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
車裏的所有人都為之驚恐, 這是個剛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的少女該說的話嗎?
系統已經不想說話了,宿主玩的很多東西都被主系統在它身上試過, 因為系統是無性別的,所以能玩的花一樣多了難以想象。
從來都沒試過翻身做主人。
系統如芒在背,不遠處主系統的辦公室像一座難以忽略的高塔般樹立在它精神中。
在上面……根本不敢想象。
主系統霸總油膩道:“鴨頭,你知道什麽叫做臍橙嗎?”
系統:“艹啊!不要入侵我的思維,違反系統保護法。”
林小姐僵硬在原地半天,跟随着女警官側過臉, 假裝什麽都沒聽到,有很多受害人會出現短暫的精神恍惚,是正常的,是正常的……大概是正常的?
言素素捂嘴咳嗽,一副命不久矣的可憐模樣,“我知道我們倆之間的感情經不住考驗,感情這種東西, 本就不能被試探,是我太荒唐了。”
林小姐心頭一擊, “軟妹妹……”
林小姐用低不可聞的聲音, 道:“我可以。”
床上的運動都是相互的,在女性之間只分為激烈和羞澀,并不存在明确的上或下。
“等你身體好起來, 你想怎樣都行, 钰钰寶貝, 我永遠是你的東西。”林小姐貼住她的額頭,哽咽。
言素素在心裏對系統比了一個耶,半晌後系統沒有回應。
言素素呼喚幾聲系統,石沉大海。
閉上眼睛, 只見腦海中數據閃爍,數據流瘋狂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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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素素呆滞:“不要在我的腦子裏搞馬賽克。”
系統化作一灘軟乎乎的數據被主系統擁抱在懷裏,零和一交織成的暗綠色數據互相流淌……
主系統:“鴨頭,你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小系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沒有錯,錯的都是宿主,我從來沒想過要在上面……嗚嗚嗚嗚”
系統不要面子的嗎??系統的小肚腩根本經不住運動,被主系統狠狠嘲諷了一把。
身體和靈魂受到了極大的欺負,小系統委屈地伏在主系統肩膀上哭泣,被主系統一頓rua.
言素素被送到醫院做各項檢查,因為體質關系比一般人的檢查項目更多,身體大大小小的毛病随之浮出水面。
醫生道:“病人長期接觸菜刀,有輕微的腱鞘炎,休息姿勢不規範 ,有一定程度的腰肌勞損,加之病人壓力過重,疑似有焦慮症和神經性頭疼。”
其他幾項都可以檢測出來,唯獨是焦慮症和神經性頭疼,難以有明确的指标。
言素素虛弱,靠在林小姐身上,眼光低沉,滿目歉意,“大約是太想你了,才會出現焦慮。”
神經性頭疼……大約是被系統氣的。
平時系統在她腦子裏看小電影也就算了,居然他媽開始真人演小電影。
是可忍孰不可忍,三個小時了,還沒結束。
言素素體會到了,系統口中日日夜夜不停歇看馬賽克的崩潰。
是個正常人天天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神經性頭疼。
醫生看言素素,欲言又止,“ 病人有要補充的嗎?”
言素素搖頭,她怕說出來被關進精神病院。
開了一些藥後,言素素默默走出醫院,因為渾身的血液被周遭路人紛紛側目,言素素惡劣的對一好奇的小男孩露出罪惡的笑容。
小男孩當場吓哭,躲到媽媽身後。
孩子母親一看滿身是血的言素素險些尖叫,抱着小男孩拔腿就跑。
素素子不當人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
言素素坐在醫院的小花壇上,嬌弱氣虛道:“環姐姐,我走不動。”
林小姐立即關切:“等我片刻,我找個輪椅來。”
言素素搖搖頭,“我坐輪椅暈車,我頭好疼。”
林小姐頭一次聽到有人說坐輪椅會暈車,平日裏快速計算如純粹理智人的頭腦又開始宕機。
和媳婦在一起後,林小姐的腦回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不停撞擊死胡同。
林小姐無奈站在原地,“這裏是人行道,車開不進來。”
言素素展開雙手,“抱我。”
林小姐這才懂她的意思,淺笑兩聲,給了言素素一個穩穩的公主抱。
懷中人滿身刺鼻的血腥鐵鏽味,此刻竟變成了比玫瑰更芬芳,比百合更純潔的花香,暗紅色的血碰在臉上,是石榴石的顏色。
戀愛腦看世界永遠是浪漫。
把小祖宗折騰回家後,林小姐脫下外套卷起袖口伺候大小姐沐浴更衣。
浴室有三面鏡子,可以把身體曲線最大程度的展示,林小姐在三面鏡子前給他沖洗掉身上的血污,暗紅色随着水流卷入下水道,顯露出銀白色,幾近透明的肌膚。
林小姐接水給她泡澡,浴缸雖大,但在大小姐的折騰下,林小姐只能坐在浴缸外頭,身上打濕後冷風嗖嗖的。
言素素無力的撐起頭,“我頭好暈,好難受。”
林小姐關切地給她按太陽穴,“我家小寶貝何時受了這等驚吓,我真是太過分了,沒有好好保護你……”
系統從馬賽克裏出來,已經不止是屁|股疼,渾身數據都被拆散,重新裝過一遍。
系統對宿主無話可說,“你就仗着林小姐是個智障,使勁裝吧。”
言素素揮揮手,“揉太陽穴沒用,你跪着伺候,我才不頭暈。”
系統原以為一個人在戀愛中再傻,不可能把頭暈和跪着伺候聯系在一起,受害人林某再次突破了系統認知的下限。
林小姐深以為然,跪在浴缸外面伺候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言素素從浴缸中出來後才扶着牆站起來。
言素素調笑道:“跪地上疼嗎?”
林小姐的膝蓋下面已經一片青紫痕跡,說不疼肯定是假的,硬邦邦的瓷磚地上鋪了一層裝飾用的鵝卵石,光看着骨頭生疼。
林小姐微笑,給小祖宗擦拭身體,“不疼。”
言素素用指甲戳戳那青紫的地方,笑盈盈:“真的不疼?”
林小姐眼中全是脆弱無助易碎的軟妹妹關心自己,心裏煙花盛開,百花齊放,臉頰泛起激動的紅潤,“謝謝钰钰關心我,真的不疼。”
等把大小姐伺候上|床休息後,林小姐才有時間清洗自己。
可上了床休息的大小姐依舊不安生,“小時候在家睡不着,媽媽會在床邊唱歌。”
林小姐站在走廊上猶豫,她不會唱歌,從小到大音樂課都是對口型。
言素素按壓太陽穴痛苦道:“我頭好好疼,不唱歌根本睡不着。”
軟妹妹說出的話是鈴铛,林小姐是聽到鈴铛會流口水的狗。
刻在DNA裏的反應讓可憐的哈士奇立刻坐在床邊,在手機裏找歌詞,笨拙地哼唱。
系統:“下一屆全國名犬大賽,沒有你兩我根本不看。”
言素素閉着眼睛差點笑出聲,捏了捏忐忑顫音的林小姐,這人唱的真的不好聽,好比清晨的鴨子叫。
音樂課老師不讓她開口是正确的。
那聲音好比是在城頭風幹了三個月的鴨子,在生命垂危之際發出的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控訴。
如果把歌聲比作食物,一定是小餐館後廚放了三天三夜的泔水桶,一只饑腸辘辘的麻雀想填飽肚子,卻不慎落入其中,撲騰翅膀發出的求救。
感受到軟妹妹的觸碰,林小姐趕忙低下頭問,“哪裏不舒服?”
言素素搖搖頭,只要你不唱歌,我哪裏都舒服了。
林小姐心中一直忐忑,擔心自己做錯事會讓這來之不易的愛人再次消失在生命之中,她。關切地用額頭磨蹭言素素的臉頰。
确認她的存在。
只要軟妹妹能陪在身邊,做一切事都值得。
林小姐深情地撫摸軟妹妹的指甲,嘴唇輕輕浮動,“你愛我嗎?”
言素素笑而不語。
林小姐露出脆弱,側過身躺在床上,像龍守護珠寶般,把人圈在懷抱裏,輕輕在耳畔邊重複,“钰钰,你愛我嗎?”
言素素用牙齒摩挲她的脖頸,舒服的眯起眼,困意襲來,“我會一直陪你。”
林小姐心中愈加不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愛我。”
即使從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依舊希望能得到你的愛。
言素素不回答。
系統看得不忍心了,“大豬蹄子已經知道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林小姐急切地将言素素擁入懷中,想要得到确認的結果,可不論怎麽問淮中的人都沒有回答。
“對不起钰钰……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無論做什麽都得不到一個确切的愛,将她本就纖弱的精神折磨得更加敏感難受。
“钰钰……”
言素素從抽屜裏拉出一個黑色皮質項圈,扣在林小姐的脖子,眼眸幽深,緩慢道:“繩子的另一端永遠在我手上。”
黑色牛皮象圈在白皙的脖子上帶來了絕妙的視覺沖擊感,脖子随着呼吸來回起伏,黑色的項圈屹然不動,包裹住脆弱的喉結。
林小姐眼中閃過一剎那的掙紮,随後變成了順服。
言素素将皮鏈子包裹在手掌上,輕輕扯動,林小姐便摔倒在她身上。
“我相信項圈比俗氣的鑽戒更有效。”
“好。”
二人的婚禮舉辦得很盛大,關系到兩個企業的未來走向,兩位新娘子穿上蓬松華麗的婚紗,頭頂上戴着鑲滿各色鑽石和寶石的皇冠,口紅鮮豔,在世紀婚禮場面想互相帶上鑽戒。
林小姐脖子上始終環繞着一條白色的絲巾,和婚紗融為一體,并不顯眼。
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在平平無奇的絲巾上,可讓人耐人尋味的是,不論林小姐出現在什麽樣的場合,脖子上都會套着一條款式各異的項鏈。
有時候是黑色細長的皮革質地,最中間是鑽石鑲嵌成的花,輕松場合是一條松垮垮的淡水珍珠鏈子,在脖子上繞了很多道,最緊的那一條能在皮膚上留下引人遐想的紅色痕跡。
小王秉持着關心老板的心态,提醒道:“項鏈戴得緊,會有窒息風險,老板注意身體,萬千員工都很擔心您。”
林小姐撫摸珍珠項鏈,缱绻:“阮钰喜歡。”
小王心想,老婆喜歡,但也不能不注重身體,剛想要說什麽卻被何産恒拖走了。
小王不服氣,在辦公室裏說:“老板好奇怪,以前脖子上從來不戴項鏈……”
何産恒滄桑地吸了一口煙,“小兩口的事情你別管。”
小王心裏突突的,“該不會是老板在外面有人,和其他妖豔賤|貨私定終身?”
小王的聲音很小,即使在隔音效果一流的辦公室內,也不敢大聲說話,看了看何産恒,道:“看阮大小姐的性格一定是個妻管嚴,林總這樣的人哪裏能被管着?”
何産恒一臉高深莫測,深沉地吸了一口煙,“你猜我們公司工作強度大,但為什麽沒有員工抱怨?”
小王摸不着頭腦,“當然是錢給到位了。”
何産恒搖頭。
小王更加莫名其妙。
何産恒:“公司每個星期都會挑選一位最能八卦的員工煮湯分給所有人喝,這是咱的公司文化。”
小王:!????
這他媽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話嗎?
何産恒拍拍小王的大腿,“你昨天中午在食堂喝的排骨湯,說不準就是曾經的同事。”
何産恒:“下個星期煮湯的就是你。”
小王:???
媽耶。
下班後的林總。把放在別墅門口的特|供蔬菜搬回家,站在廚房水池邊挨個清洗準備好,依照菜譜做飯。
言素素只會時不時來廚房走一圈,興致上來了便随手炒個小菜,若是情緒不好整個星期都沒法嘗到軟妹妹的作品。
林小姐已經習以為常了。
言素素坐在案臺,小腿在空中晃動,用手指勾起林小姐的項鏈,用嘴唇輕碰她。
“你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你不幹淨了。”
只要言素素輕輕一扯其中一個鏈子,林小姐的脖子便會迎來一陣窒息,她低啞回答:“品牌方新出的香水,還沒有公開售賣,我給你帶了一瓶。”
言素素淺笑,松開她的項鏈,“算你有心,乖,我不生氣。”
言素素輕輕揉揉她脖子上的紅痕,“聽小王說,你們集團有拿員工炖湯的企業文化,是真的嗎?”
林小姐一本正經點頭承認,“小王每個星期會把意圖勾引高層的男男女女炖湯,食堂裏的排骨湯就是這樣來的。”
言素素:???這話你都能接。
被何産恒吓到瑟瑟發抖的小王:???
系統從主系統辦公室裏出來,突然聽到炖湯這一句吓的整個系統都不好了。
“這個企業,是正經企業嗎?”
言素素咯咯笑了,摸了摸小系統的狗頭,“聽主系統說,不聽話的小系統會被關進小黑屋,連續看七天七夜的馬賽克。”
小系統人都瘋了,心想他家主系統怎麽可能和宿主搞在一起,氣呼呼地沖進辦公室。
結果到任務完成度100%,都沒有被放出來。
言素素讓系統放寬時間限制,陪伴林小姐,走到生命的盡頭。
終其一生林小姐都沒在言素素嘴裏得到“愛你”可互相的陪伴卻比簡單的兩個字更深刻。
直到二人都白發蒼蒼。言素素坐在病床前,看床上的女人,盡管滿頭華發,皮膚依舊有光澤,眼角的皺紋并不妨礙她風韻猶存。
是個富有魅力的老人。
有了系統的幫助,言素素盡管在歲月漫長終不複年輕時的貌美活力,可大體的輪廓卻沒有改變。
完全看不出是邁進棺材的年紀。
林小姐此刻已經不能說話了,身上插滿了維持生命的管子。
病床前的桌子上,是二人結婚時互相佩戴鑽戒的照片。
穿着盛大的婚紗,在白色玫瑰的簇擁下,互相把世界上最璀璨的寶石戴上無名指。
時間為此停留。
言素素握住她的手,用清水擦拭她的胳膊,愛意湧動,無聲道:“我愛你。”
林小姐瞪大眼睛,掙紮的想從床上起來,身體卻動不了,喉嚨發不出聲音,只能憑借模糊的視線辨別愛人的唇語。
言素素重複:我愛你。
這是林小姐窮盡一生都想聽到的字,可卻在生命盡頭才偶然短暫擁有。
“钰钰……”
言素素将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在這人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鄭重說道:“下個世界見。”
我愛你,我認得你身上涼薄荷的味道,我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你,讓你喜歡上我,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心愛之人在這個世界上暫時走入迷途,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言素素希望下個世界能順利。
心電圖化成一條直線,機器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言素素也随之停止了呼吸,再次睜開眼睛,回到一片濃郁的黑暗中,漫天星海閃爍,她漂浮在半空中,手上是一團光球的系統。
不知道為什麽,言素素總覺得系統怪疲憊的。
系統臉紅地幹咳,“恭喜宿主完成任務,請宿主不要驕傲,戒驕戒躁,再創佳績。”
這個世界的林小姐和第一個世界相差甚遠,言素素沒有應對類似人物的經驗,不過好在最後以happy ending結尾。
系統再次強調:“你作為一個疾病纏身被人包|養的金絲雀,需要主動勞動,實現自我價值,不該等着別人來養你。”
“爸爸對你很失望!”
言素素用手指戳戳系統,系統往後一退,又被言素素戳了一下,氣急敗壞,“作為懲罰,你下個世界別想好過。”
系統雖然這樣說,它對世界的順序沒有權利調節,瘋狂口嗨。
系統:“下個世界是地獄級難度,等着求我吧!”
系統依稀記得對上一個宿主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它已經忘記了。
上一個宿主收拾不了,素素子還收拾不了嗎:)
言素素面前出現了一個虛拟屏幕,上面赫然出現幾行字。
世界觀內容缺失,宿主自由發揮。
人物信息:
楚黛:黑龍(潛伏在人類社會,一不注意會露出龍尾巴和巨大翅膀,異常兇險。)
宿主目标:成功化形成人,擔任孵化龍蛋的重任。
言素素:“這就是你口中的任務困難?”
明明很可愛,在黑色巨龍懷裏撒個嬌,被黑色巨龍藏在翅膀下,結果被黑色巨龍用尾巴圈起來好好教育(不正經)
系統發出嘎嘎冷笑,“你這個世界甚至連人都不是。”
言素素還未開口說話,一陣天旋地轉後再次睜開眼睛,入眼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瑟縮躲在一處屋檐下。
深秋的寒風席卷而來,全身羽毛都被淋濕了,外頭灰喜鵲刺耳的尖叫,穿着雨衣的小朋友拿起石頭往鳥窩上砸——
世界處處是危險。
言素素蹒跚學步地邁到一處小水坑前,低頭一看——
草,我是一只鹦鹉。
一只玄鳳小黃雞,臉頰的圓滾滾橘紅色腮紅頗為喜氣,全身的羽毛都被打濕成一縷一縷,散發出一股只有鹦鹉才有的氣味。
這種鹦鹉不适合在戶外生存,小鹦鹉眼睛滴溜溜亂轉,走兩步摔倒,再站起來再次摔倒,下意識地撲騰起翅膀卻無法起飛。
系統嘎嘎亂叫,陰陽怪氣:“這是誰家可憐無助的小鹦鹉呀,哎呀,真可愛,裹上面包糠,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言素素:???
求你當個人吧。
好在系統只會口嗨,沒有為難言素素,小鹦鹉面前出現了一張虛拟地圖,上面閃着紅點的地方便是她現在蹲着的小房檐下的。
房子的主人是楚黛,一條埋藏在人類中的大黑龍,口吐火焰十惡不赦(資料描寫)
而言素素的艱巨任務是給黑龍孵蛋,可先決條件是黑龍有生育的想法。
而且極有可能是鹦鹉生下黑龍的蛋……
腦補畫面一個化成人形的鹦鹉,不得不用尴尬的姿勢産出龍蛋,或許還不止一顆。
可惡,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普雷。
上一個世界可憐的素素子,直到死也沒有成功在上面,和系統一樣徹底學會了一個詞“臍橙”
小鹦鹉扇動翅膀,撞了數次牆之後,爬上了窗戶沿。
小黃雞用并不強壯的小爪子勾住窗子,用鳥喙敲打玻璃。
言素素恍惚對系統道:“別人家宿主快穿都有金手指。”
系統挺直小胸,“你的金手指就是我。”
言素素:her—tui!
半個手掌大小的玄鳳鹦鹉,渾身濕淋淋冷的直打抖,堅持不懈地用鳥喙敲打玻璃震的頭骨麻麻,可屋子裏面始終無人經過。
那是一盞亮着暖黃色燈光的小屋子,裏面整齊地鋪上了田園風格的桌墊,有個溫馨的小沙發,沙發上面放置了一個布偶材質的龍尾巴,黑色粗糙的鱗片在布料的展示下變得可可愛愛完全沒有攻擊性。
然後言素素眼睜睜的看着那條尾巴動了……
啪嗒啪嗒從沙發上掉下來,自己開門走了。
言素素:連夜打電話給走近科學。
系統安撫言素素,“一只還沒有變成人的鹦鹉,并沒有資格指責有自主意識的抱枕。”
小鹦鹉震驚。
變成鹦鹉後的素素子,脫離了可惡欠揍的壞模樣,不論露出什麽表情,都能變成可愛表情包。
這大概就是小鹦鹉的魅力。
這只可愛的小鹦鹉差點被凍死了,依照着鹦鹉的本能,蜷縮起身體把頭埋在羽毛裏,挪了挪身體,站在窗沿最顯眼的位置。
等待未來的老婆撿回去。
……
房子中,昏暗的書房裏,黑色長發女人把地上動來動去,躍躍欲試的抱枕尾巴安在尾椎骨上。
那抱枕一樣的尾巴瞬間被黑色鋒利鱗片覆蓋,快樂得晃來晃去。
尾巴有自主意識,但沒有完全獨立。
低智商的尾巴,意圖晃來晃去來逗主人。
一切都是枉然。
黑發女人的五官立體深邃,有東西方混血的美感,口紅鮮豔是吃了小孩的顏色。
一雙墨綠色的眸子倏然睜開,淺笑道:“有客人來了。”
尾巴被主人大開的氣場吓了一個哆嗦,害怕底纏在主人腰上。
被鱗片覆蓋的尾巴被主人用力一拍,委屈地落在地裏。
黑色鱗片尾巴:QAQ
尾巴無辜晃動:鹦鹉很可憐,快凍死了。
楚黛用尖銳的手指甲撥動尾巴尖端的鱗片,“你想救她?”
黑色鱗片尾巴愉悅地拍打在地面:鹦鹉很容易被餓死,而且……
咱們快到求偶期了。
生長了幾千年的黑龍,在求偶期并不會做出發|情的醜态,埋藏在這一種族基因深處的沖動,無法輕松平息。
她想要……找個家夥下蛋,孵蛋。
難以啓齒的願望,讓面無表情的黑龍,看上去更加暴躁。
尾巴搓搓主人的腳踝:小鹦鹉真的很可憐,小鹦鹉也可以下蛋蛋QAQ
尾巴甚至企圖在空中比劃一個愛心,可惜一點都不好看……
楚黛面部抽搐,不去理會那條智障的尾巴。
從某種程度來說,尾巴是潛意識的外在表現形式……
她不想承認。
就在小鹦鹉身體開始發涼之際,那扇緊閉的窗戶被打開,她落入了一個溫暖女人的手掌心。
小黃雞猛然将頭從翅膀下面伸出來,“嘎!”
這個世界老婆也很美!!
楚黛提起鹦鹉鳥翅膀,用兩根手指夾住,嫌棄:“蠢鳥。”
尾巴瘋狂晃動,幾次三番試圖在空中比個心。
楚黛:……
言素素:這個世界的老婆好像不怎麽聰明的亞子。
言素素被提起翅膀,動彈不得,乖巧無助的動動細細長長的小爪子。
小爪子和堅硬的龍鱗片相比簡直是以卵擊石。
小玄鳳最終被放在一處柔軟長毛的墊子上,女人轉過身去拿毛巾,就在轉身的剎那,尾巴尖在鹦鹉面前瘋狂試探,卻不敢摸。
小鹦鹉用鳥喙戳戳尾巴尖上尖硬的鱗片,尾巴尖害羞地纏繞在主人腰上。
楚黛用力将尾巴從腰上掰開,威嚴道:“你也是個蠢貨。”
尾巴:小鹦鹉真可愛,她碰我啦,沒有嫌我恐怖啦(比心
楚黛在虛空中化出一把利刃,面帶殺氣,尾巴這才慫不拉叽的乖乖垂在地上。
在楚黛不注意時,尾巴間才悄悄探出去觀察弱小無助,但可愛的小鹦鹉。
言素素悄悄對系統說:“我感覺這個世界老婆的智力并不高,是不是上個世界被我搞傻了。”
系統覺得素素子言之有理,查看資料後發現,“尾巴有單獨意識,和楚黛的精神世界分開,但并不是獨立的個體,你可以理解成貓尾巴。”
貓咪總會被尾巴吓一跳,可見尾巴是個神奇的東西。
小鹦鹉從毛毯中探出腦袋,見女人朝自己走來,撲騰着翅膀想要站起來,可小鹦鹉還沒學會飛,翅膀單薄的和個紙似的。
楚黛拿來勺子,在溫水裏沖泡了點羊奶粉,輕輕喂給她。
小鹦鹉聞到食物的香甜嘎,嘎嘎張開嘴巴,露出粉嫩的鹦鹉舌頭,搞快點,搞快點——
女人一臉冷漠,将毛巾放在鹦鹉頭上,不屑一顧:
“被人養在溫室裏的蠢東西,一輩子就該被人好好觀賞,膽大包天從籠子裏跑出來,就該做好被當做口糧的心裏準備。”
尾巴勾在桌子邊緣,用尾巴尖逗鹦鹉開心:雖然但是小鹦鹉真的很好rua,你舍得吃她嗎?
女人冷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蠢東西,留着有什麽用?”
尾巴尖逗逗被吓傻的鹦鹉:小寶貝不怕哦,主人老傲嬌了。
楚黛把尾巴從桌上拿下來,亮起抽屜裏的錘子,惡狠狠道:閉嘴。
言素素:我雖然看不懂,但我大受震驚!
言素素在楚黛的細心照顧下毛發被吹幹,喝了飽飽的羊奶粉,一陣困意襲來。
幼年鹦鹉的精神很短,困倦地尋找熱度,蜷縮在楚黛的手掌心中。
楚黛本能地将長長的指甲收起,用柔軟的指腹劃過鹦鹉毛茸茸的頭。
眼中一片憐愛和慈祥。
真是個不知深淺的小家夥,居然跑到了即将進入求偶期的惡龍巢穴中尋求庇護。
該說你是聰明還是愚蠢。
鹦鹉喉嚨發出淺淺的尖細叫聲,下意識地用翅膀拍拍鳥喙,将頭擱在女人的脈搏上,昏昏沉沉進入黑甜。
未成年的小鹦鹉甚至分辨不出來一個人類身後不可能有尾巴,相當沒有戒心的敞開翅膀攤在她手掌上。
翅膀上密布羽管,奶黃色的羽毛散發出鹦鹉特有的香噴噴毛茸茸的氣味。
黑龍全身皆是堅硬的鱗片,刀槍不入,只有腹部才略微柔軟,不像鹦鹉……
這小家夥只能生活在用黃金制造的籠子裏,被人投喂,當做寵物觀賞,遇到危險只能瑟瑟發抖,等待命運的裁決。
楚黛送來看不上這類依附于人生存的生物,可她……
為了不打擾小鹦鹉睡覺,楚黛手一動不動。
尾巴:真香。
楚黛亮出刀刃,尾巴立刻閉嘴,從主人腰椎上脫落下來,假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抱枕。
系統:……
系統蠢蠢欲動,想要在現實中化形,可主系統堅決不允許。
理由是小系統還很小,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容易被大千世界的各種誘惑給帶壞。
系統:所以你是想囚禁我是嗎?
主系統:小系統我的寶,爸爸只是在愛你,外面都是大灰狼,會把單純的小系統給吃掉。
系統:你更可怕,你會讓我腰疼屁|股疼。
……
幼年鹦鹉幾乎需要每隔兩個小時喂一次奶,言素素穿越成的還沒成精的小鹦鹉歲長出羽毛,可依舊維持了讓人不停歇照顧的尴尬年紀。
言素素被餓醒,說不出話,喉嚨裏只能發出“嘎嘎嘎嘎嘎啾啾”
言素素:……QAQ
這大概是前兩個世界口嗨的報應。
言素素在楚黛的手掌心上醒來,朦胧地睜開圓溜溜的眼睛,還未看清楚眼前的畫面,立刻被喂上一口溫熱的羊奶。
小鹦鹉饑腸辘辘,暴風吸入。
一頓大快朵頤後,腦袋昏昏沉沉,可是小鹦鹉不能睡着,言素素沒有忘記任務是要攻略楚黛。
要說之前還帶有主線任務,這個世界全是感情線任務。
言素素喝完奶後主動叼了張餐巾紙擦擦嘴,用鳥喙輕輕啄着楚黛的手指尖,發出一聲輕快的啼叫。
楚黛原本對這只蠢鳥沒有任何期望,手把手喂好奶後,正準備用手指擦去描繪上殘餘的奶,卻不想這只鹦鹉蹦噠下去,主動把自己收拾幹淨。
小鳥邀功似的親親她的手。
挺直小胸脯好像在說:快來誇我呀!
楚黛耳朵尖一紅,勉為其難道:這是你應該做的。
變成抱枕的龍尾巴詭異地勾住小鳥的尾巴,輕輕磨蹭:寶貝超棒,寶貝是最棒的小鹦鹉。
言素素:啾啾啾~
龍尾巴老臉一紅,害羞地将自己盤成一坨。
言素素在系統的幫助下能夠維持清醒,現已經是日暮低垂,外頭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
小鹦鹉不能吃人類的食物,更不能吃龍的食物,乖巧的蹲在楚黛的肩膀上,埋在這人的發絲間。
鹦鹉的本性是喜歡啄東西,言素素受本性驅使,用幼嫩的那會親親咀嚼楚黛的頭發。
很香,是清淡的涼薄荷味。
小鳥臉紅。
楚黛對茹毛飲血的生活早就厭惡,學着徹底融入在人類社會中,在寬敞的廚房中有一個菜譜架,上面是一本網上熱銷的家常菜譜。
今日的菜是酸菜魚。
小鹦鹉被楚黛放在案臺,伸長小小的腦袋看菜譜,歪過頭思索片刻。
不知何時那條智障的尾巴又回到楚黛的尾椎骨上……
尾巴探頭探腦:小寶貝會做飯嗎?小寶貝真聽話,小寶貝千萬不要刀上玩哦~(比心
龍尾巴比心真的很掉san
楚黛不耐煩道:“別碰到刀,翅膀被割下來我就不管你了。”
小鹦鹉:啾~
尾巴悄悄戳了戳小鹦鹉:不會不管你噠。
言素素:……?
這個世界的老婆那麽自來熟的嗎?
像極了狼外婆。
水池裏的魚不像市面上任何一種适合做酸菜魚的青魚或黑魚,也不像是割下來的龍利魚肉,四周都長了尖刺,眼睛血紅色,尾巴上有恐怖的倒鈎。
頭被利刃割下來,死不瞑目。
楚黛熟練将這條魚皮肉分離,放在案板上去骨。
割下的魚肉被放在廚房紙上,言素素跳到魚肉上,用長指甲的爪子勾住固定身體,側過臉用鳥喙将埋藏在魚肉裏的魚刺□□剃幹淨。
尾巴驚訝,如水中海帶飄動:寶貝真優秀:D
楚黛微微側目,“身上沾了魚腥味,臭死了,別在我這裏礙事。”
話雖如此,楚黛卻沒有阻止小鹦鹉勞動,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開心果,剝開,喂給小家夥。
“不要吃生食,你死了我把你扔進垃圾桶裏。”
小鹦鹉從楚黛手中接過開心果仁,用舌頭友好的碰碰老婆指尖,“嘎嘎嘎”
楚黛低聲喃喃道:“在外面別人給你吃東西也會伸舌頭麽,有奶就是娘的白眼狼。”說完輕輕揪了揪小鹦鹉頭上的黃毛。
小鹦鹉歪過腦袋,比個wink。
楚黛:……會心一擊。
拔出魚肉中的魚刺後,小鹦鹉跳着拖來的酸菜包,用訂書機似的鳥喙将酸菜包打開。
做好一切後,小鹦鹉蹦噠着拍動翅膀,跌跌撞撞地爬到楚黛的肩膀上,埋在楚黛脖子間,悠悠然閉上眼睛。
系統:“一只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