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pisode八公草木
唐母找自己究竟是什麽事，顏小晚覺得長時間以來都把自己對唐祁念的感情掩飾地很好。公司裏偶爾會有些閑言閑語，可都沒有給人捉到過把柄，老板和秘書，最俗的故事情節，顏小晚曾不屑這種感情關系，但她卻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這種俗套。楊優然明顯話中有話，她一定是聽到了些什麽，那個女人從來不說沒有根據的話。
顏小晚望着電梯裏不斷向上跳動的數字，好不容易撫平的緊張感又卷土重來。她整了整頭發和着裝，确認了沒有什麽問題後，随着“叮”地一聲開門聲，走出了電梯。鮮紅色的地毯，顏小晚的高跟鞋踩上去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已經被其吞噬。觀景窗很大，整個浦東浦西盡收眼底，不遠處就是東方明珠和金茂大廈。走廊裏很靜、很寬，顏小晚隐約可以聽見盡頭辦公室裏唐祁念母親打電話的聲音。“加油，顏小晚。”她捏了捏拳頭給自己打氣，然後毅然走向了辦公室。
伸出手敲門的時候顏小晚不能想象門背後是怎樣一番景象，只聽見一聲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進來”。顏小晚一進門就看到了在大辦公桌上翻閱文件的唐母和一旁穿着亮黃色套裝的楊優然。唐母穿了一件黑色針織上衣，衣上的鑲鑽胸針格外閃耀，不仔細看絕對猜不出這個女人的實際年齡。顏小晚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中袖韓版襯衫，寬大的設計只是為了隐藏自己每天不斷隆起的小腹。米白色、黑色、亮黃色，三種顏色的交融令顏小晚異常地感到不自然。
“董事長夫人，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麽事？”顏小晚試着詢問。
唐母示意楊優然先出去，自己則合上手上翻閱的文件又打開了另一份。楊優然經過顏小晚身邊時用一種無法言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消無聲息地關上了門。門一關，辦公室裏愈發寂靜了，恍惚間還能聽到黃浦江裏渡輪的聲音。唐母還是沒有說話，只留顏小晚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顏小晚心中的不安再次被點燃。
沉默足足維持了兩分多鐘，唐母在第二份文件上簽完字，像是思索了很久，緩緩開口，“剛聽優然說，行政部裏都管你叫老板娘了？”
“董事長夫人，不是您想象的那個樣子，她們只是~~~”顏小晚開口急于辯解。
“我也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子。”唐母冷冷地打斷顏小晚，打開左邊的抽屜，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慢慢站起身，打開它一字一句地念到：“懷孕七周，血糖偏低~~~”顏小晚大驚失色，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小腹，向後退了一步。
“能和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唐母連看都沒看顏小晚一眼，重重地合上了文件夾。沒等顏小晚回答，唐母便接着說了下去“我知道你一不小心懷孕了，孩子是祁念的？”
“我~~~”顏小晚聲音顫抖。
“開個價吧。”唐母從旁拿過支票簽上字，完了抛到地上。
顏小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母，起初的那份從容淡定已經被眼前這個女人打得七零八落，她想張口說話，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語言能力，只得無力站在原地急促地呼吸。
“顏小晚，你是聰明人，不會不懂。”唐母挑起眼看了看她，轉過身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景致，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繼續說到“現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麽了，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為了錢連身體都能出賣。其實我能讓你開價已經很仁慈了，也不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祁念的，我不想等他生出來之後還要做親子鑒定。”唐母回過頭，對顏小晚下了最後通牒“所以，把孩子打掉，離開祁念，越快越好。行了，不說那麽多了，我願給，你願做就夠了，這對大家都好。”
顏小晚一直在發抖，手中的信封已經被捏得變了形，恐懼、驚駭，加上憤怒。“董事長夫人，我不是~~~”顏小晚微微擡起頭，眼神觸碰到唐母的一瞬間，她是那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個女人眼中的冷漠與高傲，最後一絲辯解的希望被摔了個粉碎，心猶如一下子跌入了冰窟，滿是冰涼。
“祁念他還年輕，前途無量，和沐希也是被集團董事們公認的一對，這對祁念今後繼承集團有很大的關系，你的出現，只會拖累他。”唐母的話沒有同情，沒有憐憫，也沒有溫暖。“你應該知道什麽是門當戶對，按你的條件，也不會找不到合适的，只不過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兒子。看在你父親的情面上，我也不想把這件事說開。而且，你确定祁念他真的是喜歡你嗎？”顏小晚被戳到痛處，左手緊緊牽着右手，指甲幾乎深深嵌入掌心，整個人被絕望和無助包圍，只要再輕輕一碰，她的整個世界就會淪陷。“還有你哥哥，也請他離沐希遠一點，請他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們兄妹倆，都一樣。”唐母很滿意顏小晚的反應，讓她有勝利的快感，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像她背後坐擁的整個上海。
顏小晚快哭了，她的堅強，她的防備，全都被眼前這個女人所打垮。她撐着僅有的自尊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雖然柔弱，但語氣堅定而又決絕。“董事長夫人，您可以不喜歡我，但請您尊重我。如果您眼裏我顏小晚是那種女孩子，對不起，我不接受您的說法。我可以告訴您，從我進公司到現在和我發生過關系的只有祁念一個人，我肚子裏的孩子也只能是他的。您富有、高貴，不代表您可以替所有人做決定，我可以離開祁念，但我不會接受您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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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母看到了顏小晚眼眶裏閃爍的淚光，她完全沒有想到看似軟弱的顏小晚會有這樣的回答。“這支票，我不會要。”顏小晚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支票放在桌上，再把手中的信封一齊退還給唐母。“您給我哥哥的，也請您一并收回。董事長夫人，也請您尊重我的父親和哥哥，不要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你！”唐母無言以對。
PS：繼文章開頭船戲的又一個小高峰，第一次寫純粹的言情，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啦~~~
