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餘的話語,冷冷清清地在她身上烙上驅逐的印記,暮雪終于揚起下颚,漆黑的眸子緊緊目送着軒轅決離開,那緊抿的紅唇向上暈開,展開凄美的笑顏。
她終究還是低估了彩衣。
彩衣的計謀并不能算高明,甚至還有些低淺,可是細心的她卻集合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一切都拿捏得加到好處,輕而易舉地将她從人間打入地獄。
可惜她還是棋差一招,要不是她故意在她身邊放出月隐皇常常會在午後游禦花園的訊息,憑着彩衣的心機必定是急着争寵,這樣她便順理成章地做了彩衣的踏腳石。
只是彩衣她算不到的是,這般心急,到頭來也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罷了。
傳說中月隐國後宮的女子沒有人能活國一個月,無論是真是假,馬上就能見分曉。
在侍衛的野蠻的驅逐下,她一身素衣來到了皇宮中最低賤的地方——浣衣院。
她一踏進破敗的院門,映入眼簾的是推擠成山的衣物與麻木肮髒的女人。
她曾經聽宮人說過浣衣院中的女人以前多半是受過皇帝寵幸的嫔妃,因為觸犯龍顏而被送入這裏淪為任人驅使的奴役。所以一旦踏入這個門檻便能難再有翻身之日。
對于這一點,暮雪早已深信不疑。
既來之則安之,暮雪默默忍受着主管宮人的打罵,每日用着難以下咽的食物,搓洗着永不見底的衣物。
三天後,從宮人口中得知彩衣有寵的消息,月隐皇封她為芙美人。
而她的噩夢才剛剛揭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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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蘭院
滿園的蘭花紛落,沁人的芳香摻着微漾的水霧,洗淡了昏黃的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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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院子是軒轅決新賜給彩衣的。
“皇上駕到……”
伴着宮人尖細響亮的宣喊,軒轅決英挺的身姿出現在軒蘭院殿前,發束金冠,一身墨色的祥龍皇袍襯得他如松柏挺拔,再配上那雙剛硬冷冽的眸子,尊貴卻如曼珠沙華那般邪惡的氣質在他身上隐然若現。
“皇上萬歲……”在宮人是簇擁下,彩衣一身華服在宮門前接駕。
“愛妃……”軒轅決略下身,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皇上……”彩衣似嬌還羞,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軒轅決抿唇一笑,日月傾倒,君王睥睨衆生的霸氣使得彩衣不敢擡頭迎視,一顆心極其不和諧地跳動着。
軒轅決摟着彩衣進入了殿,絲竹管樂之色華麗奏響,舞姬們紅着醉人的臉靥,舉着流水般的舞伐,旋轉,再旋轉,流袖紛飛,極盡婀娜。
彩衣捏起桌上的酒觞指尖輕輕滑過如櫻般飽滿的紅唇,“皇上,臣妾敬您……”
軒轅決眯着狹長的眼眸,伸手接過彩衣遞上來的酒觞,另一只手臂輕巧地将她擁入了懷裏,他舉起酒觞,黃昏的霞光在他的臉上渡上了一層朦胧的钰色。
“敬今夜……”
暧昧不清氣息灼熱了夜的溫度,彩衣幾乎不能控制自己呼吸,一雙纖細的手上大膽地伸入軒轅決的高起的衣領。
“愛妃已經等不及了麽?”
軒軒決适時控制住了在他胸口不停游走的手,送入嘴邊,落下滾燙一吻。
“君上,臣妾,臣妾有一事相求……”彩衣輕喘着依靠在他寬闊的胸口。
“何事?”
“那日臣妾不甚落入禦池,是君上救了臣妾,臣妾是想問與臣妾一起的暮選侍……”
“那個将你推入禦池的女人麽?孤已經處置她了。”
“君上,其實……”
“愛妃今日用的是哪種熏香?”軒轅決湊在她耳側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吻,不留痕跡地将彩衣欲出口的話掩了過去。
“回君上,是蘭麝豆蔻。”
“誘人的香氣,愛妃你都塗在哪兒了,讓孤好好聞聞……”
說着便一個用力将她翻身壓下,手指毫不溫柔地扯開她衣襟,粗暴地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宮人們知趣地退下,銀色的卷簾層層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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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狂且魅 話九:溫情漣漪
軒轅決勾起彩衣精致的臉頰,嘴角揚起一簇魅惑的淺笑。
“怎麽?愛妃,怎麽快就受不住了麽?”
一瞬間,彩衣沾滿汗水的臉頰掃過兩多紅霞,君上的眼睛亮如幽蘭,深入寒潭,是如此魅惑人,那麽他的相貌……
情難自禁下,彩衣顫顫地深處纖長的手臂,指尖一點一點就要碰到他半邊臉頰上的面皮。
就在那一瞬間,軒轅決伸手将她的手臂反扣其下,還在做着緊密動作的他突然起身,彩衣痛苦地咽唔了一聲,他迅速的抽離使得她的身體陷入了混沌的空虛中,她無力地滑倒在芙蓉錦被上,細碎的聲音從她口中溢出。
“君,君上……”
“愛妃不是累了麽,那就好好休息吧。”
軒轅決披上衣袍,不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了內殿。
彩衣怔怔地望着他遠去身影,不能相信方才還與自己頸項纏綿的君上此時竟然無情的離去,甚至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
君王果然還是冷漠的,她琢磨不透……
片刻的工夫,宮人端着還泛着熱氣的濃湯進入了內殿,遠遠的彩衣便聞到了那濃烈刺鼻的藥味。
“娘娘,請您服用……”
彩衣斂好衣服,終是伸手接過了宮人手上的東西,果然是和前幾次一樣啊,她忍着胸口的苦澀,将碗裏的藥水一飲而下。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獨自休息片刻。”
宮人默然行禮,默然退下,誰都沒有發現她眼角落下的淚。
無情終是帝王心,她怎麽會不知道碗裏的是什麽東西,君王他不要她孕育子嗣,他不要啊……
轉眼間,她眼裏的痛心已全然褪去,她十指緊握,死死地捏住身下的錦被,面生淩厲而倔強。
好不容易踏着暮雪走到了這一步,怎麽能因為這些而心生懦弱,死灰還能複燃,何況對方還是暮雪,不,不僅僅是暮雪,還有住在清華殿內另外幾名選侍,趁着自己正蒙龍寵的時節,非要借機一一除她們不可!
“來人那……”
宮人聽到命令後魚貫而入。
“即可為我梳妝,我要去漣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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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院
宮人們扛着已洗的,未洗的衣物在偌大的院子裏進進出出,院子中宮奴衆多,卻無半點人味,除了洗衣搓衣發出的“嗔嗔”響聲外,整個浣衣院陰森冷厲,寂靜得使人心生恐懼。
暮雪正機械地搓洗着木桶內的衣服,不想一個人影覆蓋住了她眼前的晴空。她擡頭,對上了一雙狡黠的眼睛,那正是管理浣衣院的秦宮人。
“喂,你,起來,将這個籃子裏的衣服送去林苑。”
暮雪支起身體,默然接過秦宮人手裏的竹籃。踉跄地走開幾步,她發現長時間的蹲坐她的雙腿早已無力,雙手更是酸痛不止。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秦宮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是不停的訓斥,“小心點,這是芙美人的新衣,每一件都比你的命嬌貴,要是弄髒了衣服,仔細你的皮肉!”
“是……”
暮雪靜靜地望高牆外的天空,蒼白的臉上洋溢着孤傲自清的冷漠氣質,好啊,整整十天了,她成了任人驅使的奴役,她卻被封為美人,寵冠後宮。
嘴角淡淡一揚,卻不知她為何巧然笑之。
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回蕩着她渙散的腳步生,日光灼灼,殘毒着她的眼睛,蹂躏着她的身體,可是她的心卻依舊淡如流水,冷風肆虐下不起一絲漣漪。
越過石橋,幽深的九曲長廊蜿蜒,她的腳步微微一怔,假山後疾速伸出一對手臂将她的身體擄了過去。
驚慌之餘,她手裏的竹籃掉落,華麗的綢緞散了一地。
她擡起眼簾,遇上的是一雙犀利而又頻頻審視的眸子,原來是他。
“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宏厚的男音砰然入耳。
“你來做什麽?”暮雪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手臂,眉黛輕輕一蹙,心頭顯然不悅。
西寧阡羽淺笑着略下身伸手拾起落在地上的綢緞說道,“這麽美的東西原本該是屬于你,可如今你中了別人的算計,落到了這番天田地……”他将手裏的綢緞塞入暮雪的懷中,目光肆意而狂傲地打量着她,“你可真是沒用啊。”
“是嗎,即使我沒用,你也不得不受制與我,別忘了,你身上的毒只為我能解。”她對他的諷刺不以為然。
“你!別以為用毒藥就能牽制我,能報血仇,我小小一條性命又如何。”
“對啊,小小一條性命,只要我願意,你的性命就連今晚都熬不過去,這點我相信你早已深知,不然冥玥也不會如此輕易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