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無辜
陳垠壓根沒想到那一層,經盛長流這麽一點,結結實實地在寒風中愕了快半分鐘,而後他眨了兩下眼:“我...我回家了。”
盛長流拉住陳垠:“我送你。”
陳垠剛說不用,空曠的道路上就緩緩開來一輛灰色怪物,是盛長流轟動全校的座駕。
陳垠喉間哽了下,普通男生對車根本沒有抵抗力,原本拒絕的話拐了個彎又被塞回肚子裏。
于是陳垠第一次坐上盛長流的豪車,第一次被他送到家門口。
到家的時候陳垠才覺得完蛋,剛剛那個問題自己還沒有想清楚就被他送回家,搞得自己變成了需要被照顧的那個,開局就失利!
至此陳垠才發現談戀愛根本不是簡單的牽手擁抱,特別是同性,還得考慮...誰在上面的問題。
這個問題想着想着陳垠的臉不由自主紅了,此時已經淩晨三點,那股羞臊從大腦深處緩緩擠到眼睛......和某個忽然間精神起來的部位。
陳垠紅着眼睛拿了條毛巾進了浴室,數十分鐘後他眼睛更紅地出來了,盛長流沒對他做任何事,但他就是突然委屈極了。
他彎了,而且徹徹底底彎了、不受控制地彎了,某些地方在他彎了之後更加不受控制,陳垠打着哈欠流了兩滴眼淚才鑽進被窩,思緒萬千地睡着了。
這周五是聖誕,往年陳垠總看人別人成雙成對策劃着怎麽浪漫過聖誕,今年明思昊在讓他陪自己去給孟宛買花時陳垠“遺憾”婉拒了。
“你一個光棍能有什麽事?”明思昊咂嘴。
陳垠撐着下巴在稿紙上随意畫圈:“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有沒有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明思昊見陳垠正眼都不看他,猜測道:“你家店裏要人幫忙?”
陳垠看弱智般看了他一眼:“前半句的問題。”
“你一個光棍......你交女朋友了?!”明思昊猛地站起來,把走廊裏路過的學生吓了一跳。
Advertisement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陳垠放下撐着下巴的手擡頭看明思昊:“你兄弟配置這麽高,以前也就是不想談,要想談了追我的從求真書店排到井南中學好嗎?”
“誰啊?”明思昊滿眼好奇地湊近陳垠:“荊穎?”
陳垠神秘地搖了搖頭。
“李之微?不應該啊,你倆都多久沒來往了?”明思昊撓頭:“你說啊!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弟妹都不帶來看看?”
陳垠伸出食指擺了擺,繼續拒絕:“還不太穩定。”
說着陳垠站起來:“所以聖誕節我肯定有事兒幹了,抱歉啦兄弟。”
明思昊拍了拍陳垠的肩膀:“理解的!問問弟妹,要是她願意,我們可以來個四人約會。”
明思昊話音剛落,盛長流就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陳垠:“來一趟辦公室。”
陳垠站起來,跟着盛長流進了葛教授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沒人,陳垠剛關上門便對着盛長流的背影調侃:“弟妹,四人約會願不願意啊?”
盛長流轉過頭:“過來。”
陳垠在原地停了兩秒,最後還是抵不住誘惑,朝盛長流走了過去,還差兩步時盛長流長臂一伸,将人撈進自己懷中。
緊閉着的辦公室門外學生走來走去,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裏,廢話hin多的墊底中學校草被K大保送生親得徹底完蛋掉。
盛長流說他聖誕節家裏有點事,晚上八點半之後有空,于是那天下午陳垠還是陪着明思昊逃了一節課去給孟宛買花了,聖誕節大大小小的花店生意都爆好,明思昊和陳垠跑了三家店才勉強找到一家還有時間做非預訂單的花店。
但玫瑰花也不剩多少了,只能搭配一些其他花。
“你不給弟妹買?”明思昊問正盯着店主包花的陳垠。
陳垠目光依舊落在明思昊的那一大束花上,他點點頭,擡腿走進鮮花叢:“買,我來挑一下。”
最後陳垠只挑了六枝品種不同但看起來生命力還算旺盛的花,讓店主給紮了一小束抓在手上。
“這麽小?”明思昊質疑。
陳垠看了眼手上的花束:“他能要就謝天謝地了。”
陳垠選花一是被明思昊慫恿的、二是想看看盛長流收到花的表情,因為他篤定盛長流一定不喜歡,表情肯定會很精彩。
明思昊和孟宛的晚餐選在C市一家比較高檔的商場,他們中學生不常去,畢竟東西買不起,餐廳也得存一兩個月錢才能去吃一頓。
但距離陳垠和盛長流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他便先跟着明思昊去了那家商場。
兩人到了商場門口便分道揚镳,陳垠抓着花在商場裏随意逛着,打算放個血給盛長流買個別的禮物。
“陳垠?!”
陳垠擡眼,意外地看到趙荞麥在不遠處,她穿着一件白色皮草,看到自己後興奮地朝自己跑來。
“你在這兒幹嘛?”趙荞麥整個人狀态恢複得不錯,臉色紅潤、也長胖了些,更顯得清麗嬌憨。
“随便逛逛。”陳垠回答:“你呢?”
趙荞麥看到陳垠手上的花後暧昧地看了他一眼:“來約會的啊?那我不打擾你了,我來幹正事的。”
陳垠靜默地看着趙荞麥,片刻還是沒忍住多嘴:“不是幹壞事吧?”
趙荞麥挑眉,神情得意而神秘:“這就看你怎麽定義了,我先撤了!”
說着趙荞麥小跑着離開,落下一陣微甜的香水氣味。
陳垠心中有點不大妙的感覺,但又怕是因為自己對趙荞麥先入為主的印象導致,便沒再想太多,也打住了準備告訴盛長流的念頭。
而此時的盛長流也正在這座商場,和盛池一起,參觀某國際知名汽車品牌入駐商場的門店。
這座商場的大股東是盛洲,在全國有多家連鎖,而這次強強合作,盛池作為董事長也很賞臉地排出時間來參觀問候。
陪同來的還有現任盛洲集團商管集團副總裁,也就是潘瓊的哥哥潘寧,帶着他的一雙兒女,潘榕和潘星。
盛池和汽車品牌華東區總裁的攀談與寒暄實時被直播在商場的最中庭的LED大屏和商場各公共走廊的電視上,但商場裏逛街來往的顧客對于這種和新聞沒什麽兩樣的畫面不感興趣,直到那畫面突然一晃,然後一個崩潰的女聲在商場各實時喇叭中兀然響起。
“你騷擾自己表弟要不要臉啊!”
所有正在逛街的行人齊刷刷同時擡起頭看向大屏,陳垠也在那瞬間擡起頭,震驚地看到一件眼熟的白色皮草不顧安保的阻攔,不要命地沖進了人群中央。
“啪嗒”一聲,所有屏幕都變黑了,下一秒,商場的宣傳廣告迅速替上,仿佛那五秒的失控從未存在過。
而此時那家汽車品牌門店中,安保迅速疏散了圍觀人群和媒體,将權力中心都隔絕在店中,兩名保镖死死按着突然沖出來扇了潘榕一巴掌還在死命掙紮的趙荞麥。
潘榕驚恐地捂着臉,雙眼含淚地看着趙荞麥。
趙荞麥口中依舊喋喋不休:“敢做不敢認啊你個騷*,盛長流快被你煩死了!”
“住嘴!”潘寧上前一步,擡手就想打趙荞麥。
“舅舅。”盛長流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他迅速擋在趙荞麥面前,面色發慌:“她...我認識她。”
盛池在異變剛起時就被貼身保镖護在了身後,此時他終于走出來,鐵青着臉看着衆人:“去頂樓等我。”
盛池命令商場經理将商場商務休息室清空,将幾個盛家小輩先帶過去,自己在這邊和汽車品牌總裁打了招呼致了歉後才匆匆上去。
盛池抵達休息室的時候潘寧已經将幾個小輩訓得不敢吱聲,盛長流還攔在趙荞麥身前,垂着頭面色慘白。
“長流,怎麽回事?這是誰?!”盛池首先虎視眈眈地盯着盛長流逼問。
“盛董。”潘寧在一邊想要插嘴。
盛池哼了一聲:“我問你了嗎?你在外人面前差點動手這件事我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潘寧面色僵硬地點了點頭。
“爺爺,她叫趙荞麥,是我...”盛長流抿了下唇,頭更低了:“是我在福利院時候的朋友,半年前我們意外碰到之後恢複了聯系。”
盛池瞥了眼一臉不服氣的趙荞麥,趙荞麥和盛池對視上也不虛:“盛長流一直被他表姐騷擾!我這次就是來給他讨回公道的!”
“我沒有~”潘榕淚眼婆娑地解釋,她求助地看向盛長流:“長流你說,我真的沒有騷擾你。”
盛長流卻壓根沒有看潘榕,他所有的眼神都空置着,只剩一點餘光留給了盛池。
“是盛長流跟你說的?”盛池朝兩個保镖使了個眼神,趙荞麥被放開。
趙荞麥笑了下:“盛長流跟我提過兩次說他表姐喜歡他,他沒辦法拒絕,你們不信的話我有照片和視頻!他太孬了,只能我來幫他解決!”
說着趙荞麥氣勢洶洶掏出手機,将一整個手機相冊裏的視頻和照片翻給盛池看,所有的視頻和照片都是潘榕主動的親密接觸,牽手、擁抱、還有潘榕想要親吻盛長流,盛長流僵硬地躲過。
盛池越看臉色越差,他将趙荞麥的手機遞給了自己的保镖,趙荞麥想去拿,那保镖眼疾手快将手機握緊:“待會兒會給您一支全新的手機,這支先交給我們吧。”
趙荞麥咬着牙:“我要最新款。”
盛池又給了助理一個眼神,他的助理立刻有眼色地将包括趙荞麥在內的所有外人都請了出去。
“她騷擾你多久了?”盛池繼續問盛長流。
盛長流終于擡眼,緊張地看了眼灰白着臉吓得已經不敢出聲的潘榕。
“你看她幹嘛?!我盛池的孫子什麽時候這麽慫了?!”盛池罵道。
盛長流閉了閉眼:“從...從初二開始。”
“我沒有!”潘榕尖叫着否認:“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盛長流繼續垂着頭,他緊緊攥拳,根本不敢動彈。
盛池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潘寧一家人。
“怎麽解決?”盛池冷着臉問潘寧。
“我會立刻把她送出國。”潘寧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堅決道。
潘榕還在哭,潘寧轉身就是一個巴掌:“你再哭!”
盛池漠視着潘榕被打,他坐到沙發上:“潘寧,你應該知道我是按什麽标準培養長流的。”
潘寧立刻應聲:“知道的,我也一直很看好長流。”
盛池點頭:“知道就好,今天這事兒差一點就鬧大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這種家族企業,一旦有任何家族醜聞就是致命的,更別說...”
盛池看了眼還在哭的潘榕,沒有半點同情和心軟:“亂倫。”
潘榕一顫,潘星立馬扶住姐姐,自己也被吓得不敢吱聲。
“是是是,我會好好教育丫頭。”潘星內心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盛池不會就此作罷。
“不過長流在這個家裏挺不直腰杆我也有責任,不太關注他被這些哥哥弟弟的欺負,導致現在被騷擾他也不敢吭聲。”盛池端起茶杯喝了半口,他看向盛長流:“長流,是不是?”
盛長流連連搖頭:“爺爺,不是你的問題,對不起,我以後有什麽事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盛池狠狠把茶杯往茶幾上一放:“你确實應該告訴我!現在真是什麽人都敢騎到盛家頭頂上了!”
盛池氣得連連喘氣,他臉上的垂肉顫了兩下:“潘寧啊,你家這基因是不是真有什麽問題?!”
盛池話中有話,潘寧驚愕地擡起頭:“盛董是什麽意思?”
“這事兒我本來呢是不想說的。”盛池晦氣地嘆了口氣:“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不過這裏也沒什麽外人。”
“你自己去問你那妹妹和我大兒子吧。”盛池惡心地瞥了眼潘榕。
潘寧驚訝地瞪大雙眼,盛池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不過我那大兒子自己沒出息,也不是你妹妹強迫的;但長流是,長流就是小時候吃了太多苦,現在不敢反抗,我這個當爺爺的不護着他,以後他遇到事兒了更加不敢說。”
潘寧還未消化完自己妹妹的桃色新聞,此時又只好連連點頭:“盛董說得對,聽您的安排!”
盛池終于滿意地“嗯”了聲,他沉吟片刻:“你作為一個副總裁,今天在那麽重要的客戶面前出醜,你準備領什麽罰。”
“扣年薪獎金。”潘寧立馬回答。
“你逗我呢?”盛池瞥了眼潘家那三人:“盛洲北美業務那兒空了個總裁的位置,我希望你可以去,畢竟女兒年紀也不大,你們一起出國也好照顧。”
潘寧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池:“盛董,這太突然了。”
從集團商管集團副總裁到北美業務的總裁,這是赤裸裸的明升暗降,而且降得不是一點半點,北美那邊已經進行了五年的業務依舊是一團糟,集團內部近幾年多的是得罪了董事會被流放到那邊去的高管。
“嗯,确實有點突然。”盛池又喝了口茶:“給你半年緩沖期,也好給孩子們把學校找好。”
這意思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潘寧突然覺得自己被這爺孫倆耍了,看樣子盛池早就想把他調走了,剛好借着這麽個由頭把這事兒提出來。
潘寧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道好,盛池讓潘家人出去,獨自留下盛長流。
爺孫兩人在休息室先是沉默了一分鐘,而後盛長流走過去拿了水壺給盛池續水。
“你這福利院的朋友倒來得真是時候。”盛池了然地看着盛長流。
盛長流低頭專心倒水:“我沒想到她會來幫我出頭,很抱歉影響了爺爺的生意。”
“影響什麽呀,最多給那汽車總裁看了個笑話,商人嘛還是利益為重,這事兒就過了。”盛池輕松道:“你先出去,把王秘給我叫進來。”
盛長流放下水壺,道了聲“好”便轉身離開。
一大群人烏泱泱地依然站在休息室外,盛長流叫了王秘後趙荞麥拎着新手機直接朝他撲來:“你爺爺沒揍你吧!”
盛長流搖頭,勾唇道:“放心。”
此時一邊的潘寧面色不霁地走過來:“長流,舅舅有話跟你說。”
盛長流點點頭,跟着潘寧走到一邊。
不出意外,潘寧全程就是對潘榕的指責和謾罵,以及拐彎抹角想讓盛長流幫他求求情。
“舅舅對你不錯吧,在國內幹得好好的這突然調出去算怎麽回事呢,舅舅英語也不好,在北美肯定過得不順,你得幫幫舅舅啊。”
盛長流和善地點了下頭:“我會幫您跟爺爺求情的。”
潘寧感慨地拍了拍盛長流的肩膀:“小瓊真是有福氣,能有你這麽懂事優秀的兒子。”
盛長流笑了,但他沒再開口,也沒搭理後面準備上來找自己說話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的潘榕,他直直略過潘榕,和趙荞麥在經理的陪同下準備下樓。
“爽啊!”趙荞麥在電梯外笑道:“這手機不僅是最新款,還是高配。”
盛長流看了眼經理:“周經理,您去忙吧,我打算帶我朋友逛一下。”
那經理立馬點頭哈腰:“好的,這是我們商場送給這位小姐的消費卡,您拿好。”
經理遞出包裝精美的禮卡,趙荞麥不客氣地接過:“謝啦。”
盛長流和趙荞麥上了電梯,趙荞麥拆開禮卡包裝拿出卡道:“這趟賺翻了,以後有這種活還叫我啊。”
盛長流悠悠盯着電梯內不斷閃動的層數,臉上也難得透出一絲輕快的爽意。
“哦對了。”趙荞麥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我剛剛碰到陳垠了。”
盛長流應聲看向她。
“他還拿着束花兒呢,好像是...”此時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趙荞麥口中的人赫然握着一束已經有些萎的花站在電梯外。
“我猜到你們會從這裏下來。”陳垠越過趙荞麥看着盛長流,雖然他把今天的事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中有些無法宣之于口的不得勁,但還是沖他笑了下。
盛長流也凝視着他,兩秒後跨出電梯,問他:“怎麽在這裏?”
陳垠擡起手中的花:“明思昊和孟宛在這裏吃飯,我順路過來了,喏,給你的花。”
一邊的趙荞麥看着這幅場景差點傻眼,盛長流接過花,此時旁邊一部電梯也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潘家三人從電梯中走出來。
“長流...”潘榕依舊帶着哭腔,她看到盛長流後徑直向他沖來:“你為什麽要那樣對我?!我明明沒有...”
潘寧想拉着丢人的女兒離開,盛長流卻好脾氣地看向他:“沒事,舅舅,我跟表姐說會兒話。”
潘寧嘆了口氣,先帶着潘星往前走。
“我知道你沒有。”盛長流依舊那樣溫良地看着潘榕,輕聲道。
“我也知道你沒有。”趙荞麥笑了一聲,邊拆新手機邊心不在焉道。
潘榕擡起布滿淚痕的臉:“那你為什麽?”
盛長流注視着她,面上帶笑,眼神卻冰涼無情:“可能是因為我無聊吧。”
盛長流看潘榕的眼神就像在看着空氣,沒有絲毫情緒。
潘榕不可置信地盯着垂眸欣賞手上的花的盛長流,原本已經停止的眼淚又湧上眼眶,她的眼眶通紅、眼底布滿血絲:“你一直在玩我?你...你一直都沒有真心對我!”
“是這樣。”盛長流坦然應聲:“祝你北美之行愉快。”
說着盛長流拉着看呆了的陳垠轉身離開,趙荞麥在身後蹦蹦跳跳跟上:“等等我!”
潘榕在後面哭出尖叫聲,被潘寧的人連拖帶拽地帶走。
一直走出去五分鐘陳垠才如夢初醒,他對這樣的盛長流一點都不陌生,他甚至早就猜到趙荞麥會出現在那麽重要的場合肯定是盛長流一手安排的,但他還是适應不了,潘榕沒有任何錯。
“陳垠。”盛長流停下腳步看着臉色蒼白又不落忍的陳垠:“我不喜歡花。”
陳垠買花時的猜測成真,但他此刻并沒有為此感到好笑或有趣,他不自覺看向潘榕離開的方向,擡眸和盛長流對視:“潘榕..是無辜的啊。”
盛長流從剛剛開始就有些不快的面容此時更添了絲微愠,他眉頭壓着,嘲弄地看着眼前正一股腦同情他人的陳垠,淡聲诘問:“我不無辜嗎?陳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