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明着來
別人在一起了, 對外沒公開在圈裏先公開了，還算正常，他們倒好, 在一起都沒，就在圈裏被公開了。
柏意無言地轉過身去, 在一群人的笑聲裏生無可戀地捂捂臉, 嘆息。
宣适看了她一下, 無奈地扯扯嘴角。回頭看那幾個人，也真的懶得繼續再解釋。
他示意沈為闵看車去，趕緊搞定走了。
末了就喊柏意上車去。
柏意悠悠跟上他的腳步。
到那幾輛新來的車子其中一輛面前, 開車的是節目的一個統籌，人問他：“你是要坐我車還是？”
“我自己開。”
柏意有點意外，睨他一下：“你還自己開嗎？會不會太累了？”
宣适往駕駛座走，搖頭：“不會，上來。”接過那統籌的鑰匙他就上車了。
很快導演走過來，到副駕座窗邊看進去，調侃在拉安全帶的柏意：“小柏你還坐宣适的車啊？”
“嗯？怎麽了？”她不太懂地看出去。
導演笑：“你倆還約去啊？悠着點啊今晚，別再被拍了。”
“……”
宣适一下子把車玻璃全給升起來了。
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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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說着就轉頭去和制片人幾個說了。
宣适直接啓動車子, 先走了。
那邊還在修車的人看到，都氣笑了。
沈為闵看着那輛保時捷揚長而去的影子, 吸了口氣：“靠，以前沒覺得宣适這小子這麽高調的啊, 這麽多年的孑然一身, 怎麽就真栽這柏意身上了？”
導演：“美啊，你不覺得。”
節目組的幾個人都笑了。
有一個道：“柏意是真美啊，今晚直播那會兒我看了幾分鐘, 好家夥，近年娛樂圈之最不為過，他喜歡真也正常。周導眼光真毒啊，不是科班的還被他挖出道了。”
沈為闵問導演：“你覺得這倆是真在一起了嗎？看着是真的有貓膩，但是好看是好看，可也查無此名，他可是樂壇之最了宣适，無人能及的存在，他能看上這麽個新人嗎？你知道就節目才上一集，加上今晚這一直播，她靠着宣适多了多少曝光率，扶搖直上了。”
導演想了想：“說不清楚，反正娛樂圈分分合合的，在一起也不一定要真心。不過之前不還兩人去南門散步嗎？靠，賊喜歡散步這倆。”
幾個繼續大笑。
最後過來的統籌總結：“人那不叫散步好伐？那叫，約會。”
導演揮手：“得得得，約會約會，他約好啊，回頭官宣了，我們節目不火上天了嗎，宣适也抱得美人歸，皆大歡喜。”
柏意在車上繼續聽歌，一遍聽一邊刷刷手機看看今晚兩人的熱搜。
直播真的很容易上熱搜啊。已經深夜了，但算了算，帶他們名字的熱搜竟然還有四個。
每一個點進去，全是cp粉的過年言論以及對他們結婚的期盼。
柏意默默收起手機，托腮沉思。
宣适餘光注意到了，薄唇輕撚，問：“怎麽了？”
柏意輕籲口氣，喃喃：“好多熱搜啊。”
“嗯，沒事，沒什麽壞消息。”
柏意朝駕駛座瞥了下，透過車廂淺黃色的光看他，他此刻似乎好看得堪比月光。
人間絕色宣某人~
宣适依然單手搭在方向盤，另一只手在窗外沐浴着星辰夜風，清閑自在。收到她的眼神，問：“嗯？”
柏意只是想起網上對他低調的傳聞，不禁問：“你以前，應該很少上熱搜吧？我好像沒怎麽見過。”
宣适視線從馬路上轉了下，如一縷光落在車廂內半米之外的女人身上。
她眼神是那種沒怎麽遮掩的猶疑，讓人一眼看出來她在愧疚，覺得好像因為她老是上熱搜。
柏意不知道他看出來了，還自顧自往網裏鑽：“你挺低調的，那這樣，你不介意嗎？”
宣适收回目光去看路。
柏意的眼神直直描繪着男人利落分明的輪廓，有些出神，又在認真等他說話。
宣适語氣尤為平常：“我要介意我還參加什麽節目。”
“可是上一季沒有呀。”
“我知道這一季有女嘉賓。”
“那……那你是轉性了？”
他徒然失笑。
柏意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一眼不眨地繼續看着他。
宣适輕嘆口氣，表示：“以前沒有，不代表我介意，正常的節目熱搜沒什麽好介意的，我只是私下裏不喜歡有太多聚會和應酬，所以，沒什麽緋聞。”
“哦。”
“嗯？”
柏意看他幾眼，點點頭，但是眼神微微轉了轉，似乎還有點話。
宣适很容易讀懂她的神色，就問：“怎麽了？有話直說。”
“沒什麽，就是有點好奇，小八卦。”
“呵，”他笑了下，“八卦什麽？”
“你，會找圈裏人嗎？”
“……”
宣适瞥過去，目光深深，眼含笑意。
柏意：“……”
她悠悠坐好，目視前方燈火通明的長街，“随便八卦一下，可以不說的。”
宣适：“找啊。”
“……”
“為什麽不找？”
“……”
“圈裏的不是挺好的？比較熟悉彼此的工作環境，比較了解彼此，哪哪都好。”
“……”她裝得一臉淡定，但是心裏莫名舒服非常。
車子在聊天中過去了半個鐘，回到了古城。
漫步回到小院已經快兩點，整個院子萬籁俱寂，只有蟲鳴發出細微的聲響。
柏意溜到女藝人卧室門口，回頭一看，宣适正站在對面房間門口看着手機，順便看看她。
柏意好奇問：“你不去後面那個屋子嗎？”
“不去，今晚在這，你進去。”
莫名感覺他是在等她進去，怕她大晚上的怕呢。
柏意甜甜地一笑，揮揮手後，就關了門。
摸手機開了個小燈後，柏意溜到浴室輕手輕腳地洗漱了下，最後出來再悄悄爬上床。
一側的項艾翻個身，迷迷糊糊間看到她的身影，呢喃：“柏意你回來了。”
“嗯嗯嗯。”她用着氣息聲應了。
項艾閉着眼睛喃喃：“你和宣哥去幹嗎了這麽晚才回來，你倆不是九點就下播了嗎？”
“……”是啊，九點下播，兩點才回來，足足五個小時，一看就有貓膩。
她對着黑夜低笑，“我倆，去吃個宵夜什麽的，然後回來車壞了，等導演他們過去，就這麽晚了。”
“這樣啊。”項艾大概是困，也只是笑笑就沒再八卦什麽，睡了。
柏意松了口氣，閉眼睡覺。
古城的夜晚風依然很大，盛夏的時節卻已經有種深秋蕭索的味道。
風吹到早上，清晨的天氣很涼爽。
柏意醒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
她自言自語：“今天什麽任務啊~怎麽都走了沒人喊我。”忘記定鬧鐘了。
她揉揉眉心醒神，一只手去摸來手機想找宣适。
微信點上去，發現群裏有消息。
刷了刷，看到他們一早在分配任務。
白培他們去郊外山腳下撿柴火，小院裏做飯都是需要柴火的，反正就是真·開荒綜藝。
然後雙梁組合那兩個又去采購東西了。
另外的韓娜呢，她現在對古城很抗拒，不去，就拉着項艾去田裏幹活了。
最後剩下她和宣适，白培說：“今天有新的嘉賓來，據說是十來點的時候，那給宣适他們剛好了，兩人昨晚半夜才回來，早上沒辦法那麽早起來。”
一下子群裏就熱鬧了，梁子葭率先八卦：“為什麽半夜才回來？？？”
沈光澈：“？？？”
韓娜：“吼，不是九點直播結束嗎？吃瓜ing。”
梁歇：“看戲：jpg。”
項艾：“哎喲喂，大早上誰跟你們說可以吃瓜的，也不怕壞肚子。他們車子壞了，等人去接呢。”
衆人：“……”
柏意笑了，默默放下手機去洗漱。
只是新嘉賓怎麽突然來了，節目組就喜歡搞突襲。
忙活好出門時，大概九點半。
她看對面房間安安靜靜的，就去了前院。
天氣雖然陰着，但小院裏各色綠植都在清風中搖曳，也是很有味道。
小院中央，在秋千的不遠處有一張老舊的藤椅，此刻一個俊逸的男人倒在裏面，手掌心搭着個手機，正單手刷着。
柏意下意識嗓音低柔地開口：“Hello~”
“嗯。”宣适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她了，再說小院裏這會兒也沒其他人。
柏意走過去，看到邊上放着一份印着早餐logo的紙袋子。歪頭瞥進袋子中，裏面靜置着一杯沒開封的粥，還有一份小點心。
柏意想了想，其他人都出去了，他又在那兒看手機，現在也不早了。
難道……：“這是什麽？該不會是給我的？”
“嗯。”
柏意馬上拿起來：“宣老師太好了吧。你出去吃早餐了？”
“和白培他們出去了，順着帶回來的。”他邊說邊刷着微信，和那邊的新嘉賓溝通着他們的路程。
柏意語調輕快：“謝謝~”
宣适眉眼微擡，嘴裏的一句“又這麽客氣”到了喉嚨口，但臨時剎住了，不遠處的攝像機正在運轉着呢。
他改為道：“客氣什麽。”
柏意笑笑，拿出一個小巧的水晶包子咬一口，“你還帶了這個小東西。”
“嗯。看日出那天，看柏老師吃了幾個。”
“？？嗯？……”柏意原本想說這你都注意到了？但是最後一刻也聰明地想起來在錄節目，所以及時剎停，只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
他還是在刷手機，但是側臉看着就是極為溫柔的樣子。
大意是收到她的目光，他仰頭看了上來。
綠意盎然的小院中央，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手裏拿着包子和粥，就那麽突兀地對視，但是兩人自己眼中卻一點都不覺得突兀，還蠻那什麽……自然的。
很快她怕被拍得太暧昧，就笑笑收回了視線，低頭繼續吃，邊吃邊問宣适今天的任務，“我看群消息了，我們是去機場接人嗎？”
“不是，就在古城南門，我們之前去過。”
“哦，他們自己來了？”
“算是，從覽市坐車來的，不是坐飛機。”
“哦哦，那是什麽人呢？你知道了嗎？”
“兩男嘉賓。”
“男的？”柏意很是驚訝，又去看他，“不是說一男一女嗎？”
“嗯，估摸是随便說說的，男嘉賓就有的睡，女嘉賓真沒有。”
她笑，“也是，節目組其實都考慮好了。”
吃完快十點了，柏意跟着宣适出門去接人。
南門，就是那個蒼雲門，那晚去過一次，這次确實是熟門熟路了。
兩個攝像老師扛着攝像機亦步亦趨地緊緊跟拍。
在正兒八經錄節目，柏意也沒和身邊的男人多聊什麽，他也好像默契地什麽都沒說，只安安靜靜和她漫步去了那個城門。
到時剛好古城門外的長街上駛來一輛商務車。
柏意看着也沒有其他車輛，而且他們靠邊開來了，她就指了指問：“是那輛嗎？”
宣适輕“嗯”了下。
車子沒一會兒就停下了，下來兩個男人。
雖然還是新人，但是公衆人物大家都認識，柏意一眼看出來其中一個叫陸燃，是個青年文藝片導演，不是藝人，不過這節目也不全是請的演員，有歌手，有愛豆，有主持人呢。
那位長得和他的做事風格一樣，挺文藝的，看着挺有才華；
另一個叫……任延。
看到他，柏意略有些微微的意外。
這個是電影演員，而且名氣還可以，長相是偏愛豆的類型，挺帥的。
兩個男嘉賓一下車就馬上堆起笑臉跟他們打招呼，應該都比宣适年長一些，直接喊了他名字。
招呼完又齊齊看看向一側的貌美女人。
顯然兩人對她這無名小新人都不熟，但是又肯定了解了這個節目的所有嘉賓，加上這兩天頻繁包了半個熱搜，所以他們也喊了她。
柏意得體地朝他們淺笑打招呼。
末了兩人就拉着行李箱跟他們一起回去。
路上柏意寒暄了下問他們：“導演為什麽是從覽市過來的？”
“哦，我這兩天在覽市有活動，碰巧陸燃也在，我倆就直接坐車過來了。”
“哦~”她恍然。
陸燃又客氣地問：“怎麽接個人還來了兩個啊，太麻煩了吧。”
柏意說：“不麻煩，我們今天沒什麽事。”
一側的男演員任延接話道：“我看了你昨晚和宣适直播來着。”
“嗯，對，然後回來比較晚，今早就沒去幹活了。”
“這樣。”任延看着她點點頭，微笑。不過，他驀然覺得眼前的女明星真人比網上的絕美照片甚至更好看。
注意到對方的目光在看誰，宣适瞥了下過去。
這一眼，剛好那陸燃和他說起了話，“我聽導演說你明天就離開了宣适？”
“對。”
“走幾天啊？”
“三天。”
“那還蠻快的。”
柏意瞥了下宣适，其實她還挺舍不得的，本來就習慣跟着他了，現在的話，心裏某樣東西動了後，更舍不得他走了。
再聊兩句，陸燃和任延就去看古城的景致去了。
那一小會兒的空檔裏，宣适看了眼一側的柏意。
她朝他揚起眉尾，詢問：“怎麽了？”
男人輕聲問：“陸燃是什麽人你知道嗎？”
“嗯？”她聲音軟糯清甜地詢問，“他除了導演，文藝片導演，還是什麽人？”
“梁子葭的男朋友。”
“？？？”柏意一剎那眼中都裝滿了意外，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真的啊？”
“嗯。”
“哇，是沒公開嗎我怎麽不知道。”
“沒公開，緋聞，不過他們倆确實在一起，我們以前私下吃飯，梁子葭帶過。”
“哦哦哦~”她偷笑，“子葭姐之前還說怕來的是一對夫妻，好家夥她自己虐狗來了。”
又走了兩步，柏意斟酌着跟宣适說：“那我也跟你說個事。”
“嗯？”他挑眉。
“另一位，”她輕笑，“是我新戲的男主角哎。”
“……”宣适腳步微微一滞。
柏意注意到了：“怎麽啦？”
宣适目光炙熱地盯着她，默了默，低語：“什麽新戲？有吻戲的那個片子？”
“……”
“嗯？”
“不是……”她臉上燙得不行，明明周邊都是風，卻格外的熱，“那片子裏，沒什麽吻戲。”
男人平靜無波地微笑，“沒什麽？什麽意思啊。沒就沒，有就有，沒什麽是什麽量詞？是有但不多的意思？”
“……”靠，他什麽時候這麽細致了。
柏意輕咳了兩聲緩解不自在，才說，“我看完劇本了，沒那個東西。”
“哦。”
“……”
兩人對視兩眼，她驀然問：“哦什麽？那麽細致，那麽講究，就給我一個哦？”
“……”
他悠悠失笑。
柏意揍他。
宣适笑問：“那不然呢？”
兩個在欣賞古城建築的人看過來，任延看到柏意揍他了，就樂着問宣适：“你倆聊什麽呢？你怎麽還挨打了？”
柏意：“……”窒息，以後不參加綜藝了。
宣适沒看問話的人，兀自盯着打他的人，淡淡一笑：“沒事，惹我們家女明星不開心了。”
柏意心中猛然一動，定定看他。
任延看着宣适遲疑地挑眉，笑問：“你們家？”
柏意：“……”她僵住。
宣适看着她的笑意更甚：“可不就我們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