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鹵豬蹄
甄家人這幾天全部都在忙着給甄棠準備婚禮,沒人顧得上甄珠，而甄珠也樂得自在，上回從城裏采買回來的原材料還剩了一大部分,她天天在自己的小空間裏忙的不亦樂乎,成就滿滿。
上回江衍說米糕好賣，甄珠便又做了十幾斤出來，大米雖然只買了不到十斤，但米會吸水膨脹,這倒騰下來的利潤也不低了。肉是要留着自己吃的，但豬蹄卻完全可以鹵出來去賣,甄珠以前開路邊攤的時候第一桶金靠的就是鹵菜，老鹵水,她最拿手不過。
鹵水的配方差一點兒都完全不一樣，甄珠自有自己的方子,鹵水炖煮之後放涼，鹵出來的豬蹄色澤飽滿、晶瑩剔透，一口下去，飽滿多汁肥而不膩。甄珠滿意的将五斤鹵豬蹄裝罐密封,雖然這個年代的豬下水不怎麽值錢，但這個味道一斤一塊，應該還是沒問題。
等做完這些，就到了和江衍相約進城的日子，前一天晚上，甄勝利終于敲開了甄珠的房門，将糧票和錢遞給了她。
“你娘走的早,這麽些年,家裏的情況你也都看見了。這些錢和票是我湊的,也就算你的嫁妝，你自己以後好自為之吧。”
甄珠看着甄勝利的模樣忽然想起了記憶中那個遙遠的父親，她勾勾唇，并不客氣的接過甄勝利手裏的東西，道：“您放心，以後我過的好與壞都不會再跟這個家裏要錢，就這樣。”
說完，甄珠就準備關門送客，甄勝利也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何時成長這個模樣，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甄珠坐回炕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點這些東西，用經驗值兌錢雖然快，卻也寶貴，這才是她的起始資金。甄勝利一共給了她五張十塊的大團結，糧票八十斤，甄珠算了算，也差不多就這些了。她滿意的把東西收好，等待明天進城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江家的院門就被推開，江衍剛要出門，江大姐從屋裏走出來喊住他。
“這些雞蛋你拿去換了吧。”家裏的母雞一天能生三個蛋，都被江大姐小心翼翼的攢了下來，這一筐幾十個雞蛋，不知道又攢了有多久。
“不用，您留着補身子，給小然也吃。”
江衍拒絕，不論大姐怎麽說都不同意，江大姐看着自己這個弟弟的背影嘆口氣，只好拿着雞蛋筐又返回廚房裏。
甄珠剛到村道口的時候就笑了，“江衍哥！”她加快腳步朝前面的青年走去，江衍站在路邊扶着自行車等他，聽見聲音後緩緩擡頭，沒有一絲的不耐。
“等很久了？”
“沒有，才到。”
江衍自然而然的将甄珠小竹筐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到了自己竹筐裏，然後拍了拍自行車：“走吧。”
“等等！”甄珠從飯盒裏取出一塊米糕，喂到江衍嘴邊：“你先吃，吃完再走。”
“我吃過早飯了。”
“哎呀就一塊兒嘛，這個就是我要賣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甄珠不由分說的将米糕喂到他嘴邊，江衍垂眸就能看見她瑩白纖細和手指和粉嫩嫩的指甲，男人喉結又是一陣翻滾，別開眼，用手接了過來。
“好吃嗎？”
“……好吃。”江衍早上只吃了半個窩頭，雜糧面做成的幹糧哪裏能和大米做的米糕比，這裏面還放了紅糖，是江衍記憶力為數不多的美味之一。
“你手藝……很好。”
甄珠也拿出一塊米糕，正準備放進嘴裏就聽到了江衍對他的誇獎，這誇獎讓甄珠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幹脆又将手裏的米糕塞到他嘴裏：“好吃你就多吃一點！”
這回江衍沒有躲開，薄唇無可避免的碰到了那柔嫩馨香的肌膚上，頓時，男人全身變得無比僵硬和燥熱，甄珠顯然也沒想到，微微的震驚過後就是惋惜，哎，要是遇到個特殊任務激活點再加上接觸，這超市大門是妥妥的向她敞開啊。
片刻的尴尬後，甄珠将這事抛之腦後，時間也不允許他們再過多的停留，江衍騎着車載着她，很快就朝縣城駛去。
“江衍哥，今天我們也去縣城呀？”甄珠本以為今天只是去桃庵鎮。
“縣城人多，東西也多。”
“哦。”甄珠自然沒有意見，還以為江衍要去縣城辦事，去縣城更好，有錢有地位的人多，她的米糕和豬蹄也能賣的起價。
到了縣城的時候差不多九點左右，甄珠因為帶了米糕便沒有再去國營飯店吃飯，這一次江衍沒有抛下她一個人，而是帶着她，輕車熟路的就到了這裏的“黑市”。
“江哥。”
是上次那個聲音。
甄珠和江衍剛到，鐵柱就走了過來，看來是在老地方等了他很久，看見珍珠，鐵柱撓頭笑了笑：“這是未來嫂子吧？上次有眼無珠，我叫鐵柱。”
未來嫂子這個稱呼讓甄珠有些不自然，她也朝鐵柱笑了笑：“我叫甄珠。”
“甄珠？嫂子名字真好聽。”鐵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剛說完就有些後悔，因為他已感受到來自他哥的那束不容忽視的目光……
“哈哈哈，那個嫂子你上次的米糕和綠豆糕還有嗎？我哥上回給我之後賣的特別好！好多人還等着要呢！”鐵柱十分機智的岔開了話題。
甄珠看了眼江衍，點點頭：“綠豆沒有了，就沒有做綠豆糕，米糕這回做了，差不多七八斤，給你。”
鐵柱聽說沒有綠豆糕之後有些失望，不過瞧見這麽多的米糕眼睛又亮了，忙接了過來：“行行行，米糕也好賣！”
鐵柱剛接過去，江衍就開口道：“漲2毛賣，你多拿1毛。”
甄珠聞言愣了愣，鐵柱卻是拍了拍大腿：“哥你別說，我正有此意，這兩天好多人問，漲個2毛不成問題！”
甄珠又看了眼江衍，明白了他不是沒有經商的頭腦，而是真的被時代和背景壓着脖子，一直沒能擡起來。
“除了米糕，這次還做了豬蹄，是我自己鹵的，這個，1塊1斤。”
鐵柱聽說還有豬蹄，瞪大了眼，不過更吃驚的是甄珠的報價，他撓撓頭：“嫂子，豬蹄……不值錢，這個價……”
甄珠沒說話，只是把裝豬蹄的罐子打開，頓時，一股奇異的香味直直鑽到人的鼻腔，誘的人瞪大了眼睛。
“嫂子……你這？”
“嘗嘗？”甄珠也很大方，直接遞過去讓鐵柱自己嘗，鐵柱有些不好意思，但實在耐不住這肉香，用筷子夾了一塊——
“這這！！這也太香了！！”
鐵柱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甄珠笑眯眯的問：“1塊一斤，值嗎？”
“值！太值了！！哦不，虧了！”鐵柱瘋狂點頭，把甄珠逗笑了：“虧不至于，就1塊吧，前期打個招牌。”
鐵柱一聽甄珠說想打招牌的話，眼睛都亮了：“嫂子，我可認準你這手藝了，你想往大了做，可帶我呀！你放心，這一片就沒有我不熟悉的，這剛開始，你都交給我，價格好說！”
甄珠笑着點頭：“行。”
鐵柱樂瘋了，把米糕和豬蹄一打包，騎着自行車就跑遠了，甄珠轉頭和江衍道：“你這朋友挺逗的。”
江衍點點頭：“腦子靈活。”
甄珠看了一眼他：“江衍哥，你腦子更靈活。”
江衍也轉頭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在這裏的“黑市”逛了逛，甄珠一邊采買東西一邊留心觀察，還真讓她發現了商機，難怪她的小點心賣的還不錯，這個市場裏，還是賣生食糧食的多，熟食基本沒有。而且繼續往前走，出了集市以後就到了車站，這邊人流量大，擺攤的卻只有零星兩個，甄珠笑着問江衍：“江衍哥，你覺得這邊怎麽樣？”
江衍表情平淡，不似甄珠興奮，但卻一針見血：“客流量多。”
甄珠便笑了，她就知道。
采買完甄珠的東西，江衍的背簍又滿了，從黑市出來，甄珠又去了一趟供銷社，黑市能買到糧食和肉，但布料和一些生活用品，還得是在供銷社采購。
甄珠走到布料櫃臺，轉了一圈便看上了一卷淺藍色的布料，這樣的料子不多見，甄珠當即就要營業員給自己扯了幾尺，包了起來。
然後甄珠又看上了一卷月牙白偏淺灰的柳葉布料，她笑眯眯的問江衍：“這個好看嗎？”
男人看了一眼，道：“藍色好看，适合你。”
甄珠撇撇嘴：“這個給大姐嘛。”
江衍聽說她是要給大姐買東西，愣了愣，想說什麽，甄珠卻已經讓營業員也包起來了。
“可惜沒有你适合的顏色，一會兒再去別的地方轉轉吧。”
江衍心窩裏忽然流過一陣暖意，語氣也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我不需要。”
甄珠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像貓兒一般的皺了皺鼻子，她遲早得想辦法把這個人的思想給改變過來！
除了布料，甄珠又采買了牙刷牙膏肥皂之類，又是滿滿一竹筐的東西。只不過結賬的時候，甄珠剛要從自己的小荷包裏掏錢，一只大手卻已經先她一步遞過去了。
甄珠愣了愣，扯了扯江衍的胳膊：“你做什麽呀？”
江衍看她的眼神裏摻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我來買。”
甄珠壓低了聲音：“不是，你為什麽……”她話還沒說完，店裏人就多了起來，營業員遞過來找零的錢和票，江衍帶着她走出了供銷社。
“給你花錢，應該的。”江衍知道她要說什麽，出門後主動道。
甄珠從來沒花過男人的錢，想當初那些好幾萬的包包也被她毫不留情的退了回去，可今天……
“你，哪裏來的錢？”雖然她知道這樣問很不好，可江衍掏錢的時候她都瞧見了，好幾十呢，她都沒有這麽多……
江衍也沒打算瞞她，如實說道：“媳婦本。”
他坦誠，而甄珠卻有些臉紅了。
“放心吧。”江衍聲音柔和，伸手揉了揉甄珠的頭，甄珠因為這個無比寵溺的動作愣神了好一會兒，大腦空白。
還沒有人……
“嫂子！江哥！”
甄珠的思緒又被鐵柱的聲音拉回，她驚訝轉頭，距離她給鐵柱東西才過去兩個小時，就全部賣光了？！
鐵柱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擦了擦汗：“江哥，嫂子，剛才在黑市遇到一個大主顧，把嫂子的東西一下全買走了，這是錢，你數數！”
江衍皺眉：“大主顧？看清什麽樣沒有。”
“沒有，去那達的人，不都戴着帽子捂着臉，我沒看見，不過那人出手很大方，給的價格不低，豬蹄給到了一塊二，米糕也比上次貴兩毛。”
甄珠和江衍對視一眼，江衍道：“下次不賣他了。”
“啊，為啥？”
“上次米糕賣的好，他可能盯上你了，說不定轉手又賣高價。”
鐵柱愣了愣：“還這樣？！我開口的價可不低！他不怕虧？！”
鐵柱話音剛落，從看見三五個人從不遠處走過來，手上還拿着油紙袋，邊走邊說：“真好吃，值了。”
這味道，一聞就熟悉，鐵柱忙問那人：“大兄弟，這啥？”
“豬蹄！車站那邊賣咧！豬蹄和米糕配着賣，香得很！”
“多錢啊？！”
“1塊錢兩塊肉還送一塊米糕。”
“啥！這麽貴！”
“香得很！值了！”
那人邊說邊走，還一邊稱贊：“這味兒真香！後悔沒添個五毛買酸梅湯了！”
還有酸梅湯？鐵柱崩潰了。
甄珠笑着道：“算了，沒事，下次不賣他了。”
鐵柱就差沒哭了：“嫂子，我對不起你……”
“不要緊的，他只能賺這一次錢，學不到我的手藝的，就是咱們以後得總結，學着點，這叫捆綁銷售。”
“你說的對。”鐵柱捂了把臉：“是我目光太短淺了。”
江衍安慰性的拍了拍他肩膀：“沒事。”
和鐵柱告別後，甄珠和江衍一邊往城外走一邊道：“不得不佩服人家，經商頭腦還是可以的。”
江衍：“你也可以。”
甄珠偏頭看了眼他：“你不攔着我了？”
江衍笑笑沒回答，道：“過兩天我去買輛自行車，借的不是辦法。”
甄珠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綻開一個甜蜜的笑：“江衍哥，你真好！”
江衍被這個笑晃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正出神之際，那邊胡同口又傳來了躁動。
“打人啦！打人啦！”
甄珠也看向那邊，只見一群小混混模樣的人正在角落裏聚集，而從巷子口裏跑出來一個十幾歲大的少女，扯着嗓子喊：“打人啦！有人光天化日欺負婦女啦！”
“誰！誰欺負人！”
這個年代的好處就是一嗓子，總有見義勇為的青年挺身而出，街邊有好幾個正在吃面的小夥子聞言，甩了手中的筷子和碗立馬跑了過去，江衍也對甄珠說：“在這等我，我去看看。”
甄珠點點頭，江衍剛走，系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宿主，檢測到特殊任務，應該就在這附近】
甄珠一聽這話，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江衍和其他幾個青年朝小混混方向走去，甄珠的目光則落到了那個少女身上。
【應該是她，信號正在增強】
甄珠朝她走了過去，這少女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渾身的衣裳有些破和爛，甄珠朝她走了過去，那女生明顯有些警惕，甄珠笑着道：“你別怕，我朋友去幫你們了。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生看了看甄珠，小聲道：“我叫劉曉婉，那個是我嫂子，我們從南邊來找親戚的，家鄉發大水了……”
“別怕。”甄珠從口袋裏掏出了2塊錢，遞給她：“你收着，一會兒帶你去公安局，肯定能找到你親戚。這錢你這兩天就留着吃飯用。”
劉曉婉一見2塊錢，吓得連忙擺手：“不能要不能要！這咋能要你的！”
“沒關系，我叫甄珠，你以後找到親戚在這邊安定下來，你還給我就是了。”
“那、那我咋找你……”
“我就在桃庵村，不過我每周一三五都會來縣城的，到時候總會遇見的。”
劉曉婉猶豫了半天，甄珠将2塊錢塞到她手心，她才低着頭小聲道：“謝謝……我一定會還你的。”
【特殊任務已激活，對象，劉曉婉，幫扶一次，現代超市大門已開啓81%】
甄珠微笑，系統誠不欺她，上次中斷的技能加載點果然需要特殊技能才能重新開啓，看來今天去超市，有希望了。雖然不知道上次那個周麗珍和她為什麽能成為特殊對象，但肯定是有道理，甄珠想要早點完成任務退休，一個重要的節點都不會錯過。
“別動！老實點！”江衍和那幾個年輕人将那幾個小混混圍住，有一個小混混不死心還想動手，江衍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将人牢牢的鉗制住了。
甄珠也從劉曉婉的口中得知，原來那群混混是想欺負她們兩個，又想把她們身上的錢順走，這才起了沖突。
這邊尋釁滋事，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都別動！鬧啥呢！”
甄珠把劉曉婉拉到一邊：“別怕，有困難找警察，國家會幫助你的。”
劉曉婉點點頭，“謝謝。”
最後，江衍和幾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一起去了公安局做了筆錄，劉曉婉和她的同伴也在公安局登記了信息，最後甄珠和江衍從公安局走出來，那幾個年輕人還跟他們笑着打了招呼。
“兄弟，身手不錯！”
江衍笑了笑：“你也是。”
“咱們也算相識一場了，我叫鄭勇，就在縣城扛貨，有機會一起喝酒。”
“我也是，我叫王虎！”
江衍跟他們寒暄幾句，看了看天色，道了別，帶着甄珠離開了。
“剛才他們沒傷着你吧？我看還有小混混拿刀，吓死了。”甄珠問道。
“沒事，那刀沒開刃，他們裝樣子的。”
“那就好……”
折騰了一會兒，已經是下午五點，江衍看了看天色：“坐車回吧，太晚了。”
頭一次從江衍口中聽到坐車，甄珠還覺得有些吃驚，說話間，江衍已經帶她到了汽車站，“你等一會兒，我去買票。”
甄珠點點頭，趁着江衍買票的空檔觀察了一下這個汽車站，剛才在鐵柱手上賣豬蹄的人被她一眼鎖定，甄珠笑了笑，走了過去。
“這怎麽賣？”
“剛出鍋的豬蹄，1塊錢兩塊送米糕，加5毛得原價8毛的酸梅湯。”
“行，這是1塊5，你給我來一份。”
“好嘞！”那男人動作倒是麻利，很快給甄珠包了一份，甄珠嘗了一口：“這都涼了，是剛出鍋的嗎？”
男人笑：“小姑娘不懂了吧，鹵味放涼才好吃，入味！那牛肉也是，冷了蘸個醋碟就完事了，美滴很！”
還挺會說，甄珠繼續道：“那這鹵肉挺香的，米糕有點甜，感覺不搭，肉配上饅頭才好吃。”
男人讪笑：“你這小姑娘還挺會吃。”
甄珠又喝了一口酸梅湯，這酸梅湯果然就差遠了，澀、酸，一嘗就是便宜的酸梅粉沖的，甄珠笑了笑：“得，謝謝了。”
“您慢走~”
甄珠回到車站口，江衍也正買好票出來，她上前：“喏，給你吃！”
江衍低頭一看，明白了，他哭笑不得：“買他的幹嘛？”
“打探一下銷售套路。”甄珠眨眨眼睛。
江衍眼裏也閃過笑意，接過甄珠手中的東西後兩口将剩下的豬蹄和米糕吃完，“诶！”甄珠原本是跟他開玩笑，畢竟那是她咬過的……
“怎麽了？”
甄珠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熱，“沒怎麽！”她接過江衍手中的車票，急匆匆的朝站內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