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宣誓主權
和經紀人與隔壁幾個制片人導演一起吃了飯, 午後宣适就回了古城。
在小院中看到項艾和柏意在蕩秋千。
見到他，項艾首先打了招呼：“哥你中午都沒回來，幹嘛去啊？”
宣适眼神從柏意身上描過, 道：“經紀人來了。”
“哦~哇真好，我經紀人什麽時候來探個班啊, 羨慕。”
柏意笑了笑, 目光也自然而然落在來人的身上。
女孩子坐在秋千上, 腳下輕輕抵着地板，又松開，讓秋千動起來。
兩道眼神在搖搖晃晃中碰在一起的時候, 宣适不動聲色地徐徐點個頭，打招呼。
柏意微笑，大概是見他沒有開口，而且大家都熟悉了，所以就也沒專門客氣地喊一聲宣老師。
宣适往屋檐下走了幾步，看上去要拐去後院，不過很快他又剎住了腳步，回頭看着那個在蕩秋千的女藝人說：“小柏……過來一下，我跟你說個事。”
項艾先朝他看去：“什麽事不能我知道嗎？”
柏意笑笑, 起來朝宣适走去。
項艾故意揶揄：“哥你下次不能讓我知道的事，麻煩你直接在微信上跟柏意說, 搞得我心癢癢。”
柏意愈發低笑。
宣适直接忽略了項艾的話，示意柏意跟他走。
到了後院, 宣适問身側的女孩子：“節目組放預告片了, 你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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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意看了，還看到預告片下一水的磕起了“一世”cp，所以瞬間在他面前不自在起來。
“唔, 嗯，看，看了。”
“……”
宣适看她微微垂着眸的眼，還有躲躲閃閃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嘴角微勾，繼續說：“那節目組跟你說了嗎？”
“說什麽？”她挑起眉頭，顯然不知道。
宣适：“直播，節目上線後。”
“啊？直播？”柏意很意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滿眼好奇，“我，和你嗎？”
“不然，你還想和誰？”
“……”
男人眉峰朝她直勾勾挑了下，柏意忽然被蘇到了，就有種他在宣誓主權的感覺……有點被撩到了。
她略有些臉紅，馬上搖搖頭：“沒有沒有沒有，宣老師第一。”
“……”
他失笑，末了不逗她了，直白表示：“其他人也有，我們這一組的話，就我和你一起。”
柏意沒什麽意見：“那直播什麽？就聊天還是？宣老師唱唱歌，彈彈琴？”
“……”
宣适低笑，看着她表示：“聊天。”
“那聊什麽呢，天吶……我不會聊天啊。”她惆悵地蹙起眉頭，不過轉瞬就舒展開了，看着他說，“你聊是吧？你和網友聊天，我在一旁坐着，給你附和。”
“……”宣适徹底失笑，忍不住問，“你看我像是會聊天的人嗎？”
“你和我聊的，不是不錯嗎？”
“……”
宣适定定看着眼前眼睛含着笑的女明星，看着看着，道：“你和我聊的，也不錯啊，你不覺得？”
“……”
柏意覺得經過一天的錄制，她和宣适比前天初見時，是熟悉了不少，特別是他背她回來後，又教了她彈吉他後，所以……
但是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聽起來就是有些許暧昧的感覺。
好在在她色徹底發燙發紅起來之前，宣适就非常敏銳地看出來了，然後很有分寸地轉移了話題，“到時候看看吧，看節目的反響，要是不合适就不播了。”
“哦哦~”
“嗯。”
宣适正準備回男藝人的卧室去，但是忽然想起早上她和沈光澈那一幕，還是心癢癢的很想知道……
他就回了個頭，問，“對了，沈光澈呢？”
柏意也正要走呢，聞言回身道：“哦，我不知道，澈哥可能在你們卧室吧。”
宣适繼續淡定地打探：“你們早前不是在一起？”
“我們就一起吃個奶茶，聊完天就各走各的了。我沒問他和培哥去哪兒了。”
“是嘛，你們很快聊完了？”他一臉平靜，毫無波瀾的模樣。
柏意渾然不知自己在被套路，還知無不言地透露：“嗯，沒聊什麽嘛，就是他說他又接了個周導的新戲嘛，然後我們就聊了一些關于拍周導戲的一些事，我反正就這麽一個導演的經歷，然後我們嘉賓裏，也只有我有這個經歷。”她笑笑。
宣适徹底恍然了，之前沈光澈就說過他拍過周導的戲，他記得。
嘴角不自知地揚了抹弧度後，宣适微笑着點點頭回房了。
柏意也回了前院和項艾繼續蕩秋千。
項艾也沒問他們說什麽了，她很有分寸，開玩笑時開玩笑，不該問的就不問。
柏意卻覺得沒什麽好藏着的，畢竟其他藝人也要做的。
剛好邊上也沒有攝像師，她就在秋千坐下，和項艾說了起來：“宣老師說是節目組臨時想在節目上線後，讓嘉賓們直播。”
“哇，直播啊，好啊我喜歡直播，”她眼睛亮了亮，“不過……是和搭檔直播嗎？”
“是。”
項艾瞬間就如啞巴吃黃連，噎了噎，說不出話來。
柏意也非常會察言觀色，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看得出來韓娜的性子屬于說話做事都不經大腦的，有些随心所欲，而項艾是那種冷酷的性子，不喜歡造作與麻煩，兩人搭檔真是冰山撞火焰，火花四射……她已經能預感節目上線後，她們倆的粉絲要大型開戰了。
項艾也沒有直接說不想和韓娜直播什麽的，只是悠悠感慨了句：“我想加入你和宣哥，你倆直播應該是花前月下，很好玩。”
“……”
柏意失笑，不知道怎麽接話。
晚上大家在小院子裏繼續聚餐的時候，聊的就是明天幹什麽去的了。
經過昨天的采買，大家的經費基本所剩無幾。
白培他們要去田裏收麥子，項艾也想去，但是說出來，韓娜說她想去果園轉轉，還沒去過果園呢。
其實她是想說割麥子有點手癢，想要去果園摘水果，但是她不想在鏡頭面前說，顯得自己矯情。
項艾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就讓人自己去，她要去和白培他們割麥子，她喜歡穿梭在麥浪裏的感覺，超自在。
兩個貌美如花的女藝人一言不合使得餐桌上空氣有些凝滞……
就在這時，雙梁組合開了話題聊他們明天去幹什麽，把那尴尬的氣氛掀過去。
雙梁決定要去果園摘東西，梁歇就招呼了下韓娜，說：“那你跟我們去得了，娜娜，果園不需要太多人，我們三個剛剛好。”
韓娜默了默，她其實也不太喜歡和梁子葭一起做事，梁子葭快三十歲，比大多數嘉賓年紀都大，加上她是主持人，主持的節目也挺火的，所以人有些嚣張，連宣适這個樂壇頂流都從來對她禮讓三分客客氣氣喊她姐的；
所以她不是很喜歡去和對方來往，畢竟有時候會忍不住火氣，但是又不敢怼她，在座的各位，衆所周知宣适的咖位最大，但是絕不能得罪的是梁子葭。
來時經紀人就特意吩咐過她了，說在梁子葭面前講話要收着點，別得罪了她。
但是眼下如果拒絕和他們一起去，就得和項艾去割麥子了，救命她真的很不喜歡下田，太累了，前幾天已經去過，一天下來腰都直不起來了。
所以韓娜只能應好。
梁子葭其實也不喜歡她，主持人情商都高，對她這種不會說話做事的人向來沒好感，不過奈何她咖位和氣場在，也懶得去理會梁歇cue她，愛一起就一起，無所謂，反正有梁歇在，怎麽也不會太尴尬。
最後只剩下柏意這一組了，她問宣适：“宣老師那我們幹嘛去？”
“随大勢，割麥子。”
“……”她彎起眼睛，“好啊。”
宣适看她語氣好像蠻不錯的，就睨了眼她問，“你喜歡？”
“喜歡啊，麥田好漂亮，而且不割麥子我們吃什麽~~”
小院裏的氣氛終于被她這動聽的一句弄得美好了起來，都讨論起了糧食的來之不易。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柏意跟着宣适去了古城外湖邊的那片莊稼地，一起去的還有白培和沈光澈，與項艾，一行五個人，另外三個去果園了。
昨天田裏的積水都排幹了，現在只剩下一片清清爽爽的金色麥田。
也是未免後面再下雨，所以必須盡快搶收掉了。
柏意踏入麥田，一頭望去全是金色，遠處卷來的風吹得小麥柳腰搖擺，一片沙沙聲傳來，格外好聽，風也在這一刻有了曼妙的形狀。
她感慨：“好漂亮啊。”
隔壁幾個在做準備的男人聞聲看去，沈光澈調侃她：“女孩子是不是一來麥田都幹不動了，就感慨了，前幾天小艾也是，哇哇地跑去拍了半天的照片。”
白培笑着接話說：“正常的，女孩子嘛，就喜歡漂亮的東西。”
只有另一人安靜看着她，沒說話。
柏意今天為了方便幹活，穿了一身白色運動裝，一頭卷發也紮成了馬尾，綁着一條淺金色和小麥很搭的絲帶，此刻人這麽站在小麥叢裏，只剩下上半身，風吹得她發帶飄飛起伏，幾縷發絲在臉頰搖曳，整個人風情浪漫得俨然自成一副風景了。
不過柏意馬上就準備去幹活了，可不敢耽誤時間跑去拍照，到時候在節目裏看就好了。
回頭的時候，注意到了宣适目光落在她身邊。
她以為宣适是要喊她去他那邊，就自動過去了，“宣老師，我還不會割麥子呢。辛苦你教教我了。”
宣适低下頭的時候，嘴角隐晦的一勾，然後遞給她一把鐮刀，再彎身，左手大掌握住一把麥子，另一只手的鐮刀對着麥梗一割，就下來了。
“哇，好利索。”柏意懂了，馬上自己拿去鐮刀去幹活了。
她雖然力氣沒有宣适的大，但是割得不多倒也不難割，所以很快幹得有模有樣。
攝像師們扛着鏡頭在田間小心穿梭，對着勞作的五個人拍攝。
項艾在柏意隔壁一條道，她一在麥田就活潑了起來，可能大概也是今天在場的每個人她都喜歡吧，所以開始邊忙活邊和大家聊天，“我們直播的時候要去哪裏直播啊？在小院裏嗎？”
白培說：“小院網絡不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項艾：“這古城夠山清水秀了吧。就是小院太矮了，要找個空闊的。”
沈光澈一邊割麥一邊說：“小艾呀，到時候來地裏直播。”
“……”項艾撲通一聲跪在地裏。
大家夥笑起來。
項艾揮舞着鐮刀：“我特麽大晚上的來給我粉絲播鬼嗎？”
沈光澈大笑。
白培笑說：“你別什麽都說，小艾，回頭節目組要消音了。”
柏意也樂得很，然後瞄了眼宣适。
宣老師也在笑，然後收到她的目光，悠悠戲谑了句：“你也想來地裏直播？”
柏意：“……”
她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宣老師來的話，我就跟着。”
“……”
宣适但笑不語。
柏意感覺他肯定不會來地裏的，而他看着好像有些想知道去哪兒了，就忍不住問：“宣老師你有打算去哪兒了嗎？”
“嗯。”
“去哪兒啊？”
“到時候再告訴你。”
隔壁白培聽到了，馬上感興趣問：“你去哪兒啊，說一個，一起呗。”
“你們不是要在地裏？”
“……”
大家夥大笑開來。
柏意越來越熟練了，割完了一排，又換個方向繼續隔。
一晃忙活了半天過去，她口渴了，人起身到前面去喝水。
邊喝她邊想從口袋裏摸手機看幾點，一摸卻空蕩蕩的。
兩個口袋都沒有。
柏意心裏咯噔了下，完了，手機是掉田裏了嗎？還是來的路上就沒了？
那就肯定找不到了，這麽遠的路，而且半天過去了。
不過應該不會，如果在路上沒了，攝像師和節目組那麽多人，編導什麽的都在邊上，肯定會有人看到的。
柏意擰好水瓶蓋，人跳下了田間，開始去扒拉那些割好的麥找手機。
白培先注意到了，問她：“柏意，找什麽呢？”
“我手機。”她笑，“好像掉田裏了。”
“那我給你打個電話吧，就知道了。”
“可能靜音了，我睡覺前都習慣靜音，早上想着我們都在這忙，也不會需要打電話，就沒開。”
“哦，那你找找。要是找不到你就等下午我們把東西搬上車了，你就能看到了。”
“好。”柏意繼續在麥堆裏找找找，四處看。
但是确實一路走下去，都沒有。
她無奈地輕籲了口氣，索性就不找，繼續去幹活。
宣适看了眼朝他跑過去的人，垂眸繼續做事。
不過再幹一會兒，他就起身了。
柏意注意到的時候，估摸他也要去喝水了，也就沒去搭理，兀自埋頭割麥。
宣适人邊往路邊走，邊走邊眼神四下的轉，在幾個人剛剛勞作過的地方游離。
金色的麥田裏幹幹淨淨的，手機的顏色一般很顯眼，而且他記得柏意的手機好像是黑色的，她戴了個黑色的蘑菇手機殼，不會找不到。
走到路邊，宣适拿起水擰開。
灌了兩口，旋上蓋子的時候，忽然餘光裏注意到腳下的綠色草叢中有點東西，垂眸一瞥，一個手機趴在哪兒。
宣适悠悠蓋好蓋子，再彎身拿起手機。
沾了不少泥土，他把手機殼拆下來抖了抖沙子。
套回去的時候，開機鍵被碰到，屏幕亮了起來。
宣适正要給它息屏，但不經意間注意到桌面的圖片，人頓了頓。
有些熟悉。
那桌面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人還背着一把吉他，而所在的背景中，老舊屋檐下也有些許眼熟的模樣。
宣适眼珠子微微轉動，瞄了眼不遠處在田間勞作的女明星，末了低頭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之前發給她的某個視頻。
那視頻從他進她卧室到出去，都有。
播放到自己背着吉他離開的背影，宣适點了暫停，那畫面和她的屏幕一模一樣。
宣适的呼吸驀然間在徐徐的麥浪清風中……停滞了下來。
柏老師這是？什麽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