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理智
是夜, 前後兩批宇智波族人來到隔壁武士的部屋,雙方把酒握盞,相盡言歡。
有田島和一批老人在, 斑兩人只靜靜的坐在下座喝酒, 偶爾拿話刺激一下對面的武士,對方也像沒聽懂一樣, 只說喝酒喝酒。
談到興高采烈之時, 有人舉止逐漸失控, 用力一扯領口,露出大片胸膛,拍打着地板, 非要點花魁前來助興。
為首的兩名武士都是身材高大之人,名為和泉守兼定的長發男子頓時拉長了臉。按在矮幾上的手滑到一旁的武士刀上, 眼看就打算血濺三尺。一旁的長曾彌虎徹哈哈一笑,提起酒壇把那人肩膀一勾, 單獨帶到旁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兩人都笑得很開心。回來時,也絕口不提花魁之事。
其實叫不叫花魁都無所謂,但是一件小事卻能很好地體現出他們的處事風格。
和泉守的性格剛正不阿,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交流時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公事公辦即可。長曾彌虎徹性格更為圓滑,為人豪爽,喜愛美色,卻不會因此耽誤正事。
武士可以尋歡作樂, 忍者卻不行。特別是身負血繼限界的家族, 尤其忌諱血脈外流。即便真要臨場做戲, 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本來只是寒暄一下就準備走的紗季見此态勢,立刻向族長告退。田島沒看她,揮手示意她随意就行。因為氣勢太盛被迫獨處的斑留意到了,他有意和弟弟打個招呼,沒料到泉奈已經混入對面的武士群體,借着切磋刀術為由,不動聲色的收集起情報。斑見弟弟在忙正事,也不好打擾,只能放任紗季獨自離開。
拉開繪着松濤山岚的大拉門,外面的空氣顯得尤其清新。紗季深呼吸好幾口,才把裏面一群男人聚集産生的怪氣味掃之腦後。
一名黑發藍眼的少年端着一盤茶點走過來,恭敬的問道:“真是招待不周,讓您受委屈了。請随我去茶室休息一下吧。”
又是付喪神,紗季笑問:“崛川國廣?”
見她一口道出自己的名稱,崛川少年的嘴角弧度翹得更高了些。他小聲說:“兼桑和我醒來的較遲,他一直嚷嚷沒能第一時間拜訪您,覺得非常遺憾。”
紗季莞爾。“今天見過了。”
“不一樣啊!都沒能鄭重的在阿路基面前土下座感恩,更沒能好好的介紹我自己!”崛川一邊帶路,一邊惟妙惟肖的學着和泉守兼定的聲音。
到了茶室的門口,黑發藍衣的付喪神歪了個頭出來,眼睛一亮。“阿路基!我是大和守安定。”
“真是狡猾啊,安定。”黑發紅眼的付喪神從後面擠出來,正是白天已經見過的加州清光。“喲!我剛準備找個借口把您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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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打算丢下我一個人去找阿路基咯!不聽話的小貓咪,壓切!”
一紅一藍兩個人就這麽鬧起來了,你撓一下,他撓一下,一看就是鬧着玩。
“感情很好啊。”紗季感嘆道。
崛川國廣适時接過話題。“他們以前侍奉同一位主人,親如兄弟。”
挺好。宇智波也這樣,而且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更好!
“一期在裏面?”
崛川上前一步拉開門,紗季還沒進去,就開始找人。
裏面端坐着兩位付喪神,一期一振在左邊,另一位有着茶色頭發的付喪神陪坐在右側。
茶色頭發啊,好像是叫茶丸吧。紗季有些不确定,因為用不上太刀,通過刀帳記住的都是脅差和短刀。
兩人同時站起,恭敬的行了一禮。茶色頭發的付喪神舉止高雅,氣質溫和。“我是莺丸,初次見面,阿路基。”
紗季抿唇微笑,示意大家趕緊坐下。她心裏偷偷慶幸,還好沒直接喊茶丸,人家叫莺丸。真是相當風雅的名稱呢。
“莺丸殿長期被供奉在皇家,對于貴族知識十分熟悉。與貴族的之間的交流全都拜托他了。”一期簡單的介紹道。
簡而言之,稀缺人才。對于人才,紗季非常尊敬。
“貴族那邊有沒有懷疑這次任命?”她也不浪費時間了,直接切入主題。
莺丸思索了一陣,回答:“暫時還在刺探我背後有沒有實權人物,沒有直接動手的打算。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控制這座城市所涵蓋的領地,他們可能就會采取一些小動作了。”
紗季臉頰鼓了鼓,感覺有點棘手。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最艱難的一步已經邁了出去,現在說什麽都要硬着頭皮繼續走下去了。
她思索着,問道:“我在外面看到加州清光他們,現在本丸裏清醒的付喪神有多少,全部派過來能撐住嗎?”
莺丸微微一笑,沒說話。這任主人不太懂領主管理之類的事情啊。本來作為審神者,應該有初始刀在身邊輔佐教導。可形勢不同于以往,他們甚至不能與主人相伴超過半天。針對審神者的教育,落後太多了。
一期嘆了口氣,拿出小本子和筆,直接在紙面上演算出來。
“您看,這是我們本丸的總人口。這是目前蘇醒過來的人數,這是尚在沉睡的人數。”他畫了一個大圓,分成兩半,然後在注明蘇醒的一半又劃出一小部分。“這是按您吩咐,與他人結契的付喪神。平日裏待在本丸,有通靈才會出去,只能在本丸裏充作輔佐。餘下蘇醒的付喪神,一部分要留守本丸,還有一部分跟着我來到清水城。”
一期豎起紙張,輕輕磕了磕。“我們的直系人手不夠。恕我冒昧,為了盡快掌控天守閣,在下擅自邀請了您的族長和另一位忍族族長暗中幫忙。聽說他們是仇敵?”
紗季倒吸一口冷氣,追問:“你說的另一個忍族,是不是千手?”
一期和莺丸對視一眼,點頭稱是。
哇塞!一期一振你牛逼!還沒有哪個領主同時給宇智波千手下任務。不怕打起來損失更大嗎?
紗季扶額,心中後怕不已。難怪千手的駐地就在宇智波的對面,難怪那位千手族長看到自己沒有直接動手,敢情你們在背後硬是把兩方捏在一起了啊。
見她臉色不好,一期試探着問道:“是在下做錯了嗎?”
紗季咬着口腔內壁,表情很奇異。她緩緩搖頭,“不,你沒錯,是我的錯。應該先把忍族的歷史告知你們。”
就在紗季給付喪神講述忍族之間的血淚仇恨史之時,南賀川旁的千手收到了來自族長的加急信件。
千手的信鴿在天上來回盤旋,竭力躲開後面鷹類的追捕。埋伏在附近的千手忍者發現了,立刻丢出手裏劍将老鷹趕跑。
“可惡的宇智波!成天讓忍鷹來偷吃我們的莊稼!”
疲憊的信鴿降落到人高馬大的板間少年肩上。他留意到裝信件的竹筒上刻着族長獨有的暗號,不敢拖延,立刻準備送回去。
“多江哥,我要回去一趟。”
他的語氣很嚴肅,娃娃臉就算板得硬硬的,也沒有他二哥一半威力。
千手多江并指在額前一揮,嬉皮笑臉的說:“喲西!勇敢的少年放心去飛吧!這裏有我,絕不會讓邪惡的宇智波前進一分一毫!”
板間窘迫地落荒而逃。多江前輩真的是……太不正經了!
他快步趕了族地所在,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找了一大圈,沒找到大哥柱間。找人問,一個說在田裏,還有說在木料間,有的補充說下午在訓練場看到過,馬上又被人反駁那個時候柱間大人在和小孩子一起玩忍者游戲。
最後,板間板着臉去了“禁地”——扉間的實驗室。
扉間沒有到處跑,也沒在黑漆漆的屋裏做別人看不懂的試驗。他難得什麽都沒做,靠在院裏的葡萄架旁小憩,攤開的手掌裏,躺着一枚翠綠色的風鈴。板間的突然到來,讓他很快清醒過來。
“什麽事?”
沒有多餘的詢問為什麽不在河邊巡防,反而回到族裏。弟弟肯定遇到了自己無法處理的事。
“父親寄來的信,從清水城。”
扉間接過被蠟封死的竹筒,輕輕一捏,抽出一張薄薄的紙條,打開一看,細長的白色眉毛漸漸皺了起來。
“又要打仗了嗎?”板間小心翼翼的解析二哥的表情。
面無表情一度是普通任務,面無表情二度是重要任務,皺眉直接上升到對抗任務,皺得死緊八成又要和宇智波死磕了。
這次表情剛好位于最後兩檔之間,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也許是要和宇智波磕,但不用磕死的那種?
聞風而來的柱間找過來蹭飯吃,發現兩個寶貝弟弟聚在一起,特別開心的擠了進去。
“看什麽看什麽看什麽呢?快讓我也康康!”
扉間冷笑一聲,把紙條直接拍他面前。
“正好大哥來了。父親讓我們提前做準備,接到通知,就在半路截殺斑和泉奈。”
柱間震驚,語無倫次。
“怎麽會?不可能?父親不是受邀去面見清水城城主嗎?為什麽這麽突然?”
“父親去清水城,和我們埋伏宇智波有什麽關系?”扉間冷漠的打醒愚蠢的大哥。“這是個好機會。他會帶人在城中拖住宇智波田島和其他宇智波,但斑和泉奈至少要有一個提前趕回南賀川。不然宇智波防禦中空,很容易被人偷襲。”
柱間正色道:“不直接襲擊忍族族地是通識。如果我們這麽做了,哪天千手都出去做任務,宇智波也會同樣報複回來。”
天真。千手不做,難道其他忍族都是道德高尚之人?
“總而言之,我們要趕快出發,提早摸清宇智波可能的動向,在他們必經之路上做好埋伏。”
話已至此,柱間依然在掙紮。
“可是不對啊。我們和他們在戰場上也打過很多次了。短時間內,根本拿不下他們倆。就算帶上其他人手,只會打草驚蛇吧。”
喲呵。還會用打草驚蛇了,那怎麽不把父親的信看完。
扉間抖了抖指間的信紙,臉上浮現出一絲充滿惡意的笑容。
“我們不用帶人。羽衣一族願意出另一半人手。”
作者有話說:
莺丸出來了,很喜歡的一把刀。
揭露伏筆。
戰國反複橫跳俠——羽衣一族參上。
動心是真,想念是真,愛亦是真,殺意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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