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陳垠錯愕地看着她,從長相到身材和晚上那個叫荞麥的女孩無異,但氣質和風格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陳垠拖着垃圾袋緩緩走過去,湊到她跟前仔仔細細打量,半晌他倒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看向另一邊站着的盛長流:“那個...她有雙胞胎姐妹?”
盛長流又露出那種看弱智的眼神。
“別廢話了。”趙荞麥吐掉口中的煙站到盛長流面前,擡着頭直挺挺看他,半長不短的紅發在陳垠眼前晃了晃:“錢呢?我忙着呢。”
盛長流也沒給目瞪口呆的陳垠解釋,從衣服裏變魔術般掏出一沓錢遞給趙荞麥。
趙荞麥拿過錢數了數,“啧”了聲:“你那肥豬堂哥剛說要給的包養費都不止這個數兒。”
“我這不是讓你去跟他麽?”盛長流咬着煙,半真半假道。
趙荞麥翻了個白眼:“真特麽開不起玩笑,他剛約我下周去看電影,怎麽說?”
“進度別太快,我要的照片和視頻在半年後拍。”說到這裏,盛長流笑了下:“那時候他成年了。”
“知道了。”說着趙荞麥把錢塞進口袋,轉過身用大拇指指了下陳垠和丁小楠:“這倆你處理掉,我撤了。”
“嗯。”盛長流依舊叼着煙,等趙荞麥走遠才轉過頭來看向傻眼的陳垠和瑟瑟發抖的丁小楠。
“我...我我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丁小楠扔下垃圾袋轉身就跑,絲毫不管他的小老板,邊跑還邊喊:“老板!快報警!!!”
十秒不到丁小楠就跑沒了影,盛長流終于正眼看向陳垠,問:“他跑什麽?”
“他以為你要殺了他。”陳垠老實巴交地回答:“這又是我不該看的嗎?”
“嗯。”
“那怎麽辦?”陳垠一開始有點怕,現在又冒出些火:“你以後做交易能別選小巷子嗎?真以為自己在拍電影?!”
“那選哪裏?”盛長流似乎心情不錯,他沒離開,目光戲谑地看着陳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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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選哪裏。”陳垠将垃圾袋擡去扔了:“反正你就當我什麽也沒看見。”
陳垠扔完垃圾就離開,剛走兩步突然回過頭又朝垃圾桶走,他借着微弱的路燈光往垃圾桶裏看去,很快伸手把裏面的什麽東西拿了出來。
是剛剛趙荞麥帶走的陳垠給她打包的那些菜,那些菜還是原封不動地包得嚴嚴實實,包裝袋上印着“陳家小館”的字樣。
陳垠的臉色立馬不對了,但他咬着牙沉了口氣,克制住自己的愠怒轉頭看向盛長流:“既然你們扔了我撿走沒關系吧?”
看盛長流沒說話陳垠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了燈光散盡的巷子角落。
五月中旬天氣不算熱,但盛長流莫名感到煩躁,他扔了煙踩滅,把盛之朗耍得團團轉這件事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無法滿足他了。
周一,井南中學月考了一整天,最後一門是物理,陳垠一張卷子糊了半張鬼便草草交卷,交卷後他熟門熟路地從操場尾端翻牆而出,托讨厭同桌的福,他現在有錢了,終于可以把想幹的事付諸行動。
“白紙黑字寫着呢,充3000送600。”中年男性胖店長雙手抱胸道。
“我在你這兒花多少錢了?每個月生活費都給你了,還不能多送點。”陳垠仰着頭,語氣憤懑:“你好歹有點人情味行嗎阿博。”
“那送700。”胖店長擡了擡浮腫的眼皮:“別跟我讨價還價了。”
“800,六只。”陳垠依舊定定站着不退讓。
“你搶呢?你以為我做慈善啊?”沈博差點拿着掃把把陳垠趕出去。
“我可以給你打廣告啊,現在全市人民都認識我,我給你宣傳一下,保準你這小小寵物醫院的生意蒸蒸日上。”陳垠朝沈博眨眼,妄圖用美色講價。
沈博撇過眼,扯了下身邊小護士的衣服:“你認識他嗎?”
新來的小護士盯着陳垠看了半晌:“不認識,明星啊?”
陳垠:。
“求求你了阿博,我真沒錢了,我還是個中學生呢,你作為成年人讓讓我呗~”硬的不行來軟的,陳垠從小就能屈能伸。
沈博實在是不想再和陳垠掰扯,只好咬着牙點頭:“行行行,充吧充吧。”說着朝小護士擡了擡下巴:“給他送800。”
陳垠立馬歡快地把錢充好,又從地上拎起兩個航空箱:“兩只公的兩只母的,另外兩只我明晚送過來。”
沈博眼睛一眯發現事情并不簡單:“另外兩只什麽性別啊?”
公貓和母貓絕育可不是一個價。
陳垠揮揮手:“留點懸念給你,明天來了就知道了。”
說着陳垠迅速推開寵物醫院的門出去不給沈博再追問的機會,走出寵物醫院他終于松了口氣,以前他每個月的生活費最多給兩只公貓做絕育,但最近是春末,發.情的貓實在太多了,他又答應了街道的阿姨要喂街道上的野貓就要給它們做絕育,否則就不準喂。
所以從初三開始陳垠為着那些貓貓狗狗和福利院的那三小孩就一直窮得叮當響,還不敢告訴白寧曉女士。
小學的時候陳垠可憐一個姐姐,就經常和她一起玩,那姐姐在陳垠讀的學校的初中部,父母都早早去世,一直跟着親戚生活。
那女孩跟着陳垠回過一次家後就常常來找陳垠玩,白寧曉還給她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以防玩得太晚回不了家。
直到某晚警察直接找到了陳家小院,說根據IP定位,你家有人在網絡上裸.聊詐騙,騙了一個外地老頭三十多萬。
陳巡當下差點和白寧曉打起來,直到警察拿出視頻,大家才發現是那個姐姐。
這件事後白寧曉就對自家兒子無處安放的同情心和善良加以管制,所以陳垠招貓逗狗遛小孩只能偷偷幹了。
“喲!”熟悉的招呼聲和熟悉的聲音,就在陳垠正想着明天怎麽把那兩只狡猾的母貓抓來時眼前略過一頭紅晃晃的頭發。
趙荞麥早已不是昨天的打扮,她穿了件緊身背心、一條很短的黑色裙子,胳膊上的粉底洗去,露出整條胳膊的紋身,和三五個與她有着同樣魔仙堡靓麗發型的年輕人站在一起。
“巧啊,你來紋身?”趙荞麥看了眼不遠處的紋身館問他。
陳垠看着眼前的五彩缤紛羨慕道:“我來染頭。”
“染頭?想染什麽顏色?”趙荞麥明顯是這個話題的行家,她指了指自己這圈人的頭:“都是同一家店染的,便宜效果還好,帶你去?”
那幾人明顯很驕傲,紛紛甩了甩自己的頭發。
“呃...等我放暑假吧,放暑假我找你,想染個綠的。”陳垠說着上前打算加趙荞麥的微信。
趙荞麥也掏出手機:“行,綠色有好幾種的,我發你圖片。”
“謝了。”即将在暑假淪為最強精神小夥的陳垠加完趙荞麥的微信後繼續等公交,但趙荞麥還沒打算走,她看自己的幾個朋友在一邊聊天便湊到陳垠邊上道:“有個事兒昨晚沒機會說。”
“什麽?”陳垠正看着趙荞麥發來的照片思考自己要染哪一種綠。
“你離盛長流遠一點。”趙荞麥壓低聲音,陳垠愣了下,他和趙荞麥對視,瞬間捕捉到她眼中的警告和真誠。
“我和他本來就...”
“千萬別跟他玩。”趙荞麥打斷陳垠的解釋,繼續鄭重其事道。
“其實...我知道他不是好人。”陳垠也壓低聲音,和趙荞麥腦袋對腦袋講盛長流壞話。
趙荞麥輕笑了一聲:“他要只是不是好人,現在恐怕就不叫盛長流了。”
陳垠沒懂,趙荞麥目光在猶豫,漂亮的眉緊緊皺起來,過了會兒還是開口:“他和我一樣是吉吉福利院出來的,我們一開始都是孤兒。”
陳垠愣着,眼睛不自覺慢慢睜大。
趙荞麥見他終于有了反應,繼續道:“別的我不能多說,他會整死我的,反正你只要記得他很壞很壞,離他越遠越好。”
那邊趙荞麥的朋友在叫她,她站直身體揉了把陳垠的頭發:“走了,你發質不行,染不了至尊綠,也就染個普通綠吧。”
作者有話說:
陳垠:必須至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