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淩霄寒就是我爸爸！
【作精，是一種讨人厭的生物，胡攪蠻纏驕縱任性，精髓就在于表情和語氣。】
【讓人讨厭，比讓人喜歡難多了，你現在是流浪小孩，加上作精人設，這個矛盾反差會讓人反感加倍……】
【喂，寧寧，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寧寧兩只手拿着一只甜筒，吃得嘴角，臉上都是奶油，越發像只流浪小花貓了。
甜絲絲，冰冰涼的……哇！比宮裏小廚房做的玫瑰乳糕還好吃！
她來到這裏，已經好幾天沒吃到可口的東西了。
收容站會供應三餐，早上是饅頭稀飯，中午晚上都是很便宜的盒飯，土豆茄子什麽的，米飯幹硬，菜沒油也沒味道。
對流浪者來說，能定時吃上飯就很好了，沒人挑剔味道。
可寧寧不一樣。
從前，皇帝雖然和她不親近，可一貫是錦衣玉食，金尊玉貴，供給她的都是最好的。
寧寧真的吃不下，她都餓了好幾天了。
“你在說什麽？”寧寧珍惜地舔掉嘴邊的冰淇淋，奶聲奶氣地說，“這個真的好吃，你要不要吃呀？”
系統：【……】
你随意吧，我累了，和幼崽講道理真的好難。
“小朋友慢點吃，下次我們來再給你們買。”醫生和護士給收容站所有流浪小朋友都買了吃的，冰淇淋薯條和漢堡。
小劉護士拿出自帶的巧克力，悄悄塞給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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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好奇地睜大眼睛：“姐姐，這是什麽呀？”
小劉抓住小楊：“聽見沒有，她叫我姐姐呢！乖死了，感覺不用麻袋就能直接抱回家！”
小楊摸摸幼崽的頭：“這是巧克力。”
好可憐的小孩，她家侄子天天好吃好喝，非得吃貴價的進口巧克力，有些孩子卻連巧克力是什麽都不認識。
剛才，他們問過收容站的管理人，得知這孩子是前兩天被附近居民送來的，找警察來問過，在近幾年的失蹤兒童裏沒有記錄。
那就很有可能是被遺棄的……
這年頭，生個孩子不容易，養孩子也不像以前那麽難，這女孩好手好腳，長得玉雪可愛，實在想不出怎樣狠心的父母，才舍得扔掉這孩子。
寧寧點頭，小口小口地吃掉，被口中香甜又奇異的味道震驚了，她恨不得連包裝紙都舔幹淨。
可是玉姑姑說過吃要有吃相，寧寧只好忍住。
她好乖，雖然是流浪小朋友，吃東西卻很斯文，讓人越看越喜歡。
這裏的管理者已經聯系了孤兒院，很快，就會來人把這裏的孩子接過去……
“還想吃嗎？”小劉護士注意到團子渴望的眼神，“可惜姐姐只帶了一塊……”
寧寧眼巴巴地盯着她，問道：“這個巧克力，到哪裏可以買到呀？”
她來三天了，有了一些常識，知道在這裏吃東西要靠買，買東西得花錢，好多流浪漢大人白天出去乞讨，讨到錢了才能買東西。
而她一窮二白，口袋裏沒有一分錢。
問問，只是問問……
而小楊護士也立刻表示懷疑：“小朋友，你有錢嗎？”
幼崽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沒有，她現在是窮光蛋。
一旁的周醫生及時開口：“小朋友，過幾天就會有好心的阿姨接你去孤兒院了，你千萬別出去乞讨，有人給你錢要你跟他走，你得馬上跑，知道嗎？”
寧寧乖巧點頭。
她很聰明的，她不會被人騙走的。
腦內的系統無聲一笑，呵呵，是嗎，它不信。
這孩子實在乖巧，護士給她擦幹淨臉蛋，顏值堪比童星，不，比現在許多有名的童星更好看。
“咱們寧寧這顏值不上節目真可惜了……”
“《全能爸爸訓練營》在招素人小嘉賓，今天晚上直播，獎金有五十萬，咱們寧寧要是能參加就好了……”
幼崽眨了眨眼睛。
素人小嘉賓是什麽，她聽不懂哇……巧克力好好吃，漢堡好好吃，嗝……
吃飽了，開始想爹爹。
【寧寧，新任務來了。】
【請立刻前往《全能爸爸訓練營》素人嘉賓海選現場，報名參加節目。】
上綜藝，還是直播綜藝，最能勾起觀衆的情緒值。
一只作精幼崽，在節目上胡攪蠻纏，效果必定喜人。
沒辦法，幼崽自動匹配了作精人設。
她只有作到底，才能完成任務，向它許願回家。
“全能爸爸訓練營？爸爸？”幼崽自言自語，這是什麽東西，她一個人，可以去參加嗎？
《爸爸訓練營》素人海選直播現場。
節目組特地将場地安排在人流量最大的地鐵口，早早就打出宣傳，正值高峰期，報名處圍着很多人。
報名的人和看客都很多。
《爸爸訓練營》是一檔親子類綜藝，新手爸爸和幼崽的組合，第一季就火爆全網，從第一期火到最後一期，達到了八千多萬的收視！
時隔一年，第二季重磅登場，許多網友都很期待。
這一季加入了兩個變化。
上一季，節目是錄制好，剪輯出來再播放的形式，而這一季，導演決定全程直播，就從海選現場開始。
觀衆也更喜歡直播的形式，沒有剪輯，節目效果更真實，能觀察到嘉賓更多的小細節。
第二個變化，導演決定在這一季引入素人父女！
四組明星父女，能吸引足夠多的流量，素人父女則是為了讓節目更接地氣。
讓觀衆看看素人爸爸是怎麽帶孩子的，正好，可以跟明星爸爸形成對照組，兩種效果碰撞，能引發很多話題和吐槽。
今天的直播，導演親自到場坐鎮。
他翻完工作人員拿過來的登記表，也看過每一組報名的爸爸和幼崽，都沒有特別出彩的。
“就算是素人嘉賓，也不能太素了，最起碼顏值得過關吶！”導演梁方澤說道。
副導演心內腹诽：明明是梁導眼光太高了。
有幾對父女顏值還可以，在路人裏絕對算中上，可導演非要以明星的标準要求素人。
這也太為難人了！
【剛才那對籃球父子不錯呀，奶團子又酷又可愛！】
【我比較喜歡戴甜甜圈發卡的甜girl，萌死我了！】
【剛才那個奶狗型爸爸也不錯呀，顏值七分，兒子跟他長得好像！】
【悄悄說一句，沒人覺得他像魏桀然嗎？】
魏桀然是當今最火流量，前不久卻被營銷號爆出未婚生子的傳聞，一度引發熱議。
最近更有傳言，魏桀然會帶兒子參加《爸爸訓練營》。
魏桀然的女粉最多，非常憤怒，不相信她們哥哥會未婚生子。
在這個節骨眼，凡是提到魏桀然，粉絲都當作是蹭流量。
【閉嘴行嗎？少cue我們小魏。】
【像nm呢，就一普通路人也來碰瓷，真受夠了！】
【別吵了別吵了，安靜看直播不行嗎？這麽多可愛萌娃堵不住你們的嘴嗎？】
【！！快看右下角那個條紋衫小團子！媽呀！小圓臉殺死我啦！】
【小團子湊近了！她好像發現我們了！】
【來自人類幼崽的萌顏爆擊！我人沒了……】
【湊姐姐這麽近，是不是想被姐姐帶回家呀？小團子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
【她好像是不認識攝像頭，噗，好可愛！】
寧寧是真的不認識攝像頭。
像個小圓球一樣，帶個紅燈，還會追着她的臉移動。
哇！
這個好好玩！
小團子此時還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已經被錄下來，萬千觀衆都看到了，被她萌得哇哇叫。
她顏值太突出，大膽地湊近攝像頭，節目組也注意到了。
導演愣住了。
很快，他一拍大腿：“就這小不點！快！三分鐘內我要拿到她的報名表！”
寧寧這會兒已經擠到了報名處面前。
她個子小小的，才到大人膝蓋那裏，就跟一只條紋衫小兔子似的。
這是寧寧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好熱鬧啊！
還好，報名的地方就在收容站附近，她跟着系統的指示，走過了一站地鐵路線那麽遠，足足有一公裏，她腳都走痛了。
寧寧公主從來沒走過這麽遠。
她一路上好幾次想放棄。
然而系統：【冰淇淋巧克力薯條漢堡炸雞奶茶……】
循環播放x3。
幼崽握拳，我可以，我還能繼續。
參加節目可以賺小錢錢，就可以買好多好吃的。
寧寧努力仰起脖子，舉起一只手：“我要報名，我要參加節目。”
小女孩聲音雖然小，卻很清晰，一雙偏圓的杏仁眼亮晶晶的，讓衆人眼前一亮。
這是哪個明星家的小孩嗎？
長得也太出衆了吧！
直播鏡頭從她剛剛靠近的時候，就牢牢鎖定了她，彈幕上早就“寶貝”“女鵝”地叫個不停。
工作人員從耳機裏聽到導演的話，正要開口和小團子互動，忽然被人打斷。
“哎，別擠別擠，我們家先來的，小丫頭得排隊啊。”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裏牽着——或者說拽着一個小男孩，模樣有些市儈，嘴裏念叨着：“讓你開朗一點，連報名都不敢，差點讓別人插隊了吧！”
他身材壯，一下就把寧寧擠到一邊。
小男孩一聲不吭，眼睛紅紅的。
工作人員皺了皺眉。
這邊都是圍觀看熱鬧的，他剛才喊了半天，這對父子也沒報名，根本就跟排隊沒關系。
男人扯着兒子，讓他自己填表，還笑着對鏡頭說：“我家小諾六歲了，字寫得很好，會彈鋼琴，畫畫，非常懂事，平常在家經常幫做家務。”
“小諾，擡起頭，和網上的哥哥姐姐打聲招呼！”
然而小男孩聽她這麽說，頭卻埋得更低了。
男人馬上就不耐煩了。
【這個爸爸搞什麽啊，好兇。】
【剛才還兇了條紋衫小可愛，過分。】
【不過插隊确實不好吧，小孩子從小也要養好習慣的。】
【？？？哪裏插隊了？剛才明明沒隊，而且小女孩馬上就讓開了。】
這邊，工作人員懶得搭理這女人，笑着問小女孩道：“你也要報名嗎？”
寧寧點頭。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寧寧。”
“寧寧好乖，報名要先填表格哦，或者掃碼用app填。”
寧寧接過紙筆。
她為難地摸了摸鼻子，“可是我不會寫字……”
爹爹說她還太小了，要到五歲才教她認字。
工作人員看她太小了，才三四歲的樣子，不會寫字也正常。
她摸了摸寧寧的腦袋：“小寧寧，你的家長呢？讓你家長來填資料吧。”
寧寧癟了癟嘴：“我沒有家長的。”
？？？
什麽叫沒家長？
工作人員不太擅長跟小朋友打交道，她只好耐心問：“那寧寧你是從哪兒來的？一個人嗎？”
寧寧點了點頭，她的大眼睛天真地望着對方，實話實說：“我是從收容所過來的！”
工作人員愣住了。
收容所？那不是……
一旁的男人突然大聲喊出來：“收容站？那不是流浪漢去的地方嗎？你是在外面流浪乞讨的啊！”
這太好了！
剛才他還擔心，這女娃長得太好看，自己兒子跟她一比簡直是路人，萬一選上了他們可就沒戲了。
流浪兒沒有爸媽，她就算自己跑來報名也沒用，這個節目必須爸爸帶孩子一起上啊！
彈幕一下子增多了，觀衆也一臉震驚。
【是流浪兒童嗎？天吶，看她出得那麽幹淨根本看不出來……】
【不對，仔細看，她的衣服褲子都好舊，而且還不合身。】
【收容站的孩子，穿的可能是愛心捐贈的衣服吧……】
【是流浪兒，那沒辦法了，節目不可能請她的】
工作人員慌了，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好在導演馬上出來救場。
他想留下這個孩子，哪怕她是流浪兒。
大不了，再找一個素人爸爸帶她，這樣的陌生父女組合也很有趣！
小流浪幼崽的出現已經引起彈幕熱議，這可是個熱點。
小孩子很可愛，一個人在外流浪，住收容站也太可憐了。
導演想，等節目熱播，寧寧被更多人看到，一定會有條件好的家庭收養她。
也算是善事一件。
梁方澤和氣地對寧寧笑了笑，蹲下來對小孩兒說：“小寧寧，你想參加節目也可以，但是得有爸爸陪着才行。”
寧寧眨了眨眼，露出難過的表情，揪住衣擺。
怎麽辦，爹爹不在這裏……
“別擔心，叔叔可以給你安排一個爸爸。”
導演話音剛落，小團子忽然仰起小臉，脆生生地打斷他：“我有爹爹，我不要別的爹爹！”
梁方澤：“……”
小孩看着乖，還挺倔。
【小朋友說的是親生爸爸吧？】
【她都是小流浪，親生爸爸肯定也是流浪漢，不可能上節目的啦。】
“你爸爸……他現在在哪兒？”
寧寧漂亮的淡琥珀色眼珠暗下來，她咬着嘴唇：“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爹爹了。”
【原來不是流浪漢爸爸，是失蹤兒童嗎？】
【啊啊啊好心疼，小團子是不是被拐賣的啊！】
【小朋友還記得爸爸媽媽名字嗎？現在是直播！節目組幫忙找找啊！】
梁方澤也想到了這點。
如果能順便幫孩子認親，再邀請這對父女上節目，熱度絕對爆了！
“你還記得爸爸叫什麽嗎？”
寧寧歪了歪頭，表情遲疑，猶豫了會兒才說：“爹爹叫淩霄寒！”
梁方澤：“……”
這個名字是認真的？
他臉色有些僵。
世界上這麽多人，撞名字很正常……可淩霄寒是他老板，boss中的大boss，梁方澤心裏莫名一抖。
寧寧可不懂。
她只覺得這個叔叔好奇怪，怎麽一臉震驚的樣子。
她要是說她爹爹是皇帝，他豈不是要吓死啦？
就在這時。
地鐵前方大廈高層的LED顯示屏突然放出一段商業人物專訪。
淩霄寒作為淩氏集團的總裁在鏡頭前，他西裝革履，冷峻而疏離。
淩氏是豪門中的豪門。
如今淩霄寒獨掌大權，也只有他的專訪能出現在大廈的天價廣告位上。
寧寧看着大屏幕上的男人，一雙靈動黝黑的眼睛看呆了。
怎麽會……雖然頭發短了，可是一模一樣！
她指着淩霄寒，童稚的聲音清脆又大膽：“爹爹！他就是我爹爹！”
梁方澤：“……”
所有人：？？？
彈幕都驚呆了。
小流浪怎麽撒敷敷的？還是她窮瘋啦？
連淩霄寒都敢碰瓷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