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幕後
兩個人一起進了屋,上了床,然後,找了個舒服相擁的姿勢,便安然入夢。
每一次,在各自覺得困乏疲倦時,兩個人便這樣不言自明的互擁對方入眠。
藍政庭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個鐘,他又清醒過來。
關澤予可能是真的太累,或者說他睡得死了,反正愛人被攬住了腰身,要是離開,正做夢的人肯定有所察覺。
“澤予?”
藍政庭看着沉睡安詳的人,他想拿開腰間的手,不想,才一動,人家的手馬上加倍用力環緊。
這是行不通的方法,藍政庭無奈的放棄。
記得兩個人在一起,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深更半夜,關澤予常常偷偷起來工作,他的精力太過旺盛,每一天除了工作,陪愛人說話,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因此閑暇的時間很充裕。
藍政庭側了側頭,他把臉貼近枕邊人的臉。
他想,等過年的時候,就帶着只見過煙花燃放沒有真正放過煙花的冠鷹總裁,去放一次煙花。
最近兩年,冠鷹總裁是想盡了一切辦法讓屬于兩個男人之間看似乏味的生活增添了無數樂趣,那麽,從未在此方面做出努力的人,他也想為陪着自己的關總做一些有樂趣的事。
關澤予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身邊的人早已不在。
藍政庭在陽臺裏接聽電話,至于他接誰的電話,也許用腳趾頭都知道。
關澤予走出卧室,他東找西找,隐隐約約的感覺,莫名其妙的擔心,他說不清,為什麽會生出一種沒來由的擔憂。
藍政庭從陽臺進來,他看到站在客廳中央四顧的人,他問,“你起來了?”
關澤予轉身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家的藍總,他反問,“你剛才,接誰的電話?”
藍政庭默了默,“是秦響的。”
兩個人就這麽站在那裏對峙,關澤予心裏不舒服,藍政庭的手機號碼,沒幾個熟人知道,公務的手機號,他一般不放在床頭。
“澤予?”他想說,不用那麽敏感。
關澤予轉身去洗漱,他解釋不清自己的反應源于什麽,并不是出于懷疑,相反的是因為擔心。
秦響能拿到藍政庭的手機號,這麽說,他是想明目張膽的來嗎?
已經坐在辦公桌前,準備開始工作的人,他恍惚的心神卻收不回來。
穆聆站在辦公室門外,她敲了敲門,正在失神的人,他擡頭,見是自己的秘書,整個人才回神,問道,“什麽事?”
穆聆笑嘻嘻的進來,她問,“這雙節快要到了,總裁有什麽安排了嗎?”
今年的聖誕節,元旦節,她想搞個活動。
關澤予劍眉微蹙,他反問,“公司有活動?”
“必須的。”
“我有我的安排。”
“是跟藍總去玩,還是……”
“怎麽,作為秘書的穆聆同學,就這麽關心上司的事?”
“不是不是,總裁你不用……”
穆聆溜到嘴邊的兩個字,迅速狠勁的咽回去,開玩笑,能随便說上司吃醋嗎!
兩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就這麽對着看,外邊,一大早被西北風吹來的原經理,他喲了一聲,好奇了,“怎麽,穆聆這一大早上的沒事情可做,來辦公室陪着關關來了。”
穆聆和關澤予一同給了沒事找死的人一記殺人的眼神,“你今天怎麽有時間到這裏來了?”
關澤予開口切入重點,穆聆指着身邊的經理,她說,“肯定是為聖誕或者是元旦的事情來的。”
原曲凡趕緊給穆聆秘書豎起拇指,“沒錯,關關,你有安排嗎?不要像去年一樣,說需要出差。”
原曲凡想起去年的事就怨念,他好不容易籌備好一切,誰知到了關鍵時刻,主角卻坐飛機出差去了,當時留下藍政庭,他說,“什麽樣的活動,我應該可以替他參加。”
原曲凡當時沒說,他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都在,不然怎麽成雙成對。
關澤予感覺心裏有一股不良的預感,它正在洶湧澎湃。
“你們想要做什麽?”
想到今天必須完成的工作任務,他又拿出必要的文件。
穆聆和原曲凡面面相觑,他們互相反問,“要說嗎?”随後又是異口同聲,“說了就沒意思了。”
關澤予二話不再多問,他交代今天的任務,“穆聆,你預約一下秦氏集團的秦總,我找他談談。”
穆聆和原曲凡正在互相使眼色,兩個人聽到秦氏集團的秦總,都吃了一驚。
“總裁,你剛才是說,您要預約秦總?”
“嗯,對啊,怎麽了?”
穆聆連忙搖頭,“沒什麽?”只是她在無意中發現,秦總和上司,長得還真是像。
穆聆接了任務出去,原曲凡盯着正在辦公的人,他問,“你完全了解秦響的過去了?”
原曲凡的面色都是慎重凝重之色,關澤予擡頭看了一眼,他忽然合上手邊秘書交上來的文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
關澤予為自己有權知曉更詳細的信息,而那些信息,也許藍總早就一清二楚,還有對面坐着的人,他們都知道了,就除了關澤予。
原曲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對面的關關,他說,“我我我只是知道,秦響,他好像對藍總有那個意思。”
關澤予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面前的人,他想找出一點點原經理撒謊的痕跡,然而,作為說謊話騙人的一流高手,冠鷹的總裁還是比曾經是手下的經理差了一大截。
原曲凡走出了辦公室,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的眼神面色,剛才說的話,都不會讓關澤予察覺出任何的破綻,誰叫冠鷹的總裁,他那麽的在乎映輝的藍總,而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他往往會錯漏掉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
原曲凡和藍政庭都知道,為什麽秦響會變得這麽獨斷專行,強橫無理,那是因為,他曾經受過的屈辱。
他想要平衡感,他想要釋放內心的痛苦,他或許更想要,值得依靠的人。
原曲凡走到了一樓,他才走出大堂,遠遠的就看見映輝的總裁,他從車上下來。
“藍總。”
原曲凡走過去打招呼,藍政庭關上了車門,他道,“你怎麽過來了?”
原曲凡若有意思的笑,“藍總還記不記得,去年的晚會活動,關關缺席了,我好不容易策劃的大型演出,就這麽被你們倆搞砸了。”
原曲凡雲淡風輕的說起該煙消雲散的過去事,可藍政庭能聽得出,原經理心裏正在咬牙切齒。
藍政庭笑得溫文俊雅,他說,“我猜,你們是想讓澤予上去登臺演出吧。”
原曲凡回了一個藍總還真是聰明的燦爛笑容,“額,對了,關關,他知道秦響的事了嗎?”
原曲凡把人家拖到了附近的咖啡館裏,藍政庭擡頭望了一眼冠鷹大廈,他跟随原曲凡去喝咖啡。
“澤予還不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那怎麽辦,秦響偏執的把矛頭對準關關,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站在高處的人,也嘗一嘗他淪落的滋味。”
原曲凡看向玻璃窗外,他想,從高處跌落的人,他的心裏一定承受了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若然,他怎麽會,這麽不顧死活,一味的想要把另一個人拖下水,以求得心裏的平衡。
藍政庭攪着杯裏的咖啡,他所了解的僅僅是秦響被折磨過,至于是怎樣的折磨,他當然無法想象。
原曲凡看着坐在對面的人,他問,“限制過秦響自由的那個人,你查出來了嗎?”
原曲凡讓高特去查過,可人家在一個月後回複,他說,“我身為律師,絕不做知法犯法的事。”
原曲凡當時那個咬牙切齒,高特說,“那個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少爺。”
原曲凡想不明白,像自己這樣的少爺,是指什麽?是說他是GAY嗎,還是說,他長得傾國傾城的外貌,或者是他的身份,一個GAY吧的老板,高特律師的小弱受,原經理又連綿不絕的神游到九天之外了,藍政庭這時放下手中的調羹,他說,“他是漢博尼爾。”
原曲凡低頭剛喝進去的一口咖啡,他被嗆到了。
他确認的反問,“漢博尼爾,那個搞軍火販毒的國際通緝犯?”
原經理可憐的小心髒,忍不住楸了一下,他想,以後還真不敢什麽事都讓那姓高的去查了,要是他查着查着,就得罪了人家怎麽辦?漢博尼爾可是出了名的惡魔,變态狂,殺人狂,那種人,嗜血,施虐成能行,他根本就不是人類,好吧。
“秦響,到底是怎麽惹上了那個人的,怎麽說,人家也不會來到這裏為所欲為啊,況且國際刑警都在通緝他呢。”
“秦響出過國,而且是在他身無分文的時候,輾轉出去。”
那樣一個從天上忽然間摔落人間的少爺,他一定不知道,他不僅從天上掉到地上,他還一并栽入了暗無天日的地獄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