個不停。
花郁斐徹底慌了,一把将人抱進懷裏,低聲哄:“乖,別哭好不好?我真的是去一會就回來了……就一會……”
手輕輕拍在男人的背上,花郁斐愣了下,什麽時候起對方的個子竟然比自己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