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撩二十五下
所謂的專梯，和公共電梯的方向也是高度一致的。
只是到了電梯間，能明确看出兩者的區別——專梯是雙向電梯，永遠保持一上一下，免去排隊和等待時間。
“兩位小姐，請進——”
前臺小姐讓林歲歲和連歡先進入電梯，自己再進，并習慣性地站在樓層顯示器前，按下目标樓層。
電梯一層又一層地往上。
連歡的目光就沒有移開過林歲歲。
她當真是滿肚子疑問。
明明她們二人都找了嚴總，并且被前臺小姐一個非常官方的回答給婉拒了，可林歲歲怎麽又能話鋒一轉去找上石晉樓了呢？
最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石晉樓竟然真的搭理她了？
還命人帶她乘坐專梯上樓……
石晉樓的嚴磊不是在開晨會嗎？而且……那位社會上傳聞很多的“石老板”好像是一名超級工作狂啊……如果有人妨礙他工作難道不會“死”得很慘嗎？
他……
不會是前臺小姐聽錯了吧？
“那個……”連歡猶豫了一下說，“這位小姐，你确定石總是讓我們……上去嗎？”
前臺小姐秒回：“是的，黃秘書說的很清楚。”
連歡：“…………”
到了指定樓層。
電梯門一打開——
迎面走過來的便是石晉樓的黃秘書，曾經給林歲歲和周圍的朋友送過禮盒的——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樣子和石晉樓的風格如出一轍。
他趕忙走了上來，畢恭畢敬地喚：“林小姐。”然後又看向連歡，禮貌一笑，“連小姐。”
連歡徹底驚呆了……
黃秘書她當然知道啊！石晉樓身邊最出名最得力的助手秘書，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連歡立刻走了上去，笑呵呵地說：“黃秘書，您好您好，好久不見了。”
黃秘書先看了看林歲歲，才和連歡交流了一句：“距離上次日本偶遇也就只有三個月而已，不算很久吧？”
連歡：“…………”
這天聊的好像有點尴尬。
林歲歲瞟了連歡一眼。
黃秘書笑了一笑：“這邊請——”
這個樓層沒什麽員工在，就比較清靜。
到了走廊的盡頭，黃秘書輕輕敲了敲會議室的大門：“是我，人已經帶過來了。”
然後會議大門的兩側仿佛都陷入靜止——他們三個無話可說，會議室裏顯然有人說話，但因為隔音效果過于良好，林歲歲他們在外面什麽都聽不到。
半分鐘之後，會議室的大門從內而開——
林歲歲等三人自然而然地往旁邊讓了一下。
一個個光是從外表看就知道一定是社會精英、成功人士井然有序地走了出來。
他們路過林歲歲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瞟過一眼，更有假裝在看手中的文件夾，其實在偷瞄林歲歲。
等到會議室中的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黃秘書才領着林歲歲和連歡走了進去。
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下兩個人了——石晉樓和嚴總。
黃秘書轉身退出、關門——他将人帶到就完成任務，他不會多停留一秒礙事兒的。
嚴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先打破平靜：“……你們？不在下面片場呆着，跑到這來幹什麽？”
連歡嬌笑了起來，走到嚴總的旁邊，親密地攬上對方的胳膊，聲音裏十個加號：“嚴總~”
林歲歲：“…………”
這算是先發制人嗎？
她垂眸，看向石晉樓。
然後她就發現對方正在注視着她，一支鋼筆在他的指尖靈活地轉動。
林歲歲将視線從石晉樓挪到嚴總和連歡的身上：“我萬萬沒想到，連歡的‘後臺’來頭這麽大的？”
在今天之前，她确實沒有想過連歡的“後臺”會是嚴總。
但是……
這反而證明了連歡的“後臺”就是石晉樓！
因為嚴總和石晉樓是一夥的，要捧連歡，給連歡頂級資源，一定是出自石晉樓之手沒錯來了……
嚴總立刻笑了一下：“你這怎麽話說的？”
他身旁的連歡頗為挑釁地說：“本來我很想低調的，但今天被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是的，你沒看錯，嚴總和我在一起——所以，請你明白什麽叫做先來後到，你長得也不醜，幹什麽要惦記別人的男人？小小年紀不學好？不要這樣給你的大學蒙羞，可以嗎？”
“啪嗒——”一聲脆響。
在場三個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石晉樓。
只見他指尖的那支鋼筆輕描淡寫地掉到了辦公桌面上。
嚴總已經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太妙了，他看向連歡，嚴肅地說：“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連歡難以置信地看着嚴總，“你……你生氣了嗎？”
嚴總眉心一皺，完全是老板對員工說話的口氣：“我當然生氣！”
“你……”連歡慢慢地松開嚴總的胳膊，又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嚴磊，你為什麽和我生氣？我哪做的不對嗎？”
她立刻反應了過來，指尖顫顫巍巍地指向林歲歲：“……為了她嗎？”
“是！”嚴總挑了下眉，“就是為了她！如果不是為了她，我讓你閉嘴幹什麽？”
連歡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林歲歲不想再看連歡的蹩腳演技，對方想怎麽感動嚴總是她的事，和她無關。
樓下片場還有她的老板和一大堆同事在呢，要是她和連歡不回去，怕是大家一直不會開工的。
“嚴總。”林歲歲沒有任何遮遮掩掩，“我勾引你了嗎？”
嚴總吓得趕緊看了面無表情的石晉樓一眼，磕磕巴巴：“當然、沒、沒有……”
“好了，我只是想證實，我确實沒有勾引你，連歡所說的一切都是造謠！”林歲歲瞪向連歡，攤了攤手，“不是好了找嚴總問清楚的嘛？這下嚴總親口說了，你是不是要為你對我憑空‘造謠’‘诽謗’一事道歉？！”
連歡想都沒想就說：“讓我給你道歉？你想得美！”
嚴總立馬又看了石晉樓一眼，同時呵斥連歡：“歡歡！”
“…………”連歡啞口無言。
算是用沉默表達了她的态度。
“我要下樓了。”林歲歲轉過身，臨走之前毫不客氣地說：“管好你們的人！”
——這個“你們”用的太精髓了，直接不動聲色地将石晉樓也一同數落了進去。
“哎——”嚴總甩開連歡，繞過辦公桌，追了林歲歲幾步，“弟妹、弟妹，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啊？弟妹——”
連歡內心一抖。
……弟妹？
林歲歲獨自回到片場。
大家看她情緒不太好，都以為她被連歡給狠狠地欺負了，沒人敢上來說話。
就聞美喬詢問了她一下：“怎麽樣？沒事吧？”
林歲歲輕笑着搖了搖頭：“我能有什麽事啊。”
聞美喬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沒說話。
随後連歡也回到了片場，她沒有過來再找茬兒。
劇組的人員都是常年在娛樂圈裏混的老油條，已經默認翻頁的事自然沒人會再提起。
導演通知各個部門準備。
只是連歡的目光幾乎沒有從林歲歲的身上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晨不愉快的插曲，今天劇組不到中午就收工了。
聞美喬提議道：“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順便送你回學校？或者……回家？”
林歲歲笑了笑，婉拒道：“真的不用啦，我自己坐地鐵就好了。”
林歲歲确實回了學校。
但她沒有回宿舍，更沒有去系裏導員那邊辦留校手續，她只是去了圖書館。
她的背包中随身攜帶了她的一個用來做分鏡頭劇本的草稿本。
暑假的大學校園中行走的同學就很少，到了圖書館人就更少了。
林歲歲借了兩本工具書，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這一個區域學習的同學都沒幾個。
她聚精會神地開始寫分鏡頭劇本。
她寫了一頁又一頁、一頁又一頁，不知道寫了多少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這一片區域中僅有的幾個同學發出驚嘆的竊竊私語聲。
林歲歲微微擡起頭。
就見到一個高挑的男人捧着一本書走了過來。
他的步姿非常優雅，偶爾翻一下書、推一下眼鏡，放在大學的圖書館裏，那簡直比校草還要更加“校草”！
然後，“校草”站到她的面前，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嗓音又低又磁：“……同學，這裏有人嗎？”
林歲歲立刻低下頭。
“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就當沒人了？”
他坐了下來。
在她的對面。
林歲歲一直沒有再擡頭，而是一邊翻着工具書，一邊認真寫她的分鏡頭劇本。
石晉樓也頗有興致地讀着他手中的書。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足足有十分鐘。
輕輕地“噠——”，那是書角碰到桌面的聲音。
林歲歲的眼角餘光飄了過去，他突然放下了書。
“幹什麽？”他輕聲問，“準備一直不理我？”
林歲歲雖然不停地用眼角的餘光瞄對方，但表面上依然很鎮定，她又輕輕翻了一頁書。
就在這個時候，石晉樓猛地握住她的一只手腕。
就在林歲歲有點懵逼的時候，他握着她的手，讓她手中的書本遮擋住了他們的右側。
同時他捏過她的下巴，再飛快地拿起自己的書。
于是就在圖書館中，在兩本書的左右遮擋下。
在林歲歲睜大雙眼的那一刻——
他叼住了她的下唇，逗弄了她一下，便吻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