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整
廬園內。
關澤予坐在床上,他目送走出卧室的人。
藍政庭去端來一杯溫水,他把水遞過去,等了好一會,心神恍惚的人,他毫無反應。
“澤予?”
他把水放在桌子上,他坐過去,他握住他的手,低頭吻住。
關澤予抱住擔心的人,他如夢初醒。
“政庭。”
他不停念着愛人的名字,他一遍又一遍的叫了好幾次,藍政庭應了兩遍,他轉頭微笑,淺淺的呼吸,紊亂的氣息……又要沒完沒了!
關澤予用鼻尖壓住失笑的人的鼻尖。
“你笑什麽?”
“我……”
藍政庭下巴越過抱緊了自己的人的肩頭,頸項交錯,耳鬓厮磨,過了許久,關澤予放開抱住的人,他凝視眼前俊雅的面孔。
“政庭,對不起。”
藍政庭拿下臉上的手,他和他十指緊扣。
“為什麽要道歉?”
藍政庭躺下,他看着覆蓋上來的人。
關澤予目不轉睛的俯視着愛人,藍政庭又笑。
“澤予,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麽?”
關澤予俯下身,他低頭含住微笑的唇。
“政庭,你認為,人做夢,所夢見的一切,值得相信嗎?”
“……”
“很多人都說,夢境都說與現實相反,你覺得呢?”
“我……”
“我不想相信。”可夢裏模模糊糊,隐隐約約間的感覺,讓他無法釋懷。
“澤予,你夢見了什麽?”
藍政庭移開身子一點點,壓在他身上的人躺下旁邊。
“我夢見了……若是我說了,你可能不相信。”
關澤予有些猶疑,因為連他自己都懷疑,更別說他家的藍總裁。
“那你說說看。”
他想,藏着掖着迷惑着,還不如說出來的清楚。
記得,他見到關澤予做噩夢,是兩個月前,他們一起去燒香拜佛,回來後不久,關澤予做了第一個噩夢,他夜裏突然驚坐而起。他清醒後,看到身邊的人還在,就又安心的躺下,那次,他沒多大的反應,不過是驚醒後就又睡下;而這次,他的反應相對比較強烈。
藍政庭想不通,為什麽,關澤予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他們都是很實在的人,不會輕易的去相信任何一種虛無的東西,尤其是夢。
藍政庭轉頭再問,“澤予,你夢見了什麽?”他好整以暇。
他很想說,澤予,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眼下正處于一種極度興奮異常的非常不合時宜清醒的狀态?
關澤予注視着愛人良久,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還是覺得,“算了。”
這種事,想必說出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因此,為了避免愛人同樣困擾,他決定不說!
藍政庭靠向枕邊的人,兩個人的同床共枕,彼此非要同擠一個枕頭的好處就是其中一人借此能聽到另一個人的心跳聲。
均勻的呼吸聲,應和胸口的心跳,一切漸歸平靜。
藍政庭聽到了被夢魇驚擾的人,他心跳恢複正常的率動。
關澤予毫無知覺,他看了看貼在自己心口的耳朵,他把他抱緊。
他想,如果,一切真的有輪回,那麽,輪回想必就是上天給了他機會,讓他好好把握當下。
關澤予調整了自己的手勢,他正想尋找一個最舒适的姿勢攬緊身邊的人入睡,可這時,卻意外的聽到了其它的聲音。
藍政庭正聽着心跳聲昏昏欲睡,而正想好好睡覺的人,他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一聲聲接連不斷的突兀喧嚣。
喧嚣由遠傳近,聲音越仔細聽越清晰的傳入想安穩入眠的人的耳朵裏。
關澤予不得不撐起身,他看一眼窗外。
“政庭,深夜的雨天,怎麽也會有蟲鳴?”
他感到奇怪。
昨晚睡下前,外面下起了渺渺細雨,現在到了下半夜,雨勢漸變大。
藍政庭左手滑到坐起來的人的腰上,他笑,“你才知道?”
“什麽?”
藍政庭也坐起來,他往外看一眼。
室外的雨聲,變得越來越大聲,抖大的雨點,砸在樹葉上,打落在地上,聲勢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關澤予下床,他去把沒有關緊的窗戶拉上。
藍政庭拉過棉被,他抱緊坐回床上的人。
“你忘了,廬園遠離市區,附近,是人民公園的一端;這裏,時常能聽到千裏之外的雨夜裏的青蛙的叫聲。”
藍政庭說着,他忽然想起前一次,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是夜裏,下起了大雨,那抖大的雨點,噼裏啪啦打在玻璃窗上,聲勢浩大。
當時,他在夢裏被吵醒,起來後,就給遠在外面的人打電話,他說,“澤予,你當初,怎麽就選了這麽一處充滿熱鬧的別園?”幾乎是連百裏之外的田地裏,也能聽聞蟾蜍或者說是青蛙的歡叫聲。
那時候,關澤予正在開會;藍政庭被雨聲驚擾蘇醒,他睡不着,許是是因為想念許是忘去思考太多,他給遠在國外的冠鷹總裁打電話,他忘了那位遠在海外的人,他正在上班。
關澤予彼時走出會議室,他突然走出去,就為了想聽自家人的怨念。
藍政庭說,“我這裏正在下雨,而且外面的青蛙正在開聚會。”
關澤予笑,他略帶失望的回應裏,“我以為,你深更半夜打電話過來,是為了說想我?”
藍政庭起來把窗戶關緊,他才想起一件事,關總不在國內。
“你正在開會?”
“嗯,會議剛結束。”
“是為我結束?”
“恩?”
“澤予,我知道我有這個特權,但是,你很有必要把會議繼續進行下去。”
“我沒事,你睡不着?”
“不是,可能是雨下得太大,我被吵醒,剛剛,我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他真的沒想那麽多,就是想,想跟他說……,廬園的雨夜裏,也能聽到蟲鳴此起彼伏。
藍政庭想起那一夜,自己聽了一夜的雨,窗外還有青蛙呱呱的叫聲,當真好不熱鬧。
關澤予此時此刻聽聞這些家夥歡鬧,他轉頭,“政庭,你又在笑什麽?”
關澤予還在奇怪于室外的喧嚣,而壓在身上的人,他還在失笑。
藍政庭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澤予很喜歡大自然的生活?”
關澤予側身,藍政庭轉頭拿過桌上的水,他把水遞給從噩夢中清醒後變得精神百倍的人。
關澤予搖搖頭,他不是很喜歡自然,但也并不讨厭。
“那,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你喜歡自由方式的選擇?”
“嗯?”
“因為喜歡自由,所以遠離市區?”這個解釋,應該能說得通。
“政庭,你困嗎?”
關澤予反壓過去,他不是想要做什麽,他僅是為了把手中的水杯,放到桌子上,藍政庭已經躺下。
“你又想如何作為?”
藍政庭眼看壓過自己身上的人,在撤離的時候,并未完全的撤走,而是直接依附在自己的身上,他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
難道,昨晚進行的還不夠累?或者說,消耗的力氣又已完全恢複?又或者是認為現在兩個人都有點過分清醒了所以應該進行什麽勞心勞力的活動以好安眠內心的躁動?
“澤予?”
“嗯,什麽?”
關澤予正想翻身躺下一邊,但愛人的聲音,讓他有所滞留。
“你?”想做什麽?
“呵,政庭說呢?”
相視的眼神,心領神會。
關澤予最先投降,他表示,“我明早還要上班。”所以,暫時不想進行濃情蜜意的要事!
關澤予說完,他正要躺下,藍政庭也順了一句,“我的想法也是。”因此,其實想的都一樣,絕無異策!
但是,正打算就此放棄的人,他眸光一轉,他覺得這實在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政庭,我要是打亂你的計劃,怎麽辦?”
“那,我滿足澤予。”
“你……”
關澤予躺下旁邊,他抱住自家的藍總。
“政庭,你知不知道,你為我,改變了很多。”比如在語言上,幾乎直白得,異乎尋常!
“我這是被澤予壓迫出來的必然反應,怎麽,澤予不認為有必要拿一點什麽來……作交換?”
藍政庭決定放下猶豫,他攬住正在思考的人的腰,他就是在表明,不如做些值得愉快的事,就此忘了噩夢也好。
關澤予拿住愛人的手,他靠近,他其實想阻止,可,他握住了腰間的手,卻沒有進行任何的制,以致,糾纏不休,甚至,有些過火。
藍政庭的手順利的滑入還猶豫的人的睡衣裏,他問,“你要,還是我來?”他的手,順其自然的上下來回。
關澤予拿住愛人的手,他說,“你這是在征詢嗎?”顯然是在陳述,“诶,政庭,你說,什麽火,不能熄滅?”
關澤予一邊掙紮着,一邊又極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想以此證明自己的忍耐力,沒有限度!
“好像是……”
藍政庭褪開了彼此礙事的衣物,他氣息流連在提問的人的耳郭。
關澤予全身的火,瞬間被點燃,他暗罵自己:關澤予,你腦子進水!
什麽叫什麽火不能熄滅?竟然在這關鍵時刻,提及這種問題,自尋死路!
“政庭……”
“怎麽了?”輕咬着不安分的人的耳垂,他說了答案,他不知道被攻克的人,有沒有聽清楚?
他盡管火上加油,關澤予汗光淋漓,他将肆意縱火的人抱緊。
藍政庭說,“是浴火!”
關澤予忍不住咬了愛人的肩窩,他什麽都反駁不了,他在想,如果世上有後悔藥!
“澤予!”
藍政庭低笑,他輕吻被整得有些無力的汗流滾滾的人,他給他拉過棉被。
“累嗎?”
“嗯。”被你整,能不累嗎?
“澤予。”
“嗯。”
藍政庭撐起身,再看一眼昏昏欲睡的人。
關澤予側過臉,與身邊人相依。
“澤予。”
這一回,做個好夢,到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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