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親我
他的眼神很認真, 吃醋的樣子也超帥。
柏意忽然就感覺想抱他，哄哄她的宣老師。
那麽想着，她就真的附身抱上去了。
宣适明顯開玩笑的, 即使有那麽一些渴望抱一個，也絕對是他愛她罷了, 誰不想肆無忌憚地被抱呢, 但不是這一刻真的必須要抱, 又沒在一起。
所以沒想過，她真的忽然就湊近他，纖細溫軟的身子帶着一抹淺淡柔軟的奶香味撲入他胸膛。
宣适都有點講不出話了, “你……”他馬上極有分寸地要把她扶起來，“開玩笑的，別……”
柏意那一刻卻把臉靠在他心口處。
宣适徹底愣住了。
她對着他心口輕聲低語，“雖然我目前沒辦法回應你什麽，但是宣老師無疑是最浪漫，最溫柔的人，這圈子裏，還是生活裏，或者感情世界裏, 都再也沒有人那麽好了。補給你，就當我謝謝你的理解的。”
宣适靜靜聽着, 聽完低下頭，語氣含着些許無奈的笑意：“我要你謝謝, 嗯？氣我呢。”
她輕笑：“我是真的……”
“還說。”宣适捏了捏她的臉, “你聽進去了就行了，我還怕沒有回報啊。”
她繼續笑了笑，點點頭。
宣适又趕忙把她扶起來, 十足十的分寸感。
一小時過得很快。
四點半的天空已經找不到一顆星星了。風吹過馬路綠化帶上的杉樹，海浪聲和風聲交織在一起，聽着有些蕭索；臨街閃爍着的霓虹和長街上的路燈也在纏繞着，看着又很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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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其他人還沒下車，柏意送他去他停車的地方。
就倆人一起走着，他戴着口罩帽子，她沒有，手插在風衣外套的口袋裏，晃晃悠悠跟着他走。
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挨在一起，偶爾會碰上。
本來還好好的，結果走到他車旁時，忽然某個男人直接一手拉開後座的門一手把她攬過來塞進去。
柏意：“……”
無語了，她笑問：“幹嘛，我還要拍戲！”
“別拍了，跟我走，你宣老師養你。”
“……”
她的臉眨眼間紅透了。
宣适看得心猿意馬，整顆心都在暖熱的水裏蕩漾一樣，太漂亮了吧他家女明星。
在人慌亂溜出來的時候又忍不住攔住把她壓在車身上，拉下口罩，“意意。”
柏意心跳炸了：“幹嘛幹嘛……”
宣适湊到她耳邊低語：“記得想我。”
灼熱的呼吸讓柏意整個人四肢百骸感覺都顫了顫，骨頭都酥軟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暧昧地和她要求這些東西呢。
柏意一下子被整得，說話口齒都不清了，“你，你之前還說，什麽祈求都沒有。”
“你覺得這話能信？”
“……”
“乖，想我就對了。”
說着，他也不得寸進尺，而是适可而止地就松開了她，老實地去開駕駛座的車門。
柏意站直起來，看着他上了車。
車窗下一秒又降下來了，男人看了出來。
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明亮似火的眸子，裏面的光很溫柔。
“回去吧。”
“嗯。小心點。”
他點點頭，啓動車子，很快低調的黑車在長街上揚長而去。
後半夜的戲拍到了天亮。
清晨六點多收工回酒店後，柏意就去睡覺了，睡到傍晚起來，趕飛機回北市去。
第二天開始跟着上一部戲的團隊宣傳。
路演還挺累的，主要是一天裏有很多場。
在北市停留工作了兩天，柏意就感覺有些吃不消了，不過有點欣慰的是好像影片口碑不錯。
前程似錦這部電影，顧名思義和前程脫不了關系，而會聯想到這兩個字的，大部分是剛畢業的學生。
但是這個片子很現實，這四個字對影片來說應該是一個信仰，而不是故事要闡述的主題。
這片子純粹是個磕磕絆絆的成長故事片，現實得裏面都沒有男主角，是一部慘兮兮得當代很多人特別容易代入的片子。
裏面的女主角本來喜歡的是藝術，但是并沒有考藝術學校，大學讀了很熱門也比較好找工作的金融專業；
兢兢業業四年後，終于畢業了。
開篇就是舍友們在拍畢業照，互相祝彼此前程似錦。
但是出了校園，天都沒有那麽藍了，外面的路也沒有像學校裏到處的綠草如茵。
這片子大概太符合當下年輕人的狀态，所以路演第一天就上了熱搜，話題性十足，熱搜裏一片眼淚汪汪，說太感同身受，人生太難了。
其實到影片結局，柏意感覺也說不上當初的“前程似錦”這四個字有沒有被實現。
看片子的觀衆有些覺得已經實現了，因為後來主角在那個城市站穩腳跟了；
有些說并沒有，因為和夢想相距萬裏，她只是在最後去度假時在沒有人的海灘上，悄悄跳了支許多年沒碰過的舞蹈；而工作甚至和學了幾年的金融一星半點關系都沒有，這種與青春完全背道而馳的遺憾一輩子都會很有痕跡，和當初畢業時說的前程似錦，和那時候的期盼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就是，心裏和現實的摩擦吧，各有各的體會。
在北市的第二天傍晚，最後一場宣傳上，在聊了一刻鐘的電影內容後，到了觀衆提問環節。
有個觀衆一上來就問柏意：“意意最後一個鏡頭舞蹈好美啊，女神嗚，你為什麽跳舞那麽棒啊，而且是在南大讀的書是嘛？那你為什麽會接這部電影啊。”
柏意舉着麥克風有些手足無措，好多問題啊。
主持人都笑說：“這讓我們柏老師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了，讓導演來幫忙好了，他挑的女主角。”、
整個影院大笑開來，臺上的人也都看向導演樂見其成。
導演周成山就笑了笑開口，對着話筒說：“本來，我們是去南大隔壁的舞蹈學院找演員的，沒找到，形象都不符合。這不我回去後很郁悶地上網……然後就刷到了我們女主角的唯美舞蹈視頻，那一刻就覺得，确實是女神了。”
大家哄堂大笑。
柏意輕咳下，有些臉紅。
導演：“第二天就帶着團隊殺到了她學校，這不，女主角就有了嗎？”
那人問柏意：“那意意你為什麽接的？”
柏意想了想，笑了笑幽默道：“……因為，導演找不到合适的，快崩潰了，砸錢求我接。”
滿場大笑開來，臺上的人都樂不可支。導演笑着嘆息着搖搖頭，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
不過他看他家女主角不太會應付這些場面，就又忍不住給他女主角解釋了幾句：“你們都知道她會跳舞是吧，片子裏跳得超美，實際上人家本來就是準備上舞蹈學院的，和我們片子裏的女主角其實差不多，後來陰差陽錯上了南大，據她說是考慮到，學習成績比舞蹈好一點……”
整個觀衆席再次大笑開來。
導演樂道：“所以她出演還挺正常的，走的老路，人家本來就是才華橫溢的藝術生，還不止會舞蹈，當初也是因為有舞蹈鏡頭她才來，不然都不來。”
柏意一直含笑着微微點頭，贊同導演的話一樣，即使有一點導演說的和現實有出入她也一直點頭。
因為導演給她圓場圓過去了，她沒上舞蹈學院，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學習成績比舞蹈好，純粹是因為，沒錢……和家裏人沒聯系，她自己真的沒錢選一些比較燒錢的學校與專業，所以前程似錦制片方拿不低的片酬拼命說服她出演的時候，她根本沒猶豫太久。
下個問題，有個粉絲問：“意意能唱唱片子裏宣适的曲子嗎？”
柏意：“……”
全場哄笑，都明白這是什麽意圖，“一世cp”的粉呢。
柏意不自在的笑了笑，拿起麥克風說：“我對這首歌還不熟悉，哼估計也哼跑調，回頭有空我學了錄一曲發微博給大家。”
粉絲很滿意。
很快時間到了，這一場宣傳結束。
明天要去林州路演，隔着兩個城市，不過時間是中午，所以明早去就行。
今晚不趕時間，所以制片方正常來說就要聚餐。已經不早了，一行人就一起去了餐廳吃飯。
這種很多制片人出品方在的飯局其實沒辦法好好吃，柏意又不會喝酒，一直坐着也沒法玩，她就趁着偶爾其他配角陪那些領導熱聊的時候，刷個手機打發時間。
上了微博，本來想在小號發個動态的，結果一上去就看到她唯一關注的人更新了……居然一個小時前更新了，而且定位是北市。
柏意那一瞬間腦子轟隆了一下，被不可思議充斥滿心間。
這……他怎麽會這個日子，這個點在北市啊，他不是在覽市嗎？？？
接下來這頓飯，柏意吃得愈發難耐了。
盡管某制片人興致高昂地要過來跟她說他下面兩個項目她随便挑，喜歡哪個都可以當女主，讓她好好想想，她還是一點都沒聽進去，恨不得馬上結束這飯局撤了。
從六點到八點，柏意吃過最漫長的一頓飯，好像過了不是兩個小時，二十二十個小時一樣，分分鐘恨不得散席回去，給宣老師發消息。
終于一群片方領導熱熱鬧鬧聚完餐，大家從包廂裏出去。
這個用餐高峰，樓下的堂食區也是熱熱鬧鬧的都是人。
走到一半，從另一條路出來了幾個人，其中幾個沒帶口罩，一個在最中間走着的戴了，還戴着帽子。
柏意還沒仔細看一眼，身側就有人愉快地出聲打招呼了。
她瞥了眼，肯定是圈內人了不然不會戴口罩，而且還有人打招呼。
然而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那個人黑色口罩與鴨舌帽之間，雖然只剩下一雙眸子暴露出來，但是那雙眼柏意看了無數次，勾人心魄，波光粼粼，一直含着這世界上最溫柔的光。
她腳步一錯，下一秒兩人的眼神在錯亂的燈光下交織在一起，她徹底停住了腳步。
奈何身側工作人員很多，大家都在往前走，她不得已馬上加快腳步順着人群出去。
兩波人出了餐廳在外面馬路邊站停下來寒暄。
“宣适啊……你來北市幹嘛。”導演笑着招呼他。
末了她們制片方的領導也熱情得不行去和他說話，那言語就是早知道就一起吃了。
柏意默默站在人群後，背着手仰頭看天上。
忽然，周導轉身過來喊她：“哎小柏你怎麽站那麽遠，你和宣适這不是才錄了個綜藝，不打個招呼？”
柏意被迫站在了人群中，話題中心，她朝對面的男人微笑：“宣老師，好久不見。”
他摘下口罩，笑笑，配合非常地道：“好久不見。最近忙呢？”
“嗯，對。”
話落有人問他：“你來幹嘛的？有活動啊？”
宣适淡淡搖頭：“閑着沒事回來玩玩，這兩天就走。”
衆人恍然，柏意也明白了，他沒活動的，就是單純的過來……所以，難道是為了她過來的？
前天探班，他說他沒事的時候完全可以陪她到處工作，所以這個男人難不成這就開始在實現他說過的話了？
柏意怔怔地盯着他。
一群男人熱聊了會兒，制片方的人說他們要去ktv續攤呢，喊他們幾個人一起去。
宣适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他家意意，顯然不知道她還要去ktv。
柏意收到他目光，直接淡淡搖搖頭，她沒想去啊，根本不知道他們還要換地方，可能是她剛剛一直出神吧，沒去聽。
對面的男人見到她的動作，了然了，也估摸她不會喜歡去的，又喝不了酒，還都是制片方出品方的人，男人居多，她肯定不會想去。
兩人對視了幾眼，正巧一個制片人在問柏意晚上沒什麽事吧，一起去，話落他就直接說：“我不去了……”
“喝兩杯嘛你又沒事。”一領導招呼他，“一起去，你和柏意不是挺熟的嗎綜藝裏，不想一起玩玩啊，你倆今兒怎麽這麽陌生的樣子。”
宣适淡笑：“挺熟的。”話落他戴起了口罩，再穿過了人群走向對面的女人，伸手攬過她在懷，說：“我倆還有事呢，先走了，你們玩去。”
衆人愣愣看着，一行十來個人都沒有一個反應過來的。
宣适攬着人跟自己經紀人說：“你要喝就去喝，我先走了。”末了單手揮了揮，帶着人撤了。
“不是……我靠。”一個前程似錦的出品方領導看着那一幕背影，率先回過神來後脫口而出，“怎麽回事，他倆……”
“不是吧，”周導也回神了，指了指那兩個往車子走去的人，問卓銳，“宣适和我們家柏意……”
又一制片人走到卓銳身邊，攀上卓銳的肩頭，問：“怎麽回事啊，他倆不是炒cp的還玩真的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這倆怎麽會在一起？兩人錄綜藝好上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發問，都懵了，衆所周知宣适沒緋聞，沒女友，超低調，私生活別提多好了，忽然當着衆人的面這麽攬着美人走了，還是最近超級火熱的cp女主角，很多人都非常不可思議。
卓銳抽着煙，笑：“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過确實在一起了。”
走過十幾米，到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前，柏意感覺到肩頭的手放下去了，她好像才回過神來一樣，臉頰整個都發燙了，好在戴着口罩也看不出臉紅。
“你怎麽在這裏啊？”她才想起來問。
宣适：“不是說了，來玩。”他拿出車鑰匙解了鎖，人拉開了副駕座的車門。
柏意原地站着沒上，還很不真實地看着他。
兩人都戴着口罩，真真實實就只能眼神交流你了。
他挑了下眉峰。
柏意：“你……之前怎麽沒說你這兩天要過來啊？”
“我說了啊。”
“啊？什麽時候？我怎麽沒印象。”她眯了眯眼，困惑。
宣适眼底飄過了明顯的笑意，“我說了，我沒事的時候，可以陪你工作。”
柏意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男人眸中露出詢問：“嗯？見到我一點都不開心。”
柏意輕嘆口氣，“我很開心，但是……”她阖下眼皮小小聲解釋，“你明明很忙，你這樣……宣适，我壓力很大。下次不要了，真的。”
宣适愣了愣。
柏意鑽入車廂，“走吧，別回頭被拍了。”
宣适徐徐阖上車門，繞過車頭上去。
很快車子在長街上飛馳而去。
柏意還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了，就問：“上哪兒啊？”
“要不要帶你去玩玩？難得有空？”
“什麽？逛街啊？”
“可以。”
“宣适你喝多了。”
他失笑，“開車我滴酒不沾的。”
不多時，車子在一排車龍後停下等紅燈。
駕駛座的人解開安全帶湊過來，柏意瞬間就緊張地坐直了，“幹嘛……”
宣适輕聲道：“我什麽都沒做，你別總覺得我付出一座山一樣……傻不傻？”
柏意直勾勾看着他。
“沒來的話你知道我這兩天忙什麽嗎？”
“……什麽？”
男人目光如黑夜般的深與亮，讓人心跳不斷加快。
柏意的眼珠子開始滴溜溜地轉，快融化了。
這人顏值本來就高，這張臉這麽近的距離對女孩子來說就是一種挑戰，感覺眼前都有些暈眩了，還一直看人。
終于男人漸漸湊近。
柏意下意識屏住呼吸，忍着猛烈的心跳一動不動地抵着椅子。
這時候，耳邊飄過一陣灼熱的呼吸，還有一句：“我忙着，想你呢。”
“……”
柏意四肢百骸在那一刻，好像都酥麻了一遍。
身前的男人默默回去坐好。
柏意等了會兒沒聲音，偷偷瞄一眼。
宣适：“實在不想我在這，要不我回去？”他摸手機，“買機票。”
“……”
見他真的打開了訂機票的頁面，柏意連忙伸手抽走他手機。
男人笑着轉過身來：“幹嘛呢？要給我買？”
“我揍你，給你買。”她羞惱。
宣适伸手過去拿。柏意藏起來在自己的背後。
駕駛座的男人又起身，過去要拿自己的手機。
“別這樣……宣老師。”她邊躲着邊撒嬌。
宣适一聽，身子都酥了，“我怎麽樣了？”他聲音沙啞，悠悠問。
柏意換個姿勢要躲他，結果他剛好直接壓下來把手穿過她後背要去摸手機，就樂意陪她玩。
副駕座就那麽點空間，柏意慌亂中一擡頭唇瓣就碰上了他下巴。
宣适怔了怔，迅速阖下眼。兩人就那麽直白地看着對方，一個滿眼救命般的無辜和臉紅，眼裏寫着“都是你，不是我”；一個非常開心地寫着“你親我……”。
然後，宣适在她真的超級無辜的眼裏，忍不住忽然偏頭，薄唇碰了碰她白皙如雪的側臉。
柏意僵住。
男人的呼吸聲也明顯的加重了些。緩了緩，一道沙啞的聲音鑽入她耳朵，“抱歉，意意，有點控制不住。”
柏意還是僵着沒動，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都清醒的時候做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