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不黑
“明天你是否是會想起……大家好，這是音樂平臺，今天給大家介紹一首好歌。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經歷，在學生時代，你有沒有暗戀過一兩個女生呢？你有沒有和初戀的人終成眷屬呢？……”音樂平臺的男主持人小海磁性的聲音在廣播中響起，然後一首《同桌的你》飄了出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金吉平開着車子往中南影視去，打開廣播就聽到了這首歌，不由微微一笑。這是電影要紅的節奏啊，這電影還沒出來，主題曲就到處飛了。
電影還沒上映，金吉平本不該去中南影視，但他無聊，沒電影看，所以打算去看看創造這首歌的小導演。
金吉平來到了中南影視，可惜進不去。每個學校都會對學生負責，來探訪的人肯定要表明一下身份，而金吉平就屬于那種不能進的人。夜風拍電影算是最近的一件大事，而且學校也開了綠燈幫助他，當然不能讓他在拍戲的時候受到打擾，記者什麽的當然不能進。
金吉平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好在他在學校有朋友，所以作為一個訪友的人進來了。
“老金，你記着，只能看，不能照。”那個老師帶着金吉平到了操場看演戲，低聲道。
金吉平點頭：“放心吧，我只看看，我也可以給你們打廣告嘛。”
那老師道：“你明白就好，那我先走了，下午還有課。”
金吉平點頭：“你去吧，我自己看。”
金吉平打量着操場的人，這會兒還沒下課，大部分學生在上課，但也有很多學生沒課上在看戲，操場就那麽十幾個人，但操場周圍卻圍滿了人。中間擺弄攝影機的應該是小導演，很帥氣的小夥子。他身後的一群年輕人可能是學生演員，個個手上捧着劇本在研讀。
這會兒操場上有很多成年男女，學生們則遠遠的避開了，因為這一場戲是成年之後的同學會。
夜風現在的表現比以前好多了，頗有幾分名導演的架勢，看得認識夜風的人大呼不可思議，莫不是幹實事真這麽促進人成長？
男男女女們在操場遇見，開始打招呼，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最近情況如何什麽的說了一通……然後，男主和女主相遇了。一個已經從校草級的帥哥變成了泯然衆人的糟蹋大叔，一個已經從校花變成了家庭婦女。兩個人不能說不幸福，也不能說幸福，總之就那樣。
夜風一直盯着，沒有喊卡。老實說這些人的演技并不是完美無缺，要真是完美他們早就變成大明星了，何止于還要接小孩子的戲？但只要過得去，夜風就不挑剔了。一個是這些成年演員有經驗，拿捏分寸比較準，一個就是時間來不及了，更何況夜風覺得……他的電影肯定比目前上映的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好。好吧老實說……是夜風自己能力的問題，理論和實踐不一樣，哪怕他把本記得滾瓜爛熟，也無法準确的把握精髓。即使夜風智商高，錯過一遍就不會再錯，他還是達不到那個要求。所以夜風就不勉強自己了，先把任務完成再說。
現在，演員們開始敘舊，然後有人要求男主唱歌——當《同桌的你》響起的時候，夜風喊了卡。
“好了，現在大家的戲份快完了，休息一下，我們把聚會散的情況拍完，大家就可以走人了。”夜風道。
成年演員們朝夜風打了一個招呼，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讨論彼此的演技問題。夜風只是一個小小的學生導演，這部戲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但他們既然接了戲，就要做到最好。成年演員們有這個覺悟，年輕的學生演員就沒有了，大部分的學生還是懶懶散散，根本沒有身為演員的覺悟，要不是夜風催着，可能他們就不揣摩角色了。蘇志航不一樣，因為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知道演技的重要性。而其他的人，夜風找演員的時候就偷了懶找了性格最相近的。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劉薇薇。她在劇中應該是女神般的人物，可她的笑容怎麽看都是鄰家小妹，看得夜風都有些着急。
夜風看了看拍攝的東西，見沒有什麽大問題，就走到一邊，對年輕的演員們說：“各位同學，這是你們第一次拍戲，也是我的第一次，希望大家能表現好。劇本你們應該看得比較熟練了，角色人物有沒有體會到？”
“有，放心啦。”王胖子在劇中就是校草男主蘇志航的死黨，和現實生活一樣。
蘇志航點頭：“導演放心，我會努力。”
夜風微笑，扭頭看劉薇薇：“班長大人，你的笑容練好了嗎？”
劉薇薇露出一個美麗溫柔的笑容，頗有幾分女神的風采。夜風見了，心中微微一嘆，雖然劉薇薇已經很努力在學了可還是達不到要求，果然是他太期待了嗎？
夜風想了想，掏出手機：“班長大人，你過來看看。”
劉薇薇眨眨眼，走過去。自從被夜風批了一頓，劉薇薇就上心了，連學業都放在了後面，一心一意的想把角色演好。可她畢竟沒有演過戲，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表達，所以總達不到夜風的要求，還沒開始拍，就已經被嫌棄了。劉薇薇一直暗戀夜風，大家都知道，只有夜風不明所以。被誰嫌棄都好，劉薇薇不一定會在意，可她受不了夜風的失望。劉薇薇回去之後對着鏡子練了好久，還對着室友們排練，搞得大家都說她走火入魔了。
夜風手機上有一張圖片，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少女，她的笑容……真有種治愈的感覺。劉薇薇一見，就已經自慚形穢了。這個女孩子，難道是夜風喜歡的女孩子？怪不得，他一點都看不出我的感情，原來不是看不出，而是不想看出來啊……一瞬間，劉薇薇心涼了，頭腦一片空白，連夜風在說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看，就是她這種笑容……劉薇薇，劉薇薇？”夜風說了一會兒，見劉薇薇根本沒反應，疑惑的擡頭，提高聲音喊了兩聲。
劉薇薇恍然驚醒，結結巴巴道：“什麽，什麽事？”
夜風皺眉：“劉薇薇，你到底在做什麽，我讓你仔細看她的笑容，然後學着點，你是劇中的女神，萬人迷。”
劉薇薇低頭看腳尖，低聲道：“知道了。”
“知道了就應該擡頭看，你看自己腳尖能學到什麽？”夜風把手機塞過去。
劉薇薇抿嘴：“知道了。”
“快點看，等會兒給我。”夜風道。
劉薇薇就看了，看得非常非常仔細，很想在少女身上找到點缺點，可她發現，她根本找不到。這少女，長得實在太美，幾乎是不屬于人間的那種美，比她劉薇薇，那是甩了十八條街。她的笑容太美，讓人疑惑是不是看見了天使……這樣的女孩，讓她怎麽有信心繼續追求夜風？沉默了片刻，劉薇薇還是決定問，最好讓自己死心：“夜風，她是誰？”
夜風頭也不回的看攝像機，漫不經心的道：“那是我媽。”
劉薇薇愣住了，然後喜笑顏開，心情一下子就好了，這感覺，仿佛坐過山車，一下子從低谷到了雲霄。原來是媽媽？這麽美，怪不得夜風那麽好看……奇怪，這少女好像見過，哪個明星呢？劉薇薇疑惑極了。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認識她，而是老老實實練習笑容，不要讓夜風失望。
夜文龍就在人群之中，當然他稍微打扮了一下讓人認不出來。他也只有今天有空了，明天，他又得飛走拍電影。夜文龍沒有想過打擾兒子，他就在外面看着，看着兒子嚴肅的擺弄攝影機，看着兒子指揮演員們演戲，看着兒子威嚴日盛，看着電影在他手下漸漸成形……夜文龍很欣慰。兒子長大了，越來越厲害，也許有一天，自己真的有機會接兒子的電影？
“《初戀這件小事》，學生導演，學生演員……似乎不錯。”金吉平當然看得出來導演和演員的生疏，可對于學生單獨的電影來說，這部電影算得上是大制作了。而且那個學生導演看起來有模有樣，是個人才。最妙的，當然是站在那個學生導演夜風之後的幫手。金吉平自然看出來了，那是國內二線導演，胡先生。胡先生這樣的人物竟然會給一個小孩子做助手，看來這孩子身份不簡單。索性金吉平并不是寫娛樂八卦的，他對演員導演的身世不感興趣，所以他什麽都不會說，也不會調查。他所要做的，就是等着看，為這部電影寫一篇影評。
楊宇說過要當夜風的助手，可惜他沒時間。夜風把宣傳的一系列事情交給了楊宇，楊宇很忙。因為兩人是學生，在社會上沒有什麽關系，就算有也是父母的關系，所以楊宇的宣傳針對的就是學校。他說服學生，讓他們回家給自己的家人和親人宣傳，尤其是那些學生演員們。此時，楊宇才驚訝的發現，夜風看似随意挑選的演員，個個都有深厚的背景。比如家裏做衣服的，正好就給電影提供了服裝；家裏有院線的，正好就是将來電影播放的院線……除非那演員的父母忍心讓孩子演的電影沒有機會上映，忍心讓孩子失望……還有很多很多，幾乎每個演員都對電影有用處，看得楊宇膽戰心驚。夜風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罷了，不管怎麽說，大家都開心，他也是既得利益者，該閉嘴的時候還是閉嘴吧。楊宇淺淺一笑，繼續搞宣傳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