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将 舊情人相見分外眼熱?
一樓的上城區準入處內,越子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填完了個人資料。現在只要等待審核就行了,雲家的住址不難打聽,只要能找到地方一切都好說,哪怕會遲一點也沒什麽。越悅這孩子現在肯定可開心了,越子钰知道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自己的孩子,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着那個自己養大的孩子。
當初的一切都是那麽艱難,為了躲那個人,越子钰跑到了異常偏遠的塞第裏星系,那裏經濟不發達,教育環境也不好,可是只有那裏他才能真正地隐藏起來。為了自己的私心,把孩子的未來發展棄之不顧,越子钰心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
學姐的研究工作隐秘性非常強,悅悅小時候和他見面的時間也很少,每次和悅悅見面的時候,悅悅的眼神都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那孩子從小就一直在上寄宿類的學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肯定會有一個更快樂的童年。自己就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越子钰對于這一點一直愧疚于心。後來悅悅長大了,他們的關系也在越子钰的不斷主動中慢慢變好了,偶爾父子兩個還能一起出去玩一起分享生活中遇到的事情。
結果悅悅上大學的時候父子二人卻産生了大矛盾,悅悅一直想要成為大明星,越子钰卻覺得平平淡淡地當個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而且他很害怕越悅去首都星的戲劇學校之後遇到那個人,要是被認出來就不好了。當時的越子钰就注意到越悅和那個人一點也不像,和自己也沒有太多相似之處,但是心大的他只是以為越悅搞不好和自己不認識的親戚長得像,還暗自慶幸來着,這樣子哪怕悅悅站在那個人面前也不會被懷疑什麽了。
最後他還是高高興興地給悅悅準備了去上大學的行李,為了防止小意外的發生再加上悅悅好像也不太像讓他送的樣子,他就沒有送悅悅上學。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太遙遠了,但越子钰還是清楚地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他臨盆的時候失去了知覺,等醒來時懷中就抱着一個小嬰兒,當時星盜已經在和聯邦軍隊交戰了,他趁亂帶着孩子離開了。天意弄人,當時還有一位Omega臨盆,在慌亂中說不定為他們接生的人搞錯了孩子,才造成了現在的狀況。
坐在辦公室外的越子钰用手撐着臉,海藍色的眼睛看着幹淨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地面,無意識地用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耳垂,漸漸地整個耳朵都一點點得泛起了紅色。樓道裏的人熙來攘往,越子钰無意識地看着地板上的影子快速地移來移去。
等他格外注意到一個修長的人影在向他靠近時,周圍本來有些吵鬧的聲音驀然消失了,只有沉重的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
怎麽了,越子钰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後來突然聯想到了什麽,全身突然僵硬了。自己居然這麽倒黴的嗎?他不敢擡頭看看人影的主人是誰,只是默默祈禱希望這只是自己過于慌亂而出現的幻覺。
被人逮住了,越子钰心中暗罵,不願擡起的頭被一雙帶着繭子的手高高捧起,一瞬間海藍色的眼睛和一雙深邃中暗含這怒火的暗色眸子相遇了。
剛出院的亞爾弗列第上将迎來了他最好的出院禮物。越子钰卻不得不在腦海中編着說辭,自己是跑不掉了,可是別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現在如何解釋自己會出現在這裏同時打消他的疑慮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上次和眼前男人相見的場景,越子钰微微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被一臉怒容的亞爾弗列第緊緊箍住了。自己的骨頭都仿佛被這個男人揉碎了,一直在擔心從未謀面的孩子的越子钰突然間回憶起來這個人的恐怖之處。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副官在自己長官向着坐着的那個人走去的時候就識趣地離開了。附近的工作人員也認出了這位以殘暴和冷酷聞名的上将,都趨利避害地躲開了。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最開始只想順利地畢業找到一份工作安穩生活的越子钰迷惑了。
沉默着,越子钰異常順從,亞爾盛怒之下沒有疑心,覺得眼前這個人只是在冷靜思考着如何再一次從自己身邊逃走。
當自己終于從危機四伏的戰場上歸來,沒有眷戀得離開凱旋的慶典,在奔赴回家的路上得知了越子钰不見了的消息時,突然就覺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亞爾如同撥開了迷霧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Advertisement
只是時間太晚了,失去了才發現,他找了很久很久,久到失去希望的時候,越子钰又再次出現了,這一次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放開手。
最終越子钰還是選擇打破這死一般的沉默,“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他尴尬得笑了笑,舊情人見面用這種話題開頭應該會比較安全吧。不過他們曾經的關系算是這樣嘛,越子钰的關注點徹底歪了。
亞爾弗列第看着眼前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他們的感情啊。如果是從前,他只會高興,畢竟有一個省心的情人确實是件舒服都是事情,尤其是自己只是為了治好病罷了。
亞爾弗列第剛分化時就是十分優秀的Alpha,只是才為此慶祝的塞利斯齊家不久才發現家族最優秀的小輩居然患上了一種罕見的信息素免疫症,身為Alpha卻對Omega的信息素無動于衷,這可愁壞了族裏的長輩,這孩子優秀的基因要是不能繼承下去也太可惜了。
亞爾弗列第覺得這個病好極了,他不必像正常的Alpha會受到Omega的信息素的影響,對于嬌弱的Omega也沒什麽垂涎的心思。在他看來,Alpha屈從野性的本能“愛”上一個Omega只是Alpha基因中的一個敗筆罷了。
但是家裏還是不顧他的想法安排了未婚妻,亞爾弗列第知道後都震驚了,只是他那個時候才剛入伍,在家族裏沒什麽話語權,再加上自己的信息素免疫症,他不覺得這樁可笑的婚約會作數。
誰知道家裏的老不死的居然真的有幾分本事,這麽多年一直沒放棄四處尋找名醫不說,還居然真的找到了“治療”的法子。那就是越子钰了,這個人的信息素對亞爾弗列第很不同,或許可以成為治好亞爾弗列第的契機。
這是他們故事的開始,現在或許可以到一個新的階段了,亞爾弗列第充滿希望得想着。
“很不好,我不久前才受傷了。”或許從示弱開始會比較好,一向以硬漢姿态示人的上将頭一次可憐兮兮地說着自己受傷的事情。
“那,那你現在好了嗎?”沒想到亞爾弗列第真的會回應的越子钰卡了一下,他現在覺得氣氛更怪了。不過他沒有問當初的事情,也沒有好奇自己為什麽在這裏的原因,越子钰頓時松了口氣。
亞爾弗列第注意到了這一點,眼睛裏露出了幾分笑意但很快就被脆弱取代了。“我今天才出院,剛剛還被人碰瓷了。”突然闖出來的人的真正意圖亞爾弗列第心裏有了猜測,本該好好招呼幕後指使,可是現在的上将只想好好感謝做這麽一出的人。不然他怎麽可能遇得到找了這麽多年還沒有結果的人呢。
“這可真是太糟了,不過你今天才出院就該好好休息,現在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不如在家裏好好歇一歇。你的家人一定在等着你回家呢。”越子钰不知道他現在的婚姻情況,也不好貿然地說出他的妻子和孩子還在家裏等他,只能用家人代替了。不過他說起家人兩字的時候稍微心虛了一會,如果這個家人就是他知道的那個人,那自己可是做了太不光彩的事情了。
“家人啊。”亞爾弗列第搖搖頭,“不着急,我們先敘敘舊。”
我們有哪門子舊可敘,越子钰心裏焦慮極了,可面上還是不能顯現出來。他真搞不懂眼前的男人,二十多年前就不明白,現在這麽多年沒見面就更摸不透了。
“你有急事嗎?”突然虛弱下來的男人冷不防地問出了越子钰最害怕的問題。
越子钰頭搖的飛快,“我哪有什麽急事,呵呵。”
亞爾弗列第不置可否,他自然看出來了越子钰的謊話,不過他不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人逼急了。他當初為什麽離開,現在又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首都星,到底有什麽急事,亞爾弗列第都很感興趣,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畢竟人已經在他手裏了不是嗎。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眼中突然多出了幾分異樣的光彩。
越子钰現在已經不報希望今天能夠見到孩子了,他絕望了,只希望孩子的存在永遠也不被亞爾弗列第知悉。如果沒辦法見面的話,至少那孩子的安穩生活不能被自己攪亂了。越子钰在來的路上查了很多雲家從前的幼子的情況,雖然很少可卻讓他很安心,那孩子叫雲緒現在在聯邦高等醫學院就讀,是很不錯的學校呢。自己這個沒用的爸爸不去打擾他的生活也好,眼下的情況貿然相認只會給孩子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