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騷擾
喬易沒想到顧淮辰會準時過來接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有些感動。顧淮辰看到了她,開了車窗對她招手說：“我們先去超市吧！”
喬易走過去問：“去超市幹什麽？”
顧淮辰讓她上車,問：“昨天買的東西夠做飯嗎？再去添一點吧。”
喬易內心的感動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轉頭看他,問：“又要回去做飯嗎？”
顧淮辰笑着說：“放心,今天會好好吃飯。”
喬易一想到昨天的事不禁紅了臉,然後有些生氣地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我們就不能在外面解決嗎？”
“早上我說過了吧,我不吃外面的東西。”
他說得理所當然，喬易都想揍他一頓。很長時間的深呼吸之後,喬易成功的安慰了自己，并且告訴自己回家做飯有兩個優點：健康和節省。
想通之後，喬易說：“不用買東西了,昨天買的那些東西夠了。”
顧淮辰一聽她這麽說，高興地踩了油門回去。
小區的門衛已經認得顧淮辰的車了，他能夠在顧淮辰到達之前就給他放行，喬易忽然覺得這是一個讓人很郁悶的地方。下了車，她忽然看到顧淮辰從後備廂裏拿出一個行李包，她不禁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按照你說的，我叫人回去收拾了要用的東西。”那個行李包不小，看上去裝了很多顧淮辰要用的東西。
喬易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行動了，忽然覺得他搬了東西過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朝着“同居”更近了一步。
上了樓喬易去做飯，顧淮辰就從包裏把他的東西拿出來，沒有一會兒這個小公寓就擺滿了他的東西。當喬易穿着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了。
“喂，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如果你想，我可以買下來，不過有點小。”顧淮辰這時已經換好了居家服，松垮的白色穿在身上，全然一副休閑姿态。
喬易看着這樣一副情景忽然有些恍惚，眨了眨眼才恢複過來說：“如果你把東西亂放，別指望我會收拾。”
顧淮辰側頭看她，說：“那讓保姆來這兒上班吧？”
喬易忽然覺得腦門上的筋突突了一下，她搖着頭去廚房端菜，然後大聲說：“不用了！”
晚餐很簡單，兩菜一湯。顧淮辰慢慢地嘗着，覺得入口很好，感覺也很對。再看向喬易，她微卷的頭發随意地綁在後邊，清秀的臉龐幹淨淡雅，吃飯動作很輕，偶爾會咬咬筷子、舔舔嘴唇，就是這樣簡單到普通的面龐，讓顧淮辰看了很久。
“我的臉上有飯粒嗎？”喬易終于注意到顧淮辰的眼神，出聲打斷他。
顧淮辰淡淡笑着，說：“我為什麽沒有早點認識你？”
喬易一愣，說：“會認識已經是很大的巧合了。”
“笨蛋，這叫緣分。”顧淮辰把空碗遞給喬易讓她再盛一碗，那樣子就像滿足的孩子。
喬易終于笑了出來，說：“對，這是緣分。”
吃完飯之後，顧淮辰竟然破天荒的要幫喬易洗碗，喬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介于他這麽有誠意就放心地讓他去洗了。
顧淮辰在廚房洗碗，喬易坐在客廳看到他拿出來的那些東西，終于還是沒忍住收拾了起來。她把他的生活用品分門別類的放在不同的地方，感覺就像在自己的生活中加了一個人進來一樣，一切都顯得那麽微妙。
他們會一起在洗手間洗漱，他們會打開同一個衣櫃取衣服，他們會把衣服放洗衣機一起清洗，這樣的感覺，好神奇。
喬易沒有去檢查顧淮辰洗的碗幹不幹淨，她只是給他倒了水坐在沙發上等他。顧淮辰過來陪她看電視，坐得離她很近。
“喂，喬易……”。
“嗯？”
“你好像從沒說過喜歡我。”
“……”。喬易沒有說話，顧淮辰伸手過來，她只是看了看他就縮了身子團到他的懷裏。
顧淮辰将她摟緊，放棄了讓她現在就說出來，因為他覺得行動比言語更好。
今夜的顧淮辰很安分，他只是親吻喬易，等到喬易在看電視的過程中睡着了之後就抱着她進卧室，月光灑進來，滿滿都是柔和。
第二天，喬易按照約定跟姚曼去醫院接她父親出院，顧淮辰則是自己先離開。
出院的手續辦得很順利，喬易和姚曼早上就将他們送回了家中。雖然喬易的母親讓她回來跟他們一起住，不過考慮到離公司太遠，喬易還是覺得自己住在外邊比較方便。
喬母考慮到他們自己時常不在家，也就不強求喬易回來住了。之後喬易和姚曼留在那兒吃了午飯和晚飯，又陪着兩位長輩說了很久的話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車中終于只剩了姚曼和喬易兩個人，喬易想起昨天姚曼在電話中說的話，終究是問了出來，“小曼，你昨天說有話跟我說，是什麽事？”
姚曼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想要開口，卻表現出了為難。
喬易覺得姚曼應該想要在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說，但是考慮到顧淮辰住在她那兒，就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姚曼點了點頭同意了，開着車就到了一個咖啡店。
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喬易面前的白開水已經喝完了一杯，而姚曼還在用勺子搗着杯子中的咖啡。她一直愁容滿面，還沒有想好要怎麽開口。
喬易不去催她，她知道姚曼一向是個爽直的人，如果她會碰到一件事情讓她左右都不能開口，那麽，這一定是件她煩惱了很久的事情。
“小易……”，姚曼終于開口叫了聲喬易，喬易擡頭認真地看向她，頓了一會兒，才終于聽到她說：“陸文開跟我告白了……”。
這樣一句看似很正常的話，對于姚曼來說卻是大困擾了。喬易知道，姚曼可以交很多男朋友，但是她不能只有一個男朋友。
喬易的心境也沉了下來，她問她：“你給他答複了嗎？其實，過了這麽久，你也該放下了……”。
喬易說着只有她們之間才明白的話，姚曼猛地在眉間染上了痛苦的神色，說：“不管你勸我多少遍，我都不能放下。”
喬易噤了聲，她抓着杯子不說話，想起了那個死去的男人。那個男人是姚曼要嫁的人，那次他們一起去旅游，誰知發生了車禍，姚曼活了下來，他卻再也沒有醒過來。在醫院恢複意識的姚曼大哭着幾天都沒有說話，當她再一次開口，卻是執意說着他是為了救她才死去的。可是，這是一個誰也無法證明的事情。
後來姚曼出院，喬易想着讓她振作起來，她卻笑着說：“喬小易，我果然不要再去愛一個人了吧，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喬易當時以為這些只是她在低谷的時候說的玩笑話，誰知道她竟然真的不再認真戀愛。她只是跟人約會，卻永遠不會更近一步。她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卻不鹹不淡，直到讓喜歡她的人自己主動離開。
喬易勸她，她卻固執，任何可以爽快答應的事，到了感情這兒，卻永遠沒有結果。
這一次，姚曼困擾了，為了陸文開。
喬易想着，她本該是可以按照之前的方法讓陸文開自己離開，可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方法失效了——陸文開不會離開，而姚曼卻不知道要怎麽拒絕。
姚曼口中說着還放不下那個男人，可是喬易知道，在姚曼經歷了幾年的低迷之後她碰上了陸文開，而這個男人不同于其他任何人。
“你不願意放下，那你準備怎麽答複他？”一段時間的靜默之後，還是喬易先問了話。
姚曼搖頭，回答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喬易不解，姚曼只好把那天陸文開對她說的話複述給喬易聽。
那天，是陸文開和姚曼固定約會的日子。陸文開每次約會都會去不同的餐廳，但是那天他卻去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姚曼覺得氣氛不對，才想着陸文開會不會說什麽奇怪的話，他就當場說了出來，“姚曼，要不要我當你的男朋友？”他問得很直接，姚曼有些被吓到。
陸文開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他會跟姚曼保持距離，他會在偶然的幾次約會之後定一個固定約會的時間，他會給彼此空間，從來不限制，從來不管束，他的做法，就像深知姚曼的喜好一樣。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像慢性毒藥一樣滲透進姚曼的生活，以至于他開口問這句話的時候，姚曼猶豫的不知道怎麽拒絕。
每當有人跟姚曼表白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個死去的男人，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盡管姚曼猶豫了，但是她還是回答陸文開說：“抱歉……”。
陸文開卻出乎意料地笑了出來，他很快說：“那麽我們維持現狀！”
姚曼被他這樣的話弄糊塗了，是否他的意思是“男朋友只不過是一個身份，就算不答應，我們依舊可以在一起”？她當時一直看着陸文開的面龐，她看到他的笑意很深，深到不能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