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搞事1
目送今劍化作靈體狀态潛入那群孩子身邊,紗季注視了一會兒,确保大家玩得很開心才離開。
說真的,她對付喪神能否和自家族人相性良好與否很沒底。
雖然刀劍天生即為兵刃,可聽他們說,也有不愛争鬥的刀,被當作工藝品的刀,為了祈福造出來的刀,喜歡偷懶的刀……等等。
所以,才會特別強調,一定要雙方都覺得滿意,才能訂下契約。
她扶額嘆氣。
真是一群和自家人一樣深井冰的家夥們啊。
上一任審神者也是牛人呀,居然不是累死,而是戰死。
一個人絕對搞不定他們,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查克拉,刀術的鍛煉也要提上日程了,沒有多少時間去提煉靈力。還是請大家一起幫幫忙吧。
紗季回到本丸之中。
狐之助等在一邊,白色的胡須耷拉了下去。
“真的不帶我一起去嗎?我可以幫您偵查啊。”
“算了吧。你長得這麽有特點,一眼就能被認出。而且最近吃得太胖,逃跑的時候,可能還會拖我後腿。”
“我只是蓬松!不是胖!”狐之助跳到時空轉換器上,尾巴毛都炸開了。
“阿拉阿拉。你還是和我們一起留在這裏吧。不過大将,您真的得帶一把刀出去哦,您的刀術實在是太那個什麽了。一期哥的劍術可好啦。”
鲶尾笑嘻嘻提着狐之助的後脖頸跳下來,極力推薦他哥。
一期一振保持微笑。現場有三刃都是粟田口的,他絲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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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季用手指繞了繞發尾,思索着上次她火燒天守閣的時候,一期一振的表情很難看啊。
他怕火?
那可不行。宇智波是用火的專家。就算她第一屬性是雷,第二屬性也是火啊。
“本丸不能沒有人主持大局。一期留在這裏幫我看着。至于帶誰去嗎——”紗季的目光轉到鲶尾的腰上,笑道:“你不是說自己偵查很好嗎?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鲶尾愣了一下,驚喜的原地一蹦三丈高。“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您不是在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紗季伸直手臂,略帶苦惱的哀嘆道:“我也喜歡又長又帥氣的太刀啊,可是挂在腰上不方便行動,背在背上拔不出來,就只能拿脅差啦。”
其實有些打刀也可以的。
但鲶尾沒有把兄弟愛發揮到其他刀派的意思,小叔叔不在,哥哥不行,那當然就是他啦。
一期一振笑容凝滞,聽到理由後哭笑不得。
藥研用肩膀頂了頂他,推了推眼鏡,沉聲道:“那我們就在此祝您武運昌隆!”
紗季收緊縛帶,在腰後纏上白色的繃帶,用以固定脅差的刀鞘。
鲶尾的刀鞘色澤灰白,插在背後也不顯得突兀。
最妙的是它的刀刃不像其他刀一樣遇光發亮,而是暗沉的,如同鲶魚皮一般的青黑色。
簡直是為暗殺專門打造。
紗季欣賞了一番,随手別回腰後。
她思索了一下,取下發尾上綁着的紫色綢緞,交給狐之助。
“如果我沒回來,就把這個交給我哥。如果我哥也沒回來,就給泉奈或者斑哥吧。”
忍者文化程度不高,她跟着族醫學了一些文字,認是能認,寫出來卻語句不通順。
不知道別人家怎麽做,火核哥每次出去前只會把她和家裏的武器托付給關系最好的斑和泉奈。
那這次她擅自行動,也給他們留點什麽吧。
狐之助急忙撲了上去,挂在紗季長袍的下擺上。
“您絕對不會有事!”
“只是習慣而已。教你的通靈之術學會了嗎?一個時辰後,無論發生什麽,都把我召喚回來。”
狐之助舉起爪子,把胸口的領毛拍得更蓬了。
“保證沒問題!”
那不就得了。
紗季學着出征的族人們一樣,沉下臉,潇灑的揮揮手,給本丸衆刃留下一個深紫色的背影。
等她走遠了,狐之助才從望主石軟化下來,頭尾相接,在時空轉換器下盤成一團。
它把自己縮得緊緊的,仿佛剛剛被時空風暴抛到陌生的世界,付喪神暗堕,本丸遭受打擊。
只有它一個,一個人……
一期一振坐到它旁邊,取下手套放在膝蓋上,溫聲道:“你該告訴我們阿路基的世界情況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自有下屬可以替她去做。”
狐之助的尾巴抖了一下,兩只黑溜溜的豆豆眼從後面冒了出來。
此時是淩晨三點左右,人睡得最深沉的時候。
紗季獨自走在火之國都城的陰影中。
說是都城,其實也不過是更多低矮的,木板屋的聚集村落。
她在族裏中等身材,穿上鞋,剛好卡在一米六及格線上。
可這裏的屋檐卻只比自己的頭頂稍高了一點。
沒有足夠的糧食,普通男性的體格甚至比不上她,包括這兩個守在門口的昏昏欲睡的武士老爺。
褪去了貴族至上的濾鏡後,再看這些人,一股荒謬的感覺油然而生。
白牆,青瓦,各色的紫陽花。
泉奈說得沒錯,左大臣家的紫陽花果真開得很好看。
在潔淨的粉牆,亮锃锃的黑瓦襯托下,檔次明顯比後山的野生繡球檔次提高了不少。
就是這樣的,這樣的家夥操着晦澀難聽的貴族用語,嘲笑他們,施舍般的給予一點米糧,就理所當然的要求宇智波為他們的利益流血。
靜靜的看了一陣,将衣服翻過來穿上,用黑布将臉包起來,只露出一雙琥珀色的杏眼。
紗季來到後牆出,手撐着屋檐,縱身一躍,無聲無息的落在院內的花園裏。
濃厚的夜色并沒有給三勾玉寫輪眼帶來阻礙。一時之間,各個陰暗角落裏的暗哨被一一發現。
門口一個,檐下一個,游廊一個。
啧。
這個左大臣挺怕死的,雇的忍者都安排在裏自己最近的地方,居然不在院子裏安插人手,難怪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來了。
紗季把手沉進院內池塘,輕輕的擺動着。
這是她養魚多年學到的知識,魚的視力不行,但是對振動非常敏感,一點輕微的水波就能感覺到。此時她模仿的是投喂魚食落下的漣漪。
很快就有傻魚上鈎,一條白底紅花的錦鯉。
真漂亮啊。
紗季感嘆着,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掌心迸發出雷屬性的查克拉,一股腦兒的輸送進它體內。
錦鯉頓時被電麻,在水池裏逐漸下沉。
紗季放開它,擦幹手,摸到游廊下的花柏從裏蹲下,靜靜等待。
很快,池塘的水面翻動起來,一條大花錦鯉躍水而出,攪動了一池傻魚。
細微的水花聲在夜裏聽着反而還有點促眠的意思,可在忍者耳裏,卻宛如驚雷一般。
檐下的忍者落了下來,手握苦無,小心的蹭到池邊查看。
陰影裏,紗季左右各看一眼。
游廊上的忍者露了半張臉,門口的那個如臨大敵一般擺出了架勢。
看那架勢——不過如此。族裏八歲的孩子都比他強。
她繞過門口,貼着牆根跳到屋檐下,毫不客氣的占據了剛才那個家夥的位置。借着他布置好的掩護,一把勁翻到最高的屋頂上。
從高往底看,真是一目了然呢。腦癱貴族,因為不願被視若豬狗的忍者踩在頭上,居然不在屋頂上安排看守。
紗季掀開屋頂磚瓦,縮起身子鑽進去。
下方正躺着一個睡得人事不知的矮瘦老頭。
她悄無聲息的落下,翻開對方的眼皮,露出寫輪眼。
老人渾身一抖,剛想發出警報,就被拖入血色的幻術之中。
紗季在對方腦海裏搜索一陣,方才知道這次宇智波與千手對上的原因。
火之國的大名并不如忍者想象中那樣權勢滔天,他也掌控不住手下手握重權的臣下。
他的年齡不到二十,身體虛弱,子嗣僅有兩人。
世子母親早逝,被掌控在乳母和左大臣手中;次子體弱,早已殁于疫病。
如今左大臣借着大名羸弱為由,扶世子上位。而火之國最大的淡路城城主是上一任大名的婿養子,并不吃這一套。
以下克上?他也可以啊。
兩方支持者都不少。官場上分不出優劣,那就只能戰場分個高低了。
左大臣找了宇智波,淡路城主找了和前任大名合作時間更久的千手。忍界最強的兩個忍族就這麽倒黴的對上了。
事關未來大名的位置,難怪貴族們說話遮遮掩掩,不給一句幹脆話,敢情都在打着伺機而動的心思啊。
他們倒是盤算得很好。
可這拖延的時間,都是拿忍者的命在填啊!
紗季越想越氣,眼眸裏的勾玉旋轉起來,恨不得一刀刺死他。
可是不行,不行。
要冷靜,要謀定而後動。
她已經計劃好了,必須借助此人的政治能量帶出自己的土地範圍。
紗季深呼吸幾口,寫輪眼紅得快滴出血來。
她把精心編織的一個個幻術塞進左大臣的腦子裏,設置成連環觸發,讓他看到特定的象征符號就下意識同意對方的看法。
為了确保萬一,她召喚出鲶尾藤四郎,讓他記下此人。
“你能化作靈體狀态監視他多久?”
鲶尾出來一看環境,就知道不是嬉鬧的時機。“如果本體在這棟屋內,我可以一直保持靈體化,但是超出範圍就不行。”
紗季思索了一陣,翻開老人的眼皮,又塞了一道幻術進去。
“你現在是他祖傳的愛刀,有着誕出神明的傳說。适時制造一些動靜,讓他對此深信不疑。暗示他大名身邊埋伏有未知的忍者,誇大都城內的威脅,讓他盡早撤離此次任務。”
“等下一次我的族人前來拜訪,你就暗示他把你的本體賜給他們。”
“回來後,我那邊應該已經布置好了。你可以順勢回到本丸。”
哇!搞這麽大的事真的沒關系嗎?!
鲶尾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這比喂馬種地聽起來刺激多了!
紗季有些擔心他的性格太過跳脫,認真囑咐道:“記住。第一批宇智波族人到來時,你就抓住機會及時脫身。明白了嗎?”
“明白!”鲶尾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